“何家,出事了!”
沈文斌脸上表情阴沉极为难看,沉声道:“半个时辰前,何乾在家中悬梁自尽了!”
什么?
本就心生不祥的李潇突闻如此惊涛骇浪般的消息,身子只能自主地往后倾去,貌似疲累地靠到了走廊边的围栏之上。
何乾,悬梁自尽?
不就是上吊自杀吗?
李潇怎么也不相信何乾竟然会自杀,他心里很清楚何乾的重要性,比之周武这样的小毛毛何止重了百倍千倍。
随即还是不死心地把住沈文斌的手臂,再次验证道:“何乾真的死了?”
李潇心中更是怀疑到何乾是否在诈死,或者李代桃僵,以其逃避律法制裁。
沈文斌像是看透了李潇心中所想,很是肯定地点头说道:“确实是死了,而且经衙门仵作验过尸,死者的确是悬梁断气,没有他杀的痕迹。再者说,何乾这种在西河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没有法诈死,或者李代桃僵蒙混过关,因为那张脸做不得假。”
说到这儿,沈文斌还探过脑袋,轻声对着李潇耳语道:“何乾的尸体之前就停在衙门验尸房中,本官和何乾曾有过见面,本官偷摸去看过,确实是何乾本人没有疑。”
沈文斌的为人骨子里清廉刚正,行事风格有点放荡轻狂,但是对于他,李潇还是没有条件的信任。
况且何家一直是沈文斌想要铲除的大毒瘤,李潇打死也不会相信,连沈文斌都被何家收买了。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何乾,真的死了!
制造熊家药房纵火案,小河村屠村惨案的罪魁祸首,何乾;
隐藏在西河县城,贩卖私盐长达数年,谋取暴利十来万贯的何乾;
死了!
就这么尘归尘,土归土的死了。
李潇轻叹道:“何乾,不该这样死啊,沈大人。”
沈文斌知道李潇说这话的意思,他也是如是想。
何乾确实不该这样死,他这么一死,意味着何乾和周武一案的后续就此告结。
不要说沈文斌和李潇,就连相关知情人士都看得出来,何乾这一死,没有非是想保住整个何家而已。
不管明天升堂审讯,周武再怎么指证,口供和账簿再怎么铁证如山,矛头直指何乾,但是都没有济于事了。
因为作为当事人的何乾,已经死了。
死没有对证,有何屁用?
沈文斌看着有些沮丧地李潇,宽慰道:“李潇,是本官的疏忽,我还是低估了何家老二的心狠手辣啊。何乾的死,肯定与他这次归家脱不了干系。”
言下之意,肯定是何澈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了自个儿的亲兄弟何乾,让他畏罪自杀,不要牵连整个何家。
李潇听到也是微微一错愕,何家老二,何家举人二老爷……何澈?
李潇看了眼沈文斌,有些赌气地哼道:“果然,这世上的读书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良心大大的坏!”
说完,愤而转身回到了皂班大房,将沈文斌一个人晾在了外头。
沈文斌听着李潇的忿忿之词,也没有往心里去,他能够理解李潇此时心情的糟糕。
此事的李潇就好比是一个刚学会打猎的年轻人,看见远处有一头斑斓吊睛大老虎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个儿,急忙弯弓射箭,飞了九牛二虎之力唰唰一阵开弓。
等到将大老虎射的满身都是窟窿眼死翘翘的时候,跑过去一看,你麻痹,这头老虎原来是标本,打心眼里就不是活的。
那他么的得有多憋气儿。
沈文斌随后没有办法地摇摇头,苦笑道:“李潇啊,你憋屈,本官比你还憋屈呢。罢了罢了,何乾一死,县令大人想必也会雷霆震怒,虽然拿何家再也没有计可施,但是盘踞在岷江的水匪,肯定是没有什么遁形了。自此,西河县附近的贩卖私盐肯定得以消停,对朝廷和百姓总算是件好事。”
说着,也离开了皂班大房外,缓缓离开。
走到半截儿,突然后面有人追赶喊停,沈文斌一看,原来是皂班的朱田鹏。
只见朱田鹏哼唧哼唧跑了上来,从怀中掏出一本账簿双手奉上,道:“功曹大人,这是何乾、周武等人多年来贩卖私盐的往来明细账簿,李小哥让小的转交给您。”
沈文斌一见,自是欣喜,点点头将账簿纳入袖中,心道,有了这东西,这个案算是稳稳定了下来。
随后沈文斌转头又要离开,突闻朱田鹏在后头喊叫道:“功曹大人,李小哥让老朱问您,您之前答应他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哩。”
沈文斌听完,心中苦笑,李潇这小衙役可真是丁点不肯白吃亏的主儿啊。
随即自顾走着头也不回地沉声道:“让他放心,沈某人答应过别人之事,何曾反悔。”
不一会儿,人已消失在了右偏远的长廊,消逝没有踪。
留下朱田鹏一个人搓着双手嘿嘿傻笑,喃喃道:“以后皂班有邢班头,捕班有李小哥,咱们皂班弟兄的春天就要来了。李小哥说得没错哩,大把大把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他朱田鹏可不管什么此案最终的结果是否大快人心,反正今天他们的靠山是硬了,字花馆的生意肯定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银子稀里哗啦装不完。
这才是他关心的……
当日晚上,何家大门口悬挂缟素,府中上下披麻戴孝,内院设置灵堂,为何家三老爷何乾摆灵七日,接待来访宾客的吊唁。
夜间,不仅城中商贾士绅前去吊唁,就连县丞吴魁,县尉孙德彪都亲自前去府上祭奠了何乾一番。
一时间,何乾在家悬梁自尽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满城皆知。
早已睡下的县令顾昌顺也被徐师爷给唤醒,披着外套来到了书房。
听完徐师爷的一番叙述之后,顾昌顺一言不发,眉宇阴霾地静坐着。
徐师爷看着自个儿跟随的明府大人,平日里就少言寡语,此时在这种气氛下更显得沉默。
他跟随顾昌顺这么多年,基本上衙门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即便召开衙门九品吏员以上的堂会,也是他这个师爷在主持,县令大人干看着。
不是县令大人懒惰,不爱体察民情,不爱升堂办公。
而是县令大人也有自个儿的苦衷啊!
这个苦衷一直隐藏这么多年,就连县丞吴魁,县尉孙德彪,还有六房佐官,都是只见过顾县令的颜面,很少听见县令大人侃侃而谈。
所以,顾昌顺给县衙中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少言,惜字如金,非常高深莫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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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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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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