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了。
清蔓手撑着下巴,冷冷看着外面的人。
前几日,她以为殷骥离在他这里吃了瘪,应该不会再来了。
却没想到,他难缠的毛病竟然还和以前一样。
该说他意志强还是无赖好呢?
她早上被跟了一路,气的早餐也没吃。
现在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外面的人这时候突然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清蔓还在揣测他的用意的时候,殷骥离已经进了店里。
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想干什么?
她后退了几步,因为他身上总有股强大的压迫感,而且这种压力感比以前更甚。
让她有些害怕,加上他阴晴不定的作风,喜怒无常的性情,清蔓倒抽了一口气,戒备地瞪他。
她总是会在他面前情不自禁败下阵。
殷骥离把牛奶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桌上,说:“喝了,不然低血糖该犯了。”
清蔓一愣。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她有低血糖的毛病。
男生都这么细心的吗?
至少殷骥离似乎是,尤其是和他交往的那些日子,她会沦陷的那么快,其实也是因为,他的细心与体贴。
她的心,总是被他无意的细节行为打动,那种感动,是让人震撼的。
该死啊,又想到了以前。
清蔓摇头,努力遏制自己的回忆。
她不想再想起过去了。
“拿走。”她声音冷冷的。
“喝掉!”他语气不容置否。
“怎么?你还想管我的胃了?”她开始挑衅。
像被惹毛的刺猬。
“如果你不想晕倒的话,就喝。到时候影响的是生意,后果自负。”他说的理性而有理有据。
清蔓环顾了下四周,没找到可以填肚子的。
而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她的身体从刚刚开始已经有了低血糖的前奏症状。
想到下午的客户,她拿起那瓶牛奶,没几口就喝完了,居然还是热的。
暖暖的,胃里很舒服。
昨日她去医院拿到了前些日子的检查结果,索性没什么大毛病,吃些中药调养一下就好。
这几年忙着工作攒钱买房,忙着梦想和事业,她确实是亏待了身体,只怕再不重视,以后买了房子都无福消受了。
她盯着空空的牛奶瓶,沉思。
殷骥离突然伸手,握住她。
清蔓一惊,连忙缩回去:“出去!”惊慌之下,她几乎是好不留情地喊出来的。
她自己都震惊了,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重的语气,对待旁人的时候,她总会礼貌地和声细语。
偏偏是他。
但也就是因为是他。
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面对一个曾经欺骗玩弄自己的男人。
岁月与时间,会消散恨意,却无法消退原则与对一个人的感觉。
至少,她对他曾经的行为,并没有释怀。
“伞还你。”殷骥离把伞放到桌上,再没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又是留给清蔓一道落寞的背影。
清蔓咬唇,愤愤看着他。,目光落在那把伞上。
是上次下雨天,她给他的伞。
所以,他今天来,是为了还伞?
怎么感觉,他这幅样子,倒是她伤害了他一样。
太离谱了。
他们之间,受害者,难道不是她吗?
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表现得那么可怜。
她深深呼吸,按住胸口烦躁的跳动。
撇开眼,开始处理客户的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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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微风吹过窗前挂着的风铃。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徐逸泽来的时候,清蔓刚好在整理新到的花。
只觉得肩上被人拍了拍。
回头,就看到好久不见的老友。
“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什么时候回国的?”清蔓激动地拉住徐逸泽,让他做到客制藤编的椅子上。
“最近刚回国的,就来你店里看看,回国一年发展的怎么样?”
清蔓倒了杯茶给他。
徐艺泽接过,抿了口。
“还好啊,有筱雯的介绍,客户还蛮多的,不会破产啦。”她微微一笑。
徐艺泽是清蔓大学时期的学长,两人已经认识多年。
期间对方一直对她很照顾。
后来徐艺泽也曾对清蔓告白过,但是被清蔓拒绝了。
只是这么多年,他似乎还是没有放弃,时不时会打电话给清蔓。
面对这样一个又是老友又曾经对她告白过的人,清蔓其实有些窘迫。
低垂着头,不再说什么。
她不善言辞在这时候就全部体现出来了。
倒是徐艺泽先找话题,问:“门口那个是谁?我的竞争者?”
“学长,不要再开玩笑了,你知道的,我暂时不打算谈恋爱,那个人……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殷骥离此刻已经转过了头,在朝她这看。
清蔓回避他那道冰冷的视线,笑着和徐艺泽解释。
“是吗?陌生人?我看他的眼神,怎么好像要打我?”徐艺泽笑了出来。
“他有病!别理他!”清蔓冷喝了一声。
倒是让徐艺泽震惊了。
他认识的陆清蔓,从来不会说这样伤人的话。
除非是,被逼急了。
毕竟,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何况,清蔓虽然表面温顺柔弱,但是其实个性非常鲜明坚韧,甚至是难以相处。
像个谜一样,温柔神秘的解语花。
“能挑动你情绪的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徐艺泽转头,看了眼门外的人。
视线和殷骥离的碰撞上,那男人冰冷的眼眸倒是跟狼一样充满血性和杀戮。
他勾唇,对他挑衅地笑了。
“学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以后是打算在国内发展吗?”清蔓问,不想徐逸泽再和殷骥离对峙,那感觉让她恐慌。
徐逸泽点头:“我喜欢的人在国内,我当然得回来!”他明显意有所指,直白而坦率。
“学长,你又来了,我真的没考虑过这么早谈爱情这东西,你不要在我身上耽误了。”清蔓叹气,声音低了几分。
连拒绝都没底气,其实她何尝不渴望爱情。
但她总是在找借口拒绝身边示好的人。
“清蔓,你是真的不想这么早谈爱情,还是其实,你心里有人?”徐艺泽一句话点明,仿佛要帮助她戳破自己的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抬头,急忙否认。
“好好好,你别激动,但是清蔓,请你至少别拒绝我的邀请,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可以吗?”徐艺泽诚恳地说。
清蔓点头。
徐艺泽看了眼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清蔓,陪我一起去吃晚餐吧?我们也好久没叙旧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聊聊。”他主动又霸道地邀请。
清蔓看了眼门外的人,他的脸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她却感到了一股愉悦。
“好!”她站起来,朝徐艺泽点头。
趁这个机会,逼走他。
也许是个好办法。
让他彻底死心。
*
跟徐逸泽出了花店,坐在凳子上的人就一直在看她。
即使清蔓在专注锁门,却始终无法忽略旁边的那股阴冷的视线。
她的身子莫名的抖了下。
徐艺泽搂住她的肩膀,带她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
清蔓看到对方一直站在花店门前,看着这边。
她心虚涌起奇异又陌生的心虚。
到了餐厅,徐逸泽点了几道菜,和清蔓聊聊旧事。
清蔓心不在焉地听着,拿着刀叉叉子手里的菜。
徐逸泽握住她的手,问:“你有心事。”笃定的语气。
清蔓摇头:“没有。”
“你不会撒谎,你的反应都在脸上了,是在想那个男人?”徐逸泽扬起一抹笑,端起酒杯,掀眸看她一眼。
“没有,我没有想他。”她急切的否定,和焦灼的神色却反倒是验证了他的说法。
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算了,我不逼你,快吃吧,一会送你回家,你已经发呆了半个小时了,菜都凉了。”徐逸泽插了块牛肉送到清蔓嘴边。
莫名的亲昵举动尽管让清蔓不适应,却也没多想,张开嘴吃了下去。
吃完饭后,徐逸泽送清蔓回家。
到家时已经夜深。
徐逸泽停在她家门下,转头问:“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不用了,谢谢你,学长。”密闭的空间,有些暧昧的氛围让清蔓屏住呼吸。
徐逸泽突然伸出手,握紧了她的,淡淡笑道:“以后可以叫我逸泽。”
她心一惊,幽暗的黑暗车中,她看到对方眼底流转的亮光,莫名的,她有些害怕。
她挣脱开手,抓住包,去开门。
门被锁死了。
清蔓转头看他:“学长?”
“叫我的名字。”徐逸泽勾起唇角,对她说。
语气甚至有些冷,她讷讷地叫了出来:“逸……泽。”
她低下头,抓紧包,心中弥漫起莫名的恐慌。
她不擅长和男人相处,尤其是这样单独的相处,在黑夜里。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精神太紧绷,但是她确实害怕了。
徐逸泽满足地露出笑容,淡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清蔓的头,揶揄道:“笨蛋,这就被吓到了?谁让你一直不肯叫我的名字。”
清蔓松了口气,原来是开玩笑。
徐逸泽靠过来,替她打开车门。
他的身材很高大,靠过来的时候身侧几乎压倒了她,清蔓尽力向后躲避。
徐逸泽这时突然转过头,清蔓一怔,惊慌的瞪他。
女人的直觉在这时,相当的精准。
她脑海里以为的,在下一秒确实发生了。
徐逸泽缓缓朝她靠近,那张俊逸的脸,扬一尾轻淡的笑容。
她往后仰,直到退无可退。
清蔓伸出手推,侧过头,大叫:“学长,别这样!”
“叫我的名字!”徐逸泽扭过他的下颚,这次,他的表情严肃又冰冷,带着几分生气的意味。
清蔓咬紧唇,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有些阴冷的眼。
全身得血液都冰冷了。
她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刻,被徐逸泽这么盯着,有一种被潜伏深林的眼镜蛇盯上的感觉。
她几乎是求饶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逸泽。”
许久后,徐逸泽松开她,坐回自己的车座上。
清蔓惊魂未定,喘着气。
然后,去扭车把,这次,扭开了。
“再见!”
走出一半,她又停下了脚步,对徐逸泽挥手:“再见,学长。”
没等对方回应就逃进了大楼。
徐逸泽看着清蔓慌忙逃走的身影,轻笑出声。
然后,他抬起眼,挑衅地看着在楼上窗口的男人。
他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个男人已经驻足已久,在观察着这边。
他超那人招了招手,然后调转车头,驶离。
*
清蔓踩着低跟鞋走上楼梯。
这是一幢老式大楼。
一共十二层。
没有电梯,但是租金还算便宜。
她平时都是走楼梯上楼的。
一边走,她一边思索刚刚徐逸泽的行为。
她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的学长,刚刚的表情和行为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古怪。
甚至让她害怕。
是她想多了吧。
一边想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了所在的楼层。
她去包里掏钥匙。
耳后似有轻微动静。
她缓缓转身。
不会是有抢劫的吧?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压在门上。
一股灼热的温暖袭击她的嘴唇。
在漆黑的楼道里。
她惊恐地睁大眼,又随之放松了瞳孔。
殷骥离压住她,整个人欺进,吻她的唇,热烈地。
“呜……”
她捶打他。
却反被捉住了手。
她踢他。
有被他压住了腿。
整个人就被制约在他的掌控中。
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有了一丝说话的空间。
“你是在羞辱我吗?”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是属于他的熟悉的薄荷气息。
“谁戏弄你?”他浅浅酌了一口他的唇,粗噶地反问。
低头,想继续吻。
她撇过头。
他的唇擦上他的脸。
他不悦的皱眉,低声艹了一声。
“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殷骥离。”她哑着嗓子控诉。
“谁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不耐烦的低吼。
捏住她的下颚,抬起。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有些事情,何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你十年前不是就清楚了?说出来,再次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我只求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承受不了。”
“我就非要来招惹你,你又能怎么样?”他被勾起了反叛,阴恻恻地朝她笑道。
“我就死给你看。”她也不示弱,冷冷回敬她。
“你敢!”他暴怒,像被触碰了逆鳞,拳头已经抬起,朝她挥来。
她瑟缩了下,紧张闭上眼。
砰的一声,耳边是拳头击打门板的声音。
她猛的睁眼。
她以为他要打他的……
“以为我要打你?”他掀唇,有些讽刺地问。
她咬唇,低头,形同默认。
“在你眼里,在你心里,在你的脑海里,我就是那种小人?”
她被质问地有些莫名,反问:“不然呢?你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
总之,不是好人。
她在心定笃信。
“呵,也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坏人,既然如此,帮我这个坏人包扎一下吧,流血了。”他云淡风轻地和她开起玩笑,还不忘弱弱道:“疼……”
清蔓心头一哽,想说的话堵在了后头。
以至于,自己怎么引狼入室的都回忆不起来了。
在沙发上。
昏黄的灯光下,她拿来医药箱,替他包扎伤口。
“以前你也是这样帮我包扎的,动作轻又慢,怕我疼?”
他在逼她回忆以前吗?
她其实没忘记。
当年篮球赛前的那个夜晚,他为了保护她自己却被狗咬伤。
在和楚斐然的比赛上,伤口裂开了。
后来她去医务室替他包扎。
现在想来,确有些讽刺。
那些日子的相处,他的靠近,却其实原来早就是在他的谋划中,是为了他的计划,他的欲望,为了这张长得像简伊的脸抑或是后来,他亲口说出的——
只是玩玩。
每一段回忆与细节,从此不再纯粹,都有了谎言与欺骗的痕迹。
他现在居然还可以如此坦然地和他谈以前。
他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做的事情,说的话吗?
“以前的事情,何必再提,都是些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低头,加快了包扎的速度。
“都是不愉快?”他眯起眼,阴沉的睥睨她,表情更冷了,说:“你敢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天,你没有感受到一丝幸福?”
她默然不语。
殷骥离抬起他的脸,逼问:“回答我。”
“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他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
太卑鄙了。
“那个男人就能给你幸福?”他轻叹气,像是争辩累了。
“那是我的大学学长,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清蔓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虽然她并不是怕他误会。
“那是什么关系?”他揶揄紧逼。
“朋友关系。”
“真的?”
“你爱信不信!”她皱眉,在他伤口上用力打了个结。
殷骥离疼的眉已经扭曲。
清蔓唇角悄悄勾起,转过身,把医药箱放回原处。
“我看他对你可不像普通朋友关系。”
“那是你以为。”虽然她自己也清楚,是不想。
“你喜欢他?”
“管你什么事?殷骥离,你管的太多了!”她朝他冷笑。
“过来!”他脸色一沉,压着嗓音,强硬地命令。
清蔓倔强劲儿上来了,偏偏立在原地,不动。
“你是要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二选一。”他无赖的和她玩起选择题。
可是选项都不是她想要的。
清蔓就这么沉默地和她对峙着,就在他打算起身的前一秒,她朝他惊叫:“我自己过来!你不要过来!”
比起被动,主动倒是会让人有安全感点。
她挪动的脚步,一小步一小步挪向他。
殷骥离不耐烦地吼了声:“快点。”
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引狼入室了,还被迫陷入了失去自主权的境地。
违背了她的初心!
就这么不知不觉迷陷了。
她醒了,想转身却已经来不及。
殷骥离已经在她出现这个念头的前一秒,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扯进怀里。
她坐在他的腿上,裤料很薄,他身体的热量透过她的纱裙直抵腿根。
她惊慌启唇,挣扎。
殷骥离伸手,抱住她,搂紧,巨大的手掌灼热,按压在她的小肚上,凑到她耳边问:“你的胃,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你先放开我,好好说话!”她躬身向前挣。
他却牢牢制约了她。
耳边是他温热的带着熟悉薄荷味的呼吸,她咽了下喉头的紧张,很不争气的涨红了脸。
多年没有和异性这般亲密接触,她不能适应,窘迫极了。
“记得以后一定要吃早餐,不许像今天这样又忘了!”他撩开挡在她侧颊的发丝,方便看清楚她清丽的脸。
这么多年的,她还是没有变,依旧是恬静清淡的那张脸。
就是……殷骥离蹙眉,垂下视线顶她的裙。
更加不会衣服搭配了,他跟了她一个多月,发现她几乎都是穿的一个色系的衣服。
黑色。
像丧服,不吉利。
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她侧过身捂住他的眼睛:“你在看哪里!别看!”
“这么多年不见,你是越来越不会穿衣服了,清蔓,你适合白色和粉色,不适合黑色。”他恶作剧的心思上头,两指伸出,夹她的唇,逗弄她。
“我爱穿什么,你管不着,你以为你的审美就很好吗?”她抗议的反问。
他挑眉:“是的,至少比你好。”
她顿时无语了,只用眼神恶狠狠地瞪她。
她是不服他的总结,又懒得再和他争论。
再和他说话,她有种错觉。
仿佛,他们在谈恋爱一样,像情侣版在打情骂俏。
事态发展不受控制般。
太糟糕了。
“你该走了,我想休息了。”她冷下脸,挣扎着起身,背对他。
“嗯,这几天公司会比较忙,我可能不能……”他解释。
她接过他的话:“你没必要天天来,你也不是我的事,没必要和我解释什么。”
“嗯,那我走了。”他恢复沉静,对她温柔道。
似乎在等她的挽留。
“不送。”清蔓挥手,背对着他。
他没再说什么,沉默地走向大门。
直到房门关上。
清蔓才像松了口气般,跌坐在沙发上。
心脏处在胡乱跳动,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讨厌这般被他吸引的自己。
她思索了会,小步走向窗口,拿下窗帘的一格。
凝望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心口处,空荡荡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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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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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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