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仅是在朝堂百官喝念之时便已庄严非常,现在由八千训练有素的将士齐声咏念,震撼的莫离君浑身战栗不已。
扶苏此时从马车中出来,走上前扶起老杨。一开始是蒙家的拜礼,然后是秦皇代表大秦的谢意,现在就是扶苏代表皇族,也是代表自己的致敬。
老杨已经老泪纵横,浑身不住地颤抖。几十年了,当年跟着蒙骜老将军率领几十万雄兵南征北战的豪情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隐世之后,迟迟过不了普通人成亲生子的平凡生活,就是因为每天看到那些兄弟们的牌位,便会想起在战场厮杀、命悬一线却热血沸腾的一幕幕。他知道这些都是幻想,但现在,曾经那些日夜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军队方阵又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梦幻成真,何等激动!
“杨伯,久等了。”
“大皇子言重了,末将还没有死,就不算久!”
“好!好一个老兵未死!”
蒙恬再挥手,所有跪拜的士兵随即站起,整齐划一的动作带着盔甲摩擦的声音,依旧那样震撼莫离君的思绪,这一刻他和那些士兵一样,都不过是这场祭礼的配角,不过,他们心甘情愿。
其实一开始,所有接到集结命令的士兵都不清楚今天的出动是为了什么,少部分知道是要去英烈祠祭奠英灵。现在,他们看到一个须发皆白却身穿残破战甲的老兵,身形瘦小却单膝跪地,眼神坚毅不动如山。宣诏后他们才得知,此老兵几十年如一日的祭拜着战死沙场的兄弟,这种难以想象的忠心和战友情深深地感染着现场的每一个士兵。
蒙恬没有那么多废话,沉声喝道:“蒙家亲卫杨守诚、蒙家子弟、亲军百人将以上将领、西军千人将,随我恭迎英烈!”
本来蒙毅也想跟着进屋,想了想有些不妥,便推了推身边的莫离君,示意他也跟着上去。
二楼阑儿母亲的房间紧闭,估计三人都在。但今天的事情确实与她们没有关系,只能躲着回避。
蒙恬带着一百多蒙家子弟和将领,一批又一批的上香跪拜,然后蒙恬手捧祖父蒙骜的牌位走在最前面,老杨拿着自己战友弟兄的牌位紧随其后,然后是蒙家子弟,各方将领。莫离君在此时没有任何特权,亦无怨言地混在最后,手捧着牌位跟着队伍。
手捧着一百多位英烈的牌位,这条队伍出门后并没有再次上马,而是直接走在队伍最前方,直接从西城门而出,步行前往英烈祠。
大秦英烈祠,位于咸阳城西北,紧邻城郊那些达官贵族的祖地和豪门祠堂。地处秦岭山脉脚下,遮风避水,算的上一处难得的阴宅宝地。英烈祠是大秦帝国为在数百年列国征伐战争中牺牲的无数士兵和将领设立的官方纪念堂,也是重要的祭祀场所。
战国时期不比后来的神州统一战,征召的士兵多是奴隶和穷困人家的男子壮丁,无名更无姓,在战场上如萤火一般转瞬即逝,血肉化为泥土,随着时间的流逝,什么都没有留下。通天阁小说
所以再英烈祠中,很少有名有姓的牌位供奉,大多都是一些三丈多高的石碑,上面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在何地进行的某场战役中阵亡多少士兵,算是对其进行一种纪念。
像老杨祭奠的这些士兵,在此就显得极其特殊。如此大规模的牌位进场,英烈祠专门单独准备一个房间准备摆放这些牌位。
随着队伍最后的莫离君走出西城门,身后浩浩荡荡的八千士兵随之前行,渐渐将西街还让给百姓。西街上避让的行人纷纷走出来,对此事议论纷纷,很快便将其中内情传遍整条西街。前两日被蒙恬他们堵在食肆里的几名食客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传言的前沿先锋,不仅添油加醋的将此事大肆渲染,最好还强行与今天事件的主角老杨扯上一些莫须有的关系。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些底层的平民百姓大多都是心思单纯的人,也有很多在乱世中漂泊至此,如阑儿一家背井离乡艰难度日的战争难民。
他们恨透了战争,却感怀那些为结束战争而倾尽生命的英雄。
皇宫,麒麟殿。
一名侍卫匆匆进入殿内,秦皇并没有停下手中正在批阅竹简奏章的笔,只是低声询问:“如何?”
“回陛下,队伍已经出了西城。”
“多少人?”
“三千蒙家军,还有五千西军精锐。”
“好大的手笔。”
“不过,一开始确实只有这八千人,现在......已经数不清了。”
秦皇一怔:“此话何解?”
“队伍出了西城门后,西街两侧的行人百姓自发地跟在队伍后面,随着此事在咸阳城内迅速传开,估计半个咸阳城的人都已经跟着队伍前往英烈祠,怕是......前面的人到了英烈祠,队伍末尾还在城里......应该,不下几万人......”
秦皇终于停下手中的毛笔,他一开始和蒙恬蒙毅的想法一样,都只是想借着此次机会重振大秦强军的士气,却没有料到这样一个称不上国祭的活动,影响了半个咸阳城的人。
“很好!民心可用!传朕口谕,免南城一年人头税,西城外农户一年赋税。你,跟着同去。”
高台下手持烛火灯具的一名宦官随即领命,急匆匆地跟着侍卫出了麒麟殿。
西城郊,英烈祠。
其实算起来英烈祠也并不远,尚在去往乱葬岗的中途,为了彰显地位,英烈祠建造在一处高出周围地势不少的小山包上。队伍行至门口,从早上就已经到达英烈祠等候的百官纷纷从平台广场来到门口的阶梯迎接,只是这一看,却把他们惊得有些发愣。
还没有到正式祭祀的时候,蒙恬等人也没有指望这些人能够在门口拜礼迎接,但他发现这些人不仅没有拱手相迎,甚至眼神看的也不是他们,一个个都有些惊讶的向远处望去。
这一路上,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回头,本来队伍就很长,根本不知道军队的后面还跟着无数的平民百姓。
李斯还是懂礼节的,快步走到蒙恬面前,对着蒙骜的牌位深深一鞠躬,马上问道:“蒙国尉,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虽是国事,也是蒙家事,三千蒙家军全员到侧,五千西军压阵......很多吗?”
“这......理应如此。但是......你自己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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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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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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