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没死在宁远寺?”曾山皱着眉头,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可是她的尸身出现在文殊殿,你又从何解释?”
方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这位大人,草民想问您一个问题,一个正常的男人,行房要多久?”
曾山嘿嘿一笑:“那就要看他身体怎么样了,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一个时辰都没问题,现在嘛……人老了,不够劲儿了。”
说着,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雷齐铭。
“雷老弟年轻气盛,火气正旺,听说娶了六房妻妾,他在这方面,应该很有资格回答你的问题。”
雷齐铭轻咳一声,他是久经官场的老手,如何听不出方游的话外之音。
“这个嘛…”他瞥了眼方游,沉声道:“本官明白你的意思。按照凶犯的供词,半盏茶的时间,的确不够作案,可这并不能排除他有说谎的可能!”
半盏茶的时间不够,可是一盏茶的时间呢?
速度快点,还是可以完成‘侵犯’的。
这也是金吾卫给无痛大师定罪名的理由之一。
方游等的就是雷齐铭的这一句,他郎声道:“大人也说了,半盏茶的时间不足以犯案。”
“那草民斗胆一问,假如凶犯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杀人,反而是趁机做了其他事情,半盏茶的时间是否够用?”
如果在这之前,方游说出这个观点,只会换来金吾卫的嗤之以鼻。
可如今……三位主办的大人都不自觉的陷入思考当中。
李若寒云眉紧蹙,她是最先察觉出案情有很多疑点又解释不清的人。
且此案关乎靖江王府的颜面,其他两个人可以敷衍办案,但是她不行。
死的……毕竟是她爹的女人。
所以李若寒更愿意顺着方游的思路去寻找答案。
她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文殊殿做了一些事情,连金吾卫也瞒过了?”
聪明!
方游赞赏的看着李若寒的玉腿,
果然,腿长的女人,
反应……也快。
雷齐铭脸上无光,不悦道:“这算什么结论?”
曾山敲了敲烟杆子,弹指射出一道火苗,将旱烟点着。
‘滋’的一声响动,他吧唧吧唧嘴,吸了口烟,轻吐出一道白色的烟云,满脸享受道:
“那还不简单,凶手如果不是老和尚,那谁最有嫌疑?”
雷齐铭身为金吾卫分察使,脑子总不会太笨,他双眼一眯:“乞丐....还有婢女玲儿!”
他身形一震,作为有六房妻妾的男人,他太懂龙麝香的价值了。
这不是一个乞丐能搞得到的东西。
“玲儿,玲儿....”雷齐铭喃喃自语,猛的又摇头道:“还是不对,玲儿是个女子,她如何能奸....玷污余夫人。”
三个人的思绪其实都卡在这里,但是谁也不好意思开口直接问方游。
这样会显得他们....没有方游聪明。
毕竟审案子是他们的活儿,要身为‘案犯’的方游来提点案情。
太没面子了。
所以三人不约而同的的‘陷入沉思’之中。
方游有些好笑的看着几人装模作样思考的神情,略等片刻,见效果差不多了,他直接抛出自己的结论。
“很简单,到宁远寺上香的余夫人,是婢女玲儿假冒的。”
“而在这之前,余夫人已经死了!”
......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
李若寒和雷齐铭皆陷入深思。
连最热衷于偷懒的曾山也愣在原地,他烟杆子插在嘴里,许久未再吸上一口。
底下的金吾卫此时也面面相觑,只觉得一瞬间,原本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经过方游这么一分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雷齐铭翻着卷宗,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
“并非不可能…”方游继续补刀:“请恕草民斗胆猜测,假如余夫人在此前已经遇害了呢?”
“而身为婢女的玲儿,则借着和余夫人身形体貌相近的先天条件,在到了宁远寺之后,于马车里乔装成余夫人,然后进庙烧香。”
“接着她又以口渴为理由,支开无痛大师,在半盏茶的时间内,将自己和余夫人的装扮互换,并将余夫人的遗体搬到文殊殿。”
“做完这一切的工作…只要再发出一声惨叫,引人注意,这偷梁换柱之计就算完成了。”
……
李若寒目光灼灼的看着方游。
她扫了眼身后的侍从,那侍从知其意思,躬身道:“玲儿确有二品武人的境界,一般的市井壮汉,三五个不是她的对手。”
“......也正因如此,余夫人说出门有她保护就够了,王爷也未再派其他侍卫跟随。”
大罡以武立国,就是寻常的老弱妇孺,平日里也多耍拳练棒,如方游这种一品武生的境界,在大罡属于烂大街的水平。
至于二品武人的实力,已经足够去衙役当个捕头了,估计也只有靖江王府这种王孙贵族,才能将一个二品武人境界的女子当做婢女。
雷齐铭脸色阴沉,被翻案这个结果,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二品武人……做到这些的确不难,可你凭什么说这事是婢女做的?”
“就凭卷宗!”方游仰起头颅:“就凭不良人提供的第三页卷宗。”
曾山眯着眼睛,磕了磕烟灰,这里面的情报都是他手下的‘哨子’明察暗访得来的情报,按道理并不会出错。
“卷宗是老头子我呈上去的,也看了很多遍,没瞧出有什么问题啊?”曾山挠了挠头。
“证词本身是没问题的。”方游叹了口气:“但如果结合其他证言,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漏洞,一个没有办法解释的破绽。”
雷齐铭好奇道:“什么破绽?”
方游问道:“落马驿的茶棚到宁远寺,距离多远?”
“三里。”
“余夫人的马车几时路过的茶棚?”
“午时二刻!”
“余夫人几时进的宁远寺?”
“午时三刻。”
雷齐铭像是‘被审犯人’一样一问一答,这让他感觉很郁闷,本来问话这个过程应该是他金吾卫分察使专属的权利。
“你到底想说什么?”雷齐铭不耐烦的喊道。
“时间……”不良人曾山喃喃自语后,一拍脑袋醒悟道:“时间不对!”
此时,李若寒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雷齐铭看着身边两人都反应过来,而自己依旧没有理解方游话语中的含义,无疑是要他承认,他在这三人里脑筋转的最慢。
他黑着脸问:“哪里不对?”
“难为你能想到这里。”李若寒清澈的眼眸望着方游,轻叹了口气,随即冲雷齐铭解释道:
“靖江王府的大宛马算是千里良驹,即使套上车辇,一个时辰也能奔驰百里,如此算的话,从茶棚到宁远寺,她们的马车走了一刻钟(15分)的时间……”
一刻钟?
雷齐铭终于反应过来。
三里地的脚程,就是一个青年男子跑步,都用不了一刻钟。
何况是行驶在平坦大路上的马车?
以大宛马的脚程,区区三里地,一刻钟足够走上两个来回了。
可余氏他们却用了将近4倍的时间才进宁远寺。
这期间……
雷齐铭神色一寒,正要开口询问方游,却猛见一只水墨鸟飞进院落当中。
曾山看到那只水墨鸟,抬手一招,那水墨鸟啼鸣两声后,就‘砰’的散作一滩水墨字迹,落在曾山手上。
曾山盯着手掌上的墨迹,罕见的叹了口气,接着冲李若寒拱手道:“恐怕需要劳烦长平郡主的人走一趟,去教坊司提玲儿问话了。”
李若寒不明其意:“曾校尉这是何意?”
曾山命人取来湿巾擦手,面具后的双眼精光闪烁,不停的打量着方游。
“就在刚才,我手下的不良人传来线报,在城东的幻月坊,一名舞姬被发现死在闺房中,而她的死状……”
“和余夫人一模一样,都是龙麝香吸食过量后,又遭人凌辱而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曾兄的意思是…这事儿与本案有关?”雷齐铭头大了,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道:“会不会是巧合呢?”
曾山叹道:“如果是巧合,此事交给京兆府就行了,老头子也懒得管闲事。”
“可是……死去的舞姬,她白天刚刚去过宁远寺!”
这还会是巧合么?
方游呆若木鸡的看着地面,心中升起阵阵寒意。
“还要再死一个人!”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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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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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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