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这次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英雄行为,一点也没有为他加分,反而是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实话说,这老蔫不坏,虽然大家都叫他“坏老蔫”。
这人没有大奸大恶,平时就是喜欢偷鸡摸狗,白吃白拿,撩骚个大姑娘,小媳妇。
为这也没少挨揍,他那双瞎蒙眼就是被揍的。
今晚上看到黑老鼠这幅惨样子,老蔫豪气顿生,脑子发懵,“嗷唠”一声手持粪叉就上来了。
可没成想啊,这一交手他就知道坏咯,人家是三个,自己单挑。
在他眼里的那个窝囊猥琐的老李一改往日的熊样。
赤手空拳迎上老蔫,就是一阵疾风骤雨的“电炮闪金光,飞脚放光芒”。
两个回合不到,老蔫的粪叉被撅断,自己也被削的鼻口窜血,脑袋瓜子“嗡嗡”天旋地转,一头扎到地上不动了。
得了,这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干脆一根绳吧。
老蔫和老李一前一后抬着被四肢攒蹄挂在杆子上的黑老鼠,和十二娘,琉璃一起往客栈走去。
鳗鱼客栈的区位极其优越,门前一方阔大的广场,左侧一条道路通往渔港码头,右手是热闹,人来人往的常年开放的榷场。
此时正是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刻,可在狭长的跃动着的鳗鱼招牌下,却站着一群人。
看上去,他们很焦急,抻着头,踮着脚,目光掠过前方和左右的街道,不放过一个能目光所及的身影。
一个身材瘦削,结实,刀条脸,目光阴鸷的小个子男人,手上沾满血迹的牛角短刀上扑满一层苍蝇。
他说:“老少爷们莫要担心害怕,俺胡小刀这就出去找找”,手中牛角刀挥舞,苍蝇“嗡”从刀上炸开四散而去。
“哎,小刀,俺也和你去”,大老憨边说边解下围裙,就要和小刀一起往外走。
“哎呀,那不是掌柜的吗?哎,真是掌柜的,她回来了,哎呦,这咋还好几个呢?好像还抬着个人?走走,赶快过去帮忙。”
门前等候的众人呼啦一下迎了上去。
两队人越走越近。
“哥哥”,琉璃雀跃蹦跳着奔向前方。
文德微笑着,宠爱地看着向他飞奔而来的小女孩。
“掌柜的,你去哪了?咋这长时间呐?哎呀,这不是卖馄饨的老李吗?你咋也和俺们掌柜的一起来了?”
老李把手里的杠子“砰”,扔到地上,黑老鼠一动不动,但是那不停转动的眼皮出卖了他心中的鬼画符。
十二娘拉着老李站在一旁,指着地上的黑老鼠和坏老蔫:“大家伙看紧点,别让这俩坏蛋跑咯。
咱这镇子经常被山里那帮畜生祸害,内奸就是这个坏老鼠,今晚就在咱这摆上公堂,给这坏蛋来个三堂会审。”
十二娘这话说出来,不啻于一个大雷在头顶炸响。
试想,在场也好,不在场的也好,只要是住在镇子上的,几乎是家家有血债。
每次那些畜生进来,时间和目标都是那么精准,每次都会完美地避过戒备森严的关隘,堡垒。
咋就这么巧,他们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
这个疑问,一直都在困扰小镇的每一个人,一定是有内奸在通风报信。
官府也曾大张旗鼓和暗中追查过,当地人也在互相监视,可这个人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其间,也有人怀疑过黑老鼠,这个家伙在喝醉酒的时候,当众大喊大叫说自己在山里有朋友,要是哪个敢惹他,他就勾山里的朋友过来,谁惹他,就灭了谁家。
时间长了,黑老鼠的名声也就出去了,当地真就没人敢惹他了。
虽说如此,但是没有真凭实据,官府对他也是无奈何。
十二娘的话,验证了大家的猜测,内奸真的就在身边,就是这个黑老鼠。
“哗啦”,黑老鼠被围在中间,围的密密匝匝,密集如雨点的殴打声,叫骂声传出圈外。
老李害怕了,深怕这货被打死,那样山里的内情就无从探知,也就没办法对他们一网打尽。
他挤进包围圈,看到黑老鼠被愤怒的人们揍得脑袋大了一圈,鼻梁被打断,嘴角被撕开,衣服被撕烂,露出一身肮脏的黑肉。
“老少爷们,手下留情,留着他的性命,让咱们好好审他,大家伙放心,这坏蛋绝不会让他好死,不过大家得等等。”
“不行,老李,你家嫂子,两个孩子不也是毁到这小子手上了,你别给他说请,今天非打死这个坏蛋不可,大家使劲揍,打死他”。
坏了,这样下去,这俩货肯定会当场“阵亡”的。
不行,他俩现在不能死,得问出口供来再行处置。
老李对十二娘说:“赶紧地去找乌校尉带着他的人,把黑老鼠带出去,现在不能让他死,问完口供,再交给大家伙摆治他,快去,晚了就被打死了。”
十二娘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往文德那里跑。
此时文德,琉璃正在你侬我侬地亲密,琉璃在倾诉着她们如何机智,如何英勇擒拿黑老鼠,说到老李、十二娘的飞速进展,说到老李的身份。
“嗯,哥哥,哥哥,老李说他认识你,嗯,还说你是他的上官,哼,还说你老厉害了,哎哟,那把你夸得就像一朵花了,哼哼,你这大骗子,你说,还有哪些瞒着我,嗯,你要是不老实,我,我,我就咬你。”
话到嘴到,“呀,呀,别咬”,撸起袖子一看,一排如糯米粒的小牙印赫然呈现。
“妹子,别咬,哥哥啥都告诉你哈。”
琉璃得意地昂着头,嘴巴翘的老高,小辫子一撅一撅地,宣示着心中的欢喜。
“哎哎,先别急着打情骂俏了哈,赶紧地来救场,人要被打死了,快点,把你的人都拉过来,帮着俺家老李解围”。
文德被十二娘拉着来到客栈门口,“赵哥,文先生,赶紧把咱的人拉出来,把老李和那个内奸带出来,咱得连夜开审。”
呼啦啦,十个精悍,杀气腾腾,百战余生的渤海老兵组成楔形阵,如下山蛟龙冲向正在尽情发泄的人圈。
里面的情况现在很危急,老李护在黑老鼠的身上,人们密如雨点的拳脚,棍棒大部分落在老李身上。
老蔫抱头拱腰,像个刺猬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大喊:“老少爷们,俺和山里那帮畜生可一点关系都没呀,别打俺了,哎呀,老瘪犊子,你别踢俺的腰,三呀,俺可平时没少帮你捡粪呐,恁咋这狠哩?”
渤海老兵的楔形阵,以老胖为楔子头,呈一,二,三,四排列,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乌合之众擅长的是一窝蜂,一窝蜂冲锋,一窝蜂撤退,哪里是这些久经沙场,百战捍卒的对手。
老胖凭借体力优势,撕开口子,后续人马迅速进入,就把老李,黑老鼠和老蔫环绕其中。
外圈的文先生和老邢,文德手持木棒借着老胖冲开的缺口,左击右扫。
缺口越来越大,人群在迅速地在溃退,里面十个人抬得抬,扯得扯把老李,黑老鼠,老蔫抢了出来,向着客栈急速撤退。
人被抢走了,那还得了啊?
人群乌泱泱地就在后面追。
现在的人可不仅是客栈的伙计了,附近的人都知道了,内奸被抓住了。
大姑娘小媳妇,大哥大姐,甚至嘎巴嘴的老头,老太太都出了家门,想要出出气,泻泻火。
侯三大爷在一次劫掠中双腿被打断,瘫痪躺在炕上好几年。
看家人都在往外跑,就多嘴问了一句。
这句话可不得了啊,听说内奸被抓住了,激动之下,“噌”一下从炕上蹦下来,捞起门边的粪叉子就窜了出去。
这时候,满大街上都是往客栈跑的人群,幸亏老兵给力,护着老李,黑老鼠,老蔫一行人撤到客栈。
文德一看,这事不好收场,如果再不采取果断措施的话,肯定是一场骚乱,那样的话就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控制的了?
怎么办?
文德和文先生紧急会商,二人一致的意见是,请官府出面。
文先生认为此时必须是文德和李豹子以官方身份出面,请官府出来控制局面。
文德拉着老李从后院马厩拉出骏马,策马向山顶疾驰而去。
再来说客栈的情况。
用万分危急来形容绝不为过。
黑老鼠,老蔫已经被安全的安置在客栈内后院的地窨子里,由老憨和胡小刀在看守。
前门已经被愤怒的人群打烂,人们纷纷涌进后院和十余名渤海老兵在紧张地对峙。
十二娘站在猪圈墙上,对着众人喊:“老少爷们,大家散开吧,咱们抓住了黑老鼠这个内奸,可不能动私刑啊,得把他交给官府审问。
俺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旦官府审讯完,得到有用的口供以后。
那咋处置黑老鼠这个坏蛋,就由不得官府了,咱们想咋收拾他,咱就咋收拾他好不,老少爷们们?”
下边就有人喊上了:“不行,俺家三口都被山里那帮畜生给杀了,都是这个黑老鼠勾的,俺得给俺娘,俺爹和老婆报仇,非得吃他的肉不可。?
“俺要给俺孩报仇,俺的给俺娘,俺爹报仇”,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哭喊声回荡在小镇上空。
人也越聚越多,还有很多人在赶来的路上。
十二娘在猪圈墙上看到那个在炕上躺了几年的侯三大爷也来了,就惊讶地问:“三大爷,你咋好了?,没事了?”
三大爷颤颤巍巍地手拄着拐棍,哆嗦着说:“闺女呀,大爷得谢谢你呀,给咱这镇子做的好事,抓住了黑老鼠这个王八犊子。
我这一听说呀,俺一个蹦高拿着粪叉就出来了,闺女呀,今个俺咋地也要捅黑老鼠几叉子,方能解我心头只恨呐。
你看看这些老少爷们,你说哪家没有被那些畜生嚯嚯过。
今个大家伙也都下死心了,不打死那个畜生,咱们是决不收兵。”
三大爷手中拐棍重重一顿,“老少爷们,今天不打死黑老鼠这个犊子,咱们就不回去。”
“好咧,三爷,听你的,今天咱们就把黑老鼠这个王八犊子和那个怀老蔫一起正法喽。”
局势已是势如水火,岌岌可危,十二娘和这十余位渤海老兵眼看着就要被愤怒的人群淹没。
突然,大地震颤轰鸣,“呜呜,咚咚“的金鼓声,整齐踏步的“腾腾”声,从人群后面紧迫地压了上来。
众人止住喊叫和向前拥挤,回头一看,一大队军容整齐,盔明甲亮的精锐天门军士兵。
那手中大刀,长矛在月光下闪射,逼的眼睛都张不开。
“哎呀,山上的兵下来了,他们要干啥?,咋地,刀枪还敢往俺们身上招呼啊?”
森严的杀气步步逼近,刚才还热血上头,喊打喊杀的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一派肃然。
自古民不与官斗,那大刀长矛战时可以对敌,和平时期就会用到百姓身上,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不分你是大唐还是渤海。
众人害怕了。
队伍中前方是一位虞侯,身旁跟着文德和李豹子。
虞侯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等乃是驻榷场的天门军,各位客栈内的是朝廷要犯,需要按律鞫问,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干预,不然军法从事。
各位父老乡亲,本虞侯代表大燕琳将军告诉大家,只要对案犯鞫问完毕,人犯交由大家伙处置,朝廷不管了。
各位认为如何呀?”
到底是人家虞侯有水平,这一番软硬兼施,刚柔并济的话,立刻赢得了在场人们的热烈掌声:“朝廷圣明,可毒夫万岁,大将军万胜。”
人群就开始陆续往外撤,有眼尖的见到老李和虞侯并排驻马,一时激起他们的好奇,八卦之心。
这就引发那些好事,平时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乱嚼舌头根长舌妇们强烈的好奇心,天生的侦探本性大发。
这热点不抓,那多可惜呀,就有老娘们那破嘴“嘚啵嘚”开闸了。
“哎,潘家娘子,你看哈,那不是卖馄饨的老李头吗?他咋和官兵在一起呢?哎呀,你看看,老李头多年轻啊,可不是卖馄饨时候那么窝囊了。”
“可不是,这卖馄饨的咋就和官兵在一起了涅?对呀,听说没?这个黑老鼠是人家抓住的,哎哎,王婆子,俺还听说呀,这个老李和那个客栈老板娘好上了。”
这话引发了共鸣,女人们的八卦“呱呱呱”就呱噪成一片。
“哎呀,那可白瞎了老李这么个英俊的人了?
那老板娘你看丑成啥了?嘿嘿,晚上睡觉不得把人吓死?
呸呸呸,睡啥觉啊?晚上一吹灯就瘆人,哈哈,潘娘子,俺们就以为你家大郎丑呢?
哎呀没想到啊?这女人比你家大郎都丑,哎呦,潘家娘子,说说呗,你晚上看你家大郎害怕不?
敢不敢上炕啊?
啊呸,闭上你那鸟嘴,俺家大郎再丑,也比你家那地上蹲,土行孙的傻蝇子强,看你那损色。
俺家大郎,俺天天看不够,咋地吧,气死你。”
说着说着就下道了,俩人挖脸,薅头发,扭巴在一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可有的是,假劝架,打黑拳,下绊子的,现场乱成一团。
那个虞侯一看,这也没法走了,干脆看热闹吧。
打着打着,潘娘子挣脱出来,哎呦,一个小媳妇,披头散发,衣服一条条地挂在身上,随风飘荡,鞋子掉了一只,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十二娘在猪圈上看得清楚,捂着肚子蹲在猪圈墙上笑得嘎嘎的。
潘娘子本来就是被人打得狼狈,心里一股火憋着,急需发泄出来。
十二娘那得意忘形的大笑刺激的她快发狂了,冲进人群,对着十二娘破口大骂:“你个丑八怪,猪狗不吃,鱼鳖不看的玩意,老李找了你,真是白瞎了那么个人了。”
“哎呀,呸,哪个婊子打我,哎呀妈呀,咋这臭涅,妈呀是猪粪,啊啊,谁呀,敢拿猪粪撇老娘?”通天阁小说
“闭上你那臭嘴,姓潘的那婆娘,你再敢胡咧咧,老娘就把猪粪塞你嘴里,滚回去找你家大郎去。”
下边那帮老娘们一看潘娘子吃亏了,又把火力对准了十二娘,污言秽语如阵风席卷像十二娘扑来。
十二娘叉着腰站在猪圈墙上,对下面是一览无余,那帮子碎嘴老娘们的恶毒咒骂,一字不拉地尽皆入耳。
这十二娘气的,捞起来一捧捧的猪粪,就往那帮老娘们身上甩去。
在猪粪雨的打击下,碎嘴老娘们呜嗷乱叫,像群没头苍蝇乱挤乱撞,人群就乱套咯。
十二娘见人群乱了,蹦下去打开猪圈门,“啰啰啰”往外赶猪。
圈里憋了一天没喂的猪们,奔出猪圈冲向人群,在人们的腿间窜来窜去。
被猪拱翻的,被绊倒的,被猪咬住脚当猪食啃的,被猪咬住衣服往外扯的,那个场面热火朝天地比过年都热闹。
在后面警戒的大兵们看戏一样,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捂着肚子在地上直“哎呦”。
以至于后来,每当琉璃耍小性子的时候,就拿这事怼文德,硬说是文德和老李他们两个坏蛋故意搞得,让大家现场出丑。
每次都怼的文德无言以对,是真是假,这事就没法判断了。
反正是人散了后,满地的破鞋烂袜子,还是被扯烂的衣服,身上掉的小物件,甚至还有女子私密的东西。
鳗鱼客栈的猪跑了几十头,也没找回来,但后来山上就突然多了许多野猪,不过这些野猪从不下山祸害人。
人散了,场空了,山上的军人们也该回去了。
文德,老李在马上和虞侯告别后,并辔来到客栈门前下马。
门前早就等着两位哭的花容失色,急切地等着情郎安慰的美娇娘。
琉璃被文德搂在怀中安慰着,不过老李可傻眼了,眼前这位抽抽嗒嗒,身上沾满猪粪的大美人是谁呀?
这这这,俺不认识呀?
老李不敢动,也不敢看,就这么你瞅我,我看你,僵住了。
老李看看琉璃,人家根本不搭理他,只顾着和情郎你侬我侬。
到底还是眼前这位臭烘烘的大美女说话了:“老李,李哥,你看啥呢?不认识了?俺是十二娘啊,你过来仔细地看看俺,摸摸俺身上,看看是不是和之前是一样的呀?”
娇娇糯糯的撒娇声,一双柔荑就摸上了老李的胸膛。
老李被这双娇嫩的手一模,立马就是一哆嗦:“哎,哎,可不敢瞎摸,你你,你是何人?俺不认识你,男女有别,千万不要动手,咱们好好说话,好不?”
老李的反应,倒把十二娘激怒了,她上去揪住老李的脸颊使劲拧着。
“哎呀,疼疼,你到底是谁呀?俺真地不认识你呀?撒手,撒手,啊,肿了,再不撒手,俺可动手了哈。”
两个冤家这番争斗,惊醒了琉璃,她抬起头,对着老李喊道:“李哥,李哥,她不是别人,她就是十二娘,平时戴着面具呢,现在面具摘了,你可不敢动手啊,我和文德哥哥可都看着呢。”
啊,老李心里胡嗵一下,像是深井里被扔进个大石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大美女竟然是那个丑陋的十二娘。
十二娘叉着腰,示威似地看着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老李。
“妹子,真的是你吗?老哥不是做梦吧?哎呀,我的妈呀,俺老李见着仙女了。”
他摇着头,擦擦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十二娘。
“哼哼,就是我呀,怎么了,李哥?你是不是再想,这个臭婆娘咋一下就是天仙了?她会变戏法吗?
嘿嘿,李哥你看这是啥?”
十二娘得意洋洋地把手中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伸到老李面前。
“哎吆喂,这是面具呀,哎呀,真是你呀,妹子?”
确信无疑了,大美女就是十二娘,老李看着娇滴滴,一弯春水眼波荡漾的佳人,抑制不住鸡冻,一把将十二娘抱在怀里。
“哎呦,你这坏蛋,你真是大坏蛋,顶死我了,你往后靠靠,讨厌”,粉拳轻轻地怼着,娇唇轻轻地蹭着老李。
“嗯哼”,一声咳嗽,文德那张脸出现在二人中间。
“该干活了,豹子”。
“哎,得令”。豹子赶紧从十二娘怀中挣脱,整理下衣服,随文德走向后院地窨子。
在地窨子里,一个简单的审讯室已经准备妥当。
审判席后面坐着文先生和乌文德,李豹子。
其余人等,渤海老军居左,客栈的人居右。
文德一声断喝:“带人犯,宋大宝(黑老鼠的大名),赵老蔫”。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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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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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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