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经又北二百八十里,曰石者之山,其上无草木,多瑶碧。泚水出焉,西流注于河。有兽焉,其状如豹,而文题白身,名曰孟极,是善伏,其鸣自呼。──《山海经·北山经卷》
诡计沉浮,人心险恶。
这,就是六门。
徐松以父亲徐檀的身份入葬,从此以后,钟灵护主,而我,便毫无争议的成为了这定教的新一任掌教,这徐门铁契自然而然也入了我的手中。
“徐松死了,夺得了掌教的位子,你很开心吧?”
我回过头,眼前的人,我早就该料到了,“怎么,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你……”
他慢慢靠近我,接近我,从我的身后紧紧捏动肩膀,似乎是在按摩。
“不需要愧疚,这子弹本该就是射向你的,现在躺在棺材里的人本应该是你,坐在掌教位子上的应该是徐松。让他假扮徐檀,到底是你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你很清楚。”
“不,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猛然逃离他的身躯,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喉咙,直面我内心深处的第二重人格,似笑,却又,非笑,“我……糊涂得很呢……”
“你……为什么不怕我了呢?”他很冷静,却又诱发出一串匪夷所思的笑,“小时候,你最害怕的,就是我啊……”
“我不惧怕你,正如不再惧怕内心深处的自己。”
“可是,你害怕失去呢……”他的脸扭曲的瘆人,仿佛在烟雾弥漫之下,笼罩着一层又一层死人的皮,腐烂而腥臭,“你有了可以珍惜的人,因为拥有,所以害怕失去,你就不怕哪一天,我突然出现,然后用你这双腐朽的血手,杀死那个墨尚卿吗?”
“所以!我永远也不会让你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的双手扼紧了他的咽喉,甚至于,戳穿了他的喉骨,也正因为这满手的鲜血,让我在噩梦中醒来,这一连串发自内心的质疑,让我这几日惶惶不安。
“啊!”
“做噩梦了?”墨尚卿一向都是不敲门就走进来坐在我的身边。
“我……我不知道,那个到底是噩梦!还是未来!”我抚摸额头确认没有生病,随后任墨尚卿擦去我眼角的泪珠,重新躺下,转过身去说到:“这几天里,我一直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我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到底是有意为之……”我猛地坐起来,凝视他良久,又收下湿红的眼眸看着地面,“还是无意之举……”
“你还是在意徐松的死?有意为之,又或是无意之举,那又如何?世人如何看你就这么重要吗?说着和你父亲一样弑父夺权?真的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夺权,更没有弑父。”
“你只是做着分内之事,那你还在怕什么?”他开门出去了,“起来吧,别睡了,今天的小二爷是要会见的人,是六门。”
“六……门……的人。”
我痴痴坐在床上,一时间愣怔着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面对那些在门外等候的,六门的人。
洗漱完毕,穿上了钟灵奉上的所谓掌教的衣裳,红色麒麟锦衣,后面印有九章团龙,留了好久的头发也盘了起来,用凤鸟簪束起,着皂靴,配禁步。
对着镜子,现在的徐泰与曾经判若两人,墨羽又进来了,他也换了衣服,穿起那金樟木箱里的一件薄如蝉翼的白金色长袍,内衬一件天蚕雪丝“衣”字服,中层披上一件黑色金丝蟠龙褙子,五爪蟠龙栩栩如生,映在墨羽的身后,还有一双绣有白鹤图的云头皂靴。
他站在我身后,颤动着双手,将他搭在我的肩膀上,莞尔笑,轻声言:“我,永远在你身后。”
“呵,说什么呢?不就几只弱鸡吗,搞得定。”我转过身,如释负重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相视一笑,泯然嘴角的虎牙,“别担心,此一时彼一时了。”
我停步于门后,将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他们是敌,还是友?本该是曾经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却步步紧逼而四分五裂成为最危险的敌人。可我又该做些什么?团结一致找到三教图?这就是六门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遥不可及,甚至还成为了苦苦哀求的内容。
踏出去,这一步,对我来说就是蜕变。
座位并没有坐满,坐在首座温文儒雅,衣冠楚楚,金发碧眼的富家公子就是霁奈吧。这人可是远近闻名,在陵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被人家夸到了天上去,小小年纪独揽霁家大权的大公子;还有看似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萧思弦;以及多年未见的旧相识蒋梦琪,样貌倒是未变多少,只是身材性感火辣成熟一些;再有就是商界一霸金家金权舆,手里盘着核桃不清楚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在座各位,除了霁奈萧思弦年纪小了一些,其余也和我一般大小。
见我出来,起身行礼,“参见徐掌教。”
“徐哥哥,好久不见啊!听说你都成海归了呀?”
“蒋梦琪!”
“想不到吧,在这见面了,十六年了,嘻嘻,当年殡仪馆的哭鼻子大王今天尽然做了徐门掌教了!”
我摸摸后脑勺,顿然羞得脸红了起来,“童年往事嘛,不再提它也罢,都长大了嘛,你也比原来更好看了呢?”
“咳咳,恭贺小二爷,鄙人霁奈。”那个霁奈说实在的,对我并不是很上心,他今天来,完全只是为了拉拢墨尚卿罢了。
我看这人走路自带优雅知性的气质,面露温文,可给人一种威严自负的感觉,让人越想接近却越发远离。
在对我简简单单的敷衍介绍过后,又转向端坐一旁喝茶的墨尚卿,“参见墨大人。”
墨羽全然不去理会,而我作为东道主,自然得缓解这一尴尬的氛围,习惯性做了回好人,回礼谢道:“久仰霁公子大名。”
“呵呵,什么大名?不过是幼年丧父,早早出来持家的可怜人罢了。小二爷谬赞了,于我看来,墨大人才是真正的了不起呢!”
“呵……”我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暗暗鄙视这一舔狗行为。
霁奈虽说一直被我的话题带着,可他却无一例外都能将话题有意无意连带墨羽……
嗷对了,还有一个弱鸡萧思弦,怯怯弱弱的,躲在霁奈身后,没一点掌教的架子,尴尬至极,见他这一脸社恐的模样,也只能由我先开话题,“徐门新任护教徐泰,拜见萧思弦大人。”
我的逼近使他愈发害怕,紧紧抓住霁奈的衣袖,把整个人藏在霁奈背后。
霁奈与他温柔一笑,道:“莫怕,他是好人。”转而,又向我解释道:“思弦天生胆小自卑,还请小二爷见谅。”
我表面呵呵,内心揣测:这萧思弦若不是跟定了霁奈,那霁奈一下便掌了两门的大权,看来这小屁孩不简单呐。
“思弦从小同我一起长大,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朋友……”
霁奈还未说完,却被远处八仙椅上一贵公子抢了话:
“霁公子,莫要煽情了,你可知,唯一说的太多了,就是嫌弃。呵。”
金权舆独自坐在椅子上,按耐不住抢了霁奈的话。
“金大人,自古重农抑商的政策苦头还没吃够呢,反派,多半死于话多。”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老六门的威严,蒋梦琪一个劲拉着我聊着从前的事情,说到高潮还当着墨羽的面坐在了我的腿上,手指从我下颚一路抚摸至我的胸口嘴角玩味挑起。
而霁金两家又在此刻大堂上上演明争暗斗,一波接着一波,表面各个笑嘻嘻,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墨羽先前还是挺平静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看到蒋梦琪对我如此无礼,霁金两家又互不相让的模样,实在看不下去,拍案而起,“六门先祖拼死拼活换来的一世安宁,被你们这群小辈搅和成什么了!三教图就本是救度之图,为什么一定要成为你们互相残杀的道具?三教图从未改变,是人心!人心变了。”
“徐泰!”
“嗯?啊!”
说完严厉喊上我,我被他吓得一咯噔,慌忙推开蒋梦琪,而墨羽愤愤拂袖而去,我也只是对着大伙怯怯作揖,跟着墨羽屁股后头慌张离开。
墨羽走后,只留下了一群各怀鬼胎的众人……
“蒋大人,你图个什么?”
“哼,那霁公子和金大人又在图什么呢?”
“我看到了孟极的元神,还有三教图、墨羽……我都要。”
“看来诸位是志在必得啊!这戏演得不错,就差一座小金人了……”
听完众人一席话,怯弱的萧思弦躲在后头,拽动霁奈的衣袖,看着众人的真面目,颤抖着苍白的嘴唇,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霁奈将他搂在怀里,温柔亲吻他的额头,“因为我要治好你啊,傻瓜……”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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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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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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