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多带些东西吗?”林文轩迟疑道,“反正已经没人售卖这些东西了。”
看着躲在不远处的顾客们,张云泽能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
“给他们留点吧,我们够用就行。”张云泽挠挠脸,“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贪可不是一件好事。”
二人打道回府,迎面撞上的,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世风日下,一花花公子,正对一少女进行侵犯。
“师父,那个女生好可怜啊。”林文轩怜悯道,“我们去救她吧。”
张云泽都懒得用正眼去瞧,“关我屁事。”
林文轩极为震撼,“难道,我们不是在做好事吗……”
张云泽不耐烦地回过头,戳了戳他的脑门,“你不会真把我当成老好人了吧?在这里,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救我……”少女苦苦哀求着。
林文轩很想去救,张云泽却早早离去,并放下狠话,“你敢去救,今天别想进家门。”
不得已,林文轩只好装作没看到,匆匆离去。
见得张云泽毫无反应,歹徒也放下了咸猪手,“谁说他正义凛然的?这不纯纯一混蛋?”
少女一脚踹开他,“何德宇出的什么馊主意?让他自己过来收拾烂摊子,老娘不陪他玩了!”
张云泽正漫不经心走着,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林文轩还在想方才的事情,一个不留情,撞在了师父的背上。
张云泽低头看了下去,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蹲在角落里,抓着他的裤脚。
张云泽丢给她一枚银币,“你再拽,我可就要踹你了。”
女孩回过头去,在她身后,是一处极为破烂的大棚。
大棚里悬挂着两具上吊的尸体,死了很久的样子,散发着臭味。
“他们,是你的父母?”张云泽问道。
女孩看着只有十三四岁,虽然又脏又臭,但一对大眼睛极为空灵。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还是个哑巴。”张云泽无所谓地摇摇头,“我同情你三秒钟。”
而她,还拽着张云泽的裤子。
林文轩惊喜道,“师父,您看她的手掌,她似乎有着不得了的天赋!”
稚嫩的手心里,隐隐散发着金色。
这是……a级天赋!
张云泽一惊,没想到在第二层,还能见到a级人员。
这样,他就不得不重视了。
小女孩的意思显而易见,渴求他能收留自己。
林文轩也看出张云泽的迟疑,“师父,她看着怪可怜的,就带上吧。”
张云泽明白,这种人才,自己不带走,也会被别人抢走。
“就你话多。”张云泽没好气地锤了林文轩一下,“他父母我管不了,你若想收留,那就好人做到底,帮着善后吧。”
张云泽坐在一旁石头上,看着林文轩忙上忙下。
好在林文轩会操纵木元素,巧妙地把大棚改造成两口棺材,然后抡起铁锹挖坑,最后把女孩的父母安葬。
而小女孩全程靠在张云泽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眼神极为空洞。
“你叫啥名啊。”张云泽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懵懂地看着他。
张云泽丢给她一根木条,“字总会写吧?写在地上。”
小女孩摇了摇头。
张云泽眉宇舒展,呼出一口气,“那就不怪我了──以后叫你小哑巴,不过分吧?”
林文轩累死累活,汗流浃背地走了过来,“师父,我把他们埋了,只是不知姓名,没有立碑。”
张云泽白了他一眼,“你啊,迟早得被这颗圣母心害死。”
转而,他拉着小哑巴的手离去。
林文轩背上沉重的包袱,露出欣喜之色,“等等我,师父……”
典狱长办公室内。
念无尘重新戴上墨镜,“还真是难办啊,我可从没有收徒的想法,现在一下子冒出俩。”
这时,门想了。
“请进。”念无尘靠在椅子上。
“你好,我是代表洪家的律师。”对方十分谦恭,“您可以称我为,查尔斯。”
念无尘摆摆手,“有什么事吗?查尔斯?”
查尔斯微笑道,“我很关心阁下的眼睛,是因为上次抓捕张云泽受伤的吗?”
念无尘点点头,“啊,是的。对方极其狡猾,害我吃了不少苦头──想来,洪老爷子也是死于非命吧。”
查尔斯取出文件,“所以我是来咨询意见的,弑杀律贼,这样的罪名可是极其恶劣的;所以我代表洪家,希望您能对此给予制裁。”
念无尘歉意一笑,“啊,正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和一个瞎子没什么区别。”
查尔斯皱眉道,“您的意思是──”
“我不会签署我看不到的任何文件。”念无尘指了指一旁堆压如山的文件,“因为它们和厕纸没什么区别。”
查尔斯脸上明显有了愠色,“所以,您真打算不管了?”
念无尘双手一摊,“你们律贼的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了;这样也显得我宽宏大量不是?”
查尔斯明白,他不会从这个老狐狸身上讨到半分好处。
而律贼组织那边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似有包庇张云泽的意味。
查尔斯一咬牙,“典狱长可别忘了,您之所以高高在上,离不开我们洪家!”
念无尘毫不在意,“今时不同于往日了,律师大人请回吧;我要继续办公了。”
查尔斯冷哼一声,丢下文件仓促离去。
念无尘托腮思考,他也明白,眼下局势波云诡谲,而他这个典狱长也会自身难保。
……
“吃东西需要洗手。”张云泽命令道。
小哑巴没有任何抗拒,乖乖跑去,把小手洗的白白净净的。
张云泽把目光瞟到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去把头也洗了吧。”
小哑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进浴室。
“算了,直接洗完澡,再来见我吧。”张云泽再次命令道。
小弟们面面相觑,看着这个哑巴女孩钻入浴室。
林文轩端着煮好的面条,站在原地发着呆。
徐天问道,“大哥,她真是您徒弟啊?”
张云泽想都不想地点了点头,“嗯,是我亲传大弟子──以后任何人都不得怠慢于她,明白吗?”
张云泽的话语十分坚决,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命令的味道。
徐天和刘昆赶忙作表率,“收到!”
林文轩委屈地把面条放下,“师父,那我呢……”
张云泽坐回原位,平静地看着他,“你要不先帮她把面吃了吧。”
小弟匆匆走入房间,“大哥,何德宇又派人来了。”
张云泽看着林文轩乖乖吃饭,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
──
“我的火银呢?”张云泽倒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就要。
何德宇讪讪一笑,“祖师叔,火银和白铁不同,它需要个人定制;所以,烦请您到律贼院一趟,我们好方便交接。”
此言一出,每个人的表情各异。
徐天和刘昆对着张云泽摇头,张云泽也明白,此行凶多吉少。
忽然,门开了,浴室的门。
蒸腾的白雾里,走出一翘楚佳人;湿答答的头发挂在脖子上,小哑巴披着白色浴袍,出现在张云泽视线中。
何德宇半开玩笑地询问者,“男寝竟还有如此娇娃,真是可爱极了。”
张云泽心理有了答案,“我能带她一块儿去吗?”
“当然,您带谁都可以。”何德宇柔和笑道。
张云泽丢给小哑巴一套干净衣服,“你可能得再饿一会儿肚子了。”
小哑巴的眼睛非常好看,宛如玛瑙石般纯粹;而面部依旧是娃娃脸,白皙无暇。
小哑巴十分冷静,抱着衣服跑到张云泽的单间,一两分钟的功夫,便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跑了出来。
她的个子不是很高,身材也极为消瘦,所有根本衬不起这身大人的衣服。
张云泽拍拍林文轩的肩膀,“我可能得去一定时间,这里就交给你们仨了;有任何情况记得通知我。”
然后,他便拉着小哑巴上了何德宇的车。
“你们的意见不是很统一,对吗?”张云泽猜出了何德宇的难处。
何德宇叹了口气,“祖师叔,律贼中多有受洪派帮扶的,眼下洪老头暴毙,自然会记恨您。”
张云泽递给小哑巴一块奶糖,“我只是想要火银罢了,剩下的我不管。”
何德宇哭笑不得,“正因为如此,您更需要成为一名律贼,这样才会名正言顺。”
小哑巴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把糖含在嘴里;她安静得像个小白兔一样,悄悄品尝着难得的美味。
车辆停靠在恢弘的宫殿旁,殿前,立着一位赤身男首像。
张云泽饶有兴致地看着,“有点像大卫,真是一件艺术品啊。”
何德宇解释道,“这是二层神明,智与理之神。”
和底层神明一样,他没有一张准确的面孔;但他有着牛的躯体、马的跟腱,还有老虎的脊背。
这哪里是理智之神,处处彰显着雄厚的力量,说是力量之神也不为过。
当然,张云泽也懒得探讨这位神明的身体构造,“在这里,也需要晋升仪式才能攀到更高层吗?”
何德宇摇了摇头,“不需要啊,想去就去;当然,也没人想去第三层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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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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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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