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等事?”苏老夫人目光凌厉的瞪着张姨娘。
张姨娘身子颤了一下,怯懦地看了一眼苏老夫人,不敢答话。
张姨娘虽不那么聪明,但也并不傻。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她曾经想为了让妹妹乖乖入安王府,想打掉自家妹妹肚子里孩子的事情。如今她妹妹被安王世子抢去一事已闹到了圣上那里,圣上还以此为由发作了安王世子。她若是说出了这件事,便是与安王世子一心,帮着他强抢民女了。闹得不好,就是有悖圣意的大罪。便是圣上不知,但此事是由苏相上告的,若是她贸贸然说出来,便是在全家人前打苏相的脸。这相府,以后更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苏尚彤也知道她必是不敢说的。就是苏老夫人,明明知道之前张家姑娘那件事,如今偏要问一句,也是想将自个儿撇个干净。这么一来,张姨娘无从辩解,只得背了这个黑锅。
宁氏见张姨娘一脸悲愤,无所辩驳的样子,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张姨娘,你真的要了那许多红花?毕竟是姐妹,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她的声音极低,夹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也不知说的到底是那张姑娘还是余姨娘。
宁氏之言,不过是有感而发,可却触到了苏老夫人的一根心弦。张姨娘一直是她身边的丫鬟,之前因着宁氏一直没有身孕才给了苏向宇作妾的。
那张姑娘一事,若深究起来,也算是她授意的。苏老夫人虽不知道朝堂上的的弯弯绕绕,但是她寿宴那一天,还是看出相府的威风早已大不如前了。为了相府,借着张姨娘的妹妹,与安王府搭上关系,自然是合她心意的。张姨娘虽有些蠢笨,容易被人当枪使,可对于老夫人,是不敢说半个“不”字的。而那一次,无论是不是出于私心,她为了自己的一句话,竟连亲身妹妹的身体也不顾,到底是个听话的。
而且,今日害她孙儿的,必然不会是张姨娘,她没有那个胆子和心计。苏老夫人想着看了一眼宁氏和她身侧的兰姨娘,又扫了一眼余娇卧房的方向。这几个,各个都是不合她意的。如今,处置了张姨娘,倒是顺了这几个的意。她念及这些,望向张姨娘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谁知,她刚要开口,却被苏尚彤抢了先:“娘,您先别这么说。此事还不一定是张姨娘所为。那日,女儿就觉得奇怪,张姨娘从未出过府,也不懂岐黄之术,哪里能知道这红花的功用,又是如何知道该用几两几钱的呢?想必是张姨娘受了旁人的蛊惑,或是被人利用了,才来女儿这里要红花的。”
苏老夫人和宁氏听了她的话,眼神俱是一紧。张姑娘的事情旁人不知,苏老夫人和宁氏倒是都知道一二的。张姨娘月前才拿了红花,今日就有人用红花害了余姨娘腹中的胎儿,还正赶在圣上处置了安王府,张姑娘之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这几天。说不定,真的是有那心思深沉之人,早就计划着想要害了余氏腹中的孩儿,让张姨娘顶了罪名。
宁氏面上不动,心里早已琢磨开了。
而苏老夫人沉着脸,恨恨的瞅了一眼宁氏。相府人丁不多,苏向宇只得一妻四妾,连通房丫鬟都没一个。四妾之中,申国送来的谢姨娘,从未露过面,苏向宇也从未见过她,自然不会好端端地冒出来争宠。而兰姨娘前些年病着,苏向宇对她也一直不大上心,身边也只有早些年得的一个女儿。之前宁氏给她换了屋里的丫鬟嬷嬷之事,老夫人也是知道其中缘故的。一个都能容着自己屋中奴才欺到脸上的姨娘,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心思?张姨娘更是藏不住事的,自然也不会是她。而余姨娘如今正躺在屋里头,能做此事又能得了利的还能有谁?只能是宁氏!
“张姨娘,那日是谁撺掇你的?你只消说出来,无论是谁,我替你做主!”说话间,更是狠狠地甩了宁氏一记眼刀。她身为正室,嫡子嫡女都有了,又都占了长,却还这般的善妒,连一个庶子都想着去谋害,还想要捎带着一个姨娘进去。真真是恶毒!
谁知,一直咬牙不语的张姨娘听了这话,却是张口喊道:“是余娇!老太太,大小姐说的对,是有人利用妾身。妾身想起来了,是余娇!是她!是她那日告诉我红花得要二两,是她让我去大小姐那儿拿红花的!”
那一日,她正为了妹妹的事情愁眉不展,余娇不知从哪知道了消息,点了她一句:“张姐姐在愁些什么呢?左不过是为了你那个妹妹吧。要依我说啊,如今你那妹妹在相府,就推说病了,晚些日子再回安王府。这几日,在咱们相府发生了什么,安王府的人哪里能晓得呢?我可是听说,老爷把府上的药材都交给大小姐管了,你就说自个身上不好,问大小姐要个二两红花来,哪个会起疑心?只需二两红花,什么都解决了。就是以后是出了岔子,还有大小姐替你兜着,可保姐姐没有后顾之忧了。”说这话的时候,余娇还竖起了两根手指头,所以她才记得清楚,红花得要二两。
她那时只顾着烦神,也没去细想,余娇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消息,听着只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就去了苏尚彤那儿讨红花。谁知道,她腆着脸来讨来的红花根本没用上,今日还要因为此事所累。后来听府上人说起,余娇自己的娘家侄女也被那安王世子抢去了,还被毁了容貌。心中更是庆幸,妹妹没去那虎狼之地。她原以为攀上了安王世子,妹妹以后就吃穿不愁了,谁知安王世子竟是胡乱发的主。早知如此,她也不会想着逼妹妹的安王府了……
但那余娇,自家侄女分明早就被安王世子抢了去,可见她已知晓了安王世子的性子。但那日,她非但不提醒一句,却一心想要自己打掉妹妹的孩子,送她去安王府受罪。而且,她那日听苏尚彤说起过,这红花若是用了二两,有了身孕的人不但会滑了胎,还会伤了身子,日后都不会再有孕了。这分明是余娇想伤了她妹妹的身子,防着有人跟余盈盈争宠呢!一想到这个,张姨娘就对余娇恨得牙痒痒的,说出的话自然是字字针对余娇的。
她本以为老夫人听了她的话会有所反应,谁知道老夫人却蹙了眉头,一言不发。而余娇屋里那个叫景儿的丫鬟却笑了起来:“张姨娘只怕是糊涂了吧,余姨娘哪里能让你去拿红花害她自己的孩子呢?”
张姨娘见余娇身边的一个小丫头都敢嘲笑自己,环视一圈,又见人人脸上都像是讥讽的表情,心中恨极,也不顾脸面了,恨恨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她怀上身孕那会儿,可是在庄子上……”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休要胡说!”老夫人虽出声训斥了张姨娘,却拿眼瞟了一余娇的卧室,眼底的戾气怎么都遮不住。照常理,余娇自然是不会害自己腹中之子。可若是,那孩子不是苏相的……
这时,景儿似乎气急了,闷红着脸,朝着张姨娘叫唤了起来:“张姨娘说话还请积点口德吧!我们姨娘虽身份低微,但她腹中的小少爷可容不得你这般污蔑!”
她这话可是把在场的姨娘们都带进去了,更是气得张姨娘浑身发抖。
“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也容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插嘴!”
那丫鬟似是极不忿被张姨娘训斥,眉头紧拧,忍不住微微立起了身子:“张姨……”,却被苏老夫人一声呵住:“闭嘴!这就是余氏房里的规矩?下人能跟主子顶嘴?”说话间死死盯着景儿将将要站起的身子,“姨娘身份低微,你倒是金贵!”
景儿被这一声吓得“扑通”一声跪回了原地。“哎哟”叫唤了一声,似是砸疼了膝盖,终于不再言语了。而一她身旁的蝶儿,还是一动不动静静跪在那里,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余氏房中其余的丫鬟们也尽数回来了。几人簇拥着一个须发皆灰白的大夫,不停地唤着:“大夫,您可走快些,我们姨娘可等不了了!”一进屋,见着这个阵仗,俱都脸色发白地跪在了景儿和蝶儿的旁边,再不敢说旁的什么了,倒把那老大夫晾在一旁,有些尴尬。
而苏尚彤眼尖,早已看见那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身着竹青色云锦绣海棠花百褶裙,满脸焦急之色的女子可不就是余盈盈!她身上穿的衣服比之前的要华贵了不少,看来余郎中提了户部侍郎,余家已是今非昔比了。只是,她如今脸上有一道暗暗的疤痕,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有点畏畏缩缩的,让人不喜。
余盈盈为何这般,苏尚彤自然清楚,她轻轻一笑。前世,她自己的额头被磕破,见着了李念那般嫌恶的眼神,日后见着人,总想不让人看见脸上的瑕疵,不再让人露出那样的表情,便总是低着头。
那时,她的疤痕只在额头,拿刘海遮着便瞧不见,余盈盈却每每非要无意般地掀开看一看,唏嘘一番,好让旁人都注意到她额上的瑕疵,更让苏尚彤无所适从,不愿意出门见人了。有一日,余娇假意说了余盈盈两句,让她不要揭苏尚彤的短处,余盈盈却笑着说:“尚彤妹妹,可别怪姐姐说的话不中听。其实,这疤痕既然在脸上抹不去了,任凭你如何去遮掩,旁人都还是能看的到的。既然已经有了瑕疵,还这般遮遮掩掩,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你仔细想想,姐姐说的可对?”
时至今日,苏尚彤倒觉得那日余盈盈的话有些道理。只是如今,余盈盈自个的疤痕在脸颊上,竟也奢望着别人都看不到了。苏尚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玩味。
“给老夫人请安。”余盈盈不是没瞧见苏尚彤的眼神,可此时她顾不上跟苏尚彤斗嘴。她拿帕子微微遮了脸,匆匆朝苏老夫人行了个礼,急急说道,“老夫人,小女听姑妈屋里的丫头说,姑妈她突然病了,连着她腹中的孩儿都不大好,就赶忙跟着赶来瞧瞧。这位大夫是常去我们府上诊病的,医术高明,今日正巧在府中,小女也一并将他请了来看看姑妈。如今大夫已经到了,不知老夫人可否准许先让大夫给姑妈诊治,再处置这些丫头呢?”
余盈盈一口一个姑妈,似乎是在提醒着老夫人余娇是他们余家人,容不得别人作践。
经过了之前那些事情,苏老夫人对余盈盈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好感,淡淡回了一句:“彤儿已经给她瞧过了,等丞相回来便可救治余姨娘。”
余盈盈却不依不饶:“苏老夫人,请容小女问一句,为何要等丞相大人回来才救人呢?”
苏老夫人也懒得与她多说,看了一眼身边的冬梅。冬梅便将之前苏尚彤的诊断详尽地说了。
“无稽之谈!”冬梅还未说完,就被余盈盈打断,“哪有非得用父亲的鲜血才能救胎儿的?古往今来,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老夫人,您想必也知道,苏……大小姐她,素来不喜我们余家,也连带着讨厌了姑妈。如今,她说这种话,不过是想拖着时间,让我姑妈药石无医才好。老夫人,您不念着姑妈的身子,也要念在她腹中骨肉的份上,别信了大小姐的蛊惑啊!”
余盈盈原本以为,只要一提余姨娘腹中的孩子,苏老夫人必然会松口。谁知道,她不提还好,一提此事,苏老夫人眼中戾气更甚,狠狠地白了一眼余姨娘的方向,不再理她了。
张姨娘见苏老夫人不开口,脸色阴沉,心下一个咯噔。她方才说余娇的孩子是在庄子上怀上的,本是被那丫头激出来的气话。可她看老夫人面色骤变,马上也想明白了。或许余娇腹中的孩子真的不是相爷的。当日,余娇不知因为什么缘故,被打发去了庄子上。合该是一辈子在庄子上终老的命了,可她偏偏忽然有了身孕,被接回府。那段日子,她自己也是愤恨余娇的好运气的。想来,余娇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成功回了相府,可又怕生下来的孩子日后长得不像苏家人,被人发现端倪,便下手除了这孩子,还哄骗自己去大小姐那儿拿红花,以此来诬陷自己害她的孩子。那样,自己就成了那红眼的毒妇,余娇非但没了隐患,还除去了一个对手,真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此刻张姨娘心砰砰直跳,她可是恨极了余娇和余家人。方才,若不是苏尚彤一句话点醒了她,她可就要平白无故的担了罪名,成了余娇的替死鬼了。可苏尚彤明明知道她要红花是为了什么,还偏偏把她扯进来,也不是什么好心的。如今,余盈盈和苏尚彤斗上,她乐得看戏。www.sttgxcl.com
她见无人说话,便忖度着开了口:“老太太,余小姐来者是客。如今这般,不知内情的听了她这话,倒是以为我们相府中人不知礼数、见死不救了。您瞧,余小姐这不是带了个大夫来么,不若就让他去为余姨娘看诊,免得余小姐说老太太和大小姐草菅人命。若是这位大夫诊断出的结果与大小姐所说的不同,便由她带来的这位大夫医治余姨娘,若是治好了,便由大小姐向余家赔个不是。可若是治不好,延误了病情,可得让余家给咱们相府一个交代!”
苏尚彤听了她的话,漫不经心的看了张姨娘一眼,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却让张姨娘生生打了个寒颤。她也不去管张姨娘,依旧是宴宴笑着,看向苏老夫人:“祖母,彤儿看张姨娘这个提议好。总不能让相府白白担了污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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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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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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