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城门里边的人只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此后就没了声响。
“他们怎么了?”有人问到。
几人好奇,也从后城门走了出来,他们往稍微远点儿的地方一瞧,那出去的几人正跪在远处的雪地里,两只手奋力地在身前的冰雪里挖着什么。
“喂,你们在那儿干什么呢?”询问声从城门一直传到了手捧“宝贝”的那几人耳畔。
几人手中的动作一顿,相视一眼,又默契地低下头去,不理城内的同伴,生怕眼前的财宝被瓜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们不停地将东西往自己的衣襟与袖子里塞,浑身上下能装东西的地方恨不得都要装满才好。
站在城门口的人察觉了异样,迈开步子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伸手去拍他们肩膀:“我说,半天都不吱个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跪在雪地里的人立刻捂住了自己鼓鼓囊囊的胸口站了起来,头也不抬地打掉了别人伸来的手,急急忙忙道了声:“让开。”
“唉我说你什么意思?”那人不爽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抓,瞬间,雪地上传来了几声物件掉落的轻响。
被藏在怀里的金银落在了脚下,夜色里幽萤的雪光折射,叫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这下可好了,这些玩意儿掉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想遮也遮不掉了。大家都看见了。
只光闪过的瞬间里,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开始发了疯似的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跑,其余人一看,也二话不说就疯抢了起来。
“撒手!那是我的东西!”
“凭什么说是你的!刚刚开城门也有我们一份,你还想独吞吗!”
“你他娘的推个城门算个屁,开了门还不是缩在里面怂得不敢出来?老子这是自己险中求来的富贵!这些自然就都是我的!”
“你滚!”
一声大吼在数人间炸开,有人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刀,劈头盖脸地就向同伴砍下去:“敢挡老子的财路,就得受死!”
“你疯了!”
“我会怕你吗!?”
一瞬间,刀光掺杂在天地间。黑压压的深夜,只有这里,暴涨的沉闷、压抑与不满,被这笔天降之“财”彻底点燃。
前不久还围坐在一起烤火的同伴,这一刻已经在刀刃下,胸膛被刺穿,粗陋的兽皮军衣撕裂,所谓的宝藏掉了出来,沾着滚烫的血,稀稀落落掉了一地。
面前的人刚被打倒,下一刻自己后背就会传来一阵剧痛。皮开肉绽,身葬雪地,原也是自己的命。
长刀的碰撞与哀嚎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那些原本就是给死人用的东西,在被乔装改扮后,竟然只需这么一会儿就可以用来祭奠一支达蒙守卫军的亡魂。
真乃物尽其用。
“滴答,滴答”。
数柄长刀竖在白雪中,上面温热的鲜血正从刀刃上缓缓滴下来,后城门行数百步的那一片雪地,缓缓被染成了红色。
半晌,尸堆里传来一丝喘息声。
这队守卫军没有完全死绝。
有一人从重伤昏迷中缓缓复苏,他艰难地爬起来,踏着同伴还没凉透的尸体,重新扑到在了浸染了血水的珍宝上。
“哈......哈哈哈哈......我的,我的!到头来还不都是我的!”
可他笑着笑着,嘴角却缓缓僵住了。
他盯着怀里的珍宝,颤着手指,轻轻抹开沾染在金币上的血,可连同血一起被抹在手指上的,还有一点儿闪着光的金粉。
金粉之下,露出来的是黯淡又廉价的木刻纹理。
他顿时愣住,忽而又疯了似的掏出了被自己紧紧揽在怀里的其他东西,他拿了一个巴掌大的金元宝放在嘴里,狠狠一咬,再放到手掌上一瞧,两排明晃晃的牙印清晰可见、触手可摸。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他抬头望着周围满地的躺尸,同伴们流满了鲜血的狰狞面孔映入眼帘,像极了嘲讽。
今夜在后城门轮值的这些守军,你死我活地拼杀,互相之间不留余地地灭口,血腥味蔓延雪地,而这一切,竟就只是为了几块涂了金粉的破木头?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他再度咧开了嘴角,哭着笑了起来,没一会儿耳旁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悠然自得的马蹄声。
他抬起头,顺着声响望过去,在自己的正前方,行来了两匹健壮的高头大马。
那两匹马的马背上各坐了一位男子。一个丰神俊朗,嘴角微扬着笑,眼中却只有肃杀;另一个则戴着面具,抿唇不语,却风姿卓越。
他的哭笑声停了下来,卡在喉咙里的血逐渐凝固了,他没了力气,只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贵公子。
齐祯看了眼马蹄下一地的躺尸,蹙眉捂了捂鼻子,肖寒见他这模样,道:“这里血腥味太冲人,你不要过去,我上前看看就好。”
齐祯点了点头。肖寒打马上前,马匹行至那唯一的活口面前,肖寒下马,在那人面前缓缓蹲下。
肖寒腰间那把通体乌黑的长剑映入眼帘,剑柄上猩红色的宝石与四周流淌的血液自相呼应,那人的瞳孔慢慢放大:这把天下闻名的长剑,无人不晓......
这是大魏的二皇子,战无不胜的璇亲王!
肖寒随意地捡起一块“金币”放到自己眼前打量了一会儿,兀自笑道:“沾了血的洗一洗还能用。”说着,他随手一扔,又饶有兴致地盯着趴在地上满眼惊恐的人看。
背后的齐祯道:“殿下,将那活口留下吧,咱们还有些问题可以仰仗着这位来解答。”
肖寒望着那人,问:“你想活下来吗?”
那人立刻不停地点头。
肖寒却拔出长剑,猛地插在那人的面前,刀刃划风而过,剑气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留下一阵刺痛。
肖寒冷声道:“可本王却没打算让你的狗命继续残喘下去。不过既然无忧开口了,那就听他的。”
那人立刻颤抖着身子,一下转向齐祯所在的方向,努力地向前移了小段距离,对齐祯不停磕头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肖寒向远处招了招手,立刻,一队兵井然有序地过了来,将地上不停颤抖的人抬了起来,离开了这片血地。
齐祯:“殿下,这里自血战后过了这么久,却还是无人前来查看,看来今夜后城门守卫的蒙军确实已经尽数覆灭了。”
肖寒点点头:“一轮值才不到五十人,可木花倒是放心。”
齐祯道:“轮值的人虽少,但发个信号,援助的人也可以赶来。”
肖寒望着一地的蒙军,道:“那就先不急着破。好歹也死了这么多个,总得让这些命起够了作用才好。”
齐祯问:“殿下要怎么做?”
肖寒道:“石敬亨马上就会带着兽皮回来,蒙军的军服越快做出来越好。”
齐祯点头:“殿下可有发现,蒙军军队虽大,但各个支队之间却十分疏离,他们只靠兽皮军衣认人,若是领队不同,他们可能连自己身边经过的人是谁恐怕都不知道。”
肖寒道:“达蒙两年前还是分裂成几十个部落的纷乱之地,可木花为了收服他们,很是用了些强劲的手腕。原本兵戎相见的死对头如今虽并到了一块儿,可血仇哪能说消就消。”
齐祯面具下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看来蒙军看似壮大,实则一盘散沙,若是从内部下手,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可以另当别论了。”
肖寒转过头,深深凝望着那座黑压压的雁清城,眼眸中露出一丝血性:“可木花大概以为,只有别人家的后院才会着火。”
.
此一夜,雁清后城门亡魂幽幽,一地血水在冷冬里迅速结成冰,肖寒命人十分低调安静地收拾了这一片狼藉。
后城门经过了这一番腥风血雨又悄无声息的折腾,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安宁。
那夜里唯一的活口招供道:后城门久无人问津,半月才一换班;他们的可木花殿下已经在城中的衙门里深居简出多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石敬亨满身风尘地带着数张兽皮回来,新一批军衣照着守城军的穿着连夜赶制了出来。
后城门被偷梁换柱,接着过了整整三日,偷梁换柱的事情还未被拆穿。
假造的兽皮军衣虽是粗针糙线,但掩人耳目足矣。
肖寒终于下了第一道出战的军令。
徐有成得了信,立即率兵亲往,准备接应。
千军奔赴雁清城,不费吹灰之力就闯进了后城门。m.sttgxcl.com
肖寒亲率大军进城,突袭刚一发生,蒙军便倾巢而出。
内应阿卫趁乱与伙伴放火烧了城内的粮仓,丝毫没有手软。
这座城里的百姓都含着对达蒙滔天的恨意,城内一处处黑烟滚滚升起,火势瞬间暴涨,粮作物被焚烧得在浓浓黑烟里劈啪作响,火光冲天而上。
徐有成在前城门带兵强攻,分散火力,整座城池一瞬间从沉寂里醒来,表面的压抑被冲破,惊涛骇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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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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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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