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晖整个人脱得干干净净地躺在木桶里。他一手搭在浴桶的边沿上,嘴里有一调没一调地哼着曲儿。他晃着脑袋哼了几段,突然又不满地咂了咂嘴,冲外嚷道:“人呢!添热水啊,想冻死我啊?”

  他这一声刚吼完,浴房的门便“吱——”的一声打开了。齐钰晖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甄二给自己加热水来了,便头也没回,只坐在浴桶里干等着。

  齐祯低着头,他费劲地挑着整整一大桶刚加热烧开的水进来,本来还有些胆颤,怕被发现,结果齐钰晖根本都没在乎自己到底是谁,他心中冷静下来,一步步慢慢接近那人的后背。

  齐钰晖又不耐烦了:“干嘛呢磨磨蹭蹭的,快点儿啊。”

  齐祯手中发力,提起装满了滚烫开水的木桶,稳稳地举到齐钰晖肩膀上面,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要往下倒时又顿了顿。

  这么一桶水往人皮肤上浇,那必定是要废了。齐祯恨自己到了节骨眼上心慈手软,可还是将木桶挪了挪,好不伤到他要害。

  “哗啦——!”的水声顿时倾泻在耳,一阵蒸腾的白色水汽弥漫开来,立刻伴随着的是齐钰晖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啊啊啊!!!——”那一桶热水虽然没有冲着人直接倒下去,但混在浴桶里面也足够他受的了。齐钰晖恨不得从水里面一蹦三尺高,奈何手上脚上都烫伤了,一下子都没法立即起来。齐祯冷笑了一声,他直接站到浴桶旁,丢下一句:“你不是怕冷吗,那我让你好好暖和暖和。”

  齐钰晖浑身上下红成了猴子烫出水泡,他眼睁睁看着齐祯出现,看着他报复挑衅,又看着他离开,可自己追又追不了,身上烫伤的地方只能通过哀嚎来疏散一些疼痛。

  等齐祯一路跑出了秋姨娘的院子时,浴房里才来了下人。

  小厮们进来时都被地上那浑身红粉粉的人下了一跳,齐钰晖赤条条的身子更是将丫鬟们惊得掩面叫了起来。

  这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秋姨娘本还在挑着一会儿晚膳穿什么衣裳,可突然听说自己儿子出事了,连忙花容失色地赶了过去。

  齐祯气喘吁吁地跑回自己院中的屋子里,他推门进来时都没来得及往里面瞅一眼便直接开口问:“怎么样,这段时间没有别人进来吧?”

  “我算不算别人?”一个简短的声音的传来。齐祯顿时浑身一拎,这是江月柔的声音。

  齐祯慢吞吞地转过身,瞧见央妹和肖寒排排跪在江月柔面前,耷拉着脑袋,一幅认错受罚的模样。

  齐祯:“......”

  江月柔倒是平静:“为何要自己偷偷跑出去?跑出去便也罢了,怎么还拉上这两个小的陪着你闹?”

  齐祯也低下脑袋不说话了。

  江月柔轻叹一声,她冲齐祯招招手:“祯儿,你过来。”齐祯依言走过去,江月柔又道:“把衣袖拉起来。”他以为江月柔是要罚自己,便乖乖地走过去,认栽地将自己的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白白的细藕段一般的胳膊。

  可江月柔却只是轻轻捧着了他的手腕,叹道:“出去了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裳,亏你还是给他们当哥哥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说着,江月柔便起身抱来了几件叠好的衣裳放到齐祯身旁的桌子上。齐祯望过去,这些衣裳用料讲究,绣工精巧,而且不仅崭新,那颜色由深及浅,都以蓝色为主,齐祯看了极喜欢。

  江月柔看着齐祯盯着那一叠衣裳不移眼睛,就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方才出去,就是因为前些日子命人给你裁的衣裳做好了送来了。你也不必现在就试,我知道你的身量,这些衣裳你穿上了必定是合身的,等你的寒气彻底都褪去了在试也不迟不然现在穿穿脱脱的别又着凉了。”通天阁小说

  齐祯心中一动,他愧疚地低下头,低着嗓子对江月柔道:“主母,我方才出去是为了......”

  “好了,祯儿不必告诉我,”江月柔道,“我送这些衣裳来不是为了撬开祯儿的嘴巴的。”

  齐祯心中的愧疚与不安更甚。他方才在齐钰晖面前故意露面,为的就是要那小子哀嚎着告自己的状,而他有央妹这个人证在,夫人又疼惜央妹,自己身上又有国公府接近赵家的寄托,齐祯原本打算得好好的,想着这回一定能让齐钰晖吃哑巴亏,可最终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这个粗陋又仓促的计划。眼下主母将自己抓了个正着,那可怎么办呢......

  齐祯最终还是开口道:“夫人,我刚才是悄悄去了二房秋姨娘的院子里......”

  江月柔疑惑道:“你去她哪里做什么?”

  可江月柔这话一问完,外边就有丫鬟急急地跑进来禀告道:“少夫人!二房那边出事了!秋姨娘的儿子被开水烫了一身的伤,浑身都快不像个人样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那孩子偏偏一开口就哭着嚎着说是......说是祯少爷干的......”

  江月柔立刻蹙眉看了眼沉默下来的齐祯,她略一沉吟,又对齐祯道:“祯儿,你跟我一起去二房一趟。”

  齐祯的脸色白了白,只能木木地答应。而江月柔又道:“等等,先换上昨日躺在病榻上穿着的衣裳,头发再散下来些,装作病弱的模样,外头披件厚的衣裳,别被外面的凉风吹着,”

  齐祯听着江月柔对自己的吩咐,立刻领悟了她的言外之意,他赶忙换完了衣裳,有惊无恐地跟着江月柔往自己刚回来的地方去了。

  秋姨娘的院子里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外人,除了伺候的丫鬟仆人,也就二房的老爷是常客。她这院子里鲜少能像今日这样热闹,且此次还惊动了夫人亲自前来,更是未有过的。

  而这里即使聚集了这么一群人,却还静得出奇。原本齐钰晖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只能嚎啕,可夫人板着脸往那里一坐,他立刻只敢忍着声断断续续地抽噎。

  “夫人,祯少爷跟着少夫人一同来了。”静默的屋子里传来了下人的禀告声,来看热闹的人立刻提起了精神不嫌事儿大地将眼睛往门口瞟了过去,只有齐钰晖母子二人眼神立刻怨毒地像两条伏在地上的蛇。

  齐祯极其会意江月柔为何要叫自己这样打扮了前来。他带着一副虚弱的病容,乖巧地跟在江月柔身边,他们刚一进屋子,一下子数道目光都聚焦在了齐祯身上。

  众人打量着齐祯的面色,瞧他精神不佳,的确是还在病中将养的模样,有昨日见过他的人也眼尖地发现他里面穿着的衣裳都没换去。而齐祯昨晚才被赵恭时兴师动众地扛回来,他受了那样的寒冻,本就是许多人都亲眼瞧见的事实,这下众人也消去了心头对齐祯的大半猜疑。

  齐祯的模样随了叶许珍大半,秀美白净,他如今十三四岁,面容已是俊丽出色。

  他静静地往堂中一立,即便面上没什么气色也是个十足的病美人。他肩上挂着的那件大裘好像不足以被这具纤瘦的身子骨支撑,好像快要掉下来的模样。他垂着眸子,抿着薄唇,浑身上下都是要被人怜悯的气息。

  齐钰晖见自己喊着的凶手来了,这会儿却无人有反应,立刻又哭起来:“齐祯,你...你还敢来!”齐钰晖口齿不清地说着,他现在浑身上下敢动的也就只剩一张嘴了。

  齐祯奇怪道:“不是你点了我的名要我来的吗?怎么我来了你反而还要质问?”

  秋姨娘心疼自己的儿子,替他开口讨公道:“晖儿叫你的名字还不是在指认你!想不到啊,你小小年纪,心肠却已经这么歹毒了!你将那样滚烫的开水泼下去,知不知道这是能要人命的呀!”

  齐祯心中冷笑,齐钰晖偷了他腰牌害他在雪地里跪着,难道这就算不得什么了吗?若没有温不惊之前给自己加的那一件衣裳,自己恐怕现在都下不来床呢。

  秋姨娘紧接着又向众人哭诉道:“你们看看,晖儿现在浑身上下还有一块儿好的吗?啊?我根本连碰都碰不得!”

  夫人眼睛横向齐祯,问:“你承认这事是你做的吗?”

  齐祯自然摇头,平静又坚定道;“祖母,祯儿没有。”

  齐钰晖抢着哀嚎:“他说没有便没有么!不能信他一面之词!”

  秋姨娘听儿子这样大叫,立刻不安地一眼瞅过去,叫齐钰晖别放肆。夫人向来端得高,更不喜小辈在自己面前不敬。

  果然,夫人冷声道:“我还没说话呢,你就怕我武断了?”

  齐钰晖立即收敛了道:“祖母,我是有人证的!”

  夫人道:“那就带上来,好好对峙吧。”

  秋姨娘伏在儿子身边,轻声催促着手下的人赶忙出去将齐钰晖口中的人证带上来。没一会儿,外边就被领进来一个体态圆润的少年,来人正是甄二。

  齐祯暗笑一声,他当这个人证是谁呢,原来就是这个连自己的面都不曾见过的甄二。齐祯伫立在原地不动,甄二却颤颤巍巍地到夫人面前跪下了。

  秋姨娘赶忙对着甄二道:“快将你方才所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给大家伙儿讲一遍!”

  甄二咽了口唾沫,他的眼睛往四周瞄了一圈,一边流冷汗一边道:“是是......今日晖少爷回来后说要洗澡,小的便去烧热水了。本来这活就是我一个人干的,那柴房里也不会有别人,但是小的突然就被人打晕了!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祯冷笑:“听你的意思,干这个事情的是我?”

  甄二看了眼秋姨娘,舔了舔嘴唇又道:“我昏过去之前倒在地上的时候看到了......你的衣角,蓝色的,看上去布料就不错!”

  夫人身边的丫头道:“夫人,今日府里的确新到了许多衣裳,其中就有几件是蓝色的,奴婢查过了,是少夫人专门为了祯少爷裁剪定制的。算上时间,也对得上。”

  齐祯没急着说话,那里秋姨娘又开口了:“其实这事儿不用什么证据也能知道是祯少爷做的。这府里有多少人都知道我晖儿与祯少爷不合?就昨天,还有人说出一些风言风语,污蔑晖儿,说祯少爷在定世丢了的腰牌是晖儿暗中做的手脚,这可真是天大的冤屈啊!晖儿在定世有不少交好的名门子弟,他们哪个开口有晖儿一句不是的?晖儿向来与人为善,他有时候是自持了国公府少爷的身份,不愿与祯少爷多搭话,可到底也不至于动手去害人啊!”

  秋姨娘这一句句,一会儿暗示自己儿子在定世人缘好,一会儿又暗讽齐祯的来路惹人耻笑。她大气都没喘,说完就又开始对着齐祯哭了:“祯少爷,就算你年纪比晖儿小,就算你从前不懂府邸里的规矩,但你读了这么多书,总不是白读的吧?你与晖儿从前有误会,又听了外边栽赃他陷害你的胡话,你难道随随便便就信了么?信了就直接过来伤人了么?!造孽啊!如此为人行事,将来如何能有鸿途啊!真是可怜了我的晖儿啊......”

  江月柔却轻声道:“说起来,祯儿的腰牌不翼而飞这件事确实蹊跷,理应好好调查才是。一来祯儿与赵将军之缘起于此事,应该究个明白;二来,这其中既然有三方的误会,那若是揭开了,既可以还晖儿一个清白,也可以解祯儿心中对将军的嫌隙。”

  夫人听到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就头疼,她摆摆手道:“你若是能查就查吧。”

  江月柔又道:“另外,这院子里的家仆口口声声说是祯儿打晕的,可事实上,祯儿自昨晚起便没有下过病榻。这件事不仅我可以作证,央妹也可以。”

  齐祯点头,对夫人道:“祖母,央妹今天一早就来寻祯儿了。祯儿陪了她一整日。”

  齐钰晖又急了:“一个小孩的话算不得证供!况且少夫人与齐祯亲近,难免不会包庇!”

  夫人手一拍桌子,怒道:“喊了这么多人来的是你,不信这个反驳那个的也都是你!你想怎么样?还你清白,可是你的证人与月柔所说的相冲,难不成堂堂国公府少夫人,要故意刁难一个二房小妾院子里的下人?!”

  齐祯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甄二,他的脑海里开始回想起肖寒对他说过的话。肖寒说此人做事笨拙,还说他是亲戚带进府里做事的。他脑中的念头一转,突然间想到,既然是进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做事,怎么连张床都没有?还要跟肖寒一个小孩去抢?那必定是没有向府中管事报备,否则堂堂国公府,管理下人怎么可能这样随意松懈?

  齐祯的羽睫上下一扫,道:“祖母,祯儿心里自知清白,但若要求证谁的话是真,也不难。”他走到甄二面前,对甄二道:“你年纪明明同我一般大,却早早地交了卖身契来这里为奴为仆,我也知你不容易。但你要想清楚,现在事关重大,你嘴里的一句话可能就关乎我或者齐钰晖的声誉。你再好好想想,你说你看到了我的衣裳,是真的看到了吗?”

  甄二的嘴唇哆哆嗦嗦,他看看秋姨娘,颤道:“看...看到了。”

  齐祯道:“我的新衣裳我还未穿过,它们现在就整整齐齐地放在我房里。你再想想清楚,一边是二房的姨娘教唆你说的假话,一边是府中少夫人说的真话。到底哪边更可靠?你的卖身契可是在府库里放着呢,若到时候查出来你造假,府里是可以对你动私刑的。”

  甄二不负齐祯所望,立刻被吓唬到了:“你别想骗我!我又没交过卖身契,你无非就是想要逼供!我说的就是实话!”

  甄二以为自己的坚定能博取秋姨娘的赞同,却不曾想,连秋姨娘自己都惊讶了。

  齐祯满意了。果然,这个甄二是靠着底下人私自的关系,浑水摸鱼地进了国公府讨口饭吃的。

  这关乎的可不是一个仆人来路不明的问题。国公府是北燕崇高的权贵之一,盯着这座大宅院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有人轻易就能混进来当仆人,那不就意味着,这府里可能还会有不少别人的眼线也同样轻而易举地混进来了吗?

  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她转头看着秋姨娘,声色阴冷起来:“你院子里收留的下人都是什么来路?!你这个主子当得不明不白,连身边人的底细都不知道?!”

  秋姨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夫人面前,连忙道:“夫人,这事情妾身不知啊!.....这小子就是有一天突然调过来的......我瞧他虽然愣头愣脑的,但是没什么心眼,又好指使,于是没多问就留下来了......这,这妾身确实不知啊!”

  “哼!”夫人怒道:“这是谁悄悄带进来的,给我仔细查清楚了!现在立刻传我话下去,翻找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档案户籍,若有对不上名的或是压根儿就没留存卖身契的,一律给我揪出来送官!严查不放!真是反了天了,当我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我今日到底要看看,咱们这偌大的宅子里到底白养了多少条吃着自家米看着别家院的狗!”

  说完,夫人便气愤地离开了。跪在地上的甄二被人架着拖走,一路叫喊也没人搭理了。

  屋子里的人顿时化作鸟兽散,接下来几天,整个府邸都不会安生了。估计是各个院里难免都有托了裙带关系进来混钱财的人,毕竟国公府家大业大,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谁不会利用呢。

  一瞬间,秋姨娘的小院里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清,而江月柔与齐祯还在。江月柔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似乎并无话说,但她却知道齐祯有话要讲。

  齐祯依旧伫立在原地,他的眼神轻蔑地看向躺着的齐钰晖,轻轻道:“我那腰牌一事确实得细细查一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定世不大,眼睛和嘴巴却挺多,我想知道我那腰牌的翅膀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应该不太难。”

  齐钰晖咬牙切齿道:“你......你!!”

  齐祯又良苦用心似的道:“好了,接下来我奉劝姨娘与堂兄一句,先别费心思对付我了,如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牵连了全府人心惶惶,真是不讨人喜啊。等二叔回来一看,二房的天都变了,可怎么办才好啊。”

  齐祯说完这一句便走回了江月柔身边,江月柔放下茶盏,未曾多看那母子二人一眼,带着齐祯离开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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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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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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