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大人,殿下回来啦!”冬竹开心地走进院子,对齐祯道。

  齐祯站了起来,他望了眼天色,泛红的霞光照进他的眼眸里,映出了几分难言的手足无措。

  冬竹惊喜地在一旁欢呼道:“怀大人,小的方才听桑叔说,一会儿咱们要坐的是一只画舫呢!一只很大很漂亮的画舫!就像一座飘在湖面上的房子一样,里面什么都有,还是两层的呢!”

  齐祯收起来了自己落寞的表情,强颜欢笑地问道:“你喜欢画舫?”

  冬竹点点头:“这可是小的第一次坐上画舫呢!”

  外边肖寒的声音就传了来:“瞧你这么高兴,那一会儿就放你的闲,你上了画舫就自己一边新奇去。”

  冬竹开心道:“谢殿下!”可随即又顿了顿,略迟疑道,“可是小的还得伺候怀大人呢......”

  肖寒笑道:“你怀大人今晚有本王呢。”

  齐祯看肖寒今日心情甚是舒朗的模样,道:“瞧殿下心情不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肖寒道:“今日朝廷传报,阡清的商路正顺利开凿,已有百姓自发地在刚开口的道上摆上了茶饮铺子给往来的人买卖,此为吉象。等他日阡清的路正式通了,魏燕商队得以来往,到时才是真的欣欣向荣。”

  齐祯望着肖寒满是笑意的眼睛,真挚地祝道:“殿下做的每一件事都必定会得偿所愿的。”

  肖寒冲着齐祯伸出手,含笑道:“无忧,走吧,咱们今夜在湖面上过夜。”

  画舫就停在山庄下边不远处的一个小码头上。

  这画舫极大,里边也装点得奢华,它果真如冬竹说的那样,什么都有。画舫下边一层是赏歌舞的宴厅,还有好几个供人休息的隔间。而画舫的第二层则是一个宽敞舒适的寝房,寝房的前后都是甲板,人站在第二层的甲板上,视野开阔,茫茫的水色与天相连,入目山河浩渺。

  齐祯与肖寒登上了画舫,画舫没一会儿就缓缓离了岸。

  天色由浅黄变成了浓烈的橘色,又从浓烈的橘色转变成了与紫霞的交融。这片斑斓的色彩好像被打翻了的水彩,全部倾倒在了画舫漂浮的湖面上。

  这片湖水极大,肖寒携齐祯直登二层,二人并肩在船只的最前头,肖寒道:“咱们今夜一直顺水而下,明早在山另一头的码头靠岸,这样既可以看日出日落,也能夜望星空。”

  齐祯问肖寒:“你是怎么想到要在水面上过一夜的?”

  肖寒道:“这样不就寓意了你我一起走过朝暮,经历星辰更替,”他望着齐祯,眨眨眼,笑嘻嘻地自满道:“浪漫吧?”

  齐祯的心随着夕阳一起落入地平线。这甲板上就他们两个人,画舫的整个第二层都是他们独有的空间。肖寒用最真挚的目光注视着齐祯,一字一句认真道:“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度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夜。我已经想好了,虽然现在时常忙碌,但也确实每过一段日子都该抽个时间,像今日这样带你出来散心游玩。等将来一切稳定下来,咱们就年年专挑一段日子,走遍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将来......

  咱们......

  肖寒接着道:“无忧喜不喜欢江南?我常听人道江南秀美,连那里出来的人都跟吃着春风长大似的,言行简柔,我看这不像有假。你瞧白直,那老头儿原先就是江南人,他就跟王琛截然不同,他说话做事都是......”肖寒说着说着,却见了齐祯眼眶里的晶莹,“无忧......?”www.sttgxcl.com

  齐祯自己也不知怎就这样了,他赶忙立刻胡乱抹了抹眼睛。肖寒捧起了齐祯的脸蛋,语气乖哄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齐祯装作情绪稳定,只道:“这水面上的风有些刺人,吹进了我眼睛里,我怕它要将我吹走了。”

  肖寒道:“我还在呢,要吹走也一起被吹走。”

  齐祯只觉得他若是再与肖寒在这里站下去,情绪恐怕会分崩离析,他不想被肖寒瞧见自己这幅泪流不止的模样,他道:“已经有些饿了,什么时候用晚膳?”

  肖寒道:“备好了,下去就能开膳。”

  齐祯点点头,望着肖寒被自己的眼泪弄得一片湿润的肩头,他刁蛮道:“衣裳湿了,用过膳后记得换了。”

  肖寒连连道:“遵命,但先用膳。”

  晚膳已经在下层的宴厅里布好,肖寒与齐祯相对而坐。

  齐祯没心情品佳肴,随意咀嚼几口,味同嚼蜡。他没一会就放下碗筷。肖寒问:“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儿东西?”

  齐祯却答非所问道:“我先上去,你...你不到戌时不准上来。”

  肖寒一头雾水,却也只乖乖道:“哦......”

  齐祯“噔噔噔”上了楼,他独坐在宽大的床榻边,搅在一起的手指都乏了红。

  扭过头就是寝房的窗户,在还未全暗下来的天色里,依稀可见远处渺小如五指的对岸。

  明日画舫就会越过那片山脉,在码头停靠,而码头距离刘承所说的驿站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齐祯颇有些颓废地闭了闭眼,他本都打算好了,今夜泛舟,全当无声的告别,等明日肖寒早起上朝后,他就寻个借口出去......

  可偏偏上天要赶在最后的时机在自己的心上插刀,肖寒的每一份柔情都是化为负罪的洪水猛兽,将自己的良心一点一点啃得支离破碎。

  齐祯烦躁地站了起来,他想一个人静一会儿,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越想,满脑子越是肖寒。

  他耳边是肖寒对他许的种种将来,眼前是从前有过的幕幕柔情。

  他坐不住了。

  这个肖寒也是真听他的听话!让他戌时再上来,他就真的不见人影!

  齐祯走下楼问冬竹:“殿下人呢?”

  冬竹道:“殿下说要换身衣裳,可您现在不让他到上边的屋里去,他便去沐浴了。”

  齐祯:......

  他叫肖寒戌时再来,是把自己的脾气撒他身上,好叫自己一个人静静。

  齐祯问:“那他拿了干净的衣裳了吗?”

  冬竹挠挠头:“这小的不清楚,怀大人,小的没伺候过殿下,刚才殿下也没让小的伺候着......”

  齐祯叹了口气,他干脆自己转身回房里找了一圈,可衣裳没找到,却找到了......

  一个红木盒子装着的凝膏。

  齐祯本不知道这里边的凝膏是个什么用处,但奈何盒子上画着一幅太过露骨的图,叫齐祯看见了连耳根子都一并通红了。

  这盒东西大概是本来就放在房里的。肖寒没有纸醉金迷的习惯,齐祯想了想,现在坐着的这艘画舫应该是翡域山庄隐去了身份租来的。可之前能租得起这样的画舫的,都非富即贵。

  画舫又本身就是用来游乐的,时常有客人是连着舞女乐工,或叫了青楼的花魁美娘们一起上船彻夜笙歌。故此船家能想到在寝房里备上这么一个玩样儿,也实在是......周到。

  齐祯看着这么一小盒玩样儿,却像是眼睛都被触了毒,他飞快地将目光移开了。他的心骤然间跳得飞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他既然瞥见了这个东西,便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虚浮的杂念。

  眼不见为净,他干脆将那盒凝膏拿起来,随手往床底下扔去。

  “呼——”齐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走上了甲板,吹起了夜风。

  夜风将他的脸颊与耳根吹得降下了温,可胸膛里的心却丝毫没有冷静下来。

  齐祯面朝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双手撑在围栏上,闭上了眼。

  “无忧......”肖寒可怜巴巴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齐祯还在给自己凝神,这下子却突然像是犯错误被当场抓住的小孩,一下子乱了阵脚。

  齐祯心虚地转过身,就见肖寒只穿了一身洁白的中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甲板上。

  甲板上的夜风还是挺冷的。肖寒委屈道:“我方才沐浴完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带衣物上船。我把肩头湿了的外袍脱下来了,船上冷,虽然还未到戌时,可你让我进屋好不好?”

  齐祯:......

  齐祯好气又好笑道:“自然是你的身子最重要了,赶紧给我进屋里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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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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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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