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蜜意的爱侣沉浸在彼此的眼眸。

  齐祯回想起,他刚来大魏那会儿,二人一同去翡域山庄的那一路上。

  扔石子,编草绳,那些看上去无比幼稚的举动,肖寒都能耐着性子陪自己玩得那样尽兴。

  ——大概只要是陪着怀无忧的,就都能让他快乐吧。

  齐祯这么想着,心中泛起了一阵苦涩。

  他真的越来越羡慕嫉妒这个自己未曾谋面的人了。

  肖寒蹭了蹭齐祯的鬓发,柔声问他:“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齐祯回神,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我在想,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肖寒疑惑:“回去?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哪儿?”

  齐祯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回我自己的军帐里去啊。我总不能一直和璇王殿下挤在一个帅帐里吧,你刚才都说你的病已经痊愈了,那无忧哪里还有蹭你枕榻的道理?”

  肖寒眉头一皱,道:“怎么没有道理了?现在不是军帐紧缺吗,怀大人心系全军,把自己的帐子让出来,简直感天动地。”

  齐祯笑道:“现在已经用不着感天动地了,秦风清劫来的那支军队,带着的物资实在太全,不仅军饷丰厚,且一应需求样样不落,别说是帐子了,连陪酒的舞女都悄悄藏着呢。”

  肖寒道:“胡广力这样带兵,哪里像是去镇压叛乱的。”

  齐祯点头:“谢天谢地,秦风清把他一刀宰了,他来的这一路上,估计没少花力气整顿军纪。”

  肖寒道:“他辛苦,你也辛苦,我呢,最有福气,眼睛一闭腿一伸,外有能将援助,内有贤妻打点,一觉醒过来,这仗差不多也就打完了。”

  齐祯警惕道:“谁是你的贤妻?”

  肖寒一把把人拉了回来,哄道:“你啊,除了你还能是谁?爱妻今晚就留下来陪陪相公吧,现在时辰也晚了,再叫人打扫也不方便,你说是不是?”

  齐祯冷哼了一声。

  肖寒又将人拉近身侧,继续献媚道:“再说你这么多天没休息了,我给你按按肩捏捏腿,唱唱小曲儿好不好?”

  齐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竟然要自贱身份,给我做歌姬吗?”

  肖寒不容置疑道:“哄爱妻高兴,是为夫者应尽之责,哪里是自贱了。”

  齐祯的脸又烧红了似的,他抄起床榻上的软枕,冲肖寒脸上砸过去:“就你有张嘴会说话!”

  帅帐里的两人不知折腾到了什么时候,又过了一阵才熄了烛火。守在外头的冬竹见里面估计不会有动静了,才打着哈欠安心去睡觉了。

  等到了四周真正万籁俱寂,齐祯还未入眠。

  肖寒的胸膛贴着他的背,他感受得到身后之人的均匀呼吸,更觉得那只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更加两让人安心踏实。

  从今晚起,肖寒对齐祯做什么事都好似格外理直气壮了,从前多少还相敬如宾客客气气一点,可现在被挂在嘴边的一声声“夫”与“妻”一字字扣在心上,那些缠绕着情爱的字眼从肖寒的嘴里毫无顾忌地吐出来,总是能滚烫他的灵魂和肉身。

  齐祯转过身子,面向肖寒,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得清肖寒的睡颜。齐祯望着这张柔和又英俊的睡颜,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不知夜空里星转了几轮后,终于到梦里去了。

  第二日,雁清关大地重见暖阳。

  雁清城被全面清点了一遍,捕获了蒙军的漏网之鱼数百人,被逃兵弃在城里的物资一车一车拉出来,在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重新点算、一一归还。这些看似简单的事,实则整整没日没夜地花了四天之久此算了结,——可能暂缓的也不过是财务与安危保障,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则是一生无法弥补的伤痛。

  肖寒这几天忙于收尾,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全军归京。军中一些上将心里也清楚,等回到京城,会面临的事估计会比战场上的还要惊险刺激。

  齐祯见肖寒又坐在了文书堆里,他亲笔着雪花一样多的书信并命人送往四处。齐祯没理由叫他早些休息,只能帮着督军与批文。

  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一种独有的氛围,旁人窥探得出,却无从插足。这群大老爷们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举案齐眉......?不是不是,那是形容夫妻的。

  琴瑟和鸣......?不不不,也不对,这也是用来形容夫妻的。

  心有灵犀......?好像有那么点意思,但还是太片面了,不足以来概括。

  云天的词汇量显然要比这群粗老汉子丰富一点,他道:“暗度陈仓?”

  石敬亨问:“这是什么意思?”

  云天道:“就是表面上看是一件事情,其实背地里真正的目的还有别的。”

  徐有成轻轻咳嗽了一声,别人不知道自己殿下与怀大人在暗度什么陈仓,他还能不知道吗。

  徐有成不说话,不参与讨论。自诩知晓一切真相的冬竹也是笑而不语,云天看着冬竹一幅“贫道已通晓天地妙法”的样子,悄悄地轻声问他:“冬竹,你是跟着殿下与怀大人从王府来的,又一直伺候怀大人,你应该最清楚他们两个人了吧?”sttgxcl.com

  冬竹有一肚子八卦正愁没处撒,他便神秘一笑,冲着云天透露道:“这几天,怀大人说不定还要叫我做猪腰子炖汤呢。”

  “啊?”云天问。

  冬竹将声音压到最低:“之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汤降火......降肾火。”

  云天:“......”

  云天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大胆,越想耳朵越红;冬竹依旧端着一幅“看穿一切”的大师态度;徐有成受不了这气氛了,站起来走了。只有石敬亨,他憋了半天想不出一个词来,最终感叹:“殿下与怀大人,是情同手足啊!那真是旷世的好兄弟!”

  这一声大嗓门的感叹,直接让徐有成脚下一个踉跄。

  “唉......”冬竹笑着摇脑袋。

  云天的脸颊与耳朵更红了。

  .

  龙禧十八年,冬雪化尽,早春的风还未吹开嫩柳新芽,魏军终于收拾完行装,从雁清穹道山脚下出发,一路浩浩荡荡南下,向大魏都城景阳进发,回时比来时人多。

  秦风清解决了胡广力的尸首,一路快马加鞭,在大军进京之前与肖寒汇合。

  他道,胡广力的尸身已经处理,连残渣都不会剩下,世间再找不出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消失得就像高阳一样,无影无踪。

  三月初,自雁清来的璇亲王带军扣响了景阳城的城门。守城者李太伟望着城下乌泱泱一群人,又定睛一瞧为首的肖寒,立刻惊得官帽落地。

  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消息说璇王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啊!可他鼠眼一转,心想,不报而归那照样也是大罪,他又不敢凭一己之力得罪肖寒,便当下就叫人开门,放大军进城。

  城门再大,也容不下这么多人一股脑进去。几万大军是排着队,三三两两一排排进去的。

  这些被肖寒带回来的士兵,一个个的灰头土脸,满身沧桑与狼狈。

  肖寒早在入城之前,便严令全军,换上自己最不堪的战衣,又叫人从锅底下敲下锅灰,从脚边的黄土上捧起泥水,一人一把往脸上抹。骤然间,一个个沙场英雄全变得好似成残兵败将。

  李太伟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些从自己面前经过的灰头土脸、无精打采的军队,颌下的灰白短须一翘,又在暗自琢磨。

  军队进城,毕竟浩浩荡荡几万人,此刻正是夜深人静,即使军队有心减轻动静,却不架不住几万人的车队铁骑从石板上一一踏过。

  沿路的民居纷纷亮起了灯,百姓们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看,齐祯冲着身边人比了个手势,士兵立刻通晓,小跑到后半队伍的中央,一道道无声的命令迅速在军中传递开来。

  不一会儿,行在军队中间的几辆粮车好似被什么东西扎到,棚上盖着的粗布掉了下来。

  “这!这这这!!!”李太伟恨不得当街蹦起来。

  和他一样哗然的,还有无数目睹了这一刻的民众。

  那些走在军队正中间的,哪里是什么粮车,分明就是囚车!

  那些囚车里坐着的人,不论是看身上得穿着的还是面目长相,一眼就能让人分辨得出,这些一定是达蒙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那些猜测与议论,不出这一夜,就能波及全城乃至周边各州县。

  璇亲王骤然归京,满身苍凉的风尘,又拉着一车车的达蒙战犯,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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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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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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