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子欢欢喜喜地领了赏赐,这高门深院里是非虽然多,但说到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然羡慕嫉妒的不少,但如果齐祯此去真能做出一番功绩,那整个国公府都能跟着沾光添彩,一人得道,还能少得了其余鸡犬升天的机会吗。俗语说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当下齐祯一下子站得那样高,怎么看都是锦绣前程,光明无比,因此一改态度上前献殷勤的可就不少。
圣旨下来那日起,江月柔就开始张罗着给齐祯收拾行装、打点随从等一应事务。江月柔办事周到,样样都想的齐全,再者齐祯如今是希望,夫人也舍得在他身上砸银子,保暖的裘袄、夜寝的大衾、治伤的草药...样样备下的都是顶好的,就连银两都特地叫人去兑换了许多散碎的,好叫齐祯方便打赏,必要时笼络些人心。
原本齐钰晖还遐想着边关的日子多苦多累,万一自己去了得多遭罪,可现在看着全府上下都开始以齐祯为轴心地忙碌操办,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再瞧着那一箱一箱的好东西使了劲儿地往齐祯院里搬时,他真恨不得自己父亲现在就能想到办法把齐祯换下去,顶自己上去。
“晖少爷,门房上派了人来传话,说外头有人要找您呢。”
齐钰晖现在没心思见外客,他听了这话,骂骂咧咧道:“平白无故的,能有谁来啊......”
那仆人在他门外远远道:“是达蒙来的那位皇子的手下......”
到了三月里,冬雪初消,燕子归巢,定世开学。
齐祯现在在定世里,走路吃饭都有人瞻看,尤其是被姑娘家看,更尤其是在赵恭时的课上。
他们武科的课程都在开阔的校场上,因此不少姑娘家得了闲都远远地躲在一旁想一观风采。齐祯已经是出了名的圣手美人,况且再没几天他就要随军启程了,现在不敢忙多看几眼,往后就更是难以见到了。这样姿容优越的少年郎,整个燕京能得几回有?故此,每当齐祯来到赵恭时的课上,旁边保准会有姑娘家不间断地装作路过。
一开始大家伙都挺别扭,齐祯自己心里头也有些磕碜,可三五日一过,也就慢慢习惯了。封沉安拿这事打趣他,赵恭时也是如此。众人都调笑齐祯,起哄着叫他赶紧抓住最后的时机,若是与哪家姑娘对上眼了就赶紧定下亲来,这样等他将来带着功绩归京时,还能抱得美人归,可不是双喜临门的好事么?
这样的话一被说出口就闹的四周人连连起哄大笑,可谈及婚配与姻缘这桩事,齐祯却没放在心上。他对儿女情长之事尚且稚嫩,而每当他回顾起自己父母的这一段姻缘,齐祯只觉惨淡。
随军出征的日子逼近,这日已经三月十一,赵恭时带着学生们习过骑射后,又领着他们舞剑,齐祯每到这时都自觉地默默退到一旁。
齐祯手中握着长弓坐在一旁,他低头专心地整理着箭筒里的羽箭,可他刚坐下没一盏茶的功夫,一旁就传来说话的声音:“祯少爷。”
齐祯听见这声音就不免蹙起眉,来者正是可木花,他身后又跟了也厄先。
不等齐祯搭理他,可木花已经突然一把揪了身旁的也厄先,粗鲁地将他提到齐祯面前,对齐祯道:“再过几日就是你们守卫军的启程之日,祯少爷有所不知,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将自己的一部分手下送回达蒙去,按照我父皇的意思,是叫我的人少吃点儿你们北燕的米,给你们少添点儿麻烦。你知道的,虽然我父皇一直在极力收服不听话的小蛮部,但总有不肯归顺的几个,这不,就因为那些不听话的人,现在还得费心让你们出征去守边。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也决定将也厄先这小子先送回去了,他吃得多拉得多,平白呆在这里享中原开化了的福,更要紧的是这小子前些日子不懂事得罪了你,那就更该遣送回去了。祯少爷,你说是不是?”
齐祯道:“他是你的属下,他做什么说什么去哪里,自然都是你说了算,殿下何须问我。”
可木花遗憾地叹息道:“祯少爷,你果真还是在误会我。”
齐祯无言。
可木花又道:“不过也不要紧,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叫也厄先给你郑重地赔个不是。”
齐祯放下手中的弓箭,抬眼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眼前的二人,随后轻笑了一声,道:“实在不必。”
可木花道:“这可不行。你我之间的误会全因这小子而起,如今你即将启程,这小子也要被我送回达蒙,从此以后你们恐怕都见不着了,他若不赶紧给你赔礼道歉,那以后咱们之间的结岂不是就更难解了?”
齐祯稍微歪了歪头,问可木花道:“殿下为何执着于与我‘解怨’呢,我这一走,你我此后还有多少碰面的机会?殿下难不成今生就在北燕定居不回去了?”
可木花的瞳孔有短短一瞬的收缩,可他随即笑道;“祯少爷想多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我不过是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有心想与你结交罢了。”
齐祯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朋友?我从未听说过,讽刺与污蔑能换来朋友。”
可木花却猛地一脚踹在了也厄先屁股上,口中怨声道;“你听见了么!就因为你,人家还记恨本皇子呢!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就知道给我惹事!还不赶紧跪下,给祯少爷磕响头道歉!”
可木花这一个不小的动静立即引来了校场上旁人的目光,众人一转头就见也厄先在齐祯面前五体投地、连连道歉,维诺可怜得连条狗都不如。
齐祯怒目道:“你赶紧起来!”
也厄先却爬似的凑到齐祯脚边,越嚎越大声:“小人当时有眼无珠,冒犯了祯少爷,小人从此寝食难安!水米都不曾进去多少!祯少爷,您今日不罚一罚小人,小人恐怕心口生出闷疮,不日就要郁郁而终啊!”
齐祯费尽了力气才甩开自己脚脖子上的也厄先,他鬓角的发丝都有些缭乱了,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也厄先道:“祯少爷,今日小的愿意将自己当做一个给您解气的活靶,您就拿着箭,只管对着我瞄准,您要断我筋脉也好,要我分文不值的小命也罢,只要您今日愿意抬手,我才敢安心上那回达蒙的迢迢远路啊!”
齐祯心中实在厌恶极了眼前的二人,不胜其烦,只得咬牙切齿地一手拿起刚整理好的箭与弓,顺势就抄起手,对着赖在地上不起的也厄先倏一下地瞄准,短而锐利的一箭而下,穿透粗布衣料,死死地扎进地上的土里。
齐祯虽在恼怒与气愤之中,但他这一箭射的也只不过是也厄先耷拉在地上的衣角而已,齐祯本想快点儿将他赶走,随便一箭吓唬吓唬就得了,可万没想到,他这风驰电掣的短短一箭下去,立刻,眼前就蹿出了几点儿火星,那些火星虽不大,但跳到了也厄先身上,却好似见鬼了一般猛然间一纵而起。
“啊啊啊啊!!!”也厄先立刻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满地打滚着往另一边去了。
校场上的人都被这一幕愣住了,齐祯略微一怔,霎时又缓过神来,也拔腿向越滚越远的也厄先而去。
可隐隐间,似乎有什么不对。
齐祯一边试图追赶上满地乱窜的着火的也厄先,可脑海里似乎一道光耀过。
刚才出箭的那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点点白色的粉末在他与也厄先之间飞舞......
“齐祯,你的衣裳落在了兰集室里,我方才路过,你的同窗托我带给你......”齐钰晖远远地念叨着走过来,手中果真还托着一件衣裳,等他稍微走近些,他好像才听到漫天的哀嚎。
齐钰晖后知后觉似的茫然抬头,入眼就见有一个身上着火的人在嘶吼着满场乱跑,四周的人想搭救却无法靠近,水源又还没送到......
好巧不巧,齐钰晖走近的那几步,角落里正有水桶呢。齐钰晖立刻将手里拿着的衣服往地上狠狠一扔,大喊:“这里!这里有几个桶水在!都来帮忙啊!”
众人听闻立刻跑过来,齐心搬起水桶就往也厄先身上泼,等到三桶水下去,也厄先身上的火总算是全灭了。
众人见此,才一起长舒一口气。
也厄先浑身黑灰一团,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可木花扒开人群,挤到也厄先身边,拍拍他的脸,紧张道:“也厄先,你怎么样!”
众人皆屏气凝神,且看也厄先还能不能出出气来,万幸,在短短一瞬的沉默后,也厄先总算幽幽开口:“殿下......”
可木花也总算是松下了紧绷的神经,他有些颓废地一屁股栽倒在地,喃喃道:“算你命大......算你命大,都烧成这样了,只是不论如何,都有的你受的了......”
也厄先开始翻着濒死的白眼道:“祯少爷的责罚,小的无论如何都该受的,哪怕是今日他要了这贱命,小的也是...自作自受......”
众人一听这话,眼前不禁又浮现出方才二人间的情形,想也知道,这大概是达蒙皇子带人来领罚,齐祯就不客气地责罚了,这下手也太狠了些......
可齐祯却是幡然醒悟了。
冒这么大的冒险,就为了将自己变成个心狠手辣的人?这是何必?这是何必!
更糟糕的是还没等齐祯出口为自己辩驳一二,齐钰晖就开口了:“齐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过就是来给你送一件你忘了拿的衣服,这校场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说起衣服,齐钰晖还顺手指了指那先前被他“情急之中”丢下的衣物。
齐祯脸色铁青,一字一字斩钉截铁道:“我今日并未将衣服落在兰集室里。”
可齐钰晖并不想与他搭话,他只管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尽、要做的事做尽:“哎呀,哎哎——,你衣襟里掉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一包□□么?”他伸出手,指着地上的那件深蓝色的外袍,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细细叫嚷道。
齐祯只觉得自己的眉心一阵阵抽搐,不用想就知道齐钰晖嘴里大呼小叫的那包□□会与这次事情牵上什么样的联系。
可木花就坐在躺着不动的也厄先旁边,他们这几个人,被校场四周的人团团围住了,可木花没有话要说的样子,只低垂着眼眸,静候佳音一般。
有的人也许生来就是八字不合的宿敌。
赵恭时走过来,想用他平日里的威严将这些看热闹的人赶走,以给齐祯解围。
他一边喊着叫人散了,一边走到齐祯身边,往齐祯的肩上一拍:“你小子,身上是不是揣了烙饼忘记吃了,馊了,不然你怎么整天净招引些没头没脑的苍蝇蚊子呢。”
齐祯抬眼,望着赵恭时,只道:“我不知他身上的火是怎么起的,什么□□不□□的,又是那种下三滥的把戏,还偏偏有的是人相信。”
赵恭时看着齐祯蹙眉懊恼的样子,心里叹息。
“得,我心里也门儿清。我还能不清楚自己的学生是什么品性吗。”赵恭时安慰他道。
齐祯伫立在原地不走,目光倏而狠厉:“齐钰晖,你说这衣服是我同窗托你拿来的,我问你是哪一位?若不知姓名,就告知样貌!我再问可木花殿下,你敢不敢将你的这个手下交给我,让我仔细查一查他身上的穿着?方才你们求着我出箭,我依言了,但也只是想摆脱你们,就此了事,我从未萌生报复的念想,我也没空搭理你们。”
可木花叹息道:“祯少爷,我绝不会想到今日带着也厄先来赔罪,却反而会弄巧成拙。刚刚起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祯少爷的手笔吗。”
齐祯冷笑:“我若真有这个心思,你们未必能活到今天。”
可木花嘴角略一抽搐,叹息:“晖少爷说你衣服里有□□的生粉,你却说不是,这就奇怪了。”
齐祯大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了可木花,凝眸切齿道:“少装模作样,等查了就知道了。”通天阁小说
可木花本串通了齐钰晖,要齐祯走之前留下个阴狠的骂名,他不怕齐祯查,便想推开齐祯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却无意间扯着他的衣袖。
齐祯的胳膊露了出来,在场几人的眸光却突然变了。
齐祯的手臂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几颗绿豆一般大小的痘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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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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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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