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尓奇奥拉专注凝视蓝染,首领此时的外表与他记忆里的那人并不完全相符。
自然弯曲的褐色短发被雪白取代,一双眼眸仿佛褪色般,是罕见的银白,让他整个人气质像雪地里走出来的非人类,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尤其是,在这充斥浓稠血腥味的空间。
四周死状凄惨的尸体没有对蓝染造成分毫影响,他的神情举止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唯独手里握着的武器,将现况与日常分割,强调在他身上差点被忽视的危险性。
蓝染身穿黑西装,领口可见内里的白衬衫及领带,双手被皮质黑手套包裹,空着的手刚才用来扼住史塔克脖子,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黑色长刀。不久前斩开猎物躯体残留的痕迹仍在刀锋处,鲜血顺着轮廓滑落。
事关蓝染,乌尓奇奥拉不会妄下定论,他正在利用有限信息做判断。蓝染替换了身体,乌尓奇奥拉感觉不到蓝染的灵力,只好透过其余细节推测。
“我很好奇,你们采取何种手段?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非特定时间不会打开,即便开启,也仅限少数知情人踏入。”蓝染表达求知欲。他清楚许多生命活在他人创造的世界中,终其一生都不知实情,极少有人能像他一样跳脱框架。
莉莉妮特看了史塔克一眼,见男人颌首,她才解释道:“虚夜宫被不明人士闯入,天空突然出现黑色漩涡,我们进入漩涡后一直往前走,看见光以为是出口,走出来就到这里了。”
莉莉妮特有些混乱,见到蓝染之前,她肯定自己没认错,但现在连她也无法确定,犹疑在是与否之间。
“擅闯虚夜宫的,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奇怪的家伙,穿黑色长袍,手持镰刀。最诡异的是他的脸,一小片呈白骨状,同时保留了部分皮肉。”
蓝染露出恍然的神情,他大概知道是谁独自闯破面们居住的虚夜宫了,虽然不晓得对方力量不稳导致人类外貌无法维持的原因,但那人应该是离开前一个世界,就与他分别的阿亚纳米。
他从别的世界带回的——异界死神。
“……时间对不上。”蓝染低喃。
听完莉莉妮特的描述,蓝染意识到时间差。如果是从阿亚纳米抵达虚圈的那一刻就走入连接不同世界的通道,破面们不该这么多年后才出现。
“原来如此,是内侧与外侧时间流速存在差异。”
莉莉妮特不解,追问:“什么意思?”
蓝染却没有回答,他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判断有人接近,转而面向走廊。收敛眼中因见到虚夜宫下属而浮现的情绪,沉静表面掩盖了冷酷核心。
一名成年男子经过高强度运动,气喘吁吁地单手撑着门框稍作休息,他汗流浃背,另一只手握紧形状怪异的武器。
“……呼、呼!”男人看见蓝染,松开紧皱的眉头,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幸好您没事,通信断掉的那段时间我真的很担心您!”
为了提高行动的自由度,蓝染刻意让随身携带的无线耳机损毁,没想到此次任务的合作对象会找过来。
“黑泽特等?”男人见蓝染没有反应,声音染上困惑情绪。
蓝染目前使用的名字是“黑泽千景”,他的身份特殊,真名留下的纪录会引起诸多猜测与目光,他认为这些东西没有必要。
时刻关注蓝染的破面们,久违地接到来自蓝染的指示,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关键字。
“试探他。”
莉莉妮特和史塔克对视,擅长出馊主意的她用心灵沟通与史塔克对话。
【怎么试探?啊!我给他一发虚闪怎么样?】
【……莉莉妮特,他看起来是人类。你用虚闪不是在试探,而是要打死他。】
就在史塔克准备行动时,乌尓奇奥拉先一步回应蓝染指令,他瞬间闪现在目标面前,尖锐的利爪对准男人眼珠,严格掌控距离,只差一点就会刺破球体。
男人没有对乌尓奇奥拉突来的举动产生反应,就像看不见破面似地,用等待回覆的眼神看着蓝染。
“让你担心了。”短暂的沉默期结束,蓝染再度开口,他对表达关心的男人微笑,告诉他自己负责的清剿任务已结束,现在可以撤离并让人进来善后。
…………
……
这个世界,和破面原本生存的环境有一定程度设定重叠,蓝染发现普通人似乎无法看见他们。
根据破面的说法,这里似乎存在着与灵力类似的能量,他们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只是相比灵子浓度高的虚圈,此地灵力较为稀薄,近似待在空座町时的感受。
他带着解除归刃状态的破面返回目前居所,三层别墅不会因为多了这几位入住就显得狭窄,进而降低舒适度。m.sttgxcl.com
莉莉妮特在踏入别墅的第一天受到了严重冲击,指心灵层面上的。
“蓝、蓝染大人……”
听见如此不稳的语调,蓝染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在预料之内的意外,回头给莉莉妮特一个眼神,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是您的儿子?”
莉莉妮特大为震惊,瞪着并不知道自己被观察的男孩。
身材瘦小的孩子站在客厅与走道的连接处,面向蓝染。
“透。”蓝染呼唤面无表情的男孩,询问对方的想法:“怎么站在这里?”
男孩有着深色肌肤,发色浅淡,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让他的发质十分粗糙。
灰紫色眼睛盯着蓝染,视线聚焦在男人被黑手套包覆的双手,接着往上移,与等待回应的男人对视。
“……有血腥味。”安室透表情严肃,尽管容貌稚嫩,却有成年人谈论正事时的风采。
他问:“你受伤了?”
“不。”蓝染挑眉,他脱下外套,打算进卧室换一套衣服,“是别人的血。”
安室透的反应和正常孩子不同,听见“血”,没有分毫慌乱无措,他在确认蓝染的状态后重新安静下来。
蕴含紫色调的灰眸,目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一点都不像。”没被首领搭理的破面少女径自当起侦探,仗着观察对象看不见自己,脸靠得极近,杏眼充满好奇。
“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才算父子,有可能是蓝染大人收养的孩子。”史塔克收回环顾四周的目光,看了莉莉妮特一眼。
“我知道。”莉莉妮特鲜少有接触人类幼崽的机会,她打量眼前的孩子,发现男孩比她估计的还要更脆弱,看上去挺不禁打。
不是莉莉妮特丧心病狂,而是在虚圈,诞生后想活下来就要学会战斗,哪怕是新生儿也一样。
乌尓奇奥拉并未加入讨论,明显对安室透的身份不是很在意。他将重点放在蓝染的生活环境,发现私人物品不多,仿佛房屋主人不常回来。
蓝染换上干净衣物,风格与先前压抑沉闷的黑不同,米色衬衫搭配卡其色风衣,清爽又不失优雅,给人温和好相处的感觉。执行任务容易沾到血,为避免过度显眼,蓝染通常会穿深色西装并佩戴手套。
“饿了吗?”
坐在沙发上的男孩闻言点头,熟络地跳下沙发,像只需要人看顾的小鸡仔跟在蓝染身后,模样乖巧,丝毫看不出刚来时张牙舞爪的凶狠影子。
安室透是蓝染在任务中捡到的孩子,说得更详细些,是他从通风管里挖出来的小家伙。
彼时蓝染带领团队追踪喰种集团,他们接获消息行动,抵达现场发现慢了一步,不知隶属于哪一个组织的基地遭喰种集团袭击,到处都是弹孔和飞溅的血液残迹。
说实话,安室透挑的躲藏位置很好,隐蔽又不用担心缺乏新鲜空气。问题在于,他面对的敌人是五感比人类灵敏的喰种,待在狭窄封闭的空间,有机会借助血腥味混淆喰种嗅觉逃过一劫,但进入通风管只会让他更快被找到。
值得庆幸的是,喰种为了躲避追捕,没有花太多时间在安室透身上。
起初,蓝染总觉得自己像多养了一只爪子锐利的小猫,一靠近就会炸毛。不晓得男孩以前待的组织都教了他什么,除了日常生活独立之外,对武器有熟练度,擅长伪装无害针对人的要害下手。
蓝染暗示破面留在别墅,自己则带男孩出门一趟。小孩子需要补充营养,速冻食品可以吃,但经常性食用不太妥当。
入坐后蓝染唤来服务生,指定几样菜,余光瞥见安室透神情专注,于是主动开口:“有看到想吃的可以点,但是要确保你能吃完。”
得到允许,安室透加点了一份饭后甜点,为他这一餐增添最期待的环节。
蛋糕口感松软,散发甜蜜香气,切一小块放入口中,奶油在嘴里融化的过程是一种享受。
安室透没有只顾自己,他尝了蛋糕的味道,先是看了眼蓝染使用的碗和盘子,确认都空了才继续吃他的甜点。
这时的安室透对于成年人的食量还没有明确概念,他不知道,在旁观者眼中,蓝染更像是来陪他用餐,而非自己有进食需求。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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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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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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