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周阿姨以后,陈墨有些低沉。小吴少见陈墨这样温声细语地跟人说话,甚至还用了半哄的语气,也有些不太适应。
小吴虽然平日里多像个憨憨,可也不是全没有眼力见,小吴的眼力见属于市局大队的稀缺资源,一般使在刀刃上,刀刃一般特指萌萌,少有例外,可眼下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实属难得。
陈队一般情况下是比较理性的人状态,鲜少有过真正情感失控的时候,有需要的时候跟罪犯打机锋是破案需要,是一个有实力的演技派,一般小吴的觉悟经常分辨不出来。可这次小吴却十分肯定,陈队长这回不是在刻意演戏。
他有些想不出来,什么事情才能让陈队长情绪开始有大幅度的波动,市局最近也还算平静,查案耗费的心神算是正常的情绪支出,刚需耗费两倍也不至于能让他都看出来,是萌萌偷把棒棒糖纸塞陈队长兜里了么……
要是真有什么除了案子之外的不寻常,大概就是市局突然多了只猫,和一个人!
小吴突然被自己的灵敏感动哭了,察觉到了队长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战战兢兢地喊了声队长,陈墨没听见,大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陈墨扭过头来看着他,小吴差点坚持不住呼叫外援。
“队……队长,我查到周阿姨的小儿子当时那出案件的详细情况了,我找到了郑星的母亲。”
“她是怎么当妈的!女儿出事儿出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人都没见到过。”陈墨来来回回去医院也去了不少回,可是从来没有一次看到郑星周围有除了医生护士之外的人照顾,都是白医生和那个小护士忙前忙后,有时候路佳也在,可从来没听说过郑星母亲这号人。
“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当时郑星的父亲出事以后,郑星的母亲翟文要改嫁,好像因为一些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没带着郑星,嫁的还不错。后来过了大概十年左右,翟文突然回老家,说要郑星跟她走,因为当时并没有变更抚养权,所以抚养权还是在翟文那里。可是郑星拒绝了,然后就一直留在周阿姨家长大。”小吴说。
“那当年的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郑星的父亲当兵退伍以后本来有一份安排好的工作,可是没成想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就黄了,然后就在开始接一些拉货的生意跑长途,郑星的父亲勤快又实诚,也会处关系,单位很快给了他不错的待遇。郑星父亲的小叔,也就是郑星爷爷的最小的亲弟弟待业在家,郑星父亲的奶奶非要把他也安排进去,就让他小叔跟着他就行。”
据陈墨已知的情况,郑星她爷爷兄弟姐妹加起来总共有8个,夭折了两个,剩下的人里面郑星他爷爷是老大,最小的那个弟弟是老五,跟他的大儿子差不多大……所以老五跟郑星她兄弟两个应当是一起读书、走路、相互陪伴长大的。
“后来有一天晚上就出车祸了,货车侧翻,当时老五坐在副驾驶上,郑星的父亲在驾驶位。按道理其实副驾驶才是最危险的位置,反而驾驶位还会安全一些,可是奇怪的是,老五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并没有其他什么严重的伤。而郑星她父亲……当场死亡。”
“有什么财物损失吗?”
“有,据郑星的母亲说,当时郑星的父亲把5000块放到了内侧她亲自缝制的暗袋里,而出事的时候,钱丢了。”
“在老五那里找到了?”
“是。所以案子是立了,可是郑星的老奶奶那个时候还在世,老人心疼自己的小儿子,说什么也不让老大家追究责任。郑星的母亲说,当时的村子小,一家发生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有人看着,背后戳脊梁骨的人不少见,老太太捂着没让外人知道,郑星的母亲最终没拧过家里人。”
这就说得通了。
郑海洲是做生意起家的,他做生意还有个合作的人,那个人叫郑家坤,就是他五叔。
涉嫌杀害他亲弟弟的第一嫌疑人。
郑星也许不知道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或者只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个危险的暗示,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生芥蒂。而这个芥蒂平日里深埋着,直到……
直到郑星的爷爷去世,郑海洲在外面找了诸多的借口,没能回来。郑星记得清楚,当时那两个星期十分冷,年都没过完,还在正月里漾着红色的年气,郑星的大姑姑特意回的老家准备跟娘家人过个团圆年。
郑星她大姑姑是远嫁,回来过年并不是多容易的一件事,那年……那年郑星她大姑父胃癌晚期,到底是没熬住,走了。郑星奶奶怕她一个人呆着出什么事,所以让她回家来过年,可没成想,正月都没出,居然摊上父亲又脑梗。
长子不在,二儿子又早早就走了,郑星她爷爷连个摔盆的人都得找旁系的郑家人。
郑星有怨气,怨当年父亲死的时候没有一个明白的公道让她凭吊,怨郑海洲居然和杀害弟弟的嫌疑人合伙做生意,怨爷爷去世的时候郑海洲都不去看一眼……怨天道无常,上苍无眼,收了香案上供奉的香火,却不长一双明眼公断。m.sttgxcl.com
“队长,路队让我跟您说一声,郑海洲醒了,他们一家人都没事了。另外……郑海洲的配型,跟老太太配上了。”
“好,我知道了。”
郑海洲能愿意救他母亲吗?
这么多年郑海洲不赡养父母,渴望并且践行“自由主义”,没人知道他老家还有年迈的父母双亲,这样的一个人,会愿意以自己少部分的健康为代价,来救被他遗忘多年的生母吗?
而令人无能为力的是,偏偏这件事情属于道德观念而非法律强制,纵然不这样做,无非就是被他人口舌而伤。郑海洲既然之前不怕别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现如今风言风语更不是什么背负和枷锁。
郑星一开始就没打算害他们性命,只是想找个配型而已,如果一开始她就是适配的那个人,这桩案子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是即使是这样,看似一切都颇为简单,很快便解决了所有的难题,甚至包括非自然的因素,周奶奶这一类人,郑星这一类人,都是真实存在的人。他们不是戏剧,不是为了渲染艺术气息而捏造出来的虚拟的人物。
会有留守儿童、孤寡老人,陈墨记得他和顾灵宣去的那个村子里,不要说青壮年的男性和女性,就是壮年以后,但凡能适应现代生活节奏的人,能走出去的都走出去了。留下的是适应不了的老人和带着麻烦会添乱的孩子,好的会定时定期回去看一眼、吃顿饭,可要是想不起来的就是半年、一年甚至更长时间。
村子像是一个巨大的巢穴,不断地更新换代,日复一日地进行着人为的“自然演替”,老人留下来,孩子留下来,孩子长大之后又脱离巢穴,运气好的能永久脱离巢穴。可最后依然还是老人留下来,与黄土为伴,黄土使他们生存,所以最终他们葬在黄土里,已腐朽的血肉,以飞扬的白灰。壮烈、孤独、周而复始,就像是逆风的时候扬起的一掀熟麦,外壳从堆中因外力缓缓升起,却又不得不被外力压迫回旋,最终回到原地。
在近代几乎算是个死局。
如果均衡和平等不能普照在每一个角落,那分配的不均匀就是一个永恒存在的悖论,永远有资源的侵占与掠夺,有行动能力的人类像草履虫一样,发挥其本能趋利避害,匆匆赶往名利场,为了生存。
留下来的,几乎永远是“淘汰”的产物。
当有不计其数的周奶奶,幸福的人总是相同,不幸的人各自纷呈。郑星算得上是围绕平衡产生波动的一个三维的点,在庞大的空间领域中,渺小却并不孤独,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一个趋势的拐点。
郑星从医院里醒来,白医生觉得应该告知她一声,周奶奶此刻也来到了市区。
“奶奶,奶奶!”
郑星人还没踏进警局,声音倒是先传到了门卫那里,幸好白医生跟路佳提前说了一声,路佳才能在大中午的到门卫处接人,要不然这小姑娘怎么进来还真不好说。
“你说你着急忙慌的从医院里蹦出来,腿脚还没好利索,让你奶奶看见这样的你,她老人家不也是得挂牵着。行了,别看了,周奶奶不在市局,昨儿都安顿好了,你放心,我们看看周奶奶,把她请过来?”路佳在前面边走边说。
“不用了,要不……我过去吧。”
这小丫头倒是没有刚开始来的那股劲儿了,还有点战战兢兢的意思,刚才那股子果敢劲全是急出来的:“不用,两步的事儿,主要是你们现在说话在市局会方便一点。”
“哦,好。”
路佳开始还怕郑星听不懂,实际上郑星是个十分敏感的小姑娘,挺通透的。目前她还没有摆脱法律上的嫌疑,按理说她还属于重点监视对象。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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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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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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