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么?”顾生衍问出这个问题,显然脑子也不是很清楚。
明明一心想搞死顾灵宣的人也是他。
“我倒是还挺惜命的,但是四哥惜不惜命……还得看四哥究竟想做什么了?你自以为拿捏住我的性命就是你最大的筹码,可你别忘了,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死,又有何惧?”
“你既然不怕死,那就去死好了!”
顾生衍本就是个没有理智的疯子,他阴狠地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顾灵宣当下觉得心口一震。
“四殿下,眼下还不是时候。”山龟忙伸手扶住将倒的顾生衍。
顾灵宣看顾生衍这个样子,只怕真的危及根源,就算二人自幼时起便相互看不惯,但顾灵宣还是有些疑惑,顾生衍对他这滔天的恨意究竟从何而来?竟不惜以这种方式,只为了逞一时之气么?
“山龟,你缘何与贼为伍?”再怎么说山龟也算是他授业解惑的恩师,行事尚且磊落,顾生衍……不像他会结交之人。看山龟的样子,竟然比记忆中苍老了十岁不止,可神龟毕竟长寿……
山龟老旧的皮囊上竟然泛出一股腐朽之气,这是……地底的鬼气,山龟竟然甘愿以生魂为祭留在顾生衍身侧。
“殿下,道不同者,未必不能同路,冥冥之中,报应相投,我合该如此。”山龟松散的皮肤沟壑毕现,凹陷的眼眶中沁出的目光满含绝望,却又无比坦然。
“若他死了,我必死无疑,对么?”顾灵宣看向地上的即便是昏迷,也始终眉间紧蹙,阴郁不解的顾生衍。
“是。”
“既然于天劫中侥幸留下来一命,你们又为何要在现世害人性命?”
“这世上因缘际会,爱恨情仇在母子、夫妻、兄弟诸多繁杂的关系中才得以维系,若因妄念而执迷不悟,心魔应运而生,四殿下戾气积重,他……”
“他竟然有墟鼎?你们以千年前各神器为源,到底要做什么!”
“神器是源头,源头不过是内心的恶罢了,那恶若是自零生一自然困难,若心思澄净若水,自然不受神器影响,神器终究只是器物罢了,可人若是本就有恶念……”
“荒唐,你们以怨气和恶念纳于墟鼎中,借此强提灵力,终有一日会遭其反噬,自困于此。既然你信什么因缘际会,那你们来此一世,好好活着不好么?”
山龟面上染上一缕落寞之色:“殿下,他,已经回不了头了,而我……”
顾灵宣盯着山龟,他明明什么都明白,什么都通达,可还是甘愿助纣为虐。
“我为人父,已经亏欠了他良多。”
顾灵宣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层干系!顾生衍竟然并非顾家血脉,可父皇……顾灵宣未及深想,便听见山龟接着说:“你当年创界灵一事被揭穿以后,为人世所不容,妖族衰微之势不可逆转,可你却执意创下界灵庇护。人族被妖族迫害已久,对此积怨颇深,再加上你和神木族最后的血脉……最后闹得个不可收场的地步。”
界灵……界灵是什么?人妖两族不是在父皇一统之后相安无事么?而自己,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有违天道的命格,与天下苍生相较,终是身祭才算了事么?他原以为千年前他不过短短二十载,至多就是个孤寡之人罢了。眼下看来,这记忆……竟完全胡编乱造,一点都没根据事实编写!
“你知道我来此,是为了除去顾生衍的?”顾灵宣扫过还躺在地上的顾生衍,他想不到竟与他所料所差良多,一是未曾想到他不知何时被顾生衍中了蛊,二是他的记忆,怕是还有很大的问题……
山龟轰然跪下,低下的头颅透着一股决绝的意味,顾灵宣知道,他这是以师徒之恩相挟,为顾生衍求一个机会。
“殿下,我知道那同命的蛊虫要挟不到您,可我求您饶他一命,我定尽我所能,用性命看住他,不再让他另生事端。”
顾灵宣终究还是用手将山龟扶起,转过身去,他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此后,你我师徒之情已尽,教习之恩已了……
山龟于幽深处缓缓抬起头,终是走到如今的地步,此后,他便失去了这个最喜欢的学生。为人师者,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这么一个学生,出自己之手,成经天纬地之才……可能拿自己多年的教习恩义在顾灵宣处换下这一次的放过,山龟已然很知足。
只是,沟壑横纵的一张脸上,终是老泪默默无声,师徒情谊到底同这滴眼泪一般,汇入尘土后又化为虚无,终究是留不住。
顾灵宣强撑着没让陈墨看出来他受了伤,居然还能应对陈墨胆大无比的调戏,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不容易。
现在看来,这种时不时地想起来的一段记忆,并不仅仅是他,陈墨估计也是这样。他原想顺应一下从未遵守过的天意,想不到这种不可把控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李历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既然不想说,倒是也不必费心从他口中得到一些亦真亦假的答案……
顾灵宣并没有撑多久,就晕了过去,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黑猫不知什么时候被陈墨抱了回来,眼下伏在他肘边酣眠,还时不时的发出呼噜声,格外餮足。
只不过陈墨却不在家,想是去查案子了。
顾灵宣给黑猫倒好猫粮,出发去了市局,顺手给陈墨带了一件外套。
他在市局门口发现一个眼熟的人,抓着双肩包的带子在附近“路过”了好几次,是谢元。
“谢元?你在这,是发现了什么线索?还是想起来了什么关于案情的进展?”顾灵宣开口问道。
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姑娘犹犹豫豫几次之后,还是想要离开,于是堵在她身前。
“啊顾师兄,没什么事,我就是路过。”谢元转身想走。
“你们学校在市区东南方向,市局在北方,你怎么会只身一人路过这里,还……路过了好几次。市局门口这么宽敞的一条路,而且只有一条南北方向的街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在这里迷路了吧。”
谢元更紧张了。
“你是有……想要保护的人么?”
谢元突然怔住,双手也从双肩包的背带上慢慢垂下,明明眼前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清冷,却让她的心中逐渐发烫。
对啊,她也有,要保护的人啊,当年就没能保护姐姐……湾湾姐姐她那么好……
“我……我有话要说。”谢元声音坚定,力有千钧。
“跟我来吧。”
“哎你怎么过来了?”陈墨看见顾灵宣,还有后面跟着的小姑娘。
“偶然捡到一个想说话的小姑娘。”
“小吴,跟我们进来做记录。”陈墨喊了一句。
“我想举报,任杰和他父亲任述平强|奸我姐姐。”女孩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顶灯映下的光芒在眼睛中闪烁得并不明显,却足以照亮眼前的黑暗。
“七年前,我姐姐谢一20岁,与任杰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一年后姐姐跟着任杰回了他老家,就在那一次……他们……”谢元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捂住脸颊,低着头泣不成声。
“回来以后,我姐姐她什么也没说,可是有一天,突然从家里的楼上跳下去了。大学离家里并不远,平时学校没事姐姐也经常回家,姐姐跳楼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没下班,我正在学校准备中考,可是等周末我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才告诉我姐姐的事情……电视台和报纸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我们家楼下的花坛旁边,都是姐姐的血……”
“谢元,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说任杰和任述平强|奸的事情,有证据么?”陈墨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有的。”谢元声音低低的,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
“车票和日记?”
“我知道也许这两样还不够,可是我也只拿到这两样……时间太久了,可是姐姐她当时什么都没说……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
“可是有一点,为什么你们当时发现你姐姐自杀以后,没有经过报|警处理呢?”陈墨问。
“姐姐她从小胆子就比较小,性格也比较内向,之前也不会跟家里人说太多话,所以一直到出事之前,我们都没有发现姐姐的异常。姐姐留了遗嘱……尽管当时我父母都不信,可是也送去鉴定过,确实是姐姐自愿写下的,不是被逼迫……”
顾灵宣打开日记本,字迹整齐而娟秀,按照陈墨的话来说,一定从小到大都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第一页只写了一句话:自杀的方式有无数种,但最痛苦的是爱上一个艺术家。
顾灵宣轻声读出这句话。
“你姐姐喜欢雕塑么?”陈墨问谢元。
谢元虽然有些疑惑,但点了点头,谢元从湾湾姐姐那里拿到了这本日记,她一直不知道扉页上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sttgxcl.com
“CamilleClaudel,”陈墨声带振动的低沉嗓音在狭窄的房间回荡:“一位有才华的雕塑家。”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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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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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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