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船过三峡,乘客们都拥在前后甲板和两边船舷上,指手划脚地仰望着两岸笔直的崖壁,倾听着播音员玄妙的讲解:
什么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还有‘五马画屏崖’上大写意的五匹白马,似隐似现、摇鬃扬尾的神态,牵动着人们无限的暇想;
遥远的群峰中突出的一座仙女峰,吸引去了一船人的视线,随着游船的移动,仙女不断地旋转着身姿,引得人们不住的赞叹和惊叫。
洛雁在人群中奔走着、寻找着,找遍了前后甲板和三层船舷,也不见张工的身影。这个人,跑哪儿去了,总不会跑到底舱躲清闲去了吧?洛雁下底舱望了一眼,底舱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底舱的旅客也都跑到甲板上看稀奇去了。
洛雁路过自己的舱门,往里望了望,只见书呆子刘义还倒在床上看书呢。“喂,书呆子,看见张工没有?”洛雁问道。刘义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看书:“离了张工还不活了呢!”
洛雁笑了笑,:“都到三峡了,你还在看书,书呆子,船舱里只有你一个人了!”刘毅也不理她,洛雁继续去寻找。
洛雁跑上船顶大平台,见船头方向有好多人围在一起看什么;一会儿抬起头来望着远山,一会儿低下头来看着地面,好像鸡啄米似地起起伏伏,好生奇怪。
洛雁跑过去,挤到人群里,发现张工坐在长椅上画速写。她也随着那些人,鸡啄米似的,一会儿看画、一会儿看山,张工运笔之快,好似挥洒一般,粗细线条不断变化,一会儿功夫,一幅山川景色便跃然纸上。
张工取下画完的一张,放到身旁的一摞画上,洛雁从身后顺势接过画来,并拾起他身旁的一摞画,坐到张工身边:
“全船都找遍了,原来跑到这里躲清闲来了。”
张工说:“哪里也不清闲,这不是你又找来了吗?”
“原来是在躲我呀!”
“画画要静,要聚精会神,就怕有人打扰!”
“我不说话,您画吧!”
“这里的群峰多好,争取多画几张。古人云,‘搜遍奇峰打腹稿’,这奇峰都送到眼前了,还不赶快画,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洛雁不说话,等着张工落笔。
张工用的笔与众不同,是一支用旧自来水笔改造的,笔尖很薄,弹性很大,立起来画,线条很细,倒下去画,线条很粗,甚至可以涂出很宽的面;粗细变化、随心所欲,软硬兼备、大小由之,颇富鬼斧神工之妙。
把个洛雁看呆、看傻了。我说怎么他的画可以名列全国画展之前茅,到处都在收藏他的不题名的画呢?必有他的独到之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算看到“真画家”了!
张工画一张,洛雁接一张,一张画也就五六分钟,多者十几分钟,快者一两分钟,有的只画几条线,山川之大势就已经具现了,就像是印的一样,就像是照的一样;
不,照的怎么能跟这比,这里画的是神、是精髓,是一笔戳到心里去的力量,是不可重复的神来之笔。
三峡过去了,山体平复了,张工停下笔,端起身旁的大茶缸子,喝了口水。
“张工,你能教我吗?”洛雁问。
“你一个女孩子,学不成的。”
“你怎么又说我女孩子!”
“不是吗?”
“你封建,你重男轻女!”
“不是我重男轻女,男女真的不一样。”
“你说说哪里不一样!”洛雁急了。
张工笑了:“哪里都不一样。男孩子画性来了,可以不洗脸、不刷牙,蓬头垢面,累极了,随地就睡,睡醒了又画,女孩子能行吗?”
“我能行!”洛雁斩钉截铁地说。
“男孩子可以如傻、如痴、如疯、如魔,破衣烂衫、不拘礼节,女孩子能行吗?”
“为什么画画非得那样子。规矩点不行呀?我看很多都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也有,不过真正成才的人,大多如疯如痴,达到忘我、无我的地步,才能真正进入艺术殿堂。真正的神品、逸品,不是用手画出来的,也不是用脑画出来的,手和脑只不过是工具而已;而是用神画出来的,用命画出来的。
“我就曾经进入过那种状态,疯疯傻傻,不修边幅。头一次进我老丈人家门的时候,就穿了一双裂了口的破皮鞋,穿了套旧工作服,引起了全家人的惊讶!
“还说是技术员呢,一点文化素质都没有,又老又穷,还比袁野大七八岁,不行,一万个不行!
“袁野说:不能以貌取人!
“那以什么取人?以破取人吗?你今天就是说出大天来,我们也不同意!
“你看,一个男人都受到如此残酷地对待,你个女孩子能受得了吗?”
“您现在不是很好吗?看不出有啥不正常啊。”
“我不是改邪归正了吗。”
“我就学到你现在这样子就行,我不求成名成家!”
“不经过苦磨、硬练,连我现在这个样子也达不到。”
“达不到就达不到,学到哪儿算哪儿,你这个师傅我是拜定了,你收不收吧?”
“不行!”
洛雁“扑通”地声跪倒在地,“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拜师傅,就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拜,否则就是没有诚心!”
“快起来,快起来,我跟你说。”张工硬把洛雁拉到椅子上来。
船顶大平台上所有的旅客,都惊异地往这边注视着,不知道这里上演的什么戏,还以为是女孩子在向老男人求婚呢。
张工语重心长地对她说:“现在咱们身负重担,厂里的人有一半都希望我们失败,都在等着看热闹哪;成功了也没有功劳,失败了则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没有权力想这工程以外的事,什么兴趣爱好,都收起来。我就你这么一个帮手,刘义是郑工的助理,他有他的事情,你总不能看着我一个人扛大梁,而袖手旁观吧!”
“那当然。张工、张老师、师傅,从今天开始,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你叫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决无二言、绝无二心。如果我不听师傅的话,任凭师傅您打、您骂,绝无怨言!”
“你说哪儿去了,我这一生还没打过人呢,小小年纪,封建思想还不少哪。m.sttgxcl.com
“我跟你说,喷雾干燥是‘丹麦’的技术,国内只有进口的,没有仿造的,只有一家村办企业,在高人的指点下制成了这种机器,但都是小型的、实验性的;
“咱们赤手空拳,一下子就要做一套年产万吨的大型装置,这是谁也不会相信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因此我们必须付出全身力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再说,喷雾干燥不仅能喷我们的产品,也可以喷奶粉、喷中药、喷西药、喷食品、喷染料、化工原料、陶磁粉、电磁粉,各行各业的产品,只要想把液体产品干燥成粉体的,都可以用;
“还可以用于化工反应,几种物料,同时加入,一喷就完成反应,多快好省;
“用于火电站、工业窑炉除尘、除氮、脱硫、脱碳、清洁空气、还祖国一片蓝天。市场前景广阔,潜力无穷。你只要掌握了它,这一辈子就够用的了。我不相信国家会永远这么因陈守旧,总有一天要解放生产力,解放技术人员,放开他们的手脚,大展宏图。
“我是赶不上了,这个工程搞完,厂里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工程了,一晃儿七八年、十来年就过去了,我只能等退休了。
“但是你还年轻,现在是多好的机会,从设计到考查、到制造、安装、试车、试生产,全程参加、全程掌握,你就是这一行未来的专家,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师傅,您别悲观,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工业技术突飞猛进,这股春风一定会吹到我们‘凤凰山’。今天听到您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在大学里只知道玩儿了,四年书白念了,只养了一身臭毛病,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师傅您看着吧!”
“我相信你,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没问题。张工,咱们再唠点轻松的吧?”
“怎么,你感到有压力了?”
“那当然。”
“你说吧,唠点什么?”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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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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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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