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现在是富特尼,也是扬子德水。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我身后的那位年轻女性并不这么认为。

  “你是川君对吧?”

  在我关上实验室的隔音门之后,还没来得及转身面向她之前,她这么说。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很肯定。

  要不是我已经用“活点地图”在这一瞬间确认了:

  这位女士的名字,确实是宫野明美;而且旁边跟她一起的少女,也确实是代号“雪莉”的宫野志保。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点绝对是雪莉专属的高级实验室,周围也完全没有什么碍眼的人和物品。

  如果少了以上任何一点,富特尼一定会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并展开相关的话题。而在套出富特尼想要的情报之后,富特尼会很愉快地跟这位女士结束所谈论的话题,并且把这位女士送到她的住处,同时派人贴身保护她。

  那之后,富特尼会调查是谁指使这位女士做出这种行为的。无论她背后的人是谁,富特尼都会将这位女士带走,连同那位幕后人一起,彻底封口。

  而且根据组织惯例,被发现私自进入高级实验室的中心的外围成员,必须要接受由第一发现的代号成员所负责的、为期一个月的背景行为跟踪调查。

  然后,根据代号成员出示的调查报告的内容,组织会具体决定这名外围成员如何处置。而在这期间,这个人每天只能与恐慌为伴,日月无光。

  当然,这也只是惯例。

  毕竟,我不只是富特尼,我还是泽田景略。

  要是这位女士愿意配合,泽田景略会为她准备好去往种花家的特等舱机票和优渥的生活。但她要是不愿意配合,泽田景略也会为她准备一张去往三途川的豪华单人单程船票和舒适的居所。

  这位女士之后的命运如何,就全看她接下来的选择了。

  我决不允许我的身份中出现任何、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破绽。

  回到正题。

  虽说我易容后的样貌跟我曾经大相径庭。不会有人想到,扬子德水跟江河之间,会有什么关联。但是,还是有风险的。

  因为虽然拐了一点弯,但“扬子德水”这个名字,最初的来源还是我的本名“江河”。

  所以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跟老板说,我用“泽田景略”这个一直在用的日名就挺好的。

  至少完全看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还省了制造不存在的人际关系的麻烦。

  结果老板突发奇想,让我一号双开、红黑通吃,肯定比瓦西里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强。

  这话正好被恰巧回来跟老板汇报的瓦西里听了个正着。

  虽然瓦西里没法把老板怎么着,但是他可以把我怎么着。短时间不行,但是总有机会的。

  前两年还好,我跟瓦西里的目标不同,几乎不可能遇见,加上他还没在组织站稳脚跟,暂时顾不上找我的事。

  我也乐得清闲,心无旁骛有条不紊地铺设情报网和关系网——高中生侦探泽田景略和地下情报贩子扬子德水悄然出现在东京。一明一暗,互相掩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话说回来,我从小跟瓦西里互坑到大,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这两年的时间,是我难得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从哪里会飞出瓦西里的暗箭的时光。

  第三年,瓦西里在组织中站稳了脚跟,还获得了“琴酒”的代号。而为了弥补情报上的不足,根据他提出的要求,周董直接拍板,指派我去给瓦西里做搭档。

  ……虽然知道您老为什么会看上我,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您老可真是慧眼如炬、不拘一格。

  感谢您的信任,我定不负所托!

  经过一年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扯皮和讨价还价,我作为“扬子德水”,正式加入了组织,并得到了与外表相称的“富特尼”作为代号。

  只不过,从进入组织的第一天起,富特尼就在被琴酒针对,包括但不局限于威胁和故意下绊子。这并不只是为了掩饰这两个人其实是来自同一机构的战友和搭档的事实,还有磨练后辈的因素在里面。

  ……其实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

  瓦西里明显是公报私仇吧!

  觉得我是软柿子很好捏是吗?

  果然还是三年没收拾你了,所以皮又痒了。

  所以,不知从何时起,组织里开始里传言,琴酒和富特尼两看相厌,已经到了恨不得对方早死早超生的地步。

  并且,因为两人的关系太差,组织成员之间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除非是那位先生的命令,否则决不能让这两位爷在任何场合碰上,不然打起来的两位爷没事,被波及的在场其他人绝对只能自认倒霉。

  ……综上所述,我自认为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为什么有人会把狡诈多疑、笑里藏刀的富特尼,跟谨言慎行、温和有礼的泽田景略联系在一起?

  这里面没有逻辑错误。因为会叫我“川”的,都是知道我叫泽田景略的人。而他们自然也都知道,我的本名是——江河。

  ……所以说,还是小时候留下的漏洞吗?

  这样想着,我没有丝毫停顿地转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

  “那个,川君?”

  “富特尼,我姐姐跟你说话呢!”

  “啊,那个,抱歉,我刚才只是在想,宫野小姐口中的……川君,他是谁呢,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我像是刚回过神一样,一边假装思索地说着话,一边用余光地观察年轻女性的微表情。

  我得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天是明美,明天就有可能是朗姆或是贝尔摩德。

  “……竟然不是吗?抱歉,是我认错人了。”明美笃定的表情转成了惊诧。

  我就知道!

  明美果然是听了谁的指使过来的!

  不,应该是似有若无的暗示。

  这样才不会让我查到他的具体身份。

  很好。

  “抱歉,我跟宫野小姐所说的那位川君,是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吗?感觉宫野小姐好像很确定的样子。”

  “啊……不是,只是背影看起来比较像……抱歉……”

  “是这样啊,原来如此。”我眯着眼睛笑了笑。

  虽然明美是艾莲娜阿姨和厚司叔叔的女儿,也是我幼时的朋友,但是她这么随便地在某个场合说出我跟泽田景略存在关系,还是很让人伤脑筋。

  要是有人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什么就麻烦大了。

  这次是我在这里,周围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仪器和人,但还是要警告一下。

  而且,勉强可以算做外围成员的宫野明美,居然会出现在,连大多数代号成员也要经过批准才能进入的高级实验室里,哪怕是有雪莉的担保,这种事也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

  有谁,想要对她们做什么?

  “说起来,宫野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记得,这里好像是,连组织里的代号成员,也要经过许可才能短暂进入的高级实验室吧?”

  富特尼掏出了HKP7,对准了宫野明美的心脏。

  “富特尼,你要做什么!”

  雪莉挡在她姐姐的身前。

  “我说雪莉,宫野小姐不懂规矩也就算了,你也不懂么?”

  富特尼似笑非笑,转而把槍口对准了雪莉的心脏,拇指一下一下,挑动着HKP7的保险。

  “富特尼,你要在这里杀了我吗?”

  雪莉护着她的姐姐后退了一步。

  “不,我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违背boss的命令,私自批准外围成员进入这里而已。”

  “所以,能不能麻烦宫野小姐告诉我,是谁让你到这里来的呢?”富特尼微微仰起下巴,犹如暗色琥珀的眼中,蔑视的光芒一览无余。

  ……

  “……那个,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外出工作一天的夏油杰才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某个极为眼熟的黑毛,坐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地敲击着电脑键盘,屏幕上海量的数据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话说回来,早上离开时两摞成人高的文件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这个人干的。

  “啊,杰,你回来啦。好久不见!”

  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对夏油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所以,看在好久不见的份上,川,能不能稍微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而且你还在没易容的情况下,跟个没事人一样光明正大地把我要批的文件都给处理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油杰眯了眯自己的狐狸眼。

  虽然川帮他把文件都批了是挺好的,但是川现在不是在那个组织里工作所以很忙吗?跑到这里来真的没关系?而且说起来,盘星教现在和那个组织还是敌对的关系。

  像是看出了眯眯眼狐狸的疑惑,青年接着说:

  “这个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啦!”

  夏油杰就当他在信口胡扯,这个人从参加了工作之后,嘴里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青年见眯眯眼狐狸不回他的话,只是沉默着把身上的袈裟脱下来,准备挂在衣帽架上。青年就知道,眯眯眼狐狸压根没信他说的是实话。

  想了一下,青年丢出一个爆炸性新闻:

  “是真的啦杰,我会在这里就是组织的安排。我现在是组织打入盘星教的卧底呦!”

  夏油杰手一抖,还没挂稳的袈裟从衣帽架滑落到地上。

  “你?卧底?他们是认真的吗!”

  夏油杰捡起袈裟,重新把它挂到衣帽架上。

  那个组织的高层眼瞎了吧?一定是眼瞎了!要不怎么会派川来!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他们是眼瞎了对吧。”

  青年不知从哪翻出一瓶葡萄糖溶液,揭开盖子就对着嘴喝了起来。

  “啊,对了杰,”青年把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夏油杰,“我现在的名字是九派九河(KuhaKukawa),身份是你的助理,负责帮你处理教内事务,包括但不局限于情报方面。这也是组织给我的任务——尽可能地搜集盘星教的一切情报”

  夏油杰叹口气:“你倒还真是实诚。就这么把任务内容全部告诉我了。没关系吗?川,我记得你很看重这份工作吧?不怕我转头就让你丢饭碗吗?”

  “杰会吗?杰不会的。”

  青年,也就是九派九河,自问自答地说道。

  “你倒还真是信任我。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

  夏油杰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真倒霉啊。既认识了川,又认识了悟,整天不是给川收拾烂摊子,就是给悟收拾烂摊子。上辈子他欠了他俩什么没还!要这辈子给他们打工!

  “嘿嘿,我就知道杰会帮我的。”

  “别废话,快说!”

  ……

  “富特尼!你在这里做什么!”

  波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已经被火魔吞噬了的大楼,满脸不可置信。

  这下子根本没法救景了!可恶!富特尼这个混蛋不是去盘星教卧底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听说组织里出了一点事情,”富特尼扶了扶眼镜,“还是跟我们威士忌组有关的,所以特意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结果,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波本沉下脸色:“什么?”

  富特尼微微一笑:“还能有什么?苏格兰竟然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啊。伪装得真不错,我之前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出来。”

  “为什么?”一直在场的莱伊出了声。

  “什么为什么?”富特尼明知故问。

  “他是问你为什么炸了这栋大楼!”波本气急败坏地说道。

  “哦,你们说这个啊。”

  富特尼满不在乎地歪了歪头:“既然他欺骗了我,那么他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看在苏格兰平常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送他一场华丽的葬礼,给这段旅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言毕,富特尼像是才注意到波本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又开口道:

  “我不过是清理门户,波本你是怎么回事,这么生气,很可疑啊,难道你是跟那个公安是一伙的?”

  说着,富特尼掏出了HKP7,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只是他的右手食指,一直没有离开过扳机。而准星的目标,也一直是波本的要害。

  波本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脸上扯出一抹冷笑。

  “呵,还真是有意思啊。富特尼,你抢了我的功劳,居然还反过来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哦?是吗?那么莱伊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HKP7的槍口对准了一言不发的莱伊。

  莱伊在一瞬间皱了一下眉,又快速地舒展开来。

  “富特尼,这是我的任务,你触及了我的领域。”

  “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富特尼毫无诚意地道着歉。

  他偏头看了看被火舌染红的天空。

  那里有一个只有他能看得到的、逐渐远去的飞行咒灵。而咒灵之上,还有三个男人,发色两黑一白,两个坐着一个躺着,生命状态都是纯洁的白色。

  富特尼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顺手上关了HKP7的保险,转身背对着波本和莱伊。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似乎没有察觉,在他身后的波本和莱伊,分别向他投来了仇恨和认真的目光。

  嘛,我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时间就随便你们了。

  仅限今天,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只当不知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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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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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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