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出宴会厅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道人影横了过来,挡在了祁令扬的面前。

  面对来人,祁令扬的眼眸立即沉了下来,低低的呵道:“让开!”

  裴羡唇角微微一弯,举了下手中的酒杯示意,笑着道:“我只是想找祁总聊聊新的项目,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不过……祁总都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吗?”

  一看就是拖延术。

  祁令扬冷声道:“裴先生可以找我的助理。”

  说完,他不再理他,径直的往门口走了出去,裴羡眼着拖不住了,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说道:“祁总,这次回来,还没时间跟大傅先生说上话吧?”

  祁令扬的眼睛微眯了起来:“什么时候,裴少喜欢管别人的家事了?”

  裴羡看着傅正南往这边走来,他轻扯了下唇角别了下头,然后便迈开了步子往大厅中央走了。

  祁令扬正抬步继续走出去,身后一道低沉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令扬。”

  祁令扬的脚步一顿,傅正南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面对傅正南,祁令扬神色淡淡,低头摆弄着他的袖扣:“走的时候,我也没有说一声。”

  傅正南面对儿子的不在意,只能无话可说。他打量着这个在外的儿子,比起以前,他更成熟也更加沉稳有气魄了。

  他是满意的,也是遗憾的。

  满意于他出色的能力,也遗憾他当年的退出。

  傅正南眸光微微一动,说道:“这次回来,是要为祁氏做事吗?”

  不远处,卓雅跟一位阔太太聊完,一转头,就看到大厅接近门口的地方,傅正南正跟祁令扬交谈着什么。

  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这时,又一个过来跟她打招呼的。

  “夫人,你这件衣服是许大师的手笔吗?听说他已经很久不出了……”

  有人跟她打招呼,卓雅夫人瞬间挂起笑,跟那位太太聊了起来,也收起了盯着那边最后的一道余光。

  祁令扬就算回来了又怎样?现在傅氏是她的儿子的,那个人再也别想回来分半杯羹!

  ……

  停车场内。

  “……”

  车厢中,死一般的沉寂。

  苏湘可以看到傅寒川铁青的脸色,他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

  如果这可以让他离开,并且永远都不要再来打扰她的话,她不后悔这么说。

  “苏湘,你还在恨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男人乌沉的眼对着她,极低的声音说着,“你在报复我?”

  她一再的强调不会背叛,就是在恨他曾经对她的背叛。

  苏湘侧过了头,淡淡的望着窗外,唇角微勾,带着一丝嘲讽。

  “你有什么可值得报复的?”

  她顿了下,转过头来对着他,看了一眼被他紧扣的手腕,平静的道:“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傅寒川,我说了,我的女儿还在家里等我,请你让我回家,好吗?”

  对着她清冷的面容,傅寒川看了她几秒,忽然冷笑了起来。

  苏湘被他笑的发毛,皱眉防备的盯着他。

  傅寒川的目光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扫了一眼,薄唇开合:“苏湘,你不可能再有孩子的。”

  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苏湘每次结束后都要清洗自己,那时候他就说过,她不可能怀孕,为此她甚至去医院做过检查。

  三年后,又一次的听到他这么笃定的说。

  苏湘的嘴唇抿紧了,就听傅寒川冷声肯定的道:“那不是你跟祁令扬的种。”

  “你怎么……”

  不等苏湘说完,傅寒川打断了她,薄唇吐出了三个字:“七星子。”

  苏湘脸色一变,睁大了眼睛瞪着上方的男人。

  傅寒川轻吸了口气,语调平静的说道:“两年前,祁令聪去法国开会,那次,他把杜若涵也带了过去,想一起渡过六年的结婚纪念日,结果在看歌剧的时候,遇上了恐袭。祁令聪为了保护杜若涵,当场死亡。”

  “杜若涵重伤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自己拔掉了救护装置,临终前遗言,要把她的女儿交托给你……”

  苏湘一想到杜若涵,喉咙哽了下,眼睛微微的晃动了起来。

  ……

  三年前,杜若涵在看到苏湘跟祁令扬睡在一起的那个视频后,情绪崩溃。

  为了不想苏湘跟祁令扬在一起,她偏激的撞了苏湘的车致使那孩子小产。

  其实杜若涵那个时候,只钻在自己的牛角尖中,偏执的认为自己一生所爱只有祁令扬一个。在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在瞒着祁令聪,不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祁令聪软禁她,是为断她的念想,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没想到还是差点失去了。

  撞车后,医生第一时间将孩子从她的腹中取出时,还留着一丝微弱心跳,祁令聪命令医生全力救治。

  但七个月的孩子,又因母亲长期以来的情绪不稳,胎儿发育的很不好,几乎不报什么希望。

  即便是这样,祁令聪还是要留下她的命,胎儿出来后便被送进了保育箱,小小的婴儿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看到都会觉得心尖刀刺似的疼。

  而那时候的杜若涵在感受到那小小的生命离开,整个人是恍惚的。

  祁令聪也瞒着她,只告诉她那个孩子不在了。

  杜若涵的世界里,不再是祁令扬的影子,而是祁令聪愤恨的眼神,一次次的在幻觉中,听到那孩子幽怨的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在这种情况下,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杜若涵彻底的醒悟过来,觉得后悔对不起那个孩子,情绪又一次的崩溃,祁令聪才带着她去见那孩子。

  看着已经恢复起来的女儿,两人的感情这才有了转机。

  却还是抵不过突如其来的残酷。

  祁令聪死后,杜若涵的世界是崩塌的,她本就是个为情而生的人,祁令聪不在了,她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想到了苏湘,把女儿托付给了她唯一信任的人,也希望她能够原谅她那时的任性。

  而那个时候,苏湘还在跟着公益团队在到处游历,直到祁令扬抱着珍珠找到了她……

  ……

  祁令聪夫妇在法国遇难,这在当时的北城闹得很大,祁海鹏受不住打击,一夜白头,那个时候的他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中,没有精力去照顾那个病弱的婴儿。

  祁令扬在结束了丧事后,带走了那个婴儿。

  但傅寒川那时候并不知道,祁令扬会带着那个孩子去找苏湘。

  因为那个时候,苏湘已经失去了音信,他也并不知道杜若涵临终前会留下那个遗言,也就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

  只是在知道苏湘这次回来,带着个女儿,才又彻查了一番。

  那个孩子瘦弱,看起来只有两岁的样子,但其实,她已经三岁。

  若不是铁定苏湘不可能有孩子,还真的会让人以为,那是她跟祁令扬所生。

  傅寒川的薄唇开合,又一次的道:“苏湘,那不是你的孩子。”

  从回忆中收回神思,苏湘望着傅寒川,承认道:“是,她是杜若涵的女儿,但她现在是我的女儿。”

  她的眼睛沉了沉,微微的眯起反问道:“傅寒川,你一再的说我无法再生育,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她去做过检查,为了防止傅氏旗下的医院受他控制,她还专门去公立医院做了检查,得出的结论只是她的身体虚弱而已。

  她甚至怀疑过是傅寒川出了问题。

  虽然她跟祁令扬没有发生什么,但在外人看来,她跟他有过亲密关系,他却还能这么笃定的说,她不能够生育。

  苏湘对视着傅寒川,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

  而傅寒川只是神色淡淡,平静道:“我就是知道。”

  苏湘为他这样的答案而气结,握紧了拳头。倏地,她莞尔一笑说道:“好啊,那我回去跟令扬再试试,看能不能真如你所言,我没办法再生育。”

  寂静的空气中,可以感觉到气流的涌动,傅寒川紧绷的肌肉微微跳动,他咬牙切齿的道:“闭嘴!”

  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在床上缠绵,他就想撕碎了她。

  三年前的那一次,是她受了卓雅夫人跟苏润的设计,那一幕,造成他几年的阴影,至今还在。

  他至今都无法释怀,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他只知道,她必须回到他的身边来!

  “我为什么不能说,我跟祁令扬本就是夫妻。我们夫妻间的事关你屁事。”

  苏湘又挣扎了起来,另一只手去推他,既然问不到答案,她可以再去医院检查,私人诊所也行。

  他倒是提醒了她,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呵呵,夫妻?”傅寒川冷笑着看她,他提起握住苏湘的那只手腕,她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着碎光,针似的刺着他的眼睛。

  “你以为就这一只破戒指,就能够证明你跟祁令扬是夫妻了吗?”

  车厢中,手机铃声又一遍的响起,在狭小的空间中显得尤为响亮刺耳。

  傅寒川瞥了一眼那支被他丢在一边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阴冷目光移到苏湘的脸上。

  “你要真结了婚,那你可是犯了重婚罪,你考虑清楚了吗?”

  苏湘的脸色迅速失血,心里咯噔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继续着,同时的也捏着她的那一根无名指。

  “知名编舞老师,残联爱心大使,励志的典范……这些你挣来的荣耀,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不想要了吗?”

  “……”

  “苏湘,你抛夫弃子,这指控可不是说说而已。”

  苏湘的脸色煞白,目瞪口呆,这不可能!

  “不可能!”她脱口而出,“我们早已经正式离婚!”

  傅寒川阴冷的笑,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车门被人用力打开。

  因为找不到苏湘,祁令扬的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着,可眼前的一幕,让他的眼眸立即充血。

  随着车门的打开,里面多了一些光线,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

  祁令扬漠漠的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傅寒川看着眼前一幕,呼吸沉了下来。

  他忽的笑起,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上面还有着苏湘花了的唇膏,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这一举动,只在更加的挑衅着祁令扬。

  这时,祁令扬冰冷至极的眼抬起,看向车内走出来的男人。

  他垂下手,低声对着苏湘道:“站好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转身,疾速的出手。

  苏湘只感觉眼前一花,都没看清楚祁令扬是怎么出手的,就听到肉骨碰撞的沉闷声。

  傅寒川被祁令扬打得踉跄了几步,唇角被打裂,他仿佛不觉得痛似的,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

  祁令扬继续的上前,一拳又揍了过去。

  “觊觎别人的女人,傅寒川,你的这种恶习我不介意帮你改一改。”

  这句话,真特么的耳熟。

  傅寒川别了下脑袋,抬手挡住了祁令扬挥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全力出击。

  又是一声沉闷的声音,祁令扬的腹部被重重的一击。

  两个男人很快的厮杀了起来,两只有力的手臂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x,暗自的较劲着,看谁压制住了谁。

  “祁令扬,是谁卑鄙的用孩子把她捆绑住!”

  祁令扬侧头看了一眼苏湘,看起来傅寒川已经知道了珍珠的身世。

  不过这并不意外,傅寒川猜到了也没什么。

  只要他跟苏湘完婚,他们依然会过回自己平静的日子,傅寒川会彻底的从她的生命里消失。

  苏湘看着两个大男人打来打去,重重碰撞的声音撞击着她耳膜,她忍不住的大声叫道:“别打了!”

  她的脑子很疼,她的心里很乱,也很不安,那种不安感,让她无所适从。

  眼见着苏湘冲撞了过来,祁令扬连忙的收住了出拳:“苏湘!”

  冲出的拳头在半空急急的转而为掌,顺势的一把搂住了苏湘,冰冷的眼瞪着傅寒川,似乎不分个胜负,不来个你死我活,这场战斗就不会结束。

  苏湘揪住了祁令扬胸口的衬衣,气息不稳的道:“别打了。”

  她轻轻的吸了口气道:“珍珠还在家等我们。”

  苏湘这么一说,祁令扬冷冷的看了一眼傅寒川,带着她转身往自己的车那边走。

  “好,我们回家去。”

  傅寒川看着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目光恨不得化作刀片将他们分割开来。

  可也有着无力感。

  她终究还是要跟祁令扬走……

  看着苏湘的身影渐渐的与他的距离拉开……

  祁令扬的车就在前面不远处,车门打开,苏湘正要上车之时,身后一道沉冷的声音传来。

  “苏湘,别忘记我跟你说的,千万不要犯错……”

  苏湘的脚步停住,转头看过去,她的眼睛倏地睁大,身体忍不住的晃了下。

  就见傅寒川举着左手,手里捏着一本红色封面的证书。

  尽管有些距离,但那烫金的字体那么的清晰——结婚证!

  那是一本崭新的结婚证!

  苏湘记得很清楚,他们的结婚证早就被她撕碎,用胶布贴了起来。

  这不可能!

  苏湘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傅寒川会在车上说她犯了重婚罪,还以此来要挟她,以为他只是吓吓她而已。

  可看到这一张结婚证,她彻底的凌乱了,眼睛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他不可能再去办结婚的,如果真的办了,她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的!

  假的,他一定是从哪里弄来糊弄她!

  祁令扬对着那一张结婚证眯了眯眼睛,呼吸沉了下来。

  横在苏湘的手掌更握紧了一些:“别管他,我们走。”

  苏湘脑中空白着,茫然的抬步上车,就听身后的男人低沉的声音道:“苏湘,你那么尽心尽力的替别人养孩子,就没想过傅赢吗?”

  “你可知道,他为了找你,差点迷路走失?”

  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力气都从她身上抽走,她的脚一软,差点跌了下去。

  傅赢!

  一想到傅赢,苏湘崩溃了,大声叫喊了起来:“别说了!”

  她的语调本就怪异,这一叫喊,喊出了破音。

  傅赢,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疼痛。

  ……

  打晕的司机被放在了后车座,祁令扬抱着苏湘坐在了副驾座上,将车子驶离。

  傅寒川冷冷的看着车子疾驰而去,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一股极低的气压笼罩着他,使得寻找而来的常妍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在发现傅寒川不在宴会厅后,她便一路找了过来,进入停车场的时候,只听到傅寒川的最后一句话。

  眼底迅速的浮起了泪水。

  这三年,她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傅赢,他都看不到吗?

  那个女人弄出那么大的丑闻,她不是已经脏了吗?

  就算把时间当成粉笔擦,那些过去可以遗忘,可这两年来,那个女人一直都跟祁令扬在一起,这他都不介意吗?

  为什么他还要找回那个女人?

  ……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一路的灯光掠影拂过,落在苏湘的眼底,只有夜色无尽的黑暗。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又好像闹哄哄的不停的在吵闹。

  结婚证?

  为什么三年前已经结束了的婚姻,还会再有牵扯?

  她不明白。

  还有傅赢,这三年里,她无时不刻的在想着傅赢,每晚睡前都要看一看那孩子。

  当初她走的决绝,是这座城市已经容不下她。

  并不是她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若非情非得已,谁能够抛下自己的孩子不管?

  傅寒川的指控,将她的心都快揉碎了。

  冰冷的手指被人握住,用力的捏了一捏,苏湘的思绪才回来。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泪眼模糊的望着他:“祁令扬,我没有要丢下傅赢……”

  祁令扬更用力的握紧了一些,他沉沉的道:“我知道,这些年,只有我最清楚你。”

  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愤怒冷光。

  傅寒川不愧是最阴险凶狠的男人。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舍下苏湘作饵,而现在为了让苏湘回去,又用了最狠的方式将苏湘迅速击溃。

  面颊的齿关咬肌鼓了起来,祁令扬眸光深沉的看着前面的夜色,手指紧握着方向盘。

  不管如何,不管谁来阻挡,他都会把控好这前面的路,绝对不会让它出现偏移的!

  很快就回到了湘园。

  珍珠果然在哭闹,而且哭得声音都嘶哑了。

  像是一道回魂铃,苏湘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急急的跑进屋子里。小姑娘瞧见她,委屈的像是被抛弃了,伸出小手只要她抱,一到她怀里就紧紧的抱住她的脖子不放手。

  两年前,苏湘从祁令扬手中接过珍珠的时候,她还不叫珍珠。

  才一岁的婴儿孱弱的像是小猫似的,祁令聪为了养活这个孩子,甚至信了民间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不给她起大名,就叫她毛毛。

  珍珠是苏湘后来正式给她取的名字,意思是她像珍宝一样的宝贵,她会如对待自己的眼珠一样好好爱她,护她。

  那个时候,苏湘刚刚得知自己并非天生哑巴,在她每天都在问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时候,这个孩子像是一道光,又将她的生命鲜活了起来。

  她一直在为杜若涵失去的孩子而愧疚自责,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而杜若涵在生命终结的时候还愿意把孩子交给她来养。

  所以,这个孩子尽管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但是意义也非一般。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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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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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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