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安静地沿着台阶向门厅的方向走去,说实话,这有些尴尬,但鉴于我们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或许此时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门厅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八点钟的到来。我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地寻找着达芙妮和布雷斯,却看到了一脸紧张的哈利,他身边站着帕瓦蒂——果然,他还是没有邀请到秋·张。哈利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目光,我们俩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德拉科。”一个女声从我们侧边传来,我和德拉科回头看过去,是贝尔·洛佩兹,她把金色的头发挽了起来,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礼服。随后,洛佩兹拍了拍自己的舞伴,示意他先离开一会儿。她开始笑着和德拉科寒暄起来,完全没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是个德拉科身上的不值一提的圣诞挂件似的。
我露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容,抬起眼睛,看向洛佩兹。
“你好,贝尔。”德拉科笑了起来,“你今天看起来不错。”
我虽然还在笑着,但没人知道我正在恶狠狠地磨着自己的后槽牙。
“你也很不错,这身长袍很适合你。”随后,洛佩兹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却还是一副没看到我的样子接着和德拉科说笑。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很简单,但我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他俩还真的以为我是个没有存在感的圣诞挂件吗?就在洛佩兹状似无意地提到或许他们两个过会儿可以一起跳支舞的时候,我猛地往德拉科的方向倒去——就好像有人在我背后撞了我一下一样——德拉科反应很快地伸出另一只胳膊搂住了我。我站稳身子,对着洛佩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来:“哎哟,真抱歉。这儿人真多,不是吗?”洛佩兹终于把目光转向了我,我挺直了腰背,慢条斯理地对着她伸出了手,“我想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叫瑞亚·瓦伦丁,你好。”
洛佩兹一副像是刚看见我的模样,她装模作样地笑了起来,迅速地握了握我的指尖,扬着下巴说:“你好,我叫贝尔·洛佩兹。真抱歉,也许我该早点认识你,只是德拉科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你。”
我挑了挑眉毛,假装惊讶地说:“是吗?我倒是听德拉科说起过你。不过没关系,我们都知道德拉科不是一个爱和外人讨论自己朋友的人,或许你得和他再多相处一段时间。”
洛佩兹眯起了眼睛,德拉科清了清嗓子,说:“噢,贝尔,我得和瑞亚去找我们的朋友了。不然我们过会儿再聊吧?”
“当然。”洛佩兹整理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首饰,对着德拉科暧昧地笑了笑,“记得要邀请我跳一支舞啊,德拉科。”说完,她便转身去找自己的舞伴了。
我垮下嘴角,忍不住尖刻地说:“你该不是想让我看着你俩调情才邀请我做你的舞伴吧?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调情?”德拉科的神色一变,一副被冒犯到的样子,“在我看来,那只是礼貌寒暄而已。”
我恼火地瞪着他,就在此时,礼堂的门打开了,我们沉默地跟着人群走了进去。
今天的礼堂与以前完全不一样,墙壁上布满了闪闪发亮的银霜,天花板是星光灿烂的夜空,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花环被挂在上面。四张学院长桌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张点着灯笼的小桌子。我们在布雷斯和达芙妮身边坐下,没过多久,勇士们便排着队走入礼堂,在坐着裁判们的大圆桌边上坐下。随后,宴会终于开始了。我们看着面前的菜单和金光闪闪的空盘子,有些没把握地看向邓布利多,只见他捏着菜单,对着自己的盘子说了声“猪排”,食物立即就出现了。于是,大家纷纷效仿起来,点了各自最喜欢的食物。
在我们都吃完东西后,邓布利多便叫我们站起身来,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飞到了墙边,桌子上的灯笼也都熄灭了,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中间留出来的空地,发现整个礼堂里只有这里仍旧灯火通明着。随后,邓布利多又变出了一个高高的舞台,上面摆放着几套不同的乐器。这时,古怪姐妹一起拥上舞台,底下的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开始演奏起一首缓慢忧伤的曲子。
勇士们领着他们的舞伴走进舞池,开始跳舞了。我从塞德里克、芙蓉、克鲁姆看到哈利,发现哈利应该是四位勇士中最不擅长这件事的那个人,尽管他搂着帕瓦蒂,但看上去更像是帕瓦蒂在操纵着他转圈。随后我又看向正在和克鲁姆跳舞的赫敏,今天的她真是好看极了。过了一会儿,其他人也开始进入了舞场,邓布利多正在跟马克西姆女士跳华尔兹。和马克西姆女士比起来,邓布利多简直像一个小矮人,这个场面实在是有点滑稽。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跳舞了,而德拉科仍旧站在我身边一动不动。我们像两根柱子一样杵在场边,洛佩兹的出现似乎把我们之间稍微缓和一点的气氛又变回了原貌。
我垂下眼睛,盯着地砖前方的一块花纹看。或许是我异想天开了,一次舞会邀请怎么可能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呢?
德拉科焦躁不安地动了动脚步,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我伸出手来,冲着舞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简单地问:“去吗?”
这是什么见鬼的邀请——我高高地扬起了眉毛,把手递给他,报复性地想着我过会儿得狠狠地踩他几脚。
于是,我们俩就这样滑进了舞池里。与其他人相比,我们看起来只是在敷衍对方。我们牢牢地把目光钉在彼此的肩膀上,仿佛看对方一眼就能要了我们各自的性命似的。我跟随着德拉科的节奏踏出左脚、右脚、旋转,但身体却十分僵硬,甚至在他把我搂进怀里的时候,我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德拉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的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放在我后腰上的手慢慢地捏成了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在达芙妮跳着舞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她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脑袋,似乎在询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我烦躁地吐出了一口气,对着她摇了摇头。这明明是一首曲调优美的曲子,却硬生生地被我们跳出了诀别的意味来。第一支曲子很快就结束了,跳舞的人群停了下来,对古怪姐妹报以热烈的掌声。我看了眼垂着嘴角目视前方的德拉科,悄悄地后退几步,转过身离开了舞池。
我捏紧拳头,一边快速地向场边的空桌子走去,一边懊恼地想着如果德拉科不想和我跳舞,他完全可以不用邀请我,这样算怎么回事?
“嘿,瑞亚。”路易斯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扭过头瞪着他。
“你们怎么了?”路易斯追上我,和我并肩向场边走去,“说实话,你们这舞跳得看上去像是有人把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似的。”
“是啊,你说得没错,”我气呼呼地说道,“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兄弟德拉科,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别对着我撒气。”路易斯无奈地说,“德拉科呢?”
“不知道,也许去邀请别的女生跳舞了吧。”我在椅子上坐下,跷起脚看着舞场里的人群,下意识地寻找起了贝尔·洛佩兹。
路易斯在我身边的空位坐下,问:“我看到你们是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和好了。”
“事实证明,一次舞会邀请并不能让我们假装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对不对?”我干巴巴地说道。这时,我终于找到了人群里的洛佩兹,而站在她身边、正在和她说话的正是德拉科。我愈发恼火,开始抱怨起来,“他为什么要邀请我?他是不是想让我难堪?和我跳一支不像话的舞后,便去邀请洛佩兹跳舞,这样我就会变成一个可悲的、被舞伴丢下的人?”
路易斯抱起双臂,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你对德拉科的误解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你看他——”我叹了口气,逼着自己收回目光,看向路易斯,“算了,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舞伴呢?”
“噢,我们一致认为对方应该找些不同的乐子,”路易斯靠在椅背上,“于是我们分开了。”
“真有趣。”我嘟哝着,眼神又一次落在了跳舞的人群里。第三首曲子开始了,可洛佩兹的舞伴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变成德拉科。我惊讶地挑起眉毛,四处张望寻找着德拉科,可他消失在人群里了。
“瑞亚,沟通才是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的最好方式。”路易斯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你自己一个人的猜测和埋怨在这种事上毫无用处。”
“可我并不觉得德拉科想跟我沟通。”我不自然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路易斯沉思片刻,说,“他邀请你参加舞会就已经说明了一些事情了。”
我心虚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是啊,在休息室里看见德拉科的那瞬间,我就明白了他是在别扭地向我传递出了友好的讯息。只是当我发现他和洛佩兹相谈甚欢的时候,之前那些糟糕的情绪又一次拽住了我的神经,让我没办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见我不再说话了,路易斯便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感叹道:“你们这些小孩子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直面问题呢?”
我看着路易斯,试图辩解什么,可我却沮丧地发现他已经抓到了问题的本质。
“请问,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这时候,一个布斯巴顿的男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笑着朝我伸出手,看向了路易斯,“不知道你的舞伴是否介意?”
路易斯摊开双手,无辜地说:“我不是她的舞伴。”
我对着路易斯露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威胁意味的表情,路易斯却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又没说错”的模样。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那个布斯巴顿的男生弯起了眼睛:“我——”
“我是她的舞伴。”就在这时,德拉科从另一边向我们大步走来,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个男生,紧接着又用非常危险的眼神扫了我一眼,他低声说,“我介意。”
那个布斯巴顿的男生面露遗憾地离开了这里,而路易斯则是一边嘟囔着“我得去邀请那位姑娘跳支舞”一边回到了舞场。很快,这张空桌子边上只有我和德拉科两个人。我清了清嗓子,抬起头迎上了德拉科恼火的注视。我梗着脖子,对德拉科的怒火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跟我过来。”德拉科皱起眉头,强势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们绕开跳舞的人群,向门厅匆匆走去。就在我以为我们得离开城堡的时候,他带着我转了个弯,走进了礼堂附近的一个空教室里。
他掏出魔杖,教室门应声锁上。我突然害怕起来,毕竟我并没有带着魔杖出来——如果我们两个打起来——我连忙晃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假设扔出去。
德拉科在我面前焦躁地转了几圈后,终于看向我,没好气地问:“你那塞满弗洛伯毛虫的大脑里到底能不能出现一点有用的东西?”
噢,好极了,他就非要以弗洛伯毛虫作为开场——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太冲动:“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德拉科生气地重复了一遍,“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我拒绝了这么多人的舞会邀请、我邀请你参加舞会、我送你耳坠——你现在居然问我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闪闪发亮的浅灰色眼睛,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或许我应该说得更直白一点,”德拉科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奇异的红色,“为什么之前我会这么在意那些男生?为什么我会嫉妒波特?为什么我会因为你不在意我的感受而生气?瓦伦丁小姐,我想你那小得可怜的脑仁应该能想明白这些问题吧?”
“你就非得加上最后一句吗?”我委屈极了。
“我说了这么多句话,你就只能听见最后一句,是不是?”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是无可救药!先是说我和贝尔在‘调情’,接着又不愿意好好和我跳舞,然后呢?自己一声不吭地跑了!瑞亚——”他恶狠狠地念着我的名字的音节,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德拉科停了一会儿,随后便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摆出一副傲慢的姿态来,“你竟然还想和别人去跳舞?是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德拉科·马尔福——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我捏紧了拳头,非常想给他那张苍白的小脸来上一拳:“你能不能好好听听自己说的话?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认真的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却只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随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快速地说道:“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在跟你表白!你听不出来吗?你的耳朵是被——”
“别说了!”我凶狠地喊完这一句后,便气势汹汹地向他走去,我的脑子里像是被人用魔杖搅了一通,耳边嗡嗡作响。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两个人,一个人尖叫着要我揍他,另一个却轻声细语地说着一个简单的词组。
吻他。
“你——”德拉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剩下的话却没有再说出来。因为我捧住了他的脸颊,强迫他看向我。就在我从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的那个瞬间,我便听从了我脑海里的第二个声音。我踮起脚尖,笨拙地亲上了他冰凉的嘴唇。
那并不是一个柔和的亲吻——那甚至都算不上亲吻,我只是凶狠地贴上了他的嘴唇。因此,我们俩都没有闭上眼睛,他瞪大了双眼,浅色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我的心跳快速而杂乱,漫无边际地想着德拉科的嘴唇可真软,哪怕刚刚这里还在冒出一些尖刻的话语来——一想到这,我便忍不住生起气来。于是,我张开嘴,在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股血腥味迅速冒了出来。
德拉科发出了一声痛呼,我松开手,往后退开了几步,用手指抹掉了他留在我嘴唇上的血迹。德拉科抿掉那些细小的血珠,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咬我?”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刚刚的气势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轻咳一声,说:“谁让你刚刚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我迅速地岔开话题,“还有,我没打算答应那个布斯巴顿的男生。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准备拒绝他。”
而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德拉科则是愣愣地看着我,身上那些张牙舞爪的刺都被收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动物。他张了张嘴,轻声说:“抱歉。”德拉科抓住我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错开眼神,盯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一片月光,叹了口气,说:“有些问题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我会因为你不相信我而难过?为什么我讨厌看到你和贝尔·洛佩兹呆在一起?为什么当你说出‘解除婚约’的时候我会感到害怕?我相信你那比我稍微大一点的脑仁应该也能明白吧?”
“别管那见鬼的脑仁了,”德拉科声音低哑地开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解除婚约了?”
我惊讶地看向他,说:“那天,我们吵到最后——”
德拉科快速地打断了我的话:“我那是被气昏了头。”
我们两个沉默地望着对方。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躲着我?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所以你开始讨厌我了?”
我难以置信地说:“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讨厌你?”随后我低下头去,“我是担心在我试图跟你说话后,你就会告诉我你找到了喜欢的人。这样我就得像我一年级时候说的那样,劝我的父母与你们家解除婚约。”
我的话音刚落,德拉科便快速地反驳道:“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解除婚约。”
我的眼眶酸胀了起来,一种柔软的情绪从我的心底慢慢升腾而起。于是,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他。
就在我们对上彼此的眼神的那一瞬间,德拉科便叹息一声。他把我往他的方向拉去,一只手扶上了我的后脖颈,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发根。我直直地盯着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仿佛要烧起来一般。德拉科垂下头,他的鼻尖抵住了我的,我们的嘴唇近在咫尺,而他呼出的气息则让我的双腿发软。德拉科用另一只手搂住了我的后腰,轻柔地说:“你知道吗?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就在我还在模模糊糊地想着去年圣诞节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吻便落了下来。我闭上眼睛,紧张地抓住了他的长袍前襟,昏昏沉沉地回吻他。
我从来没有想到亲吻是这种感觉——在以周瑞祎的身份活着的那二十几年,我只是对几个男生产生过几段无疾而终的好感。德拉科的吻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正在从高空坠落,有柔软的云彩从我身上拂过,给我留下一阵暧昧的触感,而那种刺激的失重感却让人上瘾。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我们俩的呼吸都十分急促。德拉科伸出手抚上我的嘴唇,他的耳根红透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舔了舔牙齿,说:“薄荷硬糖。”
“嗯?”
我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是你在宴会最后吃的薄荷硬糖的味道,噢,还有一点血腥味。”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你真能破坏气氛。”
我厚着脸皮反问道:“那你觉得第一个吻怎么样?”
德拉科叹了口气,把我搂进他的怀里,用遗憾的语气说道:“你居然管那玩意儿叫吻?”
我闻着他身上柔和的气息,有些气恼地捏了一把他的腰。
德拉科用力地抱着我,说:“所以我们没事了?这次我们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和好,对不对?”
“你或许可以早点来找我……”我嘟囔了起来。
“什么?在你躲着我的时候?你知道当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有多生气吗?可是后来,我的愤怒变成了沮丧,我想你应该是真的讨厌我了。”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在我们吵成那样的情况下、在你开始明显地逃避我后,我该怎么把这些话告诉你?只要一想到你有可能会拒绝我——我的自尊心就不允许我这么做。说真的,我情愿从天文塔上跳下去,也不想听到你拒绝我。”
“现在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才躲着你了。”我心满意足地缩在德拉科的怀里,说,“我们真是两个胆小鬼。”
“我不是。”
我决定无视他这种没有意义的反驳。
我们在空教室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仿佛是要把过去两个月都没说过的话补回来似的。这之间我们还谈到了他不让别人来邀请我参加舞会这件事,德拉科表示他很无辜,这都是路易斯的主意。而我则是瞪着他,说:“就好像你没有乐在其中似的!”
“我也付出了代价的。”德拉科把玩着我的耳坠,说道。
“什么代价?”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噢,我就知道,你和路易斯之间有什么交易?”
“嗯……一些家族产业上的事情。”德拉科慢吞吞地说,“你知道,我自己名下有一些产业——”
“你不会送给他了吧?”我震惊地打断他的话。
“当然没有。”德拉科翻了翻眼睛,“只是和他们家搞了几个合作而已。说起来,瑞亚,你哥哥真是个黑心鬼。”
“我以为你知道他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我撇了撇嘴。
“不过我们也扯平了。”德拉科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来,“我让他忙活了很久——要不是被你提前发现了,我本来打算让他忙到圣诞节的。”
我离开他的怀抱,抬起头审视着他:“好啊,德拉科,你居然想让我孤零零地等到圣诞节?”
德拉科捧起我的脸,温柔地亲了亲我的嘴唇,叹息一声:“瑞亚,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你不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给你送了那张纸条,可你居然没看见它。当我看到格林格拉斯一个人走出宿舍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差点以为你要和别人一起去舞会了——”
我在德拉科的亲吻里非常不争气地忘记了本打算质问他的话,我搂着他的腰,含糊地说:“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问问你关于舞会的事情,但是后来诺特告诉我你接受了洛佩兹的舞会邀请,所以我才——”
“诺特?”德拉科突然松开了手,有些恼火地说,“你居然相信了他的话?噢,我真为你的大脑感到遗憾。”
“不许讽刺我。”我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当时你都做了些什么——”
德拉科连忙搂住我的肩膀,岔开了话题:“我们回去跳舞吧?第一支舞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跟着他往外走,突然脚下一停,说:“不行,万一洛佩兹来找你跳舞怎么办?”
德拉科轻笑一声,说:“在你跑开后,我去找了她。”他带着我走到了灯火通明的门厅处,“我告诉她,很遗憾,今晚我只会是你一个人的舞伴。”
我面上一红。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礼堂里,古怪姐妹演奏的曲子变得深情而舒缓。德拉科微微弯下腰,朝我伸出手,浅灰色的眼睛里含着一抹笑意,这让他看上去格外迷人。
“我终于可以好好地邀请你一回了。”他说道,“那么,瑞亚·瓦伦丁小姐,你愿意与我跳舞吗?”
我一边握住他的手,一边觉得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还没等我想明白,德拉科便搂住了我的腰,下一秒,我就被他带进了眩目的舞池里。
“我必须得告诉你,”我不自然地说道,“我跳得不太好。”
德拉科抬起手,示意我转圈。他把我揽进怀里,又松开,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笑着说:“我倒是觉得你跳得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小声说,“你以前又没和我跳过舞。”
“当然跳过。”德拉科放在我腰后的手一用力,我靠近了他的胸膛。德拉科垂下头,他的侧脸与我的挨得极近,吐出的鼻息十分暧昧。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sttgxcl.com
我困惑地皱起了眉毛,可德拉科却不愿多说了。
直到我的脚踝因为跳舞而隐隐作痛的时候,我们才打算离开礼堂。就在我们路过放着饮料的长桌的时候,我看见了正和几个女生一起喝着黄油啤酒的洛佩兹,她的目光迎上了我的。我冲着她眨了眨眼,紧接着,我拽了下德拉科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德拉科顺从地垂下了脑袋,我抬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随后,我再次看向洛佩兹,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有些不明就里的德拉科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立马就发现了我的意图,他装模作样地晃了晃脑袋,带着我接着往休息室走去:“瑞亚,我和贝尔之间什么都没有。”
“得了吧,你们之前看上去可亲密了。”我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
他揽住了我的腰,笑着说:“老实说,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我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让你生气,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在因为那些男生而感到不愉快是非常不公平的。”
“不公平?”我诧异地望向德拉科,“你真幼稚。”
德拉科挑了挑眉,他垂下眼睛看着我,说:“如果你能换个词语的话,我会当作没听到这句话的。”
我嘻嘻一笑,在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石墙前停下脚步。我张望了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我便用双手勾住了他的后颈,飞速地亲了下他的嘴唇,说:“好吧,你真可爱——荣耀。”在石墙应声打开的时候,我笑着挣脱开了德拉科的胳膊,跑进了休息室。这里有些冷清,看来大家不是还在舞会上就是已经回宿舍睡觉了。德拉科从我的身后拽住了我的胳膊,他把我拉回他的怀里,低下头覆上了我的嘴唇。
在我们结束了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后,德拉科亲了亲我的额头,低声说:“就当作是晚安吻吧。”
我望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转身走进了女生宿舍。
达芙妮还没有回来,于是我便大胆地甩掉了脚上的皮鞋,让它们随意地躺在地毯上。随后,我捞起培根,兴奋地揉了它好一会儿——直到它尖叫着逃离了我的怀抱。我突然想到了德拉科所说的寄给我的“圣诞礼物”。于是,我从床脚那一堆还没拆开的包裹里找到了那份扁平细长的、写着他的名字的小盒子。
那里面躺着一张羊皮纸,上面是德拉科的字迹:“对不起,你愿意与我一起去舞会吗?今晚我会在休息室里等你。”
我瞪着那张羊皮纸有些失笑——也只有德拉科·马尔福才会把这个叫做圣诞礼物。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捏着那张羊皮纸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这应该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快乐的一个夜晚了。
*
德拉科看着瑞亚的背影消失在了女生宿舍入口处,他感觉自己心里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笑着转过身,却看到了站在石墙附近的西奥多·诺特,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长袍,似乎刚刚才走进来。
德拉科的嘴角垂了下来,他还记得瑞亚说的话——“诺特告诉我你接受了洛佩兹的舞会邀请”——他用冷漠的眼神盯着诺特,而对方只是淡淡地对他点了点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喂,诺特。”德拉科叫住了正要回宿舍的诺特,“你和瑞亚说过我接受了一个布斯巴顿女生的舞会邀请?”
诺特抬起那双眼睛,这与他平时那副恹恹的模样不太一样,他勾了勾嘴角,说:“噢,你说那件事。也许是我当时判断失误了,抱歉。”
诺特没什么诚意的道歉让德拉科有些恼火地眯起眼睛,他压低声音说:“你最好离瑞亚远一点。”
“你的占有欲真让我吃惊,马尔福,”诺特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可我又凭什么要听你的?”
“噢,也许是因为——”德拉科拉长了声音,挑衅地说道,“我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那真是恭喜你了。”西奥多·诺特垂下眼睛,在留下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后,便接着往宿舍走去。
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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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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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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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心迹【大修】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