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过去没多久,我便找了个机会重返有求必应屋,只不过这次它并不是以往常那副舒适又温馨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而是一个满是灰尘的、里面塞满了霍格沃茨历代学生们藏起来的东西的房间。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那些由各类旧物垒起来的高墙,在迷宫里越走越深,不知道花了多久后,我终于在一个表面起泡的旧柜子顶部,看到了一个布满麻点的男巫半身像。我抬头看着顶在他灰扑扑的假发套上的古旧王冠,警惕地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狭窄的通道极为阴暗,间或还传来一些可疑的声音,我不再多想,猛地跳起来抓到了那个冠冕。
灰尘随着它一起掉落下来,我被呛得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后,我揉了揉鼻子,看着捏在手里的冠冕——这个原先属于拉文克劳的冠冕,现在已经成为了伏地魔的魂器。
我迅速地将它扔进自己的背包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有了头几次的经验,我非常担心因为破坏了事件原有的进程而再次头痛或者晕厥。
就算要晕——我气喘吁吁地朝已经出现在视野范围内的门把手跑去——我也不能晕在这里,不然甚至没人能发现我。
半晌后,我靠着重新变回白墙的八楼走廊,弯下腰努力平稳呼吸。幸好这次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头痛袭击我,只是微微有些昏沉而已,我扶着白墙直起身子,轻轻地呼了口气,慢腾腾地朝楼下走去。
按照书中的发展,伏地魔会在我们五年级学期末公开露面,从此逐渐掌控大半个魔法界,到时候,他的掌权将达到两年之久。如果我看到的那些场景都是真的话,那么安德鲁他们大概率会在那个阶段遭到伏地魔的折磨。
我不能等着哈利他们像原先那样一个一个去寻找魂器了。
我坐在宿舍里,看了眼和挂坠盒并排放在一起的拉文克劳冠冕后,便将它们一起塞进了行李箱里。
我要帮他们提前找到并且消灭这些魂器,尽可能早地结束那场即将到来的巫师战争。
但我可能将这件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因为就在我拿到冠冕的那天晚上,我头昏脑胀地爬上了床,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在医疗翼里了。
我望着头顶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鼻息间是浓郁的魔药味道,我闭了闭眼睛,紧紧捏住被子一角,非常暴躁地骂了声脏话。
“噢!你醒了!”
我的床帘被拉了开来,庞弗雷夫人担忧地望着我,她甚至没纠正我刚刚的脏话。我往被子里缩了缩,自暴自弃地问道:“我这样睡了多久?”
“四天,亲爱的,你如果还不醒,我们就要给你父母写信了。”庞弗雷夫人不赞同地看着我的动作,挥了挥魔杖将病床的上半段抬起了一点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艰难地坐了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如实回答道:“除了有点儿晕之外,没什么别的感觉。”
“那也许是因为这四天里除了营养剂之外,你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好了,现在你就得把这个喝了。”庞弗雷夫人坚定地将一管颜色诡异的药剂塞到我手里,紧皱着眉头说,“你去过圣芒戈了吗,瓦伦丁小姐?”
我只想着尽可能拖延喝这管魔药的时间,于是便和庞弗雷夫人就圣芒戈的话题闲聊起来。我没将威廉姆斯先生的猜测告诉庞弗雷夫人,只说圣芒戈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就在庞弗雷夫人皱着眉头建议我找更多人的帮助的时候,她的目光一闪,严厉地望着被我捏在手里的药剂说道:“别拖了,瓦伦丁小姐,快点儿喝下它吧。”
我有些不情不愿地拧开了木塞。结果庞弗雷夫人轻飘飘的一句“再不喝我就得给你熬两管了”吓得我仰头灌下了它。
像是预料到我脸上会露出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似的,庞弗雷夫人迅速将几块太妃糖塞到我手里,并将我的床帘拉起,耀眼的阳光透过窗边的纱帘落在我的病床上,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庞弗雷夫人嘱咐道:“多晒晒太阳,你的精神会好一点儿。”说完,她便离开了我的病床边。
我打了个哈欠,一边慢吞吞地拆着太妃糖的包装纸,一边望着墙角的光斑发呆。
当太妃糖最后一点甜味消失在我的齿间时,安静的医疗翼外终于传来了一点声音。我抬起头,看着一起走进来的布雷斯和达芙妮,冲着他们笑了笑。
达芙妮先是在原地愣住了,随后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紧紧地搂住了我,声音里还带上了一点哽咽:“你终于醒了!”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抬起头与跟在达芙妮身后的布雷斯打了声招呼,他弯下腰,搂着达芙妮的肩膀将她拉开,调侃道:“行啦,瑞亚都快被你勒得上不来气了。”
达芙妮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她在我床边坐下,一边掏出带给我的零食和笔记,一边和我说着这几天学校里的新鲜事。
在说完变本加厉的乌姆里奇、越来越难的魔药课(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头痛了一下)后,布雷斯提到了差点儿被解雇的特里劳尼教授。
“当时我们都以为特里劳尼要被赶出霍格沃茨了,”布雷斯说道,“结果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并且帮她解围了,你知道吗,他指定的占卜课新教授是个马人。”
噢,费伦泽。
“这事儿肯定让乌姆里奇很不高兴。”我说道。
达芙妮点点头,将话题拉回到我的情况,在听到我又一次说自己没事后,她才拽着布雷斯起身和我道别。临走前,布雷斯看了眼放在我床头柜上的一束矢车菊,说道:“顺便一提,这几天,西奥多每天都会来医疗翼看你。”
我对着布雷斯做了个鬼脸:“等我回去后,我会跟他道谢的。”
我原以为除了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人来看我,但没想到,格兰芬多三人组在晚饭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看到我已经坐在病床上开始疯狂补作业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亮了起来。
赫敏快步走到我的床边,握紧了我的手,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耸耸肩,笑着将这个问题敷衍了过去:“没事,或许是我之前太疲劳了。”随后,我转向在另一侧坐下的哈利和罗恩,和他们聊了几句特里劳尼教授差点被解雇的事情后,他们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神神秘秘地从包里拿出一份被装订起来的空白羊皮纸递给我。起初我还有些困惑,当我接收到赫敏有些激动的眼神的时候,我便突然明白这是什么了。
“你还记得我那次去给丽塔·斯基特寄信吗?”赫敏压低了嗓门,轻轻地拍了拍我面前的羊皮纸,“哈利的采访在这里。”
“它原先被登在了《唱唱反调》上,”哈利解释道,“但乌姆里奇禁止我们传阅它,所以大家用了些其他方法躲过她的搜查。”
罗恩对着我眨眨眼睛:“比如,你一会儿可以用魔杖点点它。”
格兰芬多三人组也没有在医疗翼待很久,没过一会儿,他们便匆匆离去。我看着那叠空白的羊皮纸,还是小心地把它放在枕头下,想等到晚上人少了再看。
在用过晚餐和药剂后,我拉上床帘,将枕头底下的羊皮纸拿了出来,照罗恩所说的那样用魔杖点了点它,随后,一些细小的字慢慢浮现了出来。
哈利在这篇采访里详细地回忆了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关里发生的事情,除了塞德里克没有被一同带去那片坟墓以外,其他与原著里基本没什么区别。我翻到最后一张羊皮纸,最后几行是哈利指控的当时在场的食死徒们。
我的手指停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旁边。
自从醒来后,我便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德拉科。
上一回见面时,他才告诫过我不要再试图去改变未来,转头我便又在医疗翼里昏迷了几天,也许他真的会因此而生气。再加上哈利在这篇文章中指出了他的父亲是伏地魔复活时在场的食死徒,也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便又沉重了起来,连眼前的字都逐渐变得扭曲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此当我感觉到手里的羊皮纸被抽走时,我猛地被吓醒了。
“或许波特他们该跟你说清楚,”德拉科坐在我的床边,浅金色的发丝垂落在他的眉间,他嫌恶地折起这几张羊皮纸,说道,“假如乌姆里奇看见这些,你是要被开除的。”
我先是欣喜地坐起身子,随后又紧张起来,拽住了德拉科的袖子:“你怎么会过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
“已经是熄灯时间了,我刚刚巡逻完,这个时候没人在外面。”德拉科躲开我的眼神,盯着床头的花瓶说道。
我歪过头盯着他,小声问:“你生气了?”
“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而进的医疗翼?”德拉科反问我道,目光却仍旧不愿意望向我。
“我真的没做什么。”我拉住他的手,用非常真诚且无辜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因为之前的那些预言——我最近真的什么也没做。”
德拉科冷哼一声,却终于愿意微微转过头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似的。
“别这样,德拉科,”我拖长了音调,向他靠过去,并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你得相信我。”
“我真讨厌你这样,”德拉科叹了口气,却还是伸手搂住了我,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说道,“就好像吃准了我不会跟你生气似的。”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轻轻地啄了下他的嘴唇,随后又重新埋进他的拥抱,放软了声音:“我们见面的时间这么少,拿来生气多浪费呀。”
“庞弗雷夫人说了你什么时候能离开医疗翼吗?”
“应该是明天。”我哀嚎一声,可怜兮兮地抽动着鼻子,岔开了话题,“我落下了好多功课,特别是魔药课——德拉科,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噢,又想把我当成免费的家庭教师,瑞亚,你——”德拉科猛地闭上了嘴,同一时刻,我也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紧张地望向刚刚发出一声细微声响的方向。然而我的病床是被床帘围起来的,因此除了深色的布料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德拉科将魔杖握在手心里,用气音问道:“你也听到了?”
我点点头,示意德拉科躲进我的被子里,他心领神会地躺了进去,像是想把自己和病床融为一体似的。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撩开床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医疗翼里没有人,只有墙边的烛火在跳跃着。如果不是看到被放在隔壁空床上的那束新鲜的花,我铁定会以为刚刚的声音只是我和德拉科的幻觉而已。
在那一刻,所有血液都冲向了我的头顶,我的双手变得十分冰凉。我转过身走回病床边并拉开了被子,和德拉科四目相对。
“是西奥多。”我哑着嗓子说道。
德拉科的神色变了又变,随后他从床上跳了起来,留下一句“交给我”后,便迅速地离开了医疗翼。
第二天庞弗雷夫人谨慎地替我检查了好几遍身体后才放我离去,临走前再次叮嘱我要记得按时喝魔药,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情。
西奥多是什么时候到的医疗翼?他听到了多少内容?
德拉科说交给他——但他和西奥多之间能和平沟通吗?
西奥多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一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同时被懊悔和愧疚纠缠着。一方面,我懊悔于自己的不谨慎,另一方面,我又为忍不住怀疑西奥多而感到愧疚。
当我满腹心事地走到礼堂里的时候,早餐时间才开始不久,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一大半人,我心虚地往长桌边走去,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其他人交谈的内容。
“瑞亚!”看到我走近,早就落座的达芙妮高兴地冲我挥了挥手,布雷斯也笑着对我打了个招呼。
我强打起精神,坐到了老位置上,在跟他们闲聊的同时,也快速地用目光梭巡着长桌——德拉科还没有出现。布雷斯和达芙妮先是询问了几句庞弗雷夫人有没有嘱咐些什么,随后又开始聊起了O.W.L.考试。见他们在和我说话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常来,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只不过还没说几句,我便感觉脑后像是刮过一阵风一般,当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见西奥多跨过长椅,利落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早。”西奥多慢条斯理地拿了片吐司,随口说道,“你终于从医疗翼出来了?”
我猛地绷紧了肌肉,局促地笑了两声:“是啊,我听布雷斯说你之前来看过我。”
西奥多的动作停了片刻,随后他又给自己倒了点茶,端起杯子,目光却直直地落在前方的盘子上,说:“噢,没错,不过我昨天没来。”
我沉默了几秒。
西奥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真不巧,我听说你是昨天醒的。”
我“嗯”了一声,半晌后我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轻声说:“谢谢你送来的花。”
西奥多抿紧了嘴唇,深色的额发落在他的眼尾,浅色的眼珠朝我的方向转来却又迅速挪开。在那一个瞬间,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他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笑意却没有真的浮现,他盯着杯子里的茶水,一副对它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没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
德拉科·马尔福快步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尽管刚刚他用令人非常放心的口吻对瑞亚说了“交给我”,但他的心里仍旧在打着鼓。
不然等过几天再去找西奥多?德拉科放慢了脚步。
不行——他强迫自己往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加速走去,只要一想到瑞亚可能会因为他的拖延而陷入危险的处境,德拉科便无法坐视不管。
哪怕这需要他硬着头皮恳求西奥多·诺特。
德拉科站在这扇从不会停留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后,便伸出手去。
在宿舍里坐下没一会儿的西奥多毫不意外地听到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将魔杖捏在手心里背在身后,走过去打开门,打招呼的语气波澜不惊:“晚上好,马尔福。”
话虽如此,但西奥多站在门口,没有要让德拉科·马尔福进去的意思。
德拉科双手插在外袍口袋里,西奥多很难不怀疑他也像自己一样正戒备地握着魔杖,德拉科沉着脸,问道:“你不该邀请我进去吗?”
“注意你的态度,马尔福。”西奥多冷淡地说道,“除非你保证不会对我施一个一忘皆空,否则我不会让你进来。”
德拉科深深地吸了口气,眉毛紧皱,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一样,随后他迅速地将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对着西奥多摊开手掌,示意自己不准备对他施任何咒语后,不耐烦地问道:“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吧?”说完,德拉科警惕地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补充道,“放下你的魔杖。”
西奥多将魔杖塞回长袍里,身子向里让出了一点空间,他在德拉科进来后便关上了门,对着开始在屋子里左右来回踱步的德拉科说:“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我知道!”德拉科有些暴躁,他将自己的头发向后拨去,在又转了一圈后停在了西奥多的书桌旁。德拉科抬起头盯着西奥多,咬牙说道,“请你替我们保守秘密。”
噢,直奔主题——这倒是西奥多喜欢的风格,他原先还以为德拉科·马尔福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拐着弯说话呢。
西奥多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眼睛迎上德拉科的目光。他看着眼前的男生,心想真有趣,德拉科明明一副想对他恶言相向的模样,却还得强忍着那些恶意站在这里请求他。
然而,这一点点占据上风的快感却又被一种莫名的悲伤掩盖了。
德拉科会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从没赢过这个人。
西奥多挪开眼神,越过德拉科的肩膀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湖水。
在听说马尔福家和瓦伦丁家取消婚约后,曾有几次,西奥多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点机会。
在他和瑞亚一起坐在图书馆里写作业,那双生动的明蓝色眼睛弯起来笑着看向他时;或是在他握住女生的手腕,带着她抚摸那只幼年夜骐时;又或者是他们一起在海格的屋檐下躲避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时,瑞亚指着他的心口说“因为她一直在你心里”——西奥多至今都记得那场大雨淋湿泥土的气息,瑞亚被雨淋湿的碎发歪歪扭扭地贴在脸边,却像是拥有了生命力一样蜿蜒至他的心中,而他的心脏仿佛被她隔空施了魔咒一般,跳动异常。
哪怕瑞亚几次拒绝了他的示好,西奥多都只是以为她还没法彻底放下德拉科,可直到他在医疗翼里不小心听到他们的对话、直到德拉科站在他的宿舍里,西奥多才明白,原来他们一直在一起。
“怎么样?”长久的沉默让德拉科有些焦躁,他揉了揉额头,说道,“只要你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西奥多微笑起来:“从医疗翼回到宿舍的这段路上,我就已经想明白了你们维持秘密关系的原因。”
德拉科挑了挑眉。
“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很难不会听到一些传言。”西奥多慢吞吞地说道,“马尔斯·弗利费尽心机想献给神秘人的,恐怕不是一件武器,而是家族中的某个人吧。虽然我不了解瑞亚到底拥有什么,但我猜那个人应该就是她。”
“马尔福家早就挑明了立场,而瓦伦丁家却没有,甚至隐隐有一种要和你们站在对立面的意思。仍旧保持原先的亲密关系,于你、于瑞亚都不是一件好事。”
“那么——”德拉科明显松了口气。
“是的,我喜欢瑞亚,所以哪怕是为了她的安全,我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西奥多环抱手臂,挑衅地看向德拉科,“我猜,在你来找我的时候,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吧?”
德拉科眯起眼睛,戒备地点了点头。
“没错,我可以不求回报地为了瑞亚守口如瓶,”西奥多上下打量着德拉科,说道,“但对你,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意思?”德拉科握紧拳头。
西奥多转过身,靠在自己的床尾,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些昏暗的烛火让他回想起童年时期的诺特宅邸,西奥多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走上了和你父亲一样的道路,那你就必须离开她。”
德拉科绷紧了下巴,只觉得喉头发紧。
西奥多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尽管我们的父亲都在为那位大人做事,但我和你不同,我最重要的人已经不在诺特家了,这个家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你——”西奥多冷笑一声,“马尔福家和瑞亚,你会怎么选?”
“你怎么敢——”
“我说错了吗?”西奥多打断了德拉科的话,“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不可能像西里斯·布莱克那样背叛家族。假如有一天,你要像你父亲一样加入食死徒,难道你会——不,你敢拒绝吗?”
德拉科张张嘴,他的指甲被狠狠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我妈妈在世的时候,曾无意中和我提起过,她人生中最幸运也最遗憾的时候就是怀着我的时候。”像是想给德拉科更多的思考时间似的,西奥多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他的童年来,“幸运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有了我,遗憾却是因为在那段时间,我的父亲忙着为那位大人做事,很少陪伴她,甚至在她生产的时候,都只有家养小精灵陪在一旁。”
西奥多停顿了几秒,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以为那位大人第一次倒台后,我父亲就回归家庭了吗?他没有马尔福先生那样的运气——他被抓进了阿兹卡班,并且面临着无数指控。”西奥多短促地笑了一声,“所以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我妈妈,当然,那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但你也知道,我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在生下我以后,她越来越虚弱,在她病重躺在床上的时候,你猜我父亲在哪儿?”
他扭过头盯着德拉科,说道:“他正在陪审团面前,辩解自己的那些行为只是中了夺魂咒,而不是自愿加入的。”
“在我妈妈去世的那天,我父亲也终于被从阿兹卡班里放了出来,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哪怕西奥多的眼眶开始泛红,但他也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德拉科,“她到最后都很难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了,却还是拉着我的手念着我父亲的名字,而我父亲根本没有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德拉科有些狼狈地躲开西奥多的眼神,侧过头看着地上的阴影。
“我不希望瑞亚最后过上我妈妈那样的生活。”西奥多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像是有根睫毛落进去了一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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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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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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