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便是开源节流。建宁国虽然富庶,但黄娇熟知历史,知道五年后一场罕见暴雨会淹没整个国家三成以上的良田,百姓流离失所,北方大周帝国也趁机南渡,虽然在江南各国协助下建宁抵挡住了大周的进攻,但此后数年民不聊生,王室日渐衰微,终于在苟延残喘七年后,被日渐强大的江东宋氏政权吞并。
黄娇想要改变这个未来,极力主张兴修水利。但是国库没有钱,天下的资源大多数集中在五大姓手中,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王权被贵族死死压制着,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顾一想,既然不是没有钱,那就想办法将五大姓的钱赚过来就行了。什么东西成本最低廉却能带来巨额利益,且贵族即便掏钱也心甘情愿?
那就是,时尚。
谁能引领时尚?
自然是掌握了话语权的人。
谁掌握这个时代的话语权?
五大姓。
好像是个死循环?但在现在并不是。五大姓内部因为后宫平衡局面被打破,已经有了裂痕,谁都想做真正的顶流,五大姓不再是通力合作压制王权,而是逐渐被黄娇与顾一借力打力,内讧争执起来。
一夜之间,建宁城传遍了消息:宫中的萧淑媛新做素颜妆深得主上喜爱,而粤西姜氏新送进宫的两个女子因为装扮艳丽俗气,被主上责罚抄写女德,后宫嫔妃纷纷效仿淑媛的素颜妆,就连诰命夫人们也偷偷学习。一时之间建宁城的胭脂铺子里,各色胭脂都成了滞销品,首饰铺子里纸做的绢花销量碾压金银制品。
又一日,礼部杨大人身穿棉袍出街,颜色素雅图案简洁,听说这身衣服受到主上嘉奖,直接赏了江南罕见的百年人参一棵。一时间这种棉袍成了时尚,原本要穿十几件才能御寒的丝绸袍子统统被锁在了柜子里,如果有贵族穿出去,还会被耻笑是土包子。
文人雅士们聚会的方式也紧随着潮流有所改变,不再是铺满一整桌饕餮盛宴却一口不动,只饮茶表示清高,而是欣赏自然风光,歌颂农人辛苦劳作才有这大好河山,一时之间淳朴自然的田园诗流传在建宁城的大街小巷。
不出半月,建宁国人的衣食住行都掀起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时尚之风,贵族世家也忙不迭转换风格,生怕晚一步就被人嘲笑落伍。于是有人开动脑筋,想办法探听皇宫里新晋的时尚宠儿是什么。
听说最近又开始流行用纯色的糯米蒸制糕点,取代之前华而不实的五色团,建宁城一家酒楼率先推出糯米糕,还打出了皇家同款的旗号,引得八方贵族的热捧,酒店背后的老板苏氏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皇宫里买来的情报,这几千钱花得值。
又有贵族买到消息,说来年春天最受皇家喜爱的颜色乃是用板蓝根染织的靛青色,花纹则是回纹,于是加紧订购大批布料,而那些要用昂贵矿石染料才能染出来的颜色,因为色彩浮夸已经被王室厌弃,民间穿得花红柳绿的人也越来越少。
街上跑得也多半是牛车而非马车,贵族们出行的排场也从绵延一整条街变成了轻装简行才是时尚。
贵族们都想成为时尚的弄潮儿,而王室奖赏什么,什么就最时尚。想要知道王室推崇什么,很简单,给钱就行。如今王室每个月都会发布新时尚,只要出的价钱足够高,就能提前获得第一手的资料。
与成为全国时尚先锋相比,花些钱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一来,贵族图名,他们拿出银钱买来了名声。王室收了钱,国库日渐充足,可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造福全国。百姓们发现全国流行的风气越来越平易朴素,贵族们推崇的生活方式逐渐与自己的日常生活相似,甚至还有些贵族为了更好地追求时尚,不耻下问以庶民做老师。三方得利,一举三得。
自然,不会全国所有人都喜欢过这种以时尚为名推行的节约简朴的日子,但时日长久,总比盛行铺张浪费之风好得多。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顾一接管后宫之后,立刻彻查章贺公主与萧淑媛中毒事件。不出两天,此事也有了眉目。
两人当日抄录经文所用的纸,都是刚刚从内务府领来的。内务府新买了一批纸张,表面洒有金箔,烨烨生辉,深得后宫嫔妃喜爱。但数量不多,各宫按照品级领取,且为保证金箔保存良好,只能随用随领。
两人身边领取纸张的侍女回忆后发现,当时给自己拿纸的小太监,都是同一人。而事发后这个小太监就不见了。顾一命人将后宫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一口枯井里找到了小太监,已经死去多时了。
据与他同住的小太监说,这人出事前一晚突然神神叨叨塞给他一个盒子,一定要他好好保存。顾一赶紧命人拿来盒子,但是盒子里什么都没有。
难道已经被人发现于是销毁了盒子里的东西?
不,那就没必要还留着盒子,或者在盒子里放些其他东西干扰顾一的视线更好。
还是说,小太监留下的东西,就是盒子本身?
顾一细细打量盒子,发现盒子底部有用刀刻出来的图案,不太精美,像是小太监自己刻的。
于是将盒子底部的图案拓下来,赫然发现是一个绳结,这绳结与建宁国常见的绳结都不同,甚至与江南各国的风格也完全迥异,只可惜顾一对这个位面的古代知识储备不够丰富,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图案,于是等傍晚黄娇处理了前朝大事,她拿着图案去找黄娇。
黄娇皱眉看了几眼,有些不确定:“在我生活的时代,这种绳结是我们华国统一团结的象征,被称为华国结。但是在这个朝代……该不会是北方大周帝国的绳结吧!”
黄娇与顾一感觉不妙,秘密安排信得过的人,找去过大周帝国的商贩辨认,很快就得到反馈,确实是大周帝国最常见也最有代表性的绳结图案,甚至大周帝国的皇室举行典礼时,都要佩戴这种绳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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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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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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