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返回府里时,已是深夜。
雨,外面还在持续下着。
没过多久。
李善长来到书房时,却发现书房里已经有了一个人。
当此人转过头来时,李善长惊喜地说道:“秉忠,是你?”
李存义朝着李善长行了一礼,“兄长,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李善长凑近后,朝着李存义打量一阵后,心中一阵狐疑。
“你不是一直待在定远的吗?怎么会来泗洲城了呢?”李善长目光看向李存义,目露疑惑。
李存义轻叹一口气,这才开口道:“定远不太平啊!再在那里待着,只怕兄长今后看不到我了。”
李善长闻言,面色一变,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存义看:“定远发生了什么事?”
李存义:“定远现在没有事情,只是,不久之后,恐怕会有大事发生。”
李善长:“什么大事?”
“兄长,难道你不知道彻里不花将要带十万大军,来攻打定远吗?这事情,早已经传开了。”李存义回道。
“什么?你说这事情,已经传开了?”李善长面色有些难看。
“兄长,你怎么了?”李存义目露不解。
李善长平复心绪后,才开口道:“这恐怕是彻里不花军中的谋士阴谋。攻心为上,打着这个企图,这算盘打的很响,有冯国用在那,也顶多是多些麻烦而已。对于冯国用来讲,他只要守好定远就行。”
李存义一怔,“兄长,这冯国用很厉害吗?”
李善长点点头:“将军手底下,目前最能打仗的几个人,便有他。”
李存义一愣,“我只知道那个李定国挺能打的,还有个邓友德。”
李善长:“没错,这些都是将军手底下能打胜仗的将领,除了他们,还有杨威、何三五、常遇春,甚至徐达、冯胜等人,都是能打胜仗的。”
李存义:“这何三五名声不显,我怎么听说,他打的败仗就有两次,他也算能打的吗?”
李善长看向李存义道:“此人,很得将军信任,不可小觑。而且,自古以来,名将都是一场场打出来的,这何三五我虽然见的不多,但观其人,很是忠勇、足智多谋。再说,他之前打的两场败仗,也是因为时运不济。我相信,不久后,这何三五会另有一番表现的。”
李存义虽然心中还是不相信,但看到李善长坚信的样子,不禁点了点头。
“秉忠,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李善长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存义。
李存义闻言,便点头道:“兄长,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泗州军将军府户部主簿了,位高权重,深受征虏将军信任。弟想投奔兄长,不知兄长可否收留我?”
李善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李存义道:“若是让你每天和最邪恶的人,待在一起共事,你愿意吗?”
李存义思索须臾,答道:“不愿意。”
“为何不愿?”李善长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存义。
李存义感受到李善长眼神带给他的压力,眉头一皱:“兄长都说是最邪恶人了,与他一起共事,岂不是糟心,甚至,若是他为我的上司,岂不是要受尽各种委屈?”
李善长忽笑道:“哈哈哈。”,接着李善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示意着李存义在旁边坐下,“秉忠,兄长今天就给你好好上一课,你且坐好,仔细听我说。”
李存义点点头,屏息凝神,静待李善长下文。
“学而优则仕。”李善长说,“如果秉忠参加科举,然后中科举了,肯定会加官进爵,是也不是?”
“兄长,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李存义毫不犹豫地回道。
李善长:“那兄长问秉忠一句,你可知道官场的艰难吗?”
李存义不假思索:“弟略知一二。”
李善长失笑道:“听兄长说,官场最重要的是什么?依我来看,这官场最重要的便是和人在接触时,对人的迅速判断。而秉忠在这方面,恐怕还没有登堂入室。”
李存义目露错愕,看向李善长:“兄长所言,弟确实不明白,还请兄长教我。”
李善长:“秉忠啊,要牢记我下面说的话。官场上的大忌,便是有善恶判断。其实,官场上,从来只有强弱判断。善恶判断,不过是强行将人分为好与坏,以便避开恶。许多人从小到老死,都只知道这种判断,不会变通。但是,对于身处官场上的人来说,这官场上没有善恶,能达到目的便就是善,而达不到目的便就是恶。”
李善长看到李存义陷入沉思当中,便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开口道:“也即是说,官场上的主要判断就是强弱之分了。这是一种野兽一样的本能,也应该是人向野兽学习的长处。它可以让你真正地体会到强者和弱者的因素,进而更有助于你更充分地利用这个人。”
看到李存义脸上露出赞许之意,李善长又继续往下说道:“强者要合作,不能合作的就要趁早消灭,至于弱者,这永远可以任意去利用和压迫。切记,强弱跟容貌并没有多大关系,它只与一个人的气韵有关。总而言之,用善恶判断是单纯,不,是愚蠢的,用强弱判断,才是聪明的。这才是官场上的生存之道,也即官场的真相。这些,秉忠你都记住了吗?”
李存义听得冷汗直冒,这番话,对他的冲击之大,实在是有些大。
他本想质疑这样的论断,但是脑海中盘旋的看过的那些史书上的,关于官场上的诸多史实,却是让他神色张惶。
最后,李存义渐渐地平复了心绪,心中也逐渐认同兄长这番高论。
同时,对于兄长有这份深刻的体悟,竟然能传授于他,让李存义心生感动。
“兄长,弟受教了。”李存义起身,躬身朝着李善长行礼道。
李善长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李存义的行礼。
他觉得受之无愧。
随后,李善长说道:“这几日,你先在我府里好生歇着,多想想见到将军的时候,该如何应对?至于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我向将军推荐的人才名单上,希望秉忠能够牢记我刚才所言。如此一来,待将军权势愈发鼎盛的时候,我们李家才能跟着一起壮大。这个天下,能取天下者,寥寥无几。”,李善长叹了口气,“兄长我啊,跟着将军,也是堵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成则有人间一场大富贵,败则身首异处。所以,无论怎样,我们若是为官,都要和将军同心协力,站在同一条道上。可以说,我们李家是与将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是让出自己的利益,也要让将军受益。这样的话,等将来天下平定的时候,那李家得到的回报可是极为喜人的。”
李存义闻言,心中一动,笑道:“兄长高瞻远瞩,弟佩服。弟愿听兄长的。”
李善长点点头:“秉忠能理解我,倒是让兄长好生欣慰。这个李家,要靠你我兄弟二人齐心才行!”通天阁小说
“是,兄长,弟明白!”李存义应道。
“嗯。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房间的话,就由李伯带你去吧!”李善长叮嘱道。
李存义点点头,然后跟随门外伺候的李伯,前往屋里休息去了。
李善长坐在伏案旁,细细想着今日将军对他所说的关于孔家的言论,内心一阵沉重。
这孔家,可是历代帝王稳定统治的工具。
如果将军将来平定天下,坐上了那个位置,得罪了孔家,该如何处理这条隐患呢?
李善长决定,一定要想出一套方法,以解决这样的隐患。
若是实在不行,那么,不用等到将来,就只能——......
李善长目光闪烁着寒光,没有继续往下深想。
但是,对待孔家这一事情上,他是一定要和将军站在一道的。
要不然,这孔家会阻碍了他李家获取更大的权势。
而且,若是帮将军解决孔家这个麻烦,将来,李家得到的回报也是惊人的。
想到这里,李善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呵,孔家。
但是,对付孔家这个事情,光靠他李家还不成。
怎么也要把吕不用,还有施耐庵,甚至宋濂等人都拖下水才行。
唯有如此,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想到这里,李善长目光一亮,脑海中立即想出了一些好主意。
于是,李善长开始奋笔疾书,将这些好主意全都写出来。
他相信,有了这个,吕不用等人,肯定会支持他在将来倒孔反孔的。
而且,倒孔和反孔的孔,是指孔家,并不是孔圣人。
相信,孔家那些“丰功伟绩”,是可以让吕不用等人赞同的。
至于天下士人的麻烦,李善长认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有收买不了的士人。
如果收买不了,那么,就是付出的代价不够。
或者,干脆使出一些手段,就不用收买了。
收买一部分,打压一部分,让他们互相斗。
他决定,要为将军写一份奏疏,但这份奏疏,他不会现在呈上。
等合适的时机——将军的权势很大的时候,再呈上去。
......
程德怀着心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他在想,明日见朱元璋的事情。
将朱元璋晾了这么久,也是该见见他的时候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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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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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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