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期间,他们把漫不经心的愤怒发泄在被感染者身上。
那个狙击手杀死了何萍,但那个狙击手已经被张若溪送去了来世。
没能用这只手直接反击的遗憾化作愤怒,这两天在他们心中不断积聚。
如果狙击手还活着,他们会用可以想象到的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然后杀死他。
但是,无论他多么后悔,何萍都不会复活,即使他真的像这样毁掉感染者的身体,反复的鞭尸,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打的时候,他满腔怒火,打完了,却只剩下空虚。
击败感染者后,当他们走向他们所在的报废汽车时,他们看到了可怕的景象。
何萍的尸体被饥饿的动物吞噬了。
他们想在听到枪声的感染者来之前躲起来,但是他们忙得没时间把武器和补给从车里拿出来,没法移动何萍的尸体。
过去两天何萍的尸体一直被留在那儿,死时她的手伸向躲在马车后面的他。
像是被乌鸦啄过一样,贯穿身体的子弹的出口孔更加扩大了。
她的后背有一个大到可以让她的拳头塞进去的洞,那是给她致命伤的那颗子弹造成的,但是从那个洞里,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薄薄内脏的东西伸出来。
好像有一只乌鸦什么的把头伸进了伤口,然后把它拉了出来。
被子弹打断的手臂不知消失在了哪里。
像是被流浪狗带走了一样,何萍的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一样,有绵延数米的干涸血迹。
被子弹撕破的衣服已经被撕破,衣服下面可以看到裸露的红色肌肉纤维。
一个小学生纤细的身躯,被动物的獠牙化成了悲剧人物。
不过,或许是躺着死的缘故,只有面部没有受到损伤。
当尸僵消退并且将身体倒置时,手臂像橡胶一样松散地垂下。
她的脸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但还没有被吃掉。
失去光彩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因为他而死。
他觉得他好像从什么地方听到了那个声音。
很痛苦,很痛苦的声音。
但他什么也没做。
她说帮帮他。
她死了,是因为他放松了警惕导致的。
不仅如此,他到最后连她家人都死了的事都没告诉她。
就好像何萍的幽灵在对他说话。
当然,变成尸体的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不过如果真的有鬼的话,何萍应该会这么说的。
她因他而死,他没有告诉她真相,即使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快点来吧,你拿着那个,若溪,给我一条毯子。”
一直沉默到现在的采燕这么说着,从张若溪手中夺过毛毯,盖在了何萍身上。
然后,当她用毯子裹住身体时,她指示他抱住她的头。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天,她哭个不停。
第二天她就不哭了,从此再也没有看到她流泪。
直到现在,再次见到何萍的尸体,采燕依然保持沉默。
和她一起工作了几个月,他知道她不是一个死了不掉泪的冷酷无情的人。
才燕只是忍着。
随着何萍的死,采燕成为三人中最弱的一个。
直到现在,何萍一直担任那个角色,但现在转移到了采燕身上。
这就是为什么她竭尽全力向他们展示她是一个坚强的人。
别担心她这样子。
与她亲如亲姐妹一般的何萍死了。
这三个人中,最爱何萍的就是采燕了。
采燕一直拼命想帮助何萍,直到现在。
但是从现在的采燕身上,却感受不到那种气氛。
扶着包裹着何萍的毯子一角,何萍的后背散发着仿佛要将她所触及的一切都毁灭的杀气。
在某种程度上,她可能也适应了这个世界。
他决定把何萍的尸体埋在他公寓旁边的一个小公园里。
当他用他在公寓里找到的折叠铲挖地时,他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很多人死了,他们的尸体无人看管。
可是,现在只埋一个人还有意义吗?
至少给自己赔罪,给自己找借口?
被他杀死的人的尸体,也将无人照料,无人哀悼。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因为他而死的,所以直接埋葬何萍不是很不公平吗?
尸体现在只不过是一团肉。
在一个死人多于生人的时代,为一个人的死去哀悼,本来是很有意义的。
可现在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外面横尸遍地成了家常便饭。
然而,他们是否需要仅仅因为他们与死者亲近而哀悼他们?
就连他也不能哀悼他父母的死,也不能埋葬他们的尸体。
两人的尸体还躺在那所学校的一个房间里,尸体和肉块散落一地。
但是通过这样做,他将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错误。
何萍是因为他而死的。
他会把她作为一种仪式埋葬,以将这个事实牢记在心,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对他来说,这就是悼念何萍的意义。
在树旁边挖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洞后,何萍裹着毯子的尸体被放到了底部。
而这一次,挖出来的那堆泥土又被放回了洞里。
才燕和张若溪也参与了这项工作。
没有人流泪,没有言语交流。
但他知道,每个人都在为何萍的死而哀悼。
每当采燕用泥土覆盖何萍的尸体时,采燕的手都会颤抖。
没过多久,裹着她尸体的毯子就完全消失在泥土之下,一个土包子做好了。
他没有墓碑,而是从公园的花坛里拿出一些砖块放在上面。
将她的身份证明文件和照片放在一堆袋子中,然后将它们放在砖头下,以防止它们被风吹走。
好在哪天何萍的尸体被发现了,不至于被当成无缘无故的来对待,可她的亲人又有几个活下来了?
至少何萍的家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对不起……”
采燕喃喃自语,转身背对着他们独自回到了公寓。
“在这种时候,在你的家乡会对死者说些什么呢?”
“会请牧师来读圣经。
他突然想起了他妈妈曾经带他去的附近的一个教堂。
他只去过那里几次,以了解他的邻居,而且他不记得在那里进行的很多布道。
现在的话,教堂一定是被火烧毁了。
他想要任何人帮助他。
如果能让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说不定他就会信邪道神了。
但是,仍然没有人能给他救赎。
张若溪说了一句“来吧”,然后开始朝公寓走去。
最后看了一眼何萍的坟墓,他跟在她的身后开始往前走。
他可能永远不会再来这里了。
“话说回来,你还习惯那把枪吗?”
回公寓的路上,张若溪指了指他拿着的m1a自动步枪。
这两天他们没有浪费时间。
他在公寓房间里寻找补给品,并学会了如何处理新发现的武器。
这支自动步枪比他曾经拥有的任何弩、霰弹枪或狙击步枪都重。
他的双臂根本不可能狙击几百米,也只是个阻碍,所以即使拆掉瞄准镜和两脚架,自动步枪还是很重。
但是,他决定拥有这把枪,因为他可以发射子弹而不必每次都操作螺栓手柄。
“嗯。还行。”
“我在停车场发现了一辆混合动力货车,但它没有汽油。”
“到时候我们处理一下吧。”
“嗯,只能那样了,现在大家都不想待在这里。”
显然,之前的狙击手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因为,附近的车,都没有汽油。
停车场里所有的车都蒙上了灰尘,没有任何加油的迹象。
狙击手是否指定了那个房间作为他的死刑?
这么想的时候,若溪微微一笑。
“我很高兴你能从悲伤中走出,这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未来还很难。”
“是呀……”
诚然,何萍的死令人难过。
他不想这么说,但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为死者担心了。
他发现何萍在他心里的存在感越来越小了。
“对了,一直没问你,你活着的目标是什么呢?,我的话,我想活着找到自己的亲人。”
张若溪惆怅的说着。
“我……”
然后他发现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他不再有家可以回去,也没有家人可以见他。
感染开始时,他失去了所有亲密的朋友和一切。
他活着,因为他不想死。
但是张若溪的和他的完全不同。
张若溪不想死,因为她还有想做的事情。
但他只是不想死,作为生物的本能。
想要活着做点什么,并不是什么积极的想法。
他活着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寂静的车厢里,几乎只有小型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没有人说话,只有张若溪偶尔在乘客座位上翻动路线图的声音。
他们从狙击手藏身的豪宅中得到了很多东西。
食品、药品和许多武器弹药,尽管是民用的。
他失去的是何萍的生命。
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无法取回它。
何萍失去的生命一去不复返,他们只剩下对她的回忆。
自从何萍死后,他们的谈话明显减少了。
以前总有人讲笑话,或者说傻回忆。
而现在,来往的话语却是公事公办,只是最低限度而已。
有一次他受不了沉重的气氛,试着开玩笑,但没有人回应。
他觉得扮演小丑很愚蠢,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会闭嘴。
他应该去哪里——————————
不,他不知道他应该做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活,所以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随便往东开,饿了就吃。
晚上,他们轮流提枪睡觉,同时提防感染者。
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只是惯性而已,只是重复着之前一样的动作而已。
过去,目标是“生存”。
现在也是。
他无家可归,也没有家人来接他。
他所有的朋友和熟人不是死就是被感染,没有人在等他活下来。
采燕还有一个家庭,尽管她的头上贴着“失踪”二字。
虽然他不知道外国发生了什么,情况是是否像这样,但张若溪的家人可能还活着。
所以她们有一个生活的目的,并与她们的家人团聚。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不能嘲笑感染者了。
他曾经认为感染者会失去理智,不假思索地按照直觉行事。
但他甚至没有去想它。
就像被感染的人根据它们的本能来满足它们的饥饿感一样攻击人类,是根据动物的自然欲望生活。
那根本没有目的。
就像感染者一样,他什么都不想,只是按照本能生活。
“我有个地方,想去看一下。”
刚过中午,张若溪为了打破车内安静的气氛说了这句话。
“你想停在哪儿?我昨天加满了油。”
在后座上,装着枪支和食物的硬纸箱随意堆放着,采燕像是把身体挤进了那些东西的缝隙里似的坐着,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她也对失去何萍感到非常伤心。
在成员中,何萍是最亲切的,她把她当成亲姐妹一样对待,她的悲伤是无法估量的。
何萍消失后,为了大家的利益,她的行为也很端正,但总觉得她失去了野心。
“前面的城镇里好像有一家军用商店。”
说着,张若溪将一张像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纸放在仪表盘上。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向那里,一边看到印有军品商店经营的地址和商品。
狙击手的房间里有几本枪械弹匣,他猜他把它们撕掉了。
页面上列出的地址确实就在这附近。
“我想去看一下,有没有夜视仪,如果有夜视仪,晚上看会容易得多,可以在晚上行动,变得能够。“
她说的是对的。
在没有其他人工光源的情况下,即使是手电筒的光线也相当显眼,有被感染者发现的可能,因此很难使用。
另一方面,仅仅依靠月光来照着路,是相当困难的。
不过有了夜视仪,情况会好一些。
可能不必在黑暗中过夜,被未知的感染者吓坏了。
被感染的人没有使用手电筒的智力,晚上似乎也不太擅长。
如果他们有能力在黑暗中像在白天一样行动,他们就可以做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即使那里没有夜视仪,也可能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页面上还有“y军发布的产品”字样,肯定是有一些军用物品可以使用。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一个现在行动的目标。
采燕也没有反对。
于是,他只能开车前往了。
由于是军品店,本来以为是要塞式的店,但地址是一栋很普通的多租户楼,所以有点失望。
如果店名不在挂在大楼墙上的招牌上,几乎不可能忽略它。
大楼的百叶窗是开着的,但里面可能没有潜伏感染者。
和往常一样,他把空罐头扔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5分钟后确认没有东西从里面跳出来后,他们决定进入大楼。
不想再被人袭击,所以把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
他没有锁车门,把引擎钥匙留在里面,这样他就可以随时上下车。
此外,采燕将作为瞭望员留在车内。
他拿着从狙击手那里偷来的自动步枪,接近一座普通的建筑物。
木枪托上沾满了狙击手的血,但他没法抱怨。
杀了何萍的武器虽然不太情愿,但这把自动步枪确实是他们拥有的最强火器。
过马路时要小心谨慎。
一个在前进,另一个在一旁待命,随时准备在发生情况时提供即时支持。
幸运的是,这次没有上次的袭击子弹。
“我先走了,请你给我一个后援。”
将步枪用吊带挂起,然后出发——————————
张若溪一手拿着缩短了长度的霰弹枪,另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走进了大楼。
他在后面跟着。
虽然是白天,但没有电,大楼内一片漆黑。
百叶窗还竖着的大楼入口,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巨型怪物。
从门口望去,通往上层的楼梯显得相当狭窄。
使用自动步枪,枪管会卡住。
当他把步枪从肩上挂下来时,他还用一个手工制作的帆布架把它挂在腰上。
桶桶和库存库存他掏出一把断了的双管霰弹枪。
步枪和霰弹枪的枪管很长,很难在室内使用,而手枪的威力也很低。
除了对付人类,想要用手枪打败失去痛觉的感染者,需要一击造成致命伤,所以张若溪改装了手枪。
通过锯掉枪管和枪托,总长度缩短到更大手枪的长度,重量也大大减轻。
截短的枪管缩短了射程,但似乎增加了近距离的威力。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他修改后一枪都没开过。
他跟着张若溪走进了大楼。
一股霉味立刻扑鼻而来,但闻起来不像腐烂或血腥味。
漆黑的大楼里只有脚步声回响。
两个人顺着勉强可以擦身而过的楼梯往上爬,却不见尸体的踪影。
看来这座建筑的使用者很幸运能够在大屠杀开始之前逃脱。
即便如此,文件散落一地,被脱掉的高跟鞋散落一地。
顶层4楼就是他要找的军品店。
刚上楼梯,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体模型就迎面而来。
一瞬间,他误以为是感染者差点拿枪指着它,张若溪见状笑了起来。
店内似乎挤满了各种与军事相关的物品。
光靠灯光的光是看不清整个店面的,于是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led灯泡灯,点亮了。
店内60%的空间都摆满了迷彩服和作战服的架子,其余空间堆满了弹药箱等用途不明的物品。
架子上放着一盏灯笼,两旁是军用杂志,他开始探索这家商店。
夜视仪很容易找到。
在商店的尽头,夜视仪和光学设备陈列在一个上锁的玻璃柜中。
同一个盒子里还装有一个军用光学瞄准镜。
它看起来很像您在杂志页面上看到的。
“这是夜视仪吗?”
“哦,是的,就是这样。”
夜视仪旁边的价签,全是六位数字。
有的价值接近100万元,自然是锁了箱子,装了报警器。
由于是电池供电,即使在停电时也能正常工作,所以如果像张若溪说的那样砸碎它,就会发出响亮的警报。
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玻璃柜的钥匙。
墙上的一个挂钩挂着几把钥匙,这些钥匙绑成一个环。
试了几次后,玻璃柜打开了,但没有触发警报。
“哇,这不是最新的,只是军警用的,在民间很少见。”
“真的吗?”
“嗯。”
不管怎样,一般人都买不起。
他拿起了玻璃柜中排列的其中一件物品。
手掌大小的单眼型夜视仪,一般都是戴在头盔上使用。
张若溪表示,它通过放大弱光来确保视野。
留下张若溪检查是否有效,他自己在店里转了一圈,把觉得有用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扔进篮子里里。
除了急救包、折叠刀、手电筒等户外用品外,军粮配给有几包,据张若溪表示,由于是上市产品,目前尚不清楚是否可以安全食用。
它是密封的,看起来状况良好,所以他决定随身携带。
“好的,看起来运作正常。”
伴随着那个声音回过头,他看到了头带上绑着夜视仪、看起来像外星人的张若溪。
透过像虫眼一样突出的夜视仪环顾店内。
“你的头不重吗?”
“很重,嗯,但是可以在接受的范围内。”
说着,她取下了夜视仪和头带,递给他。
刚闭上一只眼睛,胆怯地透过目镜往外看,他的眼前顿时绿了。
放在天花板附近的一盏灯笼闪着白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张若溪的身影,肉眼只能看到它的轮廓。
但是视野狭窄。
他一试戴上头带,就觉得头很沉。
能看得很亮固然好,但不能一边透过夜视仪一边瞄准步枪。
“那我就装上红外线激光瞄准器吧。”
从张若溪手中的镭射瞄准镜中,只见一道细细的白光如同光剑一样伸入虚空。
如果卸下夜视仪,就看不到激光了。
这种夜视仪也可以看到红外线。
然而,狭窄的视野仍然是致命的。
如此多的障碍,不知道感染者潜伏在哪里。
如果他在圆形夜视仪的视野之外受到攻击,他会不知所措地死去。
“嗯,我不想在狭小的空间里用太多,还是用夜视仪监视外面,用楼内的灯光行动吧。”
篮子里陆续堆满了张若溪可以使用的夜视仪和瞄准镜。
其中一些留在了玻璃柜里,所以当他问起它们时,他被告知剩下的不是很有用。
他拿起一个长长的夜视仪,它看起来像望远镜,装在一个金属盒子里。
盒子的表面印着外国字符,里面是一本看起来像是使用说明书的小册子。
“而且那个夜视仪是直接装在枪上的那种,但是不能装在我们枪上。”
他看不懂外语,张若溪道。
他提着沉甸甸的篮子正要出店的时候,张若溪从后面拦住了他。
“等一下,我找到好东西了。”
她拿出的是一个枪弹匣。
“这个,非常稀有。?
“我门现在用的是5发弹匣,而这个是20发弹匣,省去了每次都要换弹匣的麻烦。”
说着,张若溪从口袋里掏出步枪,开始往新的20发弹匣里装填。
弹簧收缩的声音和金属摩擦的声音回荡。
装满五发子弹后,张若溪将弹匣递了过去。
“看看”
他弄了一下,看上去,是比原来的舒服。
他觉得这个可能是心里作用。
没想到,这次倒是收获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但他知道这样好的运气,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灰色的天空吹来一阵强风。
而现在,风刮得他以为车子要翻车了。
这种情况最糟糕的是他们被感染者追赶。
后视镜里,依旧映出感染者追车的身影。
即使强风将它们吹得不稳,它们被风吹倒,受感染的人仍会继续咆哮并追逐汽车。
他们根本没想到台风会来,所以今天早上他们照常坐上车往东走。
然而,途中强风,正在匆忙寻找避难地点时,突然遇到一群感染者。
而感染者已经用强壮的双腿追了他们十多分钟。边喊边聚拢盟友。
“你就不能跑快点吗!?”
“不能!如果我超速的时候从侧面吹来大风,它可能会翻车!”
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张若溪用响亮的声音回应了一声,就好像雨点打在车上一样。
副驾驶座上的采燕摊开地图确定路线。
这座城市似乎一直处于感染者与警的激战中,道路被封锁,无人警车停在路边阻拦。
路上不止一两具警察的尸体。
大楼的窗户被打碎,墙壁上布满了弹孔。
还有许多被剧烈燃烧的汽车残骸。
感染发生时,整个城市似乎一片混乱,甚至有汽车堵塞道路,造成事故。
就算地图上有汽车可以通行的道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情况有点糟糕了……!”
正要在路口左转的张若溪啧了一声,连忙把方向盘打回原位。
他的身体跟不上突然变向的速度,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座椅上。
眼看就要转弯的十字路口外,两辆墨绿色的大货车挡在了路上。
这是警察的车辆。
还有一辆白色和浅蓝色的大巴士,看起来像警察运兵车。
如果他去寻找它,他可能会找到某种武器,但他现在负担不起。
“暂时,我会尝试打败它们中的一些。”
“但是枪声可能会吸引更多的丧尸……”
采燕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不管怎么说,感染者正在追车咆哮。
感染者的数量在一个接一个的增加。
如果再不撞倒几个,领头的那群人很快就会接近到可能碰到车身的距离了。
他一打开天窗,大风就吹进了车里。
但他也顾不得了。
他从车内取出装备了在军品商店找到的改装套件的m1a自动步枪,装进了同样从军品商店带来的20发弹匣。
自动步枪很重,因为它用手枪式握把金属底盘取代了弯曲的木制枪托,以容纳手电筒和激光瞄准器,以应对光线不足的情况。
从敞开的窗户探出身子,准备好步枪。
两根铁管,可调节颊垫颊片和楼尾坏货由...组成的库存库存伸出并查看安装在发动机部分安装导轨上的光学瞄准镜。
使用激光全息图,投射到镜头上的十字线叠加在接近马车后部的感染者的躯干上。
他扣动了扳机,但当然没有击中。
那边和这边都在移动,风大,车身摇晃,很难瞄准。
在开了5枪没有被击中后,他退到车里,拔出了霰弹枪。
拖着破烂裤子的袖口、头发蓬乱地奔跑的感染者血红的双眼转向了他。
他用一把锯短的霰弹枪朝它的头部开了一枪。
这一次,或许是距离近的缘故,被射中面部的感染者一个翻身,迅速从身后掠过。
追车的感染者被尸体绊倒。
但这一次,又是从另一个路口又来了一批感染者。
“那里有多少...!”
新加入的感染者中,也有像是中枪的。
其他人包括一名男子,他的衣服被烧焦,露出瘢痕疙瘩般的烧伤皮肤,还有一名女子,她的脸颊开裂,看起来好像在微笑。
他向它们扣动扳机,但即使感染人数增加,也没有减少的迹象。
当他折断锯掉的枪管以排出空壳时,塑料弹壳从车顶掉落,发出干涩的声音。
几次射击和装填后,他终于明白,不管他开多少枪,都没有用。
从摇摇晃晃的汽车上射击只会浪费子弹。
迅速摆脱感染者,或者在某个地方将它们全部击败。
它们只有一种生存方式。
从翻倒的轻型客车旁边经过,在不知道转了多少弯的路口左转。
然后,蔓延在那里的是一条主街,夹在两侧的建筑物和商店之间。
腐烂的骷髅尸体散落一地,中间是一些泛着暗淡金光的空壳。
还有一个装满沙袋的路障,可能是警察在防御阵地时使用的。
路上的柏油被挖了一大片,可能是爆炸的缘故。
轮胎被坑坑了,车身弹跳很大。
他差点被从屋顶扔下去,赶紧抓起车子。
这一定是发生过最激烈战斗的地方。
风刮得更大了,飞来的招牌撞在了大楼的窗户上,玻璃碎了。
行道树的树枝粗大得像是随时可能折断。
即便如此,感染者仍在追逐这辆车。
就在他对这种执念感到吃惊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采燕提高了声音:
“很危险!”
!
伴随着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后背重重地撞在窗框上,倒在车里。
背部隐隐作痛,他呻吟着醒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一根混凝土电线杆掉了下来,挡住了汽车的去路。
留在路边的汽车车顶被压扁,倾斜的电线杆的泥泞底部裸露在外,撕裂的电线像蛇的尸体一样伸到地上。
由于突然刹车,几乎没有避免直接命中。
如果他再直走几米,倒下的电线杆就会压到马车司机的座位。
然而,这条路线被一根倒塌的电线杆挡住了。
主街是一条宽阔的道路,一侧有两条车道,但另一侧的车道被公共汽车和客车烧焦的残骸挡住了。
即使他试图回头,一群感染者也在他身后逼近。
乘用车的强度不足以碾死人。
如果强行把车撞到感染者人群中,轮胎很快就会滑出血迹,感染者就会砸碎车窗进入车内。
“放下车子,大家拿着行李,从电线杆上冲过去!”
张若溪的决定很快,没有人反对。
打开侧门,带着枪和装满行李的背包跳下车。
朝着车子开往的东边跑去。
爬到倒塌的电线杆下收拾行李的两人跟在他们身后。
马车里还有武器和弹药,但看来他只好扔掉了。
因为沉迷于物资而失去生命将是本末倒置。
另外,为了应对这种情况,背包里备有三天的弹药和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能打一阵子,又不会饿死。
如果有机会,他可能会回到这里取回他的车。
“我们应该去哪儿!?”
转身对着冲向拦路的电线杆的感染者开枪,然后大喊。
“直走!前面有座桥!我们过桥找个地方躲起来!”
当他听到桥这个词时,他想起了他遇见张若溪的时候。
那时,他们还被感染者追赶,扔掉行李就跑。
不同的是张若溪加入了而不是何萍,现在他们有枪了。
只要不逃出感染者的视线,走到哪里它们都会跟着。
另一方面,他不能大意地跳进这些建筑物里。
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没有地方可以躲,那就等于把自己变成袋子里的老鼠。
废弃的车辆将有一个没电的电池,没有钥匙就不会移动。
别无选择,只能跑,过桥,躲在桥外的某个地方。
一个感染者围着电线杆,爬到电线杆下,向他跑来。
一枪射向对方胸口。
胸部被击穿的感染者当场倒下,一动不动。
同样的方法,他把十字线叠在从电线杆下经过的感染者的头上,然后射击。
强烈的后坐力和枪声震动了他的身体。
自动步枪的后坐力比手枪大,但威力更大这一点也很吸引人。
似乎被疼痛麻痹的感染者会继续攻击人类,无论是四肢中弹还是胃部破洞,只要伤口不是致命的即可。
对付它的唯一方法就是一枪摧毁头部和心脏等重要器官,或者使它们无法动弹。
7.62毫米的大口径子弹根据击中的部位具有切断手臂的威力。
这样的子弹要是打在躯干上,感染者再强,也毫无反抗的余地。
如果它击中肢体,它会撕裂肌肉、骨折并减慢运动速度。
如果感觉不到疼痛,则可以通过物理方式阻止它们的运动。
又打了几枪之后,螺栓停止了后退。
在发射完所有20颗子弹后,螺栓挡块被激活。
他飞快的从军品商店里拿到的战术背心袋里翻了翻,拿出一本新的弹匣,把空弹匣拧到空处。
m1a的20发弹匣不太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上市。
他不能把它扔掉。
他继续开枪,但他又转身背对着感染者,开始朝前面的桥跑去。
他不能永远留在这里射杀感染者。
被一群像饺子一样涌入的感染者推着,他从一辆用电线杆撑起来的车顶上滑了下去。
一根根拦住感染者前进的电线杆,轰隆一声滚落在地,感染者又开始奔跑。
如果他们被抓到,他们也将加入横亘在这座城市周围的无数尸体的行列。
他不想死。
尽管他没有活着的意义或目的,但他一直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奔跑。
愈来愈大的风,吹来的声音犹如怪物的呻吟。
这种声音听得人浑身发寒,让人毛骨悚然。
整个世界,此时,都被一股飓风吹拂着。
同时,风吹拂的地方,有些被倒回。
整个世界,除了有丧尸危机外,一些地方的时间流速发生了改变。
有些地方,明明只是几天,但是外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深渊幽暗的宇宙中,一双眼,正在注视这个世界的变化。
不同地方的时间流速发生了变化。
处于旋涡纷争的人,此时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有的地方,甚至会出现时光倒流的神奇现象。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无声的操作这一切。
是神的游戏?
或是魔的游戏?
当天堂破碎,压制许久的地狱,终将破裂。
不死族的传说,天外神族的故事,将臣的永夜,正在拉开序幕。
上个纪元的毁灭,以及新纪元的重生,逐步拉开帷幕。
是谁在暗中执棋?
什么是真假,何谓真假?
新篇章新开始,属于“命运”的游戏。
人类的“命运”,是毁灭,异或是进化,或是返古?
地狱是一种惩罚
让罪恶的灵魂受到无尽的折磨
地狱是一种恐惧
让畏惧的人类避免做出邪恶的事
地狱是一种象征
让悲观的思想看到最黑暗的一面
地狱是一种隐喻
让痛苦的生活感受最深刻的苦难
地狱有多种描述
有火焰有冰冷有黑暗
地狱有多种层次
有贪婪有暴怒有傲慢
地狱有多种刑罚
有剥皮有吞噬有永恒
地狱有多种意义
有教训有警示有反思
地狱是人类的想象
也是人类的现实
地狱是人类的恶梦
也是人类的警醒
地狱是人类的终点
也是人类的起点
天堂是一种奖赏
让善良的灵魂享受无限的幸福
天堂是一种期望
让渴望的人类追求做出美好的事
天堂是一种理想
让乐观的思想看到最光明的一面
天堂是一种寓言
让快乐的生活感受最甜蜜的喜悦
天堂有多种形象
有花园有城市有云端
天堂有多种特征
有光明有和平有永恒
天堂有多种享受
有歌声有美食有爱情
天堂有多种意义
有信念有希望有感恩
天堂是人类的创造
也是人类的需要
天堂是人类的文化
也是人类的精神
天堂是人类的梦想
也是人类的动力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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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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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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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破灭之始 6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