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和漕船浮在水面之上远去,两侧尽是青山葱茏,那如黛的颜色映着悠悠行船,又有戏子的歌声从船舱里飘了出来,倒让周子奕心头一松。

  连刚才独夫并没回答自己的话,似乎也忘却在九霄,只暗道:“这独夫也当真有趣,还好多亏着他,只是人生海海,江河奔流,不知何时再能浮上几大白!”

  他才叹息完,那船儿已顺流而下,隐在了山林转角,倏然间便只剩下影子,恰这时王子腾的兵马也在烟尘之中赶了来。

  大乾朝京营,是除了五城兵马司以及御林军之外,拱卫神京最为重要的力量,没有之一,又分了三大营。

  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

  周子奕见来人尽皆是骑兵,已心知这些人应该隶属于三千营。

  三千营里的三千骑兵,当初是随着大乾朝的太祖皇帝一起远征漠北,立下赫赫战功,又保存至今的存在。

  可以说,个个都是是精锐。

  那王子腾一身铠甲,骑着一匹黑驹立在河岸边,身后是百名骑兵,个个顶盔带甲,手里执着或枪或槊,当真好不威风。

  只是见着独夫所乘的游船已经顺流漂远,王子腾简直五内俱伤,立刻命道:“追,不管如何,要把盐帮的匪人,留在神京地界!”

  他这般下了令,自然有领军的校尉应诺,调转马头,带着人立刻绝尘而去。

  可是王子腾和周子奕都知道,神京外的水路纵横,不管是曾经那个史书里荒唐皇帝修筑的运河,还是原有的水路,都流向不同的方向。

  盐帮又是玩船的行家,即便是追,也只能吃个屁而已。

  不过王子腾又不得不追,一来是心里憋屈啊,竟然在自己的地盘里大意了,摔了个跟头,被盐帮偷袭。

  二来却是,也好向圣上,有个交待。

  这会子,王子腾对甄应嘉已有所恨意,觉得自己不该趟这个浑水,终于还是下场了,更可恨的是,周子奕却安然无恙。

  他本就想借甄应嘉的手来除了周子奕,这才好报王仁被噶了那活儿之仇,可眼下,应该是失败无疑了。

  见着三千营百十骑兵远去,王子腾打马来到周子奕身旁,略看了一眼宁灵幻便冷笑道:“子奕公子,倒叫天下人看错了你!“

  “没想到你隐藏之深,令人叹为观止啊!“

  “今儿这事,你可以推给盐帮,可天道恢恢,你总有失了马蹄的时候,到那时,可别怪我无情!“

  王子腾到底还是个武将,虽然刚猛,倒还真是个直肠子,他这般说,周子奕倒放心了,怕就怕在他阴阳怪气。

  “节度使大人,我今儿和郡公主出来祈福,这般巧便遇着了,并不知道你说是什么意思,今儿天色已不早了,待来日,再登门拜访!“

  “不过嘛,节度使大人才是骑马的那个人,要说失蹄,也是大人你才对,我一介平民,可不敢京中骑马!”

  王子腾要弄死自己这事儿,周子奕一清二楚,哪里还会有好颜色对他?

  只是周子奕还没有搞清楚,王子腾单单是因为王仁的事情给自己布了今儿这局,还是和甄应嘉已经沆瀣一气。

  “好啊,你倒是推得干净!“

  “还好你今儿留了王仁一命,如果不然,说不得就算当着郡公主,我要也取你性命!”

  王子腾怒气很盛,可是也知道并拿周子奕没什么办法。

  不说他不清楚忠顺王府是什么意思,就是真的当着宁灵幻的面,他也不好击杀周子奕,毕竟忠顺王是亲王,是当令圣上肱骨。

  而且,

  居然有盐帮暗中支持,谁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埋伏呢,王子腾此刻心底下已不敢再把周子奕当成吴下阿蒙。

  王子腾说罢,又深深瞅了两眼周子奕,也便含怒打马而去,这青山绿水边,倒只剩下一辆马车,两个才经历过生死的人。

  “郡公主,咱们回京!“

  马车悠悠,沿着官道而行,周子奕自然充当起了马夫,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叙着话,只觉空气异样,有别与往日,待到入了城时,已是黄昏。

  金色的斜阳落在偌大繁华的神京城楼上,给这座巍峨之城,又平添了几分神秘,几分威严,几分华丽。

  两人各回各家,一宿无话。

  第二日。

  这天已是中秋前的最后一天,周子奕睡了个大懒觉,待到日上三杆才缓缓的爬了起来,正漱口时,听到凝酥小婢子抱怨道:“公子,你昨儿在外厮混了一天,可知道还是有家的么,可知道家里有还有个试婚的小娘子?“

  打从昨儿晚上周子奕回家时起,凝酥小婢子就想找机会和他说话儿,却一直没找着机会,这会子得了空,便又唠叨起来。

  周子奕漱口刷牙用得是马鬃做的牙刷,许是工艺并不到位,一边刷牙一边掉毛,才听到凝酥的抱怨,便裂开嘴笑道:“你是想说家里还有你这个小婢子吧?“

  “对了,待会子陪本公子出趟门,带你去见个人儿!“

  周子奕倒没忘记,曾答应薛蟠要照顾薛姨妈和薛宝钗这事儿,以及英莲。

  然而昨儿晚上周子奕已经知道,那薛姨妈和薛宝钗两人因为铁槛寺里生了那等事情,离着水月庵并不远,惊慌之下,两人已经进了京,住到了贾府里。

  看来眼下并不需要自己照顾了,便想着去寻那英莲。

  “公子,“凝酥一听周子奕要带自己出门,本来的那点小心思和烦恼,立刻云散,喜道:”我这就去准备早茶早饭,公子呀,今儿有糖葫芦吃么?“

  周子奕已刷完了牙,拿个小竹签子剔着嘴里的马鬃,知道凝酥喜欢甜食,便笑说道:“自然有了,管够可好?!“

  没一刻。

  吃罢早饭,周子奕正要带着凝酥小婢子出门时,却见着年叔又央央的走了来,试探道:“公子,明儿可就是中秋了!“

  周子奕知他意思,年叔分明是想说,明天中秋时,自己就要到忠顺王府去商谈所谓的婚约。

  到那时,不管是成婚还是退婚,也要见个真章了。

  “这事儿,我心里知道的,还要劳烦年叔准备些礼物!“

  虽然赵年和凝酥两人是下人,但周子奕并没觉得,只当成了亲人,平日里也没什么管束,说话自然没个顾忌。

  “公子,礼物这事儿,老奴自是知道的,只是……“

  他吞吞吐吐,吱吱唔唔,两手一摊,倒显得有什么心事,周子奕便了然,说道:“年叔,你这老货忒也不实诚,是不是又要说没银子?“

  “做人做到你这般抠门的,也是少见!“

  从袖子里把杜若飞留下酿酒铺子大门的钥匙拿了出来,递给年叔,周子奕又笑道:“咱们家也该有些进项才好,不然,可不是坐吃山空么?”

  “原先没被抄家之时,咱们还有丝织的买卖,眼下看来是不成了!“

  “这是前门大街酿酒铺子的钥匙,你好生拿着,今儿去彻底的打扫一番,说不得待到中秋之后,咱们开张卖酒也说不定!”

  “再有,如果得空儿,再去义庄里走一趟,看一看杜若飞!”

  周子奕对杜若飞只有感激,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他,或许杀他之人,也是甄应嘉派去的。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青衣楼,还是水云台。

  年叔一一的应了,拿到钥匙后,喜得老脸有若仲秋的菊花,只又叹道:“公子,咱们大乾朝虽然不禁商贾,可比起学子来,地位又差了好些!”

  “你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所读之书汗牛充栋,可以说是咱们大乾朝最有学问的人!”

  “只是啊,如果经了商,就无缘科举了啊!”

  “公子,老奴痛惜,哎呀……心好疼!”

  见着年叔这做作模样儿,周子奕也拿他没办法,知道是胡咧咧,因为自己是犯官之后,已绝科举的念想了。

  什么才高八斗,更是胡说,要说自己前生在妓馆里找的小娘子加起来八个斗都装不下,这还差不多。

  “年叔,你要心疼的话,我刚得了个弟子,外号张庸医,这个你是知道的,要不……让他给你扎两针?”

  周子奕没好气的回了声,已携着凝酥出了门,却听到年叔叫道:“公子,这可使不得,我……突然又好了!”

  ……

  他们三人这边插科打诨,一片嘻闹的样子,倒都落在试婚娘子冬葵的眼睛里,没得一叹,哀怨道:“也不知道这子奕公子是何等样人,竟是不好美色的么?!“

  “我已说了小姐有信与他,却一直不理睬,这也便罢了,可明日就是中秋,这试婚……可还使得么?“

  “今夜,看来必须……不然,我有何脸面见小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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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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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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