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嫔正是太傅喻大人的孙女,喻大人三朝元老,又曾是给皇上开蒙的老师,颇得敬重。喻大人对后代的教育十分上心,在府内亲设私塾,族内无论儿女,三岁上便入塾读书,京中有些脸面的人家都托着关系,想给自家的儿女送进去。而容嫔喻氏自幼便跟着家中私塾一块儿念书,颇有些才气,未出嫁时便是京中有名的才女。
本求娶容嫔的人可快踏破喻家的门槛了,后来先帝将她赐给皇七子元承,也正是当今的皇上,才听说七皇子的这位新侧妃体弱多病,平日里时常病得起不来床,众人暗暗庆幸还好当初没娶上。www.sttgxcl.com
沈容青对着妇人点了一下头,“还请夫人不要拘礼。”
“妾听闻七巧节诸多庶务一并交由贵人娘娘承当,娘娘年纪小,又刚入宫,办得如此妥当,实在令人敬服。”李氏款款道来。
是来奉承的?大可不必,沈容青至今仍不明白皇后怎会见过她一面,就突然让她筹办七巧节,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稀奇又凑巧的事儿了,还是把这拍马屁的功夫留给其他人吧。
“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是我的福分,到底是娘娘的费心指点,这才能不出岔子。”她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盈盈地说道。
李氏看沈容青不大想搭话,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咱容嫔娘娘自幼体弱,也是因着进了宫得了皇后娘娘地关照,这才有些起色,”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这几日又不太好,七巧节也没能起得来床。”说罢李氏的眼眶立即红了起来。
“我自入宫来还没能有机会拜见容嫔娘娘,想必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快别伤心了。”沈容青已经很委婉地暗示她,她从来没见过容嫔,和她头一回见面就说这些,没必要吧。
李氏听罢便拿袖口抹了抹眼泪,道:“是妾失态了,还请贵人娘娘见谅。”
“夫人想来也是对容嫔娘娘关切得很才如此,有夫人这般心意,容嫔娘娘定会很快好起来的。”沈容青努力维持着自己脸色的笑容,心里偷偷祈祷着李氏识趣点,快点走开,再多一刻,她的脸可就要僵住了。
“妾谢过娘娘体谅,那妾就不扰娘娘雅兴,先行告退了。”李氏行了个礼,终于走开了。沈容青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与生人交谈,从前在闺中就如此,初次见的小姑娘,她总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同人家熟络。头一回见到她的人,总以为她是官家小姐,有些清冷高傲,相熟了之后才知道她这原来是紧张得不敢说话。
等人走远了,沈容青抬头偷偷张望了一下四周,见没人看向这边,这才缓缓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即躺在躺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但是说实在,她真的不知道哪颗是牛郎星,哪颗又是织女星,只见满天星斗,星月交辉,罢了,这样也挺好的。她想着,回去一定要斟上一壶茶,自己一个人好好地赏月,到时候把从家里带来的径山虎邱茶拿出来好了。
观星要一直到子时过半,牛郎织女星相会才算结束。随着众人就座,人群中逐渐安静了下来,只偶尔听见一些窸碎的声音。很快困意便又席卷了上来,沈容青偷偷打了个哈欠,眼皮却愈发沉重。
她强撑着不然给自己睡去,脑子里却越来越模糊,不由得闭上眼睛,脑海里若虚山归来斋的映像又浮现上来。她斜靠在那扇小窗边上的贵妃榻,手里是当初被逐出宫匆忙带的《李煜诗集》,她时常想着,南唐后主那会,是不是也如同自己这般,对未来充满着恐惧、迷茫、无力......
她感觉到了眼角微微湿润,本能地用手拭了拭,一旁的北月见状,忙凑在她耳边,轻声问:“娘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容青醒来,头有些昏沉,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许是刚刚吹风,眼睛有些干。”她又想起,前世北月从她的枕头底下掏出了那张她从未见过的符咒。她不知道,究竟可以相信谁,也不明白,到底多少人想要害她。她紧紧地攥着帕子,既然老天要让她重来一次,这一回,她绝不可以重蹈覆辙。
“那奴婢回头给娘娘熬些醒目的汤,娘娘近来辛苦,回去得好好歇上一歇了。”北月绕到她的身后,给她揉了揉太阳穴,她打小一有心事便头痛得紧,北月时常备着薄荷叶,沈容青头疼一发作便拿出来给她嗅一嗅,再给她揉一揉太阳穴,便能缓解许多。等到沈大人回来时,再给她施上一针,十天半个月里头疼便也不再轻易发作。
“不是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儿。”一抹月白色【淡蓝色】坐在了沈容青身旁,她定睛一看,正是慧妃盛央央,平远王府的这位小郡主,自幼是出了名的跋扈,只因出身高贵,又是家中独女,从小呼风唤雨,从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要说打她出生以来,头一件不顺她心意的,便是入宫许久,奈何她翻出花来,皇上都没正眼瞧过她。
那日听闻皇后把沈贵人叫去,让她筹备七巧节,盛央央气得鼻子都歪了,茶盏摔碎了好几个。好了,如今不仅皇上没睁眼瞧过她,连皇后没也瞧上她了。‘沈贵人是什么身份,她也配筹备宫中的节庆?’盛央央在自己的殿内骂了好几天。
沈容青起身,微点了个头,道:“嫔妾给慧妃娘娘请安。”她从前就懒得搭理盛央央了,盛央央总是找着一些牵强的借口来为难她,让她很是心烦,从此便躲着盛央央走。盛央央往东,她便往西,盛央央往南,她便往北,盛央央要是朝着她走来,她拔腿就跑。
盛央央老觉得,自己是和一个从七品医正家的同一批入宫,很失自己的身份,‘她算什么东西,也配进宫?’
“你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大场面,宫中的庆典对你来说,还是难了些,”盛央央的声音娇滴滴的,有些刺耳,沈容青强忍住不皱眉,“你瞧瞧你费了老劲儿,这席面不过还是差强人意,日后就别强揽一些自己干不来的事儿了。”
盛央央一旁的小宫女听到她的话,急得都快哭了,又不敢出声拦她。自家郡主老是口无遮拦。从前在府里还好,如今到了宫里,再如同往常那般,实在不合规矩,万一被旁人听到,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娘娘教训得是,嫔妾确实做得不大好。”本还想等沈容青驳几句,没想到沈容青“认错”态度如此良好,盛央央一时语塞,突然间懊悔起来,万一她待会去皇后娘娘面前告自己的状可怎么办。
“是皇后娘娘吩咐你做的,你如今说做得不好,难道是驳了皇后娘娘的脸吗?”盛央央开始钻牛角尖,沈容青听到差点没笑出声来。
倒是盛央央身旁的小宫女强忍住才没哭出来,她家主子怎么可以句句踩在雷区,待会真被人听到了,主子娘娘断不能受罚,到时候遭殃的就是她了。从前在平远王府里,每每郡主做错事,受罚的总是她,夫人说了,主子有错,是下人没有劝诫阻拦。
“嫔妾不敢妄言,嫔妾才疏学浅,见识浅陋,是皇后娘娘费心,这席面才勉强做得出来。”沈容青仍旧恭敬地说着。
“你......”盛央央本来想好好奚落沈容青一番,如今无处发挥,便觉得气有些出不来,‘哼’地一声扭头就走。
皇上时常批折子批到三更,就直接歇在乾清殿了,每每入后宫,也多去皇后的坤宁殿。此次七巧节过后,皇上去了慧妃盛央央的储秀殿,但听说不到夜半皇上就回乾清殿了,次日便听到慧妃被禁足的消息。
北月仍旧是在御膳房打听到,说是慧妃实在不成规矩,惹恼了皇上,这才被禁足的,顺带着还遣了个教养嬷嬷,说要去给慧妃从头教一教规矩。又隔了些时日,平远王府便送来了一封《谢上表》,痛哭流涕地说自己没教好女儿,让皇上费心了,又感激涕零皇上愿意让教养嬷嬷从头教育自己的女儿尔尔。再过了些时日,皇上便又解了慧妃的禁足,慧妃因此瘪了好长一段时间。
夏天一晃眼就过去了,支摘窗半启,带进来一丝凉意。树虽还绿着,却开始往下落叶,院中小太监刷刷刷的扫地声伴着秋风拂过树梢。案桌上焚着鹅梨帐中香,沈容青依旧坐在那扇双交四椀菱花窗前,《镜花缘》前些日子已经看完了第二遍了,这回她手里拿着的,是《水经注》。
“娘娘起来了怎么不喊一声,如今风凉得很,仔细受了风寒。”北月掀起帘子,看见沈容青就一身单薄的常服,转身去柜里取了一条披肩给她盖上。
“晚膳都有些什么?”沈容青开口道。
“遣了保福去问了,现下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又和谁在说浑话,去了有些时候了。”北月斟了一杯新茶,递给沈容青,“娘娘先喝些茶垫垫肚子。”
保福本是内务府的太监,一直没有派到正经差事做,沈容青进宫后,他便被拨来了福元殿,比其他小太监入宫早了两三年,人也很机灵勤快,因此福元殿外面的事情多交由他负责。外头许多消息,诸如慧妃被禁足,平远王府的《谢上表》,都是他去打听来的。
“奴才给娘娘请安了,”说时迟,那时快,保福马上就回来了,在廊下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喊道。
“让他进来吧。”沈容青对着北月说罢,北月随即回头,掀起帘子,对着廊下:“娘娘让你进来回话。”
保福掀开帘子进来,弯腰行礼道:“奴才给娘娘问安了,御膳房今日做的是笋丝烧鹅,枣泥卷,江南蒿笋,配着八宝攒汤。”
保福报完菜名,暗暗无语。旁的殿里派小太监出来,打听的都是皇上昨夜去了谁那,近来哪位妃嫔受到什么赏赐尔尔,只有自家的贵人娘娘,一日三餐,顿顿不落地都遣他去御膳房问今日的菜色,搞得他一身交际的本事无处发挥。若是今日的菜娘娘不大满意,便提前吩咐小厨房开火,炒几个称心的菜。
“秋风起,蟹脚肥,这么好的时候不吃螃蟹可惜了。”沈容青小声地嘀咕着,心想着明日一定要吩咐小厨房准备些螃蟹。
早上沈容青往往是睡到了辰时快走完才自然醒的,今日卯时刚过半,北月就进来轻声道:“娘娘快醒醒。”
沈容青睁眼看了眼外头,太阳还没全出来呢,便朝里翻身,又睡了过去。
北月见沈容青迟迟醒不过来,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娘娘醒醒,有人来了。”
“谁来了?”沈容青醒了大半,福元殿本就偏僻,没有人会走到这,且她与后宫诸人无甚往来,更不会有人特地跑这么远来找她。
“是姑奶奶来了。”北月打了热水倒在脸盆上,准备扶沈容青起床。
“哪个姑奶奶?”沈容青脑袋昏沉沉的。
“沈家的姑奶奶,带着表小姐一块儿来的。”北月娴熟地给沈容青换好常服,递上了冒着热气的毛巾给她。
“姑母?”沈容青大惊,“她来做什么?”她本来想说,她怎么能来这的。但后宫本就不能随意进出,后妃更是不得随意和母家往来,姑母又是如何进宫的?
“刚刚保福和姑奶奶说了一会子的话,听她的意思是说,姑爷前些日子升了五品,便去给她求了个诰命,如今姑奶奶是到宫里谢恩来了。”北月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一边说着一遍望着门外的方向。她的福元殿实在不算大,一不留神大点声,隔壁间就要听到了,“眼下她们正在外殿候着呢。”
沈容青更加不解了,谢恩也得是给皇后娘娘谢恩,与她一介小小的贵人又有何干系,况且坤宁殿与福元殿相去甚远,什么顺道看看的话实在有些牵强。诰命进宫谢恩,一路多少双眼睛盯着,到时候免不了被旁人说闲话。若有心人再添油加醋些,她便是与外命妇私联,想到这些,她的太阳穴就隐隐发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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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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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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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找我啊,我和皇上不熟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