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过,两个人的初次见面其实是在医院,一个来复查,一个正在住院,也可以成为两个病号的面基。

  第二次见面,则是在俱乐部里面,锦一在凌晨4点的俱乐部里练习自己的曲目,最后的连跳,旋转都结束后,她听到了一阵掌声,扭头一看,是拖着行李箱前来练习的某个人,四目相对,锦一低下了头,笑了起来。她完全不知道,当结弦看到她的时候,是有多么的震惊,以及随之而来的惊喜。

  说起来,在认识的最初几年里,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2015年更是如此:第一次见面是在俱乐部,第二次是冰演,第三次是大奖赛总决赛的后台,第四次还是在医院,不过这一次,生病的人和探病的人调换了位置。就这样,一年就过去了。尽管见面次数不多,但是作为朋友的感情升温倒也不慢。

  “说起来,你这些年,受伤也挺频繁的啊?”金星不由的感叹,毕竟提起苏沐锦一,除了她取得的荣誉,就是几乎拍一部戏就会进一次医院的传闻。

  锦一想了想,也是很无奈的点点头。

  “他会很担心你吧。”

  锦一点头,“结弦的话呢,他是真的很牵挂我,但是我有些事情又不能和他说。就比如这次拍摄《初九》,里面有一段戏是,她犯病了,头特别的疼,就不停的用头撞墙。拍的时候,我是真拍,因为之前的那个墙的效果做的不是特别的好,所以拍完之后,助理老师压着我去了医院,这个事情我都没敢跟他说,但是结弦陪我去戛纳看首映的时候,他看到这段戏的表情,我都不敢看他的表情。”

  “你也是真的很让人操心,你基本上是可以做到拍一部戏受一次伤的吧,算过身体哪些部位受过伤吗?”

  “腰伤这个是跳舞留下的,但后来吊威亚的时候又复发过。韧带断过,脚踝骨折过,跟腱也有点问题,手指扭伤过……”锦一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失笑,“这样看来,我好想浑身上下没几块儿好地方啊。”

  “他会说吗?就是担心你受伤之类的。”

  “他会说,但是他其实也知道,花滑之于他,就等同于演戏之于我一样。有些事情我们都想做,所以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身为很亲近的人,当然心里很难受了。”

  “那18年,他平昌赛场蝉联冠军的时候,你的感受应该很复杂吧,毕竟他那是带伤上场么。”

  “那个时候是哭了笑,笑着哭,就是内心非常复杂的感觉,激动、欣慰、骄傲、心疼,再加上我当时还在发烧,很难会有那么一个时刻,想忘记都难。我当时已经看不太清赛场上的人是谁了,但还是凭着身形认出来了,当时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一定要看到他拿冠军才可以。”

  “其实到了节目的最后一段,当他合着乐,伸展手臂,向前奔去的时候,我的眼泪就下来了,几乎是哭着看完他的表演的。”

  “现场看肯定感觉更震撼吧。”

  “对。”锦一点头,想了想,“因为结弦当时受伤,休养了很长时间,他是空降平昌奥运赛场的,在去平昌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希望我能在现场,所以我就去了。”

  “还是希望你能见证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吧?”

  锦一笑了一下。

  “我有看过羽生的节目,真的感觉就是个艺术品一样的。他的很多标志性的动作,你最喜欢哪一个?”

  “Hydroblading。”锦一脱口而出,“就是伏在冰面上的那个动作。”

  “对,那个动作真的很漂亮,太美了。那有没有他的哪个动作你看了会很受感触的?”

  “贝尔曼。”锦一深深的吐出这个词,“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他做一次贝尔曼,我哭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我就会掉眼泪。”

  “他知道吗?”

  “他知道,我第一次在现场看到他做贝尔曼的时候哭了,把他吓了一跳,实际上也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其实还是内心深处被感动到了吧,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美丽,但是有很残酷。”金星也跟着点点头,“对了,从你的言语表达里面,我感觉羽生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啊。”

  “对,结弦很容易就能察觉到我情绪方面的变化,实际上,因为拍戏的缘故,我的情绪大多在戏里面的起伏比较大,生活当中都是有点类似于省电模式的那种,稍微有点懒散,这样的话,不会特别的累,大概也是在圈子里待久了,就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那样。可即便是这样,结弦还是能察觉到我的情绪方面的变化,很细微的他都能察觉到。”

  “这其实就表示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你,把你放在心上了啊。”

  “但运动员的生涯不可能都是非常圆满的,那他如果比赛失利,你会安慰他吗?就像是这次的世锦赛。”金星不会觉得没有拿冠军这件事情有什么不能说的,虽然她也知道,羽生结弦对于冠军的执着。

  思考些许,锦一开口了,“结弦的小毛病很多,尽管他在外界看来是个非常成功,非常完美的人,但在我眼中,他是距离我最近的人,这个近指的不仅是方位,还有我们的距离感。你必须承认,他是一个伟大的花滑选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你也可以说他是一个学霸,但在此之余,他还是他自己。有的时候,人们总会有一种期待,就是【一个人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于是我们就幻想他在各方面都无可挑剔】(来自馒头说),大家对于我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期待,但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很多。类似于对方向感很迷惑,很敏感之类的,总之会让我有那么一段时间过得很艰难。结弦也一样,我也并不想说他有什么缺点,实际上,如果他让我生气的话,他哪里都是缺点(哈哈哈)。我是想说,请,不要把他看成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这样对他不公平,对其他人也不公平,因为这是区别对待。”

  “话题转回来,我想说,结弦是我见过的敏感的人当中,程度非常高的一个,他的敏感会是他共情能力的一种优势,但同时也会让他活得很累,因为他总是能很轻易的察觉到身边的恶意的存在。”

  “我曾经跟结弦举过这么一个例子,假如这个世界上,喜欢你的人和讨厌你的人一样多,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对你无感的人,那么这个时候,你要做什么?!其实这个问题背后有两个回答,第一个回答是,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无论你做什么,喜欢你的人还是会喜欢你,讨厌你的人也依旧会讨厌你,所以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

  “还有一个回答是,争取那些对你无感的人,让他们至少对你是有好感的,那,怎么争取呢?!我就问他,你觉得自己有没有什么缺点。结果让我觉得挺好玩的是,结弦给我反省了很多,说他什么不好好吃饭,给周围人造成了困扰,然后性格又很倔,让身边的人担心,还有想的会比较多,让我们都很累之类的。他说的越多,我就觉得,你这不是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么。”

  “然后我说,你的这些缺点,在我看来并不算是缺点,我说的缺点,大致意思是,它会成为你人生中的隐患,会让人们变得不那么喜欢你。可是你呢,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黄|赌|毒不沾,又是一个极其自律且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懂得感恩,又能传达感情。你已经很好了,这样的你,谁会讨厌呢?!你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了。”

  “结弦有的时候会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他会怀疑很多的事情,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给他完全的自信心。我不需要相信他一定能够拿冠军,我只是相信他,会成为他自己的。仅此而已。”

  “所以其实说到安慰,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才好,但是我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是需要我的,所以我大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他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仅此而已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锦一开始想说一些不是那么好接受的话。

  从她的表情看来,她对于这个问题有些苦恼,金老师拍拍她的手,跟她说:“不着急的,慢慢来。”

  锦一整理了一下思路,“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该跟他说什么。安慰的话,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说,他们跟他说‘你已经是传奇了,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你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你站在这个赛场上是有意义的’之类的话,但是我知道这些话没有办法安慰到他,反而会让他觉得很懊恼,懊恼自己的失败。我只有在拍摄花滑电影的时候,体会过那种感觉,就是大家都认为你已经做的很好,都觉得你做的可以了,你已经成为了这个领域的统治者,没有必要再像以前那么的拼了。就算你这个时候选择转身离开,大家也之后给你掌声,觉得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金老师以及现场的很多人都在点头,锦一也看到了,她有点能体会到当时结弦的感觉了。

  “但是,大家可能不知道,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固步自封呀。”锦一看着他们惊讶的神情,她笑了笑,“对于运动员,尤其是各个领域的顶级运动员来说,他们身上的荣耀无数,数都数不过来。每一个奖项,都见证了他们的努力,最高荣誉当然是奥运会了,所以很多人认为,拿到奥运会的奖牌,尤其是金牌,就可以退役了,尤其是对于结弦这种拿了两届奥运金牌的人来说,大部分的人认为,他的荣誉到达这里就可以了,他已经成为花滑历史上最耀眼的存在之一。这个想法很正常,对不对?”

  “当然我也知道在这次世锦赛后,有一种声音说,羽生结弦拿了两次奥运会冠军了,就应该借此机会退役,把时光停留在最荣耀的时刻。”

  “这种声音,我和他都听到过,而且不止一次,甚至有的人会当面说,丝毫不留情面。”

  “说到这里,我其实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是不是在大家的眼中,拿了两块奥运会金牌,就意味着该退役了呢?”

  现场,有的粉丝点头,有的粉丝摇头。

  在看到现场的大部分人的反应后,锦一说道,“大家知道,你们这个想法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只承认他的过去,肯定他的荣耀,却间接性的否定了他的未来。你们其实潜意识里已经认为,他的未来已经该结束了,他应该在人生最繁华的时刻选择离开,还有,是因为你们不相信,他会取得比过去更加辉煌的成就。这就好比,小说写到了这里,主人公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走向人生巅峰,往往故事到这个时候,也就该结束了,对吧,因为这样才圆满,大家看着才会觉得舒服。但现实往往不是这个样子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再这样写下去,他会面临比以前更加严峻的挑战,因为他的成就,因为他的荣耀,别人会认为他拿冠军是理所应当的。而当他失败的时候,却被认为是不应该的。”

  金老师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先替她说出了口,“这个过程,我想到了一个比喻,那就是造神。一个人的崛起,到达顶峰的这段上坡路,人们往他身上加注了无数的信仰和支持,他们把他变成了自己最不可动摇的存在,自己最重要的存在,这个人,也是替无法实现梦想的他们继续坚持下去。而当有一天,他们发觉,这个信仰是可以被打败的时候,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从「神」的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踩在脚底下,体会这种打败最强大的自己的快感。然后很快,就会重塑另外一个「信仰」,这就是人类的特性。”

  锦一知道金老师这是替她把最具有争议的一段话说了出来,她笑着点点头,表示了感谢。

  “所以对于结弦来说,他的花滑之旅并没有结束,也不会因为他取得多少的荣誉和奖项而结束。如果这样大家无法理解的话,那就好比我自己,我有时候也在想,一个演员什么时候就可以不用演戏了。是你拿了很多的奖?还是你有了相应的名声、地位、金钱、财富?”

  “这些你都有了,对吧?”金老师戏言。

  锦一笑着点点头,“没有错,这些东西我现在通通都有了,但是我依旧觉得,演戏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跟你每天需要吃饭睡觉一样,演戏也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它是我的本能,也是我的潜意识。只要我喜欢演戏,那么我永远都是一个演员。同理放到结弦身上,也是可以的。”www.sttgxcl.com

  面对观众的掌声,锦一如释重负的笑了,“他的竞技生涯还在继续,所以他需要面临的是比以往更加严峻的输和赢的考验,大家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为他倾注了百分之百的努力所表达出来的节目给予掌声,就可以了,谢谢大家!”

  “还有,”锦一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颇有些郑重,“我知道,很多……人,都想要从我嘴里,听到我关于结弦的比赛和成绩的看法,当然,未来的某一天肯定是会有机会的。但是呢,我先给大家道个歉啊,因为我本人呢,虽然是文学系出身,但是文学功底还需要进一步的提高,所以呢,我没有办法在让各位体会中文的博大精深的同时,来非常明确表达我的观点,所以语气难免会比较僵硬和直白一些,希望大家见谅。当然,中国还有一个词叫做礼尚往来。”说道这里,她笑了笑,虽然这段是的语气说起来非常的轻松惬意,但是谁都能知道这段话是给那些不做人的日本媒体说的,而现场的人也都能听出苏沐锦一此刻的潜台词就是:如果你要是存心找事儿,别怪老娘说话难听。用华丽的辞藻怼人,那是外交天团的事情,老娘文学休养不够,遣词造句只会简单粗暴,伤了你们的玻璃心就不好了。

  “对了,说起采访的事情,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被那些外国记者记上什么名单了吗?为什么每次采访你的时候,那些记者好像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问题问得都很有难度啊。”

  金星问到这里,锦一也笑了,“我也觉得很奇怪,外国记者每次问我的问题,感觉好像都充满了陷阱(笑),明明别人的问题很简单,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学的知识不太够用,我觉得以后要加强学习。”

  “我还有问过他们,为什么老是问我这么有难度的问题,他们的回答也让我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他们比较常接触到的中国演员就只有我一个,而且我还会说日语,也会说英语,所以和他们交流起来比较方便吧。”

  “我记得你那个采访,当时是怎么回事儿来着?”金星回忆了一下,想了想,“是一个韩国记者问了一个关于……”

  “不是,是一个日本记者问了我关于一个韩国歌手的事情。”锦一想起来了,“当时参加活动的时候,有记者提问,说一个韩国歌手说长沙的天气不好的事情,问我关于这个事情怎么看?比较好笑的是,这是一个日本记者问的。”

  小南调侃:“感觉好像充满了故事性呢~~”

  锦一笑了,“我就一本正经的回答,我说这是一个地理常识性问题,然后从地理位置、地形地貌、气候、交通枢纽等几个方面作答,顺便对比了一下韩国首尔。因为他觉得长沙的天气不好,肯定是潜意识里有对比才会得出的结论吧。”

  “本身我觉得这两个城市是没有对比的意义的,经纬度都不一样,一个深处内陆,一个靠着海,所以这有什么好比的。硬是要比的话,韩国的天气和江苏比较接近吧,面积也差不多。”

  听到锦一的陈述,现场爆笑,许多人都在猜想面对这种维护国家荣誉的问题时该如何作答,尤其是公众人物,却没想到,锦一的作答完全是根据高考地理来的,妙啊妙啊~~~

  “我在回答他那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地理学得还不错呢。”锦一俏皮的笑了。

  金星笑了笑,“我听说因为这件事情,你还被网暴了是吗?”

  锦一点点头,“对啊,在外网上被韩国网民网暴了,当然也有不少的中国网民,他们觉得我的行为影响了中韩两国的友谊,我就想说我真的是谢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但是本身,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太当回事儿,我觉得我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尽到了作为公众人物维护祖国荣誉的义务,至于我的说法,可能有些人接受不了吧。但我觉得,知识还不够,或许以后我可以更深入的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回去要加强学习。”

  锦一这个回答真的是逗笑了在场的观众,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关键是你没有可以指责她的地方,人家自己都承认学习不够,以后还要继续,你还能怎么样呢?!

  金星倒是想到了什么,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说起今年的世锦赛,我也是看了的。”

  她说着,然后对着观众席,“粉丝朋友们谅解一下哈,金姐完全是个门外汉,看花样滑冰也仅仅只是为了欣赏而已,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之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哈,所以可能说出来的一些话,大家不爱听,所以先请大家谅解。”

  然后,她对着锦一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因为刚才的话题有些不虞的她,“我也是因为你,才知道的羽生结弦,看了他的节目后,我觉得真的是太好了,太好看了,滑的太漂亮了。”

  一连三个最高级别的形容词,诠释了金老师对羽生结弦的欣赏。

  “但话说回来,今年的世锦赛是怎么回事儿?!比的那叫个什么呀?!是不是那帮老头老太太,年龄大了眼神儿不太好了?完了看不到最好的,选了一个最丑(消音)……怪异的。”

  台下有观众笑了,锦一其实也想笑,但作为羽生的家属来说,她还是稍微要正经一些的。

  “对了,那帮老头老太太都是那什么ICU组织的吧?”

  “ICU?”锦一有点懵,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小南拆台:“姐啊,能不能有点常识,人家那叫I~S~U~!什么ICU啊,搞得要重症监护了一样。”

  “哈哈哈……”

  锦一这才反应过来,没忍住,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埋头大笑出声。真不愧是毒舌的代表,真的太敢了!!!

  “我越来越觉得,现在的花样滑冰,那就不叫滑冰,跳跃是越来越多了,干脆改名叫花样跳跃得了呗,叫什么花样滑冰啊,真是的。”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花样滑冰有点类似于中国的高考,坦白来讲,就是在既有的技术要求的情况下,来答卷。有的人,目标很明确,就是奔着分儿高的去的,有的人呢,比较贪心,既要抓住分高的,还要整个卷面都好看。就像高考作文一样,高考作文,写议论文的话比较吃香嘛,论点论据什么的,监考老师看起来也比较方便,但有的人的,偏偏就喜欢写散文,但他就是写得好,就是能写到老师心里面去,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篇佳作,但他会有被湮没的可能性。”

  “我生日会的时候,会有街舞表演,街舞动作里面最能吸引人的永远都是那些很炸的动作,可那些动作,观众最初看了觉得很爽,但后面可能什么都记不得了,可如果是一部很有故事线的作品来说,可能更值得回味,当然,这也有要看观众本人的审美了。”

  金星点破:“反正你是喜欢那种有故事性的、具有美感的、很完整的、有衔接的节目,对吧。”

  “对。”锦一笑着点点头。

  “那,羽生应该很高兴吧?被自己的女友这么喜爱着。”

  金星的直白让锦一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你们双方家长都互相见过了吗?”

  锦一点头。

  “现在不是经常说,女生第一次去男生家,最好是能帮男生家长洗盘子之类的,你有吗?”小南问道。

  “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正式去结弦家里,这个经历,说起来有点……尴尬。”锦一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窝的更舒服一些。

  “我在去他家里之前,先去美国开会,你知道,去美国肯定是要倒时差的,我那边时差刚倒好,这边就要回来了,我在飞机上又睡不好。所以,我那天大概是有将近36个小时没有睡过觉,真的已经很困了,到了机场后,结弦来接我,说来也很奇怪,我一见到他,一上车,就直接靠着他睡着了。然后睡了一路,直到他把我叫醒。”

  “我本来以为,他把我叫醒的地方应该会是酒店之类的,结果等我一下车,迷迷瞪瞪的,恍惚之间看到了【羽生】两个汉字,然后我瞬间就清醒了。是他家门口表扎上的名字,就是类似于名牌的。”锦一的左手还跟着转了一下,有观众笑了,“我扭头看看结弦,他正在卸行李,我顿时产生了一种个想逃跑的心态。”

  金星:“你之前见过他妈妈吗?”

  “见过归见过,但是这么正式的情况,关键是我脑袋还不是很清醒,我有点不想进去,我就跟他说学校有课,我要回北京。然后结弦就用一种‘你接着闹,我就不说话看着你闹,但是你不要想走’的表情看着我。他还没说话呢,他姐姐把门打开,把我俩迎进去了。”

  “由美阿姨知道我在飞机上一般不吃东西,所以让我简单吃了点,然后就让结弦带我上楼休息了。从头到尾,我连厨房都没能进去。我觉得很抱歉,毕竟这是第一次拜访,我的状态也不好。由美阿姨就安慰我,说来日方长嘛,也都认识,没有必要那么的紧张。结弦也安慰我来着。等我一觉睡醒,刚下楼,就碰到他爸爸回家了,又是问候,顺便聊了聊。”

  “反正我在结弦家里的那几天,就是没能进厨房,一开始,由美阿姨不让我进去,我说可以帮忙洗菜、做饭之类的,阿姨说不用。饭后我说要洗碗,阿姨说有洗碗机,让我可以和结弦去后院转一转,我感觉我之前学的厨艺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啊。后来,我说我想做饭,结弦不让我做,说是让我指导他做,所以我第一次拜访他们家,连碗都没让我洗。”

  “那你现在做饭吗?”

  “我现在做饭也少,工作期间的话,助理老师会提前把饭做好。回到家里的话,根本就轮不到我下厨。我妈如果和由美阿姨遇到的话,更是都不会给我进厨房的机会。”

  “那也从侧面说明了,羽生的家人都很喜欢你啊。毕竟民族和文化都一样,会不会相处起来觉得不适应。”

  “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是这么觉得的。我比较担心那种什么话都不说藏在心里的,在我的印象里,日本人都是属于很克己的那一种类型,所以我跟结弦熟了之后,我就有跟他说,我其实很担心他的状态,因为感觉他周围的恶意太多了,感觉他没有什么能够向外输出负面情绪的方式,所以我跟他说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这也算是一种解压的方式之一吧,毕竟我是知道那种没有人可以说话的感觉的。”

  “大概可能是结弦有跟他家里人说过我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我的性格,所以相处起来很舒服,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虽然可能在大家看来,价值观的磨合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慢慢来么。”

  “说起来,有个人想见见你,你想见他吗?”

  锦一本能的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然后直截了当——“不想。”

  让刚刚从视频里出现的羽生结弦,大笑出声。

  看到羽生出现了,现场的观众们惊叫连连,虽然想过他会出现,但听到锦一今天讲的关于他们很多的事情,都把这事儿给忘了,猛然看到了,还有点不可置信。

  “大家好,我是羽生结弦,是(笑),是锦一的……”思索了一下,结弦笑着说,“是锦一的未婚夫。”

  这段话,结弦是用中文说的,大概也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和众人见面,不免有些害羞,在提到“未婚夫”三个字的时候,笑得异常的羞涩。

  “你听见了啊,刚才某人可是说不想见你的。”

  结弦可没忘记这茬,他盯着锦一看,微嘟起嘴。

  锦一可能是习惯这幅场景了,只是轻描淡写的问道:“还不睡觉吗?”

  对方摇摇头,笑着说:“等你这边结束了就睡。”

  “哎哟,好甜哦~~~”

  “羽生的中文说的还不错呢。”

  结弦笑了笑,歪了歪头,“没有,是老师教得好。”

  锦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金星掌握这节奏,适时的拍拍手,“好了好了,狗粮撒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们都接收到了呢。”

  结弦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你是全程看了锦一的采访,你觉得,你们两个,谁比较粘人呢?”

  结弦指了指自己,“我吧,我比较粘柚子酱一些。”

  锦一解释:“结弦很早就跟我说,希望我能去看他比赛。但是因为我要拍戏的缘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即便是去了现场看比赛,也是比较赶的,顶多就是看完他的比赛,就得直接走。但是在上了大学之后,我把工作暂缓了一部分,毕竟这十年来,过得都是非常紧凑的生活,上了大学,想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也想让自己在心境上有进一步的提高。后来到多伦多大学当了交换生后,时间一下子多了好多,我当时就想说,这下有时间可以陪他去比赛了,他很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情。既是一个缓冲,也是想抽出时间来陪陪他的。”

  “性格上的话,我觉得我们俩都还可以,但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猛地一下子分开,是有点不太舒服的。”

  “羽生,你同意锦一的看法吗?”

  结弦嘟了嘟嘴,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锦一听到有粉丝小声说着“好可爱”。

  “其实从我们两个人的相处中,柚子酱比较独立一些,刚认识的时候,她不太说自己的事情,也是我们冷战了两次后,彼此都改了很多。我的感觉是,我更需要她。”

  结弦说到这里,眼里的认真不言而喻,锦一莞尔一笑。

  “在我这一路的过程中,也是有很多很艰难的时候,但柚子酱总是可以在我很痛苦,很困难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所以当她说可以陪着我去比赛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高兴,我之前有想象过,在比赛结束后,和她分享我的喜悦,分担我的痛苦,那个画面是我一直以来期盼的,所以,无论是从什么方面来看,她对我很重要。”说完,自己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然后拿起一旁的纸巾噗,挡在镜头前,还握着噗桑的小手,对着镜头晃了晃。

  这一举动,又引起了一片的欢呼和“好可爱”的尖叫。

  金星接着问:“她刚刚吐槽你的你听到了没?”

  “我听到了,说我很幼稚,很中二……”

  “我还说你细心可靠,是最佳男友呢,你没听到没?!”锦一忍不住回怼。

  结弦摇着头笑了笑,表示继续,“但是我觉得,柚子酱吧,也挺任性的。我记得我们刚认识,她的电影在日本上映,她来宣传,我们一起吃的饭,然后就有人说是她的书粉,问她为什么要把居中某个人物写死了,真的太突然了,然后柚子酱很淡定的表示,从给他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结局就是那样的,并且完全没有想要改变这个结局的想法。当时觉得,真的是非常帅气的表达呢。但是后来,柚子酱跟我说,是这个男生的现实原型,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她就把他写死了。哈哈哈……”

  锦一低头扶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这个事情久远的,她都要忘了呢。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你这赚了多少人的眼泪啊!”金星拍了拍锦一,“那个原型不知道吧?”

  “不知道,因为只是借了他表皮上的某一部分特征而已。”

  “去年,我好像听说,你还带动了一波汉服的热度是吗?在日本。”

  “哦,是去年的夏日祭的时候,我俩那个时候不是刚公开么,去日本散心来着,参加夏日祭的时候,我就穿的是汉服,被拍到了。”

  “那也不错啊,羽生啊,锦一穿汉服很好看吧?”

  结弦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一起出去旅游?”

  “想过,我有一个地方一直想去,现在是想和结弦一起去,但是近几年的话,不太能抽出时间来,所以,等他退役之后吧。”

  “我记得网上有说,羽生是个立flag大师,好像是立的很多flag都已经实现了是吗?现在好像就剩下了一个,就是他之前说要25、6岁结婚的事情,所以现在很多人都在盯着你的年龄,看你们俩明年会不会结婚。”

  锦一抬起右手的无名指,晃了晃,上面虽然没有任何的首饰,但足以说明一切,结弦也抬起左手的无名指晃了晃。

  “对了,他知道姐这儿的红沙发的事儿吗?”

  “他知道。”

  结弦:“所以我觉得柚子酱现在坐的位置挺好的。”

  “哦~~~”现场的粉丝们起哄着。

  随着羽生结弦的出现,也意味着节目金星到了尾声。

  “好的,今天的采访真的是非常的多了呢,足足四章的采访,两万多字,历时四个月呢,真的是辛苦大家了呢。追得太累了。”

  金星示意锦一说两句。

  “其实在见到你们的时候,我就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多人的喜欢,所以觉得更是要走在花路上,和大家一起,未来,虽然会有很多的艰难,但是我会守住本心,尽量不会让大家失望,谢谢大家。”

  结弦也对着镜头说道:“迄今为止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和支持,也多亏了大家这一路以来的照顾,我才能够继续在赛场上拼搏。我也知道中国有很多我的粉丝,也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我会继续努力的。”

  说完对着镜头鞠躬。

  “那么观众朋友们,此次的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下期见吧。”

  锦一和金星老师拥抱了一下,然后对着观众席挥挥手,和粉丝们留影合照,目送大家的离开,最后才对着依旧在镜头里等待她的结弦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这边才把视频关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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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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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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