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少羽被叫到了永乐宫同越妃聊天,而程少商在长秋宫内绣嫁妆。终于熬到了出宫的时辰,程少羽在宫门口等着程少商。
程少商一路小跑来到了程少羽面前。
“妱妱,陛下让我们两个操办皇后寿宴。”
程少羽:“啊?我们两个怎么能操办好皇后的寿宴。”
程少商同样满脸愁容:“是呀,可这也已经没有办法了。还有今日在长秋宫陛下对太子殿下发了好大的火。”
姊妹二人一路分享了各自的趣事,就这样回家了。
夜晚,程少商睡不着坐在亭子里发呆,萧元漪路过正巧看到,拿了一个披风走了过来。
萧元漪温柔的给程少商披上衣裳:“也不披件衣裳,万一着凉了如何进宫服侍皇后。”
程少商听话的披好衣裳,看向萧元漪开口道:“阿母,我出生之前你可有想过我会是怎样的人?”
萧元漪:“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程少商:“今日皇后跟我说,她希望太子是个平常孩儿,哪怕庸碌一生。但只要快乐平安,便就是最好的事情。阿母也是此般想的?”
程少商满怀期待地看向萧元漪,结果萧元漪半天没有回话。
程少商别过头掩盖悲伤,随即低下头说道:“我就知道是我想太多了,阿母最不喜欢碌碌无用之人。阿母心中的孩儿定是像姎姎阿姊那般乖巧懂事,又怎会是我这样又不听话顽劣固执的女娘,是我令阿母失望了。”
程少商长舒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般对着萧元漪说道:“阿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妱妱,妱妱现在长大了她有权知道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萧元漪惊讶的看着程少商:“你都知道些什么?”
程少商:“我知道妱妱不是阿母的女儿,当年妱妱被送回来时我就怀疑过了,那日我碰巧听到了阿父与阿母的对话。我同阿母的想法一样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可是妱妱这几年噩梦做的越来越多,我想我们瞒不了妱妱多久了。阿父阿母需要早做决定!”
程少商一股脑的说完后看着萧元漪依旧沉默,程少商原本想永远都不告诉程少羽的,可是每次自己下半夜偷偷去看程少羽就会看到程少羽在做噩梦,还有说的那些话。还有程少羽桌面上的那些画像,程少商知道瞒不了多长时间,该记起的那些记忆程少羽早晚都会记起来。
程少商给萧元漪行了礼便回屋了,只剩萧元漪留在亭子里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太子宫中
程少商和程少羽看着面前这些繁琐的宴席礼节,头都要炸了。
程少商:“储妃也在,另有许多皇子公主。圣上为何要将此等苦差事。都要交与我和妱妱来做?”
太子妃:“我倒觉得父皇此举英明,平素这些采买用度我都要算上好些日。少商才半日便算好了,再说了,长秋宫寿宴身为母后子女。无非就是太子殿下,子晟与小五三人,难不成还指望小五啊?”
程少羽听着程少商与太子妃的对话,偷偷地爬到书案上休息。
程少商:“若只是算账还好,为何文武百家家眷位置安排也要由我们来筹划?这人还认不齐呢?妱妱,你在干什么?”一抬眼便发现了偷懒的程少羽。
程少羽听到程少商喊自己,连忙爬起来继续研究往年的寿宴名单流程。
太子妃:“父皇母后呢也是想让你们尽快将宫中事务熟悉起来,故而特此命我来协助你们。”
程少羽抱怨道:“这当十一郎新妇可真难,比掌管一县还难。”
程少商:“想到骅县重建时,我都没有如此头疼过。”
太子妃:“我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君会是一朝储君,我的母族原指望倚靠我飞黄腾达,可却不知我实是无能为力。他们明里暗里总是非议我背祖忘宗,可是其中的苦处又岂是旁人可知。”
程少商赶忙出声安慰道:“储妃千万别这么说,您与殿下都是宽厚之人,明明就是旁人贪心不足。”
太子妃:“太子殿下也是念及亲情才会替王将军遮掩,但是天家无情。如此重情重义反倒是过错了,我也实在弄不明白。”
程少商:“重情重义怎么会是过错,若太子殿下失了仁德之心这才会令人不齿。”
程少羽:“可这是天家任何事关国家的事情都需要谨慎而行,若有一步错那带来的后果无法想象。我认为太子殿下应储君的身份在前,亲情之事在后才对。”
程少商:“这世上之人个个都说大道理,偏我觉得做人无愧于心对得起自己就好。”
五公主:“皇兄呢?”正说着话,五公主风风火火的来了。
“皇兄呢,我要见他。”五公主一进来便看到了程少商和程少羽,表情立即变了。
程少商和程少羽赶忙站起身行礼“五公主!”
程少商:“太子殿下正在书房议事,今日不宜见客。”
五公主:“此处轮得到你回嘴吗?东宫也是你们两个配待的地方,滚出去!”
太子妃:“父皇命少商和少羽为母后筹备寿宴一事,我也要帮衬一二是以特请少商和少羽过来。”
五公主:“东宫地位眼看不保,你还有心思在此处装贤良?”
此时书房内传出太子的声音“今日此事就议到此处吧!”
话音一落,书房走出来了一些人。五公主急忙喊住太子。
五公主:“皇兄。”看了一眼旁边的大臣,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大臣:“太子殿下,臣等先行告退。”
太子殿下:“五妹,何事在这大吵大叫的?”
五公主:“那废物王隆要死便由他死好了,皇兄为个草包惹怒父皇被废储可还值得?”
太子殿下:“五妹,王隆也是你的从外兄,你怎能说出这般凉薄之言?”
五公主:“我凉薄,永乐宫三皇子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你却做出这般糊涂事,若你太子位不保日后天下可还有我们长秋宫众儿女的立足之处吗?”
太子殿下:“你心中就只有权势,没有亲情吗?若吾只知自保,视亲人的安危若无睹。那这太子,不当也罢。”
五公主:“你以为你配当得,若我是男儿身这太子之位还真轮不到皇兄。”
程少商:“还请五公主慎言。”
程少羽没来得及拉住程少商,程少商便率先说了出来。
“你如此咄咄逼人,就是笃定太子殿下不会与你计较。殿下若真如你所说那般,当机立断。五公主,你此时早已被定罪。”
五公主刚想说什么,太子妃了开口。
太子妃:“五妹,你口口声声说殿下不该惹怒父皇,可你三番五次拒婚难道不也是在惹怒父皇吗?殿下从未干涉过你的婚事,你为何因权势地位不保便对着殿下发火泄愤?”
五公主:“皇兄当然不会干涉我的婚事,当初他再心不甘情不愿不还是娶了你吗?”
程少羽:“太子殿下,五公主方才说的也并不完全没有道理。”
此话一出,五公主还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而在场人都等着程少羽继续说下去,看程少羽能说出什么来。
程少羽定了定紧张的心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当为千家万户所考虑而非局限于这一家一足。”
五公主看着程少羽说道:“想不到一个刚进宫的小女娘都懂得这些大道理,皇兄却还不知。储妃,这宫中谁人不知晓皇兄心中之人究竟是谁。皇兄是可怜你家境贫困,被拒婚后无地可容,你才能在储妃位上安坐。”
太子殿下向五公主前进一步:“你,五妹还是请回吧。日后无事就不必来东宫了,待你出嫁越氏之时吾定会替你添妆。”
太子说完便大步离开,五公主生气的对着太子的背影喊道。
“你真是冥顽不灵,非要与王家人共沉沦。我这就去找母后说理去。”说完气愤的向长秋宫走去。
程少商与程少羽告别了太子妃后,赶忙赶去长秋宫。来到长秋宫发现皇后屋子的门紧闭。
程少商:“皇后怎么样了?”
翟媪:“五公主闹了一番,将皇后闹的心悸。此时不肯言语也不肯用膳。”
程少商:“我去劝”
翟媪连忙拉住程少商:“可皇后谁都不想见,怕程娘子去了也无用。”
程少商:“父母生病劳虑时,嘴上说着谁都不想见但心里不知多盼着孩儿能冲进去。翟媪不信?不信我有法子。”
只见程少商在程少羽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两个人马不停蹄地跑了出去。
屋内,骆济通正劝这皇后进食。
骆济通:“皇后一整日都未曾进食了,多少吃些吧。”
皇后依旧不为所动,骆济通见状又继续说道。
“坊间传闻莫要放在心上。”
程少商和程少羽以及翟媪推开门进来了。
程少商和程少羽一同喊道:“皇后。”
程少商:“快瞧瞧我和少羽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骆济通神情严肃的对着程少商说道:“皇后胃口不好,不想用膳。”
程少羽:“我们不是来劝皇后用膳的,我们是来找皇后帮忙的。”
皇后一听是找自己帮忙的,便睁开了眼睛。程少商从食盒里拿出来,献宝似的拿给皇后看。
程少商:“皇后快看,这是什么。”
皇后:“这是?”
程少商:“这是我和少羽在自家院子里种的胡瓜,我们忙了好些日子才种出这些。胡瓜可是西域的贡品我们没有吃过,但是皇后吃过。皇后帮我们品鉴品鉴,我们这胡瓜跟西域胡瓜是否一样。”
程少商示意程少羽喂给皇后尝一尝,程少羽领命喂给了皇后一小块。
皇后:“怎的如此咸?”
程少商:“哎呀,我拿井盐腌制过。不过拿出来的时候,我又放了一遍盐。我忘记了!”
程少羽:“既然如此咸,赶紧喝口粥压压。”程少羽赶紧喂了皇后一口粥。
程少商也趴过来说道:“还是咸吧,再喝一口。”
程少商捅了捅程少羽,程少羽赶紧又喂了皇后一口。
皇后看穿了两人的小把戏:“你们这胡瓜,倒是开胃。如今予也吃了,这下你们两个该放心了吧!”
程少商:“我们又不是来找皇后用膳的,我们可是来找皇后帮忙的。”
程少羽:“是呀,皇后还未曾说是我们这胡瓜好,还是西域的胡瓜好。”
皇后:“就你们两个鬼主意多,咸成这般让我如何比较。”
程少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晚些再做一些甜的过来。皇后再尝尝甜的如何?”
皇后:“甜的也压不住咸的。”
程少商:“那就酸的,酸的定能压的住。”
皇后被逗笑了:“你这孩子真是赖皮,就你这手艺我要咽下这些胡瓜,要用多少粥来配。”
程少商:“皇后要是愿意多喝两口粥,我和少羽求之不得。”
皇后主动提出了要喝粥,程少羽赶忙喂起了皇后。后边的翟媪见状拉着骆济通走了出去,骆济通出门之前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三人。
翟媪:“里面有两位程娘子服侍,你我就别打扰皇后与程娘子说体己话了。想不到皇后在宫中,还能遇到这般宽心之人。这十一郎和袁公子可真是挑了个好新妇。”说完高兴的走了。
骆济通神情落寞的看着屋内。
侍女:“洛娘子怎么不进去服侍?”
骆济通:“少羽妹妹和少商妹妹在里面陪皇后说话,翟媪特地叮嘱过你我别去打扰她们。”
侍女:“这武将女真会找机会攀附,这才进宫几日。怎么有她们两个在的地方,你我便都不能踏足了吗?咱们还没嫁去西北,倒是她们先登堂入室了,非但抢了皇后不说,就连凌将军也”
骆济通瞪了侍女一眼,五公主想来找母后道歉谁知一进门便听到了这些话。
五公主:“哪来的贱婢,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骆济通同那个侍女赶忙行礼:“五公主”
五公主看着骆济通旁边的侍女恶狠狠的说道:“你是何身份,敢在长秋宫随意议论她人?武将女怎么了?地位也是比你高一等,我看我几日不管束一下长秋宫,这长秋宫便没有规矩了。来人,将这侍女的舌头拔下,再打上三十板,好好长长记性。”
骆济通刚想求情,五公主看出来继续说道。
“谁要是敢求情,与她一起挨罚。”
五公主看了一眼屋内,见母后已经不像自己走时那样,放下了心。‘程少羽,这是还你在皇兄那欠的人情。’心里这样想的,瞪了一眼骆济通便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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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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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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