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收回剑,身体先于思想行动,快速移动过去。

  随之,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如此洁白的人,不能让她沾上鲜血与污秽。

  他如愿接住了女人。

  在她跌入怀里之后,他发现,女人真的轻的像是一页纸,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体重。

  “你怎么了?”

  轻声的询问却无人回应,唯有大雨如注。

  少年试了试女人的脉搏,诡异极了,不似活人强健,又非死人静止,唤她也没有反应,这情况让他无措,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殿下,这位......如何?”

  陈叔抹了把脸上雨水,凑近询问,略显苍老的眉眼隐隐在打量着什么。

  “大概是晕过去。”

  漆雕罹将剑收回腰间,弯腰将女人横抱起来,果然很轻,她的头无力的后仰,露出过分白皙精致的下颌,雨水在她的脸上肆意,而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殿下,眼看这雨是越下越大,您还是带着这位尽快离城为妙,以免追兵过来难以脱身。”

  听到这句,恍惚间漆雕罹好像明白了女人为何会放走沈洛,是她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才想着用白发将军的名号暂时将贼人震慑住,好为他争取更多逃离的时间。

  他可真蠢啊,竟还用剑指着她。

  少年内心后悔不已,等她醒来,一定要同她说声抱歉。

  “好,麻烦陈叔将城门打开,我们这就离开。”

  天色越发沉暗,夜色将至,大雨倾盆,实在不适宜赶路。

  但漆雕罹已经顾不得这些,他必须要离开,否则被叛贼知晓,照如今现状,无疑是自废双臂等死。

  陈叔借轻功越过这一地的尸体,将城门打开。

  “殿下,让属下来吧。”

  男人伸手想要接过少年怀里的女人,但被他直接拒绝。

  “不必,闲,你胳膊还有伤,我来就好。”

  对于太子的体恤,驭闲也就不再坚持,他看了眼一旁孤零零的棺材,想起之前国主的叮嘱,便主动提醒了少年一句。

  “殿下,这口黑棺。”

  说话间,他将落地的棺盖拾起,搭在棺材上。

  漆雕罹扫了眼棺材,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很明显,这棺材是为了保护她,但如今棺材以及棺内人都被逆贼知晓,再带着黑棺难免惹人注意。

  “弃了。”

  “是。”

  “闲,我们走。”

  在与城门处的陈叔错身时,少年表达了谢意。

  “陈叔,多谢相助,麻烦替我向伍丞相道一句谢,就此别过。”

  “没问题,老陈在此祝殿下一切顺利。”

  “谢您吉言。”

  最后一句乃是用了内力传音。

  出了城门后,二人使着轻功,一呼一吸间,已数百米。

  在太子与内卫离开后,六七个黑衣人突然现身,站在陈叔面前,尊称其一句“陇首领”。

  “陈叔”忽地抬手在脸上快速拨筋捏骨拉扯皮肉,很快“陈叔”的脸就变成了另一张脸,一张年轻但无甚特色的平凡的脸孔,属于扔到人堆里都找不见的那种。

  “甲卫乙卫将黑棺带走,并告知主子,伍国让太子罹去灵峪找七月阁求助,另外将今日所见所闻转述给主子,女子自称是白发将军,她认识漆雕翳和沈泽,并将沈洛放走替她带话,让漆雕云等人安分些,现在人已昏迷,询问主子下一步该如何。”

  两个黑衣人出列,迅速将黑棺一前一后抬起离开。

  “丙卫戴上人皮面具,继续待在伍国身边探听消息。”

  一个黑衣人上前接过男人从胸口衣襟里拿出来的人皮面具,也领命离开。

  “剩下的人,跟我来。”

  年轻男子带着剩下的黑衣人出了城,去向与太子罹等人一致。

  荆国皇宫

  大雨毫不怜惜地敲打着屋檐,溅起的水花似乎都带着怒意。

  沈洛从西侧门进入,轻车熟路朝御书房去。

  夜已深。

  御书房却亮着。

  门口的侍卫认识沈洛,打个照面便让他进入。

  落座于雕花御书桌后,一身金贵紫袍的男人便是刚篡位成功的漆雕云。

  而在门斜对面的太师椅上,正在品茶的褐衣男人则是世袭威武将军位的沈家家主沈泽。

  “国主,父亲,臣办事不利,让太子罹逃了。”

  青年全身都湿透了,半跪在地上,腰部的伤口以及脖子处的指痕无不昭示着他的狼狈。

  “为何?”

  沈泽眼神凌厉扫向自己的儿子,目光中隐隐带了些不满。

  “回国主、父亲,有高人协助。”

  “什么样的高人?”

  “一个白衣白发自称是白发将军的女人。”

  听闻此言后,二人大惊失色。

  “怎么会,她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吗?”

  沈泽惊疑不定看向书桌后的男人,两个人的视线都带着不安与惧色。

  “是死了,本君亲自试探过,无呼吸无脉搏人也渐凉,当时在场的不止一人,后来也是亲眼目睹她被入殓下葬,不可能会出错。”

  漆雕云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青年,便吩咐道。

  “洛儿,你先起来,细细道来。”

  他得多了解一些,说不准是太子那边的人故弄玄虚。

  “是。”

  青年起身坐在椅子上,便开始交代一切。

  “臣算到太子罹会在傍晚出城,便提前埋伏好了人手,本来一切尽在掌握,奇怪的是他带了一口黑棺还有十几个高手......”

  “黑棺......”漆雕云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说。”

  “......臣按照计划将其等人围攻,他带的十几人个个本事不凡,一时竟没有立刻拿下他们,按理说,如果舍弃黑棺,太子完全有可能突围逃走,但怪就怪在,他怎么都不肯弃棺,最后只剩漆雕罹在内的三人在苦撑......”

  “......臣好奇,便趁机将黑棺打开,发现里面躺了一个白衣白发的女人......”

  “是何容貌?”

  漆雕云同沈泽都曾见过白发将军,便立刻追问。

  青年的脑海里自然浮现了那张既妖又仙的脸,想起她曾近距离同他说话,还为他挡剑放他离开,不免有些许的恍神和思慕。

  这样轻微的神色变化落在其余两人眼中,便是警铃大震,使得他们心中的忧虑再重上一重。

  沈泽了解自己的儿子,能让他如此动容的模样自然不是凡俗之色。

  “眉睫莹白,揉金瞳孔,唇淡如樱,发如雪。”

  “看似柔弱,实则不然,她一出手,顷刻之间,就将臣这边的人尽数诛杀,近百人丧命。”

  “臣看不到她的移动,看不到她如何杀人,只知道死者皆是割喉毙命。”

  “她放臣回来,是让臣给国主、父亲带句话。”

  漆雕云早已坐不住了,他双手撑在桌子上,脸色也越难看起来,稍微有些失态地催促青年快说。

  “什么话!”

  沈洛觉得女人的话一字不落转述有些过于直白,便提前垫了句“恕臣失礼”。

  “她说——白发将军回来了,不想死的都老实点。”

  如果说之前,沈泽和漆雕云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是漆雕罹故意装神弄鬼,那么在彻底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即便再怎么匪夷所思,他们也不得不相信,白发将军真的没死。

  不仅没死,现在好似站到了太子罹那边。

  沈泽眉头紧锁,传言说她一骑当千,杀人于瞬息间,没见过的人会觉得是夸大其词,但他亲眼见识过,何止一骑当千,他目睹过那女人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将近万的敌军杀的片甲不留。

  漆雕云倒是没亲眼白发将军杀人的场景,那时候他还小,被皇兄保护起来,但他曾见过女人的样子,与荆国人甚至北辰大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通过沈洛口述白发女子的样貌,他便已经确定了,那女人就是白发将军。

  “若为敌......只怕大不妙啊。”

  沈泽幽幽道了句,语气里满是惶恐。

  “先不要下定论,依我看,事情还有转机。”漆雕云此时已经顾不上强调自己国主的身份,他快速思考该如何应对这番不利的局面,“别忘了,我们还有他,可先派他过去说服试试。”

  沈洛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看来国主和父亲是打算邀请她加入他们这边的阵营。通天阁小说

  只是,她会被说服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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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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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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