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怒放的牡丹在发髻上层层叠叠堆出厚厚又蓬蓬的纹路,洁白无瑕,清香宜人,已成熟开出堂堂一大朵,在明亮的光线下,单薄的边缘朦朦胧胧,像是耀眼又柔软的雪,眼前这一幕好似又回到了久远又熟悉的场景之中,他被瑶铃女虚弱时的强横逼得无处遁形,砸破那用来深埋宝物的坚实厚重的土层,摧残了奋力抵抗和忍耐的边界线,再被那一层层充满恶意的诘难钉在原地再也无法脱身。
他已经分不清噩梦和美梦的区别了。
因为诘难,所以面见时会难过痛苦,却又因为想见的人在清醒时每一个都再见不到,所以又格外难舍。
他们怎么可能会再来呢。
不可能的。
额头虚虚抵着额头,眼睑微微垂落,因为摩挲瑶铃女的脸颊,那只苍白的手上也沾染了一层红润之色,显现出些许健康的生气来。苏子说慢慢挪着手,拇指探了过来,轻轻按着瑶铃女的唇瓣,像天边的云朵一般虚幻柔软,又红艳的一如往昔——是被山楂和自己唇上伤口的鲜血染就的,其酸意望能止渴,掩饰着那深藏其中的叵测危险。里面的牙齿就像锯齿,锋利冷硬,含怒带怨,毫不留情,好似什么都能嚼碎咽下,就连他也差点丧命于这研磨吞噬之间。
舌头呢?
舌头他忘了。
苏子说埋下头在这香气扑鼻的怀里深吸了一大口气,迷蒙的双眼慢慢闭上,温柔缱绻地亲吻了云彩,舔舐着红霞,分开两道征雁,穿过重重行山,这才抵达瑶池中央,在熏人的暖风吹拂之下,与拖着长长尾羽的鸾鸟翻滚共舞。
期间碎铃脆响,是从手下缠绕着乌云,连绵的雨丝垂坠如铃兰一般小巧玲珑的东西,明明近在耳边,却恍若隔世,遥远悠长的声线,好似它们在天边被慢悠悠的风锤精心却又散漫地叮叮敲过。
似真似幻,似虚似实,如此温暖平和的气氛,陌生得就像假象一般。
整个人被浸在一盏波光粼粼的暖酒里,唇齿生香,醉里带梦,有着虚无至极的满足感,并在此中溺得濒临死亡。
指尖掌纹的缝路里尽是娇嫣俏丽的色泽,苍白的底色上面裹盖着水粉轻盈的润红色,给予了颜色,也好似给予了温度,按在皮肤上就是一朵朵丛丛簇簇的重瓣桃花,那胭脂从脸颊绽开,消失在唇边,被指尖带着,顺着耳垂和脖颈一路爬到衣襟上,花期无声无息却又繁复茂盛的蔓延开去,那细弱丰富的藤蔓枝桠和密密匝匝的花瓣萼叶吸足了水份,贪婪又□□地舒枝展叶吐露芬芳,灵巧无声的,把紧密严实的扣结都给顶得一颗一颗松开来。
瑶铃女被他坠得腾不出手来,本无动于衷地任他施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察觉时自己领口便已被破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下意识就要收手捂住拢紧,却在收回撑在床褥上的手后,因为这一人在里一人在外的别扭姿势,两人摔在另一半的睡帐之外,震晃迫使得两人紧贴的唇齿分开来,从门外转射而来的阳光照在短而盈润的丝线上,在两人同时存在着明亮与暗影的脸颊中尤显得剔透晶莹,难分难舍。m.sttgxcl.com
在倒下之后不免会有些错位,苏子说还牢牢抱着瑶铃女的头颈根本就不肯撒手,虽有瑶铃女刻意尽量保持了距离,而他却又抬身把那点距离挤开,顺势衔住对方落在自己面前的下巴,一点一点向下轻轻软软地噬咬,温弱飘忽地吻舔,就好像蜂蝶扫尾划过花丛,那纤细的足翅明明没有力气把花瓣和枝叶踩坏,却还是不肯站在上面提粉取蜜,绕在周旁,飞得又渴求又轻柔。
这种反应更是触及了瑶铃女的盲区,这个苏子说简直违反常理。瑶铃女从未见过他有这种不依不饶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在淫威之下抵死不从,即使从了也还是像木头人一样只是单纯的贴着并不做其他动作,搞得瑶铃女行动间自疑自惑大为叹服,曾一度以为用这种手段对他根本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于二人久别后残存的印象之中,都没有发生过像现在这种,他饿得自主取食的情况。
不对劲,不对劲。
啧,这病得可不轻啊……
瑶铃女为了不压住他,双臂都撑着床,上半身本意要悬在他上面,此刻这好意却聊胜于无,见此情形不禁奇怪道:“你看过外面那些画着你我的画册了?”
“没有。”身下的人连声音都是虚弱恍惚的,闭着眼睛,窝在他颈下无助地含咬着柔软的衣领,冰凉的鼻尖顶在皮肤上,呼吸着只有这里才有的温热香甜的空气,仿若梦呓道,“不敢看,不会看。”
瑶铃女:“……”
瑶铃女冷淡道:“快别说笑了,你这朵迎风就歪的花骨朵借刀杀人时都毫无惧色,哭得再厉害也没听说过你敢不敢,与人合谋把我锁在城里你也毫不客气,现在我来看你,你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身下的人满足地喟叹了一口气,咬着领角顺着衣领下坠的方向将它拉开,捉住藏在其中上下滚动的喉结,细致地将它温温又凉凉的安抚,湿湿又软软的舔舐,冰凉的藤蔓慢慢松开瑶铃女的头颈,再从绽开的缝隙里探了进去,整个人倏地跌入那层层叠叠从从簇簇柔软的花瓣里去,在衣物里饱蘸了香粉,欺霜赛雪之内,绯红馨软,热切明媚。
瑶铃女:“……”
瑶铃女被他缠的又痒又凉又隔应,也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突变,浑身鸡皮疙瘩都快抖起来了,立马把他的脸从怀里挖出来,看着眼前这人沉醉不知归路的模样,一边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拉出去,拢紧自己散开的衣襟,一边又幸灾乐祸且复杂地想道。
若是被瑶台知道,他盯上的人又跟极度讨厌的谢蕴儿子纠缠不休,肯定又得大发雷霆,吃不好睡不着的,想想就让人开心。
扣子还没系完,那藤蔓便又有复侵之势,瑶铃女觉得这样无意义地去浪费时间不太好,于是单手把人托着背捞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甩去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
苏子说:“……”
瑶铃女:“……”
苏子说下意识捂着脸,刚把被扇得扭到一边去的脸正过来,就开始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打某?”话音刚落,苏子说却又庆幸地松了口气,虽有点后怕又理亏,可还是很委屈道,“还好,可算打断了。”
瑶铃女把他扔下,继续整理着自己的里面的衣带和衣襟上的扣子,无动于衷道:“你吃错药了,苏掌事,让你醒醒,起来谈事。”
那花瓣刚被钻开一条缝隙,就又被丝丝密密,严严紧紧地合上了。
亲昵柔软的雪被,诱人触碰后才能意识到里面藏的是冰冷,表面是夺目耀眼的美丽,实则是化不开的白。
等等。
苏子说突然感觉自己被打的地方越来越疼越来越热。
“……”
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之后,头脑和身上又猛地一凉,恍惚的视线倏地清晰起来,思绪突然被卡住。
瑶铃女衣物已经整理好了,甩了一下头发,把几缕细辫和长发从领口里抽了出来,又是叮叮铃铃的一阵碎响。
神色自然,动作熟练,好像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也没有哪里不对。
苏子说继续捂着脸呆坐着,有些迟疑地伸出一只手来,指尖上面还亮晶晶的闪着浅淡的红光,萦绕着汲取而来的温暖柔软的热度,于此相对应的,瑶铃女露出的皮肤和整齐洁白的衣襟上还印着点点桃瓣春意,有点凌乱,又有点撩人。
苏子说呆滞道:“骗人,也是假的吧。”
瑶铃女皱起眉头,不满地应道:“真是无礼,这话应该我问你。”
苏子说避无可避,还挂着泪珠的脸又腾的红了起来,比那被吞下前明媚的胭脂还要再艳三分,好似整个人身上所有的血混着那些胭脂都冲到了脸上,白墙上流丹泼却,抹得连那耳颈和领口隐露之内的皮肤全都是红的。
苏子说放下捂脸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那伸着五根手指的巴掌印赫然还在,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瑶铃女莫名其妙道:“你问我?你得病的告示贴了满街,指名道姓要我来看你,我还是从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想看看你找我干嘛。”
苏子说无措道:“某……并没有要找啊?”
瑶铃女疑惑地看着他。
苏子说也疑惑地看着他。
二人视线相对,一时默默无言。
还是瑶铃女打破寂静的气氛,反问道:“你不是,相思病来着?阁楼那边说你病的快死了,真是让我白高兴一场。”
“……”苏子说这才意识到他头上那朵耀眼的白花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心里滋味复杂,“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某还没死成。”
“既然不是你让我来的。”瑶铃女奇怪道,“那是谁让我来的?”
看苏子说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瑶铃女又指着他幸灾乐祸匪夷所思地问道:“我来时你死气沉沉地躺着,看到我后又非得扑过来闹人,苏悦,你不会,真的得了相思病吧?乱七八糟的,可真有意思,这种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一定要跟阁楼讲讲清楚,我们都这么久都没见了,你这凭空突降的破病肯定不是因为我,我才不要背这个锅,简直莫名其妙!”
苏子说:“……”
这不会是申翁的主意吧?
可瑶铃女这种恶劣的破态度是能用来给人治病的吗?
苏子说隐隐感觉自己要被他越治越病了。
瑶铃女看到他的反应顿觉浑身舒畅,嘲笑他道:“原来是这样,真是人不可貌相,苏掌事,你长大了,七情六欲那是一个也不缺啊,可再情急,也要分得清谁是谁嘛。”
苏子说叹气道:“算了,你要是赶时间,就还是走吧。”
“我才刚来,你就又赶我走?”瑶铃女不服气道,“挥之即来,招之即去,你当我是什么人?”
苏子说想他才要问问自己是他什么人呢,这人嘴怎么这么快又开始质问起别人了?
不过瑶铃女只是随口一问用以诘难而已,倒也不是真想要什么答案,话刚一问完,就又向苏子说讨要道:“你看看,我一来,就被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轻薄了一顿,我向来大人有大量,轻易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得借我点人,赔我一点补偿。”
苏子说迟疑地看着他,弱弱掂着被角,无措又奇怪道:“为什么这种事情的补偿是借给你人?你还想要谁啊?要干什么?”
“很简单的,你也会喜欢的。”瑶铃女向他伸着手掌,手指迫切地来回勾动道,“我正遍访十二馆,一路追杀瑶台,现在正卡在你们梓郡的连馆,馆主馆主见不到,瑶台瑶台也找不着,急死我了,你不是也想杀他吗?既然你自己出不来,把人借给我帮一帮总行吧。”
“等等。”苏子说突然皱眉道,“你在哪里看到的告示?”
瑶铃女开心地应道:“就在梓郡啊?”
苏子说目瞪口呆。
瑶铃女看到他这副震惊的样子,也不禁迟疑了下来,思索再三,然后奇怪道:“……不会吧……苏掌事,你到底是……几个人的诱饵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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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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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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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1 章 重瓣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