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女既然看不清,索性也不想看了。他浑身还滴着水,身上很不舒服,并没什么多余的探索心。
胡乱的拧了拧头发和衣服里的水后,遭遇过大雨倾盆却从未遭遇过大雨倾盆时露宿街头和漏风硬刚经历的瑶铃女此刻呆立原地,风吹过来,他双臂交叉捂抱着胸膛哆嗦几下,这才突然想起阿笙的好来。
如果阿笙在这里,那他现在绝对不会浑身湿透的情况下在四面透风的小亭棚里避雨,即使此等境地实在避免不了,那么在这小亭棚下,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独自一人任由心里闲到发慌。
瑶铃女想到这里刚有些动摇,却又立即否认自己的想法,冷嘲热讽道:“算了吧,既然有私心,那就得负担私心的后果。”说着,面上颇为快意地笑了起来,嘴里也恶狠狠道,“只是避个雨而已,何以娇脆至此?倘若因这种天气小事而悲观伤神,岂不是每天的晴雨云霞山水树石都使我痛不欲生?伤春怀秋岂是我瑶铃女?触景伤情岂是我瑶铃女?还未见到刀枪剑戟便先因四面楚歌而溃败的,岂是我瑶铃女!”
“天黑了,总有亮的时候,下雨,也总有雨停的时候。”瑶铃女在说服自己不要较劲的同时已经开始很没有说服力地和天气较劲了,“反正现在哪里都去不了,大不了我等着!看是我等得久,还是你的雨下得久!”
事实所见,瑶铃女赢了,这一点悬念都没有。
雨云只是来串个门并扔下一部分沉重的行李而已,它们并没有那个闲心去和瑶铃女长长久久耗下去玩什么幼稚比试,赢了于它们无碍,输了也于它们无碍。
瑶铃女就不一样了,想法再怎么洒脱也比不上无牵无挂四处漂荡的它们洒脱,等雨云脱胎换骨一身轻地被风吹走时,瑶铃女已经活活被冻了一整夜了。
按照瑶铃女自己定下的规则来说,瑶铃女赢了,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委婉的说他是虽败犹荣。
——虽败犹荣,既然是委婉言辞,后面两个字便可忽略不计。
瑶铃女较完劲后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又开始觉得困了。他想着因为小玉下药的缘故使他一次睡了好久,这才使他晚上即使百无聊赖也能瞪着眼睛到天亮,如此一来白夜颠倒,现在觉得困也不足为奇。
雨后的天气即使晴朗也会带着一丝凉爽,夜晚大作的狂风于此刻犹如溪水潺潺般平静且温柔,瑶铃女从亭下走出来站在阳光里,被冰凉的雨水浸湿的身体依旧能感觉到寒意。
瑶铃女牵着马既迷茫又困倦地走了几步,不知不觉就倚在马侧有些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他闭上眼睛并抬手揉了揉,发现闭上眼后整个人都很舒服,正要持续这个动作时他强迫自己使劲晃了晃头,眼皮再睁开时已经很沉重了。
瑶铃女边继续坚持走着,又边疑惑地想道:即使困倦也不至于如此疲惫,小玉的药难道还有阶段性持续作用的效果吗?
正这么疑惑地思索着,晴日也在慢腾腾地吸走着衣服上的水份,可瑶铃女依旧能感觉到夜晚风雨里的阴寒还依附在身体里。
即使这样,瑶铃女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投在了边走边拽路边野草的马儿身上。
真好啊。瑶铃女羡慕的情绪外显十足已快形成实质——这种哪里都饿不着的设定,可真好啊!
瑶铃女抬起一只手想摸一摸它的头部,但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枣红的毛发,便顿在了半空,如芒刺在背之感倏使他浑身寒毛立树,那手在马头的上空绕了一下,下意识就按在马侧鞍袋上。
那里有凌云片雪。
鞍袋也是隐藏武器的暗袋,凌云片雪目标太大但也并非无法收纳,方法就是在马鞍底侧安装长筒鞍袋,如果觉得很怪,那就在另一边也装一个实心的长筒摆设……好吧这样的马鞍的确还是很怪,但如果装出一副——凡人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马唇不对驴嘴,不懂无人理解的审美……的话,瑶铃女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凭借着装模作样故作深沉孤独求败的神经质隔应走别人的。
药玉阁楼里的暗探因为瑶铃女不为所知的某些原因而感知模糊不清,所以不是药玉阁楼。苏子说虽然是药玉阁楼里的掌事却并没有学习到任何暗探的隐藏技能,他的确会散发杀气却按照习惯来算,散发的瞬间也已经招呼到别人脸上了,所以也不是苏子说。
明少居的确很有耐心,可这里离苏子说十万八千里,即使伤提前好了,他的攻击范围也应该在苏子说活动范围之内,即使瑶铃女的确和他有冲突,可他在看到瑶铃女和苏子说之间相隔的距离之后也不会弃帅保车,反而会更舒心愉快地去骚扰苏子说才是。
也不是明少居。
瑶铃女虽然依旧是走走停停的悠闲乱逛的样子,但也警惕地竖起耳朵,捕捉着周围稀稀落落的路人匆匆的神色,按着鞍袋的手未曾放松。
谢家?
虽然他记不太清了,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对自己最有敌意的绝非谢家莫属,难道就是……他们吗?
因为不清楚谢家主人有何筹谋,而迫不及待要向瑶铃女讨债的人?就像上一批人一样?
那样的话,他是拿出凌云片雪承认身份?还是装聋作哑蒙混过关?
不可能了。
瑶铃女“唰”的一声抽出凌云片雪扭身横挡,尖锐的金属被“呛”的一声高架在头顶,瑶铃女定睛一看并未见到那熟悉的流风朔雪剑,大吃一惊,不禁大声斥道:“来者何人!”
不是谢家!
那会是谁!
“何需多论!”袭击者中气十足,比瑶铃女的声音还要大地呵斥道,“你的仇人!”
听到仇人二字,瑶铃女迷茫道:“你和谢家什么关系?”
“什么谢家?”来者一条轻枪把瑶铃女逼得连连后退,整个人听到瑶铃女的问话显得无比愤怒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都没有印象吗?”
看见自己会这么生气的人,除了谢家那应该就是——
瑶铃女又问道:“你和药玉阁楼里的人有有什么关系?”
来者动作一滞,接着枪势如同疾风骤雨,声音里的怒火更是又叠加一层:“不对!”
瑶铃女本来就有点眼花,左格右挡间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还是被枪尖和缨穗晃的发晕,在躲避的空档中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没做过什么,对着这个莫名其妙来寻仇的人也没了耐心,瑶铃女烦躁道:“你谁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是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来者固执道,“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你是瑶铃女!”
这种境地之下瑶铃女也不指望自己能够隐姓埋名了,索性承认道:“这倒的确是,可是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对于对方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再倒酒。
“你这个混账!毒妇!蛇蝎!卑鄙无耻视人命如草芥的狂妄之徒!”
瑶铃女:“……”
咦?
瑶铃女反问道:“你凭什么这么骂我?我杀你全家了吗!”
来者悲愤欲绝,狂怒之中犹显凄厉哽咽:“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这时比窦娥还冤的瑶铃女也狂躁地发了火,趁着对方被情绪汹涌的浪潮淹没的破绽,伸手一把压下那□□,呵道:“你这人有毛病!你谁啊?我干嘛要去杀你全家?你家是有什么人或宝贝对我有什么诱惑?值得我去抢吗?啊!值吗!”
来者也未被震慑,反而同样怒斥道:“这倒要问你了!”
瑶铃女顿挫道:“问我?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人瑶铃女从未做过此事可掷地有声堂堂正正说出来,反观你藏头露尾不分敌我,殊不知是被人利用还是想欺我势软,我问你名姓你可能够说出?我问你有何证据你可能够列出!”
来者愤愤道:“席寒山!”
瑶铃女并非没有做过什么,即使理直气壮地呵斥背后和额头也还是出了一层冷汗,但当对方真的把名字说出来时,瑶铃女当即气息一散,肌肉放松,冷汗去无踪。
“不认得。”瑶铃女声音平静下来,把枪松开,走到马旁托刀入鞘并牵着缰绳准备离开道,“爱谁谁,你寻错人了。”
席寒山寸步不离的跟上去,抻着脸撑着枪拦在他身前。
瑶铃女眉头蹙起,显得柔弱无助又愁绪万千:“这位仁兄,请让让好吗?”
席寒山十分固执,即使瑶铃女调转方向,他也一定要挡在他面前。
瑶铃女又道:“你既然不说,这就是没有证据亦或证据不足,甚至是捕风捉影受人挑拨,才使你欲言又止无法继续质问我。既然如此,你根本就没有向我寻仇的理由和立场。”
“那又如何?”席寒山坚持道,“跟着你,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我不是。”瑶铃女拒绝否认的话都说累了,“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席寒山反问道:“你心虚了吗?”
“……”瑶铃女索性又恐吓道,“如果真的是我,就不怕我对你也下杀手吗?”
“谢谢,但这个用不着你担心。”席寒山面无表情道,“我早就向别人留了信,外出期间倘若出任何事都与你逃不脱干系,如果你真的杀了我,无论直接还是间接还是意外,即使是失踪,凶手的名号也会使你暴露,届时可没有人像我一样,光明正大的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瑶铃女拒绝无效,索性翻身上马,打算用速度把人甩开。
席寒山也是眼疾手快,身形一矮腿脚迅速展开,手里□□一扫直把马绊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把瑶铃女颠了出去。
瑶铃女又被这险境吓得身上冒了一层层汹涌不尽的冷汗,好不容易制服了惊惧坐骑,缰绳也已经牵在了席寒山的手中。
瑶铃女:“……”
席寒山得意洋洋道:“没有做过的事,理应不会心虚才是,你为什么要跑?”
虽然被别人趾高气昂地质问着,瑶铃女却觉得此刻自己精神焕发格外清爽,不知想到什么还有些高兴地反问道:“你看你看,太阳都已经升了那么高,你饿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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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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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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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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