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眨眼到日暮辉尽,沉沉夜落月霜来。
瑶铃女听到窗边有人窸窣动作,警觉地回了一下头。
蒙的严严实实的阁楼主人已经往房里落下了一条腿,见有翻身的动静,似是怕把人吵醒一般,及时定住了身形。
瑶铃女:“……”
阁楼主人:“……”
这场景也不少见了,瑶铃女看到他手里提着的凌云片雪,也没有心思再理会,只当自己睡着,又转过头去。
而后那边静悄悄的,停了几息又觉得不自在,便又回了一下头。
阁楼主人正往桌上放帽子,听到有动静,又倏地定住了身形。
瑶铃女想了想,又把头转回去,再过几息往外回头一看,苏彦忻又被动静定住站在屋内。
鬼鬼祟祟的。
瑶铃女在暗处琢磨着。
再转头再回头,苏彦忻又靠近了一些顿住,再转头再回头,苏彦忻已经蹲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眼珠里泛着从窗外流泻来的清凉稀薄的月光,睁得像铜铃一样炯炯有神。
再转头再回头,一个黑影直接就扑了上来,猝不及防的,瑶铃女被他吓得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又倏地被这道黑影压了下去。
苏彦忻扑在他身上开心道:“原来你醒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不敢吵醒你呢!”
瑶铃女喘匀了气,撑起上半身坐起来,这才奇怪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啊。”苏彦忻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匣子递给他道,“阁楼刚把它取过来,我就连忙赶来找你了,有了它,席寒山不会不信的。真是的,上次你说走就走,话都还没说完呢,我觉得你当时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的,也不会去找我拿了,所以,我只能自己来找你啊,瑶铃女。”
瑶铃女把它接过来,犹疑地恐吓道:“你不是有下属吗,干嘛还这么大咧咧跑出来,这么招厌小心被人看到直接把你套麻袋打一顿,急死你你也挣脱不了。”
苏彦忻弱弱地撒娇道:“我想你了嘛,瑶铃女,你就不想我吗?”
瑶铃女:“……”
瑶铃女现在已经有点后悔为了保命和赶时间,装鬼用鬼故事吓他了,搞得现在气氛越来越肉麻,颇为窝心道:“你是不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挺吓人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说着,他摸了摸手里的木匣,奇怪道:“你送的这是什么?”
苏彦忻叹气道:“看,你果然没怎么听,是刀片,把它送给席寒山,他一看就能认出来,你再对他讲讲瑶台,就行了。”
瑶铃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苏彦忻又扑在他怀里,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而后才说道:“我怕被套麻袋,到时被打进休养别院的话,就见不到你了,好可怕,我才不要。”
瑶铃女:“……”
瑶铃女:“你……”
苏彦忻应道:“什么?”
瑶铃女:“我信你个鬼,你不是还会下药吗?人不可貌相啊,姓苏的。”
苏彦忻虚弱道:“我打不过你们,只能用别的东西防身啊,技不如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瑶铃女对答如流:“那你快去练刀吧。”
“刚刚练完呢。”苏彦忻有些可怜道,“手脚好酸,紧锣密鼓的,好不容易才抽出点休息的时间来,把它送到你手上。瑶铃女,好累好累,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而且,上次你咬我那么多口我现在还疼着呢,你多抱抱我吧。”
瑶铃女想了想,虽然这人有故意装可怜的嫌疑,但软手软脚的好歹做不了别的,便把匣子放在一旁,还是抱住了他。
“瑶铃女。”
“干嘛,都抱住你了,别叫了,听着怪瘆人的,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点灯吧,我想看看你。”
“不让看,你去点的话,再回来我就不抱了。”
说着,瑶铃女便思忖道:“既然如此,今晚我就收拾收拾去找席寒山,也省得再耽搁时间。”
苏彦忻应道:“好啊,你什么时候去,我还在这里等你。”
“也行。”瑶铃女想了想,“你在这里歇着,临近子时我再去,那时候,他只能在床上躺着呼呼大睡,最容易被制服,也省得我再到处搜罗他……今天下午良卜刚接到消息,说席寒山与徐千机结伴而行,关系如此密切,还不知道温领事和席寒山到底要怎么做呢,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去探探口风。而后,我们再商量商量……你来时是什么时辰?”
“亥时一刻左右吧……我到这里来的路上也花不了多久,时间还长着呢。”
说罢,苏彦忻又伤脑筋道:“可是,你去见他的话,是不是得有一个称呼啊,你要怎么说呢?”
“起什么名啊,不起。”瑶铃女直接放弃这项工作,“姓名乃身外之物,爱叫不叫,不叫还省得我费工夫。”
苏彦忻迟疑道:“可……可他也不能直接叫你身外之物啊,不清不楚的,连名字也不肯讲,就算有我的刀片,也怕他会以为你是抢来的吧?更可况……即便你有名字,他也不易取信呢……”
瑶铃女疲惫地叹了口气。
“麻烦死了。”瑶铃女吐槽道,“沧海桑田,变迁转换,那我告诉他我是陵谷好了。”
“这样也好。”苏彦忻小声说道,“你的名字,有我悄悄叫你,我的名字,也只有你悄悄的叫。苏掌事一死,我的身份,便已经被彻底抹掉了,除了你,现如今没有人会再对着我叫我的名字,连姓苏的这三个字也没有了。我好想念我的名字啊,瑶铃女,名字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它是我家人送给我的礼物,承载了许多年的祝福希冀和回忆,到最后,我却连名字都保不住,把它舍弃掉了,这一直都是令我不胜憾然之事。”
瑶铃女却调侃他道:“是吗,你要是叫李二狗大概就不会这么舍不得了,何正嘉都快被你气死了。”
说罢,他又沉默起来,十分罕见地消沉道:“我的名字,我分不清他们爱不爱我,祝不祝福我,家人越来越陌生,含义越来越模糊,自我选择凌云片雪起,除了去找她练刀,都是七婆婆和长老师父照顾我,便更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了,现状如此,也没有机会再听了。”
说着,他又暴露本性,语气恶劣道:“不过,倘若瑶台以此为借口来抹杀我,除非他先去死给我垫背,我才会,稍稍考虑一下,不然就太亏了。”
苏彦忻想了想,又问道:“瑶娘……玲珑谷不比其他,暂避乱世,对于谷中人所言,已经足够尽责了。瑶台,他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瑶铃女应道:“是啊,太烦人了,谁都有点私事他偏要撅出来火上浇油,干他什么事啊,一开口就让人火冒三丈,看见人就没完没了,你不觉得他很聒噪吗?”
苏彦忻奇怪道:“啊……他是这样的吗?若不提其所作所为,只论言谈举止的话,当年他都是一副温柔和顺的样子,做出来的事虽然可怕,但也很少这样尖锐刻薄地表露出来啊。”
瑶铃女:“……”
“原来如此。”瑶铃女道,“他就是区别针对我,我跟他都不熟,凭什么啊!更没道理了!这跟我在卷宗上看到的两种态度完全不一样!”
苏彦忻感觉自己额头上被什么给敲了一下,用手一抹原来是水滴,往上一摸瑶铃女脸上有些湿漉漉的,连忙诧异着安抚他道:“这几年人会变也说不定,不一定就是区别对待啊,就算不区别不还是很惨吗,你要振作啊!……”
苏彦忻突然顿了一下,瑶铃女的手放在自己背后都没挪开过,大概率是和辣椒没关系的,而后有些奇怪道:“因为被他讨厌,你哭了?”
瑶铃女愤慨道:“没有!怎么可能!这是想要吃掉他馋出来的口水!”
苏彦忻想了想,认真道:“不要馋他了,他的肉已经很老了吧,嚼不动的,我好歹更嫩一些。”
“……”瑶铃女觉得这话怪怪的,不由得停下来解释道,“我说的,是生吞活剥那种吃,但也不是真的要吃人,不过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变态了。”
苏彦忻连忙应道:“啊,我还以为……咳,原来是这种吃啊,我还以为你要直接上嘴蹭一脸血的去撕咬他呢。”
瑶铃女奇怪道:“我有这么凶残吗?”
脑中接连闪过几幕血淋淋的视觉冲击,苏彦忻想着,那可真比简单的撕咬凶太多了,怪不得玲珑谷把他放出来会这么放心。
但话到了口中,他还是说道:“没有……吧。”
瑶铃女:“……吧?”
苏彦忻连忙转移话题道:“要不然,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我还有别的东西带给你呢。”
瑶铃女奇怪道:“什么?”
苏彦忻掏了掏袖子,掏出来一个很小的药瓶来:“软筋散,如果席寒山要闹出动静来和你过招对峙,你可以放倒他,但这瓶药力很轻,他不会完全昏过去,就算你把它整瓶撒完,也只消半日,便会自行解除,恢复如常。”
瑶铃女迟疑地接过它道:“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其实你什么都没给我带是吧?”
“啊……”苏彦忻无措道,“我,我收到刀片就赶来找你了……别的都没来得及想,不过用它确实会方便许多,你可以试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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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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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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