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实验室的门外,顾铖蹲着身子,手捧着一份盒饭在那里狼吞虎咽着,看起来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一样。
可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样子,在顾铖那设定好的颜值下仍然没有丝毫减分项。好似被一层厚厚的滤镜遮盖住一般。
他的身边同样蹲着一个人,星海般蔚蓝的长发格外吸引注意。
女人的眼神在顾铖身上和自己面前的空气两处转换。
“不怪我,我只是好奇嘛,真是的…”
布兰卡郁闷的双手托腮,她只是想融入这个大环境罢了,却被梅比乌斯无情的赶了出来。
顾铖闻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非要在梅比乌斯工作的时候问东问西的我怎么可能被赶出来?
“顾铖前辈?”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布兰卡才略显尴尬的看向顾铖。
让她独角戏半天总归是有些不合适。
“真没什么可说的,我和梅比乌斯只是因为相同的爱好而认识的,至于你问得问题…”
顾铖叹了一口气,总不能把自己和梅比乌斯深入交流的事情告诉你吧?
“算了,我们还是说说午饭的事情吧,下次带饭可以不带丝瓜吗?总感觉大厨没有炒熟…”
顾铖吃完了盒饭,顺手丢进门口的垃圾桶,一边扔一边抱怨着丝瓜还很生。
“额…”
布兰卡无奈了,这个顾铖怎么这么灵活的就把话题转换了?
至于爱好相同这个事情…
布兰卡只是稍微听了听,就感觉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为什么总是这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类型吓人啊。
“待博士下阶段实验开始会需要协助,你候一会儿也便能熬过去,我就先撤了…”
顾铖丝毫没有任何继续和布兰卡聊下去的心情,即便他能从布兰卡这里获取许多有用的信息。
但,他现在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方面上。
自从顾铖彻底确认这个世界的情况时,他好像就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把梅比乌斯算作例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让他留念下去的东西。
就像来时那么突然,顾铖离开时也是如此匆匆忙忙,急不可待的像是期盼已久的假期将近。
布兰卡那副人畜无爱的样子在顾铖转身时就收了回去,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双眼空洞的摸鱼状态。
“怪不得老师这么专注,明明不到一天就能完全控制住上三级的崩坏兽基因。”
“老师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她俨然收起来刚才那好奇宝宝的样子,有些无精打采的低头沉思起来。
毕竟千年难遇的机会已经推广到了全世界上,也就是逐火之蛾全面的招收一线战士,可能是为了援助军方,亦或者是提前提防再次到来的崩坏。
而博士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整出这么大的事情…
任谁说梅比乌斯没有想法都可不能。
“唉~”
“就知道在老师身边是件苦差事…”
布兰卡双手环胸,一脸疲惫的摇了摇头。
谁知道摸鱼人的性格碰到个加班加到差点饿死的老师是多么难受的事情啊~
在原来,她布兰卡可是一个能在五天休息七天的精英啊!
画面拉远,从顾铖离开的方向上看,试验所已经愈发简易起来。
之前还像个公寓,现在彻底像是一座小别墅了,还是那种外形和工厂差不多的款式。
一个大盖子附在正方体上?
越看越感觉简陋。
至于那些巡逻的士兵,从整齐有序的部队变成了零零散散的保安。
真是的,一点专业的样子都没有。
也就那最上面还在迎风的旗帜还有些样子。
橙红色的旗帜上印着灰白色的飞蛾,可能是映衬着希望,也可能是在散布绝望。
可究竟是灰白色的希望,还是橙红色的绝望?这谁能知道呢。
从实验室出来的顾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所长,也在想之前交手的老巫婆。
更多的,也是对未来的迷茫。
从梅比乌斯那里得到了消息,所长的亲信除了曼哈顿没了踪迹外,已经全部确认死亡。
从这可以看出苏大仙儿的工作效率不错。
而那个老巫婆在梅比乌斯的安排下也是领了盒饭。
但…
这才是让他迷茫的地方。
两方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势力却隐约间带给顾铖同一种感觉。
好像,都在为崩坏做准备。
只不过…
大方向却是让崩坏降临的更快一些。
最开始的幻想已经破碎,总有人忘记曾经的初衷,被想当然的未来所迷惑。
可又有什么办法吗?
除了一句任重而道远,顾铖又能做什么呢…
顾铖好在有些上进心,通过梅比乌斯这层关系查阅了许多书记文献。
根据这个世界的资料记载,好像每几个世纪都会有这么一次灾难,但大多还是很容易的熬过去。
以至于有灵智的他们从未见过律者,也产生了崩坏不过如此的幻觉。
但谁也没办法让他们醒来。
这个世界,除了在文明初次建立时出现过半死不活的律者外,就好像就从未被崩坏注意过一般。
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
崩坏自己陷入了什么难舍难分的局面无暇顾及其他世界一般。
一想到这里,顾铖脑海里的那道身影就愈发清晰起来。
还是那道瘦弱的身影,还是熟悉的凛冬。
破碎的天空和折断的巨树,仅剩下漫无边际的海洋还在沸腾。
甩了甩头,自己还是那么喜欢故意乱想。
顾铖深呼吸几下,抬头看向天空,那炽热的太阳有些倾斜,没有正午那般热情,显得有些草草了事,更像是余温散尽的你我。
外边的积雪有些凝实,看起来冬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许久,让人们镇不住的期盼起春天来。
没有童年的孩子,也没有怀旧的雪人。
有的,只有凋零枯败的树干和早已化为泥土的花朵。
冬天嘛,没有雪人本就有些轻率,但好在一些杂乱的脚印和残破的球状积雪能证明这里有人打过雪仗。
这无疑恢复了一些冬日的生机,是其他季节都不曾有过的沉默中的活力。
顾铖想了想,这样的天气除了与皑皑白雪互动外,应该更适合在家里睡觉。
反正除去梅比乌斯外,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
一想到这里,自己前世普通人时的记忆就隐约间回荡起来。
那么失败又乏累的生活…
真是有够受的。
郁闷的顾铖下意识将手伸进内衬,想要通过吸烟来缓解这种感觉。
但那都是前身的习惯了,他又不会吸烟。
闹着玩一样的深呼吸起来,好像和吸烟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主体的缺失罢了。
冬天的气温还是有些低的,浊气吐出后缓缓形成阵阵白雾,看起来真的和吸烟一般无二。
顾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自嘲的笑了笑。
可能是今日的风有些大了,吹得他心里发冷,像这个世界的人心一样,捧不热,捂不暖。
只是对于顾铖来说,他感觉孤寂的原因…
应该是没抱到蛇蛇的腰心里有些委屈。
莫名的就走到了车站,孤寂的心无处应允他人,也无事等待起来,却刚好碰到了缓缓而来的公车。
想来也是缘分吧,风的确也有些冷了,顾铖向前一步抬腿迈上了车。
毫不留念身后的青石路和充满年代感的站牌。
上了车,人流量很少,看了看时间,不到六点,大多应该是下班的“精英”吧?
自顾自走到末尾最犄角旮旯的位置坐下,好像这样才会得到些许安慰。
哈~
朝着车窗哈了一口气,总算是回归了几分童年。
霜…
若是自己能像真正的顾铖一般,弹指间冻结天地,意念下凝固时间,这样也就作罢。
可平平无奇的自己有什么能力拯救这个世界吗?
即便是突然而然获得那异于常人的能力,即便他得到了迟来的外挂。
可…
他真的没有信心。
无论是另一个自己还是那从未见过的神灵,他们好像充满了自信。
但在无数指责和怀疑中重生的人,真的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吗?
顾铖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就是为了遮掩自己心中的悲哀,不让人触碰到那抹柔软。
救赎自己都如此困难,哪里有余力拯救世界呢?
很突兀间又想到了梅比乌斯。
或许,自己…
真的很特别?
他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是顾铖,但又只是顾铖。
做与不做,又能如何?
顾铖如是天马行空的想了起来。
这是孤独的人,也是另类的消遣方式。
“我说…你真的够了。”
脑海里又传出了顾乘的声音,他那沉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
“我最后送你走时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记住啊…”
小黑咬牙切齿,恨不得再给他薅进来打一顿。
虽然这种能在心里聊天的能力很酷,但顾铖却还是希望能给彼此多一些隐私。
“压力太大了嘛,谁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你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顾铖…”
顾铖在抱怨道,又在心中加了一句,“我又没办法轻易阻止崩坏降临。”
很明显,小黑那边也是沉默了一会儿。
“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只是顾铖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埋下因,而果,则是你自己的路,时间会证明一切。”
“再者说,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这算是半个真理吧,可是…”
“虚数之树上的叶子相同的可不止是两片啊。”
小黑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顾铖却听得一知半解。
“崩坏没有了那家伙的干涉,自然还会侵蚀其他的世界,你不必想着去阻止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所真的想改变什么,就真正和自己聊一聊吧。”
“算了,真不知道你怎么笨成这个样子了,就当我刚才对牛弹琴吧。”
“你小子就该做什么做什么,随心而动,随遇而安即可,大不了爷给你擦屁股。”
好似对顾铖很不满一般,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小黑结束了自己霸气的发言,留给顾铖一道神秘的背影。
但,对于顾铖来说,小黑刚才的话和放屁没什么两样。
毕竟…
他不说自己也只能这么做。
人活着总要做点什么吧?随性也好,奉献也罢,总归是自己的态度。
但这么一打岔,顾铖确实感觉自己想多了。
连梅比乌斯都觉得棘手的东西,自己何德何能在无声息间解决呢?
起码在得知休那个改造狂人死亡的消息时,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那家伙要是活着,加上所长一直以来收集的数据和技术,还有一群不为人知的叛徒外送的信息,想来第一个融合战士就是他了吧?
至于曼哈顿那个半吊子顾铖是没有多在意的。
前身的通神计划有多变态他哪里不清楚?
若是成功了那就是天打雷劈人神共愤。
自然,崩坏那家伙可能是乐享其成吧~
想着想着,顾铖就从刚才那种迷茫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果然,天马行空的思想和单纯的大脑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顾铖向后靠去,车椅不软不硬正合适,车内的暖气也是让人舒适,加上些许透风的玻璃所带来的寒冷的刺激感,顾铖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
透过窗户,外面的雪很是纯净,白洁的样子不似凡物。
是相对的颜色,亦是矛盾的温度,寒风领动雪花,宛如零落的叶片,又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最简单的大抵最是迷人吧?
公家车在积雪上驶过,留下两行整齐的直线,在平行,又带着察觉不到的倾斜。
顾铖看了一眼车站的牌子,想来也有一阵没去商业街了,现金虽然一点没剩儿,但可支付的余额还是有的。
蛇蛇还是没把自己逼上绝路的。
就这么想着,顾铖站起了身,走到后门准备下车。
前脚刚迈出一步,视野中就出现道引人注目的身影。
浅蓝色的羽织帽下是暗沉的鸣紫色长发,在白雪的星辰下格外显眼,好像是寂静夜空中猛然间划下的闪电。
那青春中带着几分单纯的穿着更是突显出特别的气质,仔细看去,那米白色的羽绒服下隐约间露出类似于学者一类的服装。
她的脸在风的抚摸下有些泛红,小耳朵也是微微颤动着,那样子有些天然呆,虽然面容清冷得一丝不苟,像是融入了这片雪天中,但那急匆匆的样子却很是特别。
特别的可爱。
一种和梅比乌斯差不多的反差萌,让人眼前一亮。
走下车后,顾铖看着那个急匆匆的身影,眼神中的疑惑大于迷茫。
雷电…
不。
“是梅吧…”
他微微出声,但还没有飞雪的清风那般引人注目。
可还是被那个身影注意到了。
可能是熟悉的音节让她下意识的瞩目过去,亦或者只是偶然间的一瞥。
顾铖和梅的眼眸对上了,是一秒?还是一个世纪?
身边的动作都缓慢起来,飘荡的冰晶凝固,两人眼中只有彼此,灰白色的世界中,双方的记忆都有些虚幻。
一种莫名的熟悉。
难道是以前的同学?
梅是这么想的,但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充足,容不得她去招呼,她也没必要去附和别人。
顾铖除了对熟人是社恐外,对其他人都是社恐。
自然而然也没有和剧情人物扯上关系的心思。
当然,他倒是可以经常和梅比乌斯扯关系。
两人很快擦肩而过,回归到彼此原本的线路上。
梅看了看时间,自己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
凯文应该是等急了…
早知道她就不提交那份报告了,真是麻烦。
带着几分不满,梅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
“嘛~”
“去买炸鸡吃吧…”
想来之间那家烤鸡店也是会做炸鸡的。
盯着梅消失的身影,顾铖只感觉更加孤独了。
想来,一份炸只因可能会让他开心起来?
顾铖转身选择了和梅相反的道路,走向了之间那家烤鸡店。
只不过…
这次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一掷千金”了。
太阳变得有些暗沉,透明的仿佛装过水的塑料袋,不说褶皱,多的更是毫无温度的光。
“目标地点出现特别人物,请求总部提供临时方案…”
“什么?”
“继续原计划按兵不动,就当那家伙不存在,继续行动。”
在顾铖刚才下车的地方的对面,有一家关门的杂货铺,里面隐约间传来各种信息传送和小声交流的声音。
都是谈论怎么应对突然到来的顾铖,大多又以装看不见结尾。
看起来,不想被麻烦的顾铖成功被别人当成了麻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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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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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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