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我们第一个请求而已。”

  很纤弱的小美人抬起眼睛,滴溜溜的转的妩媚眼睛,望着叶瞻阙。

  “弥罗陀,”皇帝一按面前的宽几,沉沉的开了口:“你还想说什么?”

  那个被三首领之一,被称作为弥罗陀的男人,大力的拍着她的肩膀。

  他几乎要将她拍倒下去:“一路走来,叶将军对我们多有照顾,保护我们不受那些妖邪的伤害。”

  “因此赫沙慈,对于将军是十分的爱慕,想要嫁给你呢!”

  他大笑起来:“如果让身为雪原人的她,做了赫沙氏的孙女,又嫁给叶将军,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三喜临门的事情吗?!喜结连理嘛!”

  占据赫沙氏,霸住叶氏。

  雪原人仅凭赫沙慈一个人,就布下了两步棋。

  在大礼近乎生死存亡的关节上,雪原人还在算计着这一套权势谋略,这从侧面说明了另一点。

  如果说,雪原人已经通过自己的探子和奸细,提早得知了他们前去雪原,是想要皮这件事。

  那么他们也必然知晓了,这个皮所制作的美人灯,是有巨大效用的。

  赫沙长桓用于制作美人灯的古法,是从自己来自雪原的先祖记载中找出来的,因此雪原人他们自己,也极有可能,如今还保存着这样一套技术。

  他们很有可能,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用尸体的皮囊试过,并且确保了其有用。

  这批雪原人,知道此番近乎灭世的危机,能够被他们的血脉轻而易举的解决,而大礼这些血脉被稀释的人。

  甚至那些毫无血统可言的人,在灾难面前只会日渐脆弱。www.sttgxcl.com

  正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得出了大礼衰竭的真正原因,这些雪原人,才最终做出了离开雪原,入世夺权的决定。

  否则凭借他们有限的族群数量,与大礼长久的蔑视与排外,雪原人不可能在大礼有任何建树。

  否则早几百年前,离开的那批雪原人,也不会在大礼的土地上流离过后,被驱赶到虫蛇肆虐的雨林中生活——他们不可能是自愿选择的雨林。

  那些人离开,是因为无法忍受雪原的酷寒与食物匮乏。

  而除了没有办法之外,谁会在离开雪原只会,又舍弃富庶江南,与广袤平原,去另一个环境艰苦的地方生存?

  雪原人就提出了这么两个条件。

  第一,雪原人全部更名改姓,成为赫沙氏。

  第二,叶瞻阙迎娶赫沙慈。

  “......在这样的时候,”叶瞻阙开口拒绝道:“恐怕并不宜嫁娶。”

  “没关系!”弥陀罗十分和蔼道:“我们并不讲究这些,办不办婚宴也都无所谓。让她去你那里就好了嘛!”

  当然会无所谓了,叶瞻阙面无表情的想,因为对你们来说,她只是一个用以监视的棋子罢了。

  “难道高贵的叶将军,看不上她吗?”弥罗陀大声道:“这已经是我们最美的姑娘了。”

  他毫不在意的笑着:“如果叶将军实在不喜欢的话,那就献给皇帝做妃子好了!”

  真是胡来!

  皇上怎么可能答应?即便他满意赫沙慈的长相,也绝对没有臣子拒绝之后,才献给皇帝的道理。

  更何况这样的局势下,弥罗陀献美人的态度,也着实充满了恶意的挑衅。

  但看弥罗陀的架势,如果皇帝不同意的话,他还会继续开口,把赫沙慈再许给其他臣子,就这么一个一个问过去。

  皇上面色沉得可怕,俨然是动了怒气,其他臣子面色也十分怪异,显然是觉得弥罗陀的做法,太过难看。

  “.....蛮子就是蛮子。”有人低低的说。

  “如果没有一个人想要她的话,”弥罗陀猛然抬手,把她推倒在地:“那我们也没有理由再养她了!”

  皇上终于一拍桌子,怒然喝道:“放肆!”

  “是你们不要的,”弥罗陀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你们离开了雪原太久,不懂得雪原的规矩了。”

  “上任首领被取代之后,他的一家老小,都是要被杀的干干净净的!”

  “即便无人动手,活下来的人也会感到非常羞愧,而去凿开冰湖自杀!”

  他一指地上的赫沙慈:“我们之所以没有杀了她,也没有让她去跳冰湖,是因为觉得她生的非常美,说不定为会我们这些久别的同胞之间,发挥出作用来。”

  “这是我们雪原人的规矩,请不要随意干涉。”

  “现在你们没有一个人想要,她当然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资格......”

  叶瞻阙陡然开口:“谁说我不同意。”

  他往前走了一步,神情冷淡道:“我只不过认为不合时宜而已。”

  “更何况,婚嫁不仅要媒妁之言,更讲究两情相悦。”

  他垂下了眼睛,睫毛在深邃的眼窝中,投出浓重的阴影:“你,愿不愿意?”

  地上的小美人低着头,叶瞻阙一看就知道,在弥罗陀为着如何处置她吵嚷的时候,她正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研究。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去听他们争吵的内容吧。叶瞻阙心想。

  毕竟她本质上其实是一个俘虏,雪原内部斗争下,幸存的失败者。只有接受命运的资格。

  她慢慢的抬起眼睛,雪白的脸颊包出一个十分圆润可爱的弧度,像极了煮的咕噜噜的汤圆。

  小巧的下巴颌儿,一双天生形状便媚意十足的,眼角深深的向上勾去的眼睛。美得十足罕见。

  但是她连看见蚂蚁都觉得稀奇。

  故而叫人并生不出贪色的心,只是看见她的时候心里一软。

  软得也好像煮在锅子里,咕噜咕噜的汤圆一般。

  只要火再大一些,连勉强作伪的皮都要破了,猝不及防的淌出里头甜蜜的馅儿来。

  “好啊。”她喃喃地说。

  于是雪原人与大礼的盟约,就此定下。

  大批的尸体被运进宫中,活下来的氏族,宫人,将士,在雪原人的带领下,集中学习如何制作美人灯。

  如何做,如何用,如何长期的将其保存下去。

  雪原人敢骑着一匹马,扯着几盏灯,便悍然冲进怪物群中劈砍,活生生的砍出一条道路来。

  而大礼人,教他们种稻取桑,养鸡放羊。

  在空中高悬的美人灯庇护下,大礼人惊喜的发觉,侵蚀停止了。

  怪物日渐虚弱,最终大量死亡,雪原人将它们的尸体埋进田中肥土,或者干脆拿来喂狗喂猪。

  而活下来的大礼人,不再听到耳边时常出现的呓语,终于有了能够放开了脚步,四处走动的机会。

  昼镫司在这样的推进上,一跃成为了大礼最为举足轻重机构,美人灯的制与用,成为了评判人是否能够进入昼镫司的标准。

  而赫沙慈恰好非常善于制灯。

  她下刀如飞,能够在被人还在颤巍巍开膛的时候,就已经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刷刷刷开了三个尸体的腔子,植入那包软肉,关上腹腔,并顺手把失败的灯皮扒开,挑出软肉,一脚踩烂。

  叶瞻阙疑心她如此善于用刀,并且神情麻木,是在雪原里遭受过非人待遇的缘故。

  因此他有时候心里有些痒痒,很想搭句话,问点儿什么东西出来:“你唱的是什么?雪原上的曲子?”

  “啊?”赫沙慈手上动作不停,笑笑,又说:“什么意思?”

  叶瞻阙十分不满的扬起眉头。

  自成婚以来,她就一直是这副模样,虽说是分房睡,但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总有许多要说话的地方。

  赫沙慈的回应一概是:好。好吧。嗯。可以。啊?

  当无法简单以“好”这样一昧同意的语句回答时,她就装作听不太明白的样子,含含糊糊的笑:“啊?”

  因此叶家人对于这个新过门的,可疑夫人的态度么......

  便从一开始认为她是个狡诈的奸细,变成了,觉得她是个不太聪明,也听不大懂大礼官话的漂亮蛮夷。

  可叶瞻阙分明听到过,她自己那小话讲的一套儿一套儿的。

  什么教训别人制灯制错的时候,说人家:“你是瞎子拉琴尽瞎扯,哪儿有从这个位置来开的!”

  “少在这儿当梁山军师,讲无用的废话!说了多少次,要从下巴下刀!”

  偶尔被人挑了出身的刺,骂是不知好歹的该死蛮夷,她一扭头,见四周无人,便道:“你生气?我还生气呢?!”

  “弥罗陀他们是乌龟吃王八六亲不认,他们的账别算在我身上呀!”

  “什么投湖自尽,少听他们在那儿光屁股拉磨,转着圈儿的不要脸!没有这回事,我活下来活的那么辛苦,死也不投!”

  叶瞻阙不甚光彩着听着墙角,无声的笑了笑。

  直到他从无意进了赫沙慈的房间,从她桌上看见一本说书人编写的词集,才知道她说话是怎么一回事儿。

  叶瞻阙瞧了一眼,很辛苦的忍着着笑从房间退出来,心说她装得傻,其实还挺好学。

  她像个被突然投入陌生环境的小动物,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弱小,因此装的一副柔善可欺的样子,只有在以为无人在意的时候,才会伸出爪子来挠,凶狠的发出叫声。

  叶瞻阙猜测她是想精进自己的官话,念书进学,但却不敢公然的提出要求,怕外人疑心她的本意,于是就偷偷的找落灰的书来看。

  然后她点灯苦读,毫无意外的学了个歪,往说书敲快板儿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叶瞻阙越想越乐,离开院子之前脚步顿了顿,拐去了自己的书房。

  他站在自己的书架面前沉吟了片刻,一本也没取,转去最为年幼的堂弟房内,不由分说的征用走了堂弟入塾初期念的书。

  堂弟:?

  半月之后,这几本书悄无声息的被还到了叶瞻阙的书桌上。

  堂弟手里的正经书,很快被他征用了个遍,堂弟很莫名其妙:“大哥,你拿我的书做什么?啊,我知道了,莫不是——”

  叶瞻阙面不改色,抬手一指他,堂弟从善如流的闭上嘴:“我懂,我懂。”

  堂弟心想,果然娶一个空有美貌不会认字的蛮夷,是一个大麻烦啊!我日后是断断不会讨这样的女人做妻子的!

  赫沙慈念饱了书,开始写字。

  她这个时候懂得来请教了,夜黑风高,四下无人之际,她偷偷摸摸的揣着一方砚台和纸笔,敲开了叶瞻阙的房门。

  叶瞻阙看她鬼鬼祟祟,衣衫不整的溜进来,哗一声把字帖笔墨倒在桌子上。

  他沉默了片刻,心说怎么夫妻间教个写字,教的跟偷情似的。

  赫沙慈非常刻苦好学,经常挑灯夜习。

  她神情严肃,姿势端正,眼里除了字帖,什么都看不进去。

  叶瞻阙陪着在旁边坐了一个晚上,撑着脑袋披着毯子,看她蝶翅一般起落的睫毛。

  赫沙慈一扭头,质问他:“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叶瞻阙:“......”

  他觉得这样不行,要说平日里两个人都忙,见不得面也就罢了。

  这分明都一块儿呆一晚上了,还这么状若外人的,这不太妙。

  叶瞻阙: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叶瞻阙便会有意无意去昼镫司看她,想找个她犯困的机会。

  劝她除了练字之外,也能注意一下别的。

  结果赫沙慈在韦氏房里,闭着眼睛,下刀如神,手指上下翻飞间,开膛塞芯制灯做的是行云流水。

  别人还忙着缝合胸膛,她已经全套做完,并且指出了旁人的错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生龙活虎的跑去查验制好的美人灯近况了。

  纵使昼镫司内的人,对她的出身和目的再有不满,也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是天生下来就有这套本事的。

  于是叶瞻阙便闭了嘴。

  又过了半月,赫沙慈还是半夜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敲他的房门,交上了她最近练得的字。

  “嗯......”叶瞻阙满怀宽容的盯着她的那副字看了片刻,委婉的说:“写的像鳖爬。”

  赫沙慈立刻就走了!

  叶瞻阙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她扭过脸来,很生气的返回夺走了自己的字。

  赫沙慈记下这个嘲笑的仇了。

  她开始热衷于在各种地方,写下自己堪称鳖爬的字,详细记录她制灯时的问题与解决方法。

  叶瞻阙每次瞧见了,都会颇有兴致的品鉴一下那歪七扭八的字体,回忆着夜里,赫沙慈吃力的握着笔,蹙起眉头一笔一划涂抹的样子。

  赫沙慈之后逐渐养成了习惯,执意要用颜料来写字,认为颜色越漂亮,她写出来的字才越好。

  “我之前写的像,”赫沙慈顿了一下,说:“鳖爬,是因为墨的颜色太难看了!”

  “......”叶瞻阙说:“嗯。对。”

  随后弄来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原石,极好的朱砂,赭石,孔雀石之类,坐在赫沙慈身旁,百无聊赖的磨。

  叶瞻阙研磨了一套色彩纯净艳丽的颜料来,然后看着她沾了沾一抹靛青,在纸上大笔一挥,继续写下了一个鳖爬一样的字。

  “这个怎么样?形是不是很正。”赫沙慈认真的问。

  昧良心实在是很难,叶瞻阙也很善于学习:“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赫沙慈方绪的美人灯看看小火山最快更新

第79章 连理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