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屋子的窗户开着,夜间有凉爽的风吹进来。

  薛怜忽然猛地惊醒。

  黑暗中他瞪大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宋玉负,但不是以往那些可怕的噩梦,而是梦到自己和宋玉负在白日去过的道观里,谈笑风生。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宋玉负朝自己笑容灿烂地说:“西北天高地远,届时大人可以与孤一同回西珏,会有百姓需要你的。”

  重点是,自己还不要脸地回了一句:“那你到时候可要记得我的好,封我为侯。”

  回想到梦境里的这一幕,薛怜羞愤的捂住脸。自己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梦里说这种话吧?

  他明明巴不得与他永世不再相见!

  但话说回来,梦里的那种相处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虽然融洽,但不像是相濡以沫的有情人,倒更像是知己。

  而且梦里的宋玉负眼神沉静,对自己好像并没有那种感情。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这种剧情,烦躁的转了个身。

  然后全身僵住。

  他看见了光。

  窗棂外,月光清亮。

  他甚至能看见那扇窗外,月影下浮动的枝条。

  难道自己还在梦里?

  梦中梦?

  薛怜觉得震惊又奇怪,于是连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眉头一皱,痛感强烈。

  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光还是没有消失,于是他连忙起身,甚至顾不得去穿鞋子。

  几步扑到桌边,趁着月光找到蜡烛点燃,屋内瞬间亮起来。

  他迟疑地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四周,很多蜡烛台,上面是燃了大半的蜡烛。只有入睡,宋玉负才会命人将蜡烛熄灭,天一亮,烛火又要点燃。

  还有挂在墙壁上的镣铐,玉束带……红穗子项圈。

  这些都在证明,他现在就在现实里,而不是什么梦中梦。

  也就是说,他看得见了?!

  喜悦来的太过突然,他甚至不敢激动,生怕下一秒就变成幻影。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穿上外衣和鞋子,打开房门走出去。

  为了不打扰他休息,宋玉负并没有在屋外安排人,所以院子里只有清冷皎洁的月光。

  薛怜沿着回廊走着,凉风吹在身上,吹走了大部分睡意。

  他走到了一扇房门前,恍惚记得自己来过这里,因为一推开门,里面就是满屋的画作。

  屋子中央,还有一把紫竹编的藤椅。

  终于想起来,这应该就是宋玉负带他点烧情痣的地方。

  刚走进去几步,差点又绊倒在上次的同一个地方,幸好眼疾手快稳住画架,生怕发出动静引来了别人。

  由于没点灯,薛怜瞥了眼画架上的画后就准备离开,但又觉得好像看出点不对,忍不住蹲下端详起来。

  几秒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扶着画架的手越来越紧,气的全身发抖,又羞又气。

  这上面的玩意儿,谁tm画的?!

  道德呢?素质呢?羞耻心呢?

  画卷除了花树外还有两个人,一个人身穿月白色长袍,而他的怀里躺着一个红衣男子。

  衣衫不整,面色红润,就连那唇瓣都宛如娇艳的桃花一样,粉嫩而有光泽。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画的他和宋玉负!

  而这画之所以能光明正大摆在这里,肯定是宋玉负的主意。

  看完这副画后,薛怜缓了好半天才缓缓吐了口气,然后注意到上面的章印。

  “边……柯?”他蹙眉。

  这好像是京城那间有名画坊的民间画师。

  三个月前,他还在那里遇见了太子萧容,所以对这个人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那这么想,能进入这间屋子,并且为他点烧情痣的人,估计也是这个人。

  紧接着,他还在这副画卷下方看见了一行小字,是作画的日期。

  七月初二。

  显然就是前不久的事。

  薛怜站起身,又朝其他挂着画卷的画架走去,上面无一不是类似画风的作品。

  画中人物只有宋玉负和自己,画师只有边柯,他越看越想骂人。

  最后,在角落里,还发现了唯一一幅自己的画像。

  那是一幅很正经的人物肖像,和自己大约有八分像。

  而日期居然是……四月份。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时候他还没见过边柯。

  忽然,他想到边柯名冠京城的缘由,正是因为他画人物可以不依照本人,只需描述就能画的极像。

  也就是说,宋玉负曾找到他,描述了自己的相貌,并要求画下来?

  这时,门外的石子路上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有股急切感,所以薛怜敏锐地听到了。

  他连忙躲到画架后蹲下来,画架很多,能将他挡个严严实实。

  然而并没有人进来,脚步声很快远去。

  他心中疑惑,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谁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

  于是他悄声打开门望过去。

  只见到那个人影像是个男的,鬼鬼祟祟,走进了别院。薛怜之前并没去过那里,不知道别院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他现在能看见,别院亮着光,里面是有人的。

  没一会儿,别院里就传来一声怪异的惨叫。

  薛怜瞬间紧张起来,好奇心驱使他跟过去看一看,但他又害怕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惨叫声并没有停止,只是压抑了许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一样。

  他最后还是跟了过去。

  别院的门虚掩着,轻轻潜进去后来到窗边,惨叫声也越来越清晰。

  然后隔着雕窗,就看见了坐在案几前的宋玉负,一旁的椅子上还有一个人。

  他虚眯了下眼,是萧拜?

  惨叫声呜咽着,房内的萧拜就开了口:“既然这仆人偷听,那就先割了他舌头吧。”

  薛怜看见案几旁的地上,正躺着一个狼狈的蓝衫男子,身形不高有点微胖,并不像是刚才的那个鬼祟的人。

  男子此时匍匐在地,双手紧抓着地面,后脖颈被一只靴子死死踩住。

  他的左手上插着一把匕首,穿筋过骨,深深陷在了地板里。

  宋玉负收回脚,一手扯出塞进男子嘴里的宣纸团,踢了一脚警告道:“别再出声,很吵。”

  萧拜闻言,眼里倒是有些笑意:“恐怕世子不是自己觉得吵,是担心惊醒了西苑那位吧。”

  ——

  薛小猫喜上眉梢:封我为侯。

  宋疯狗挑眉一笑:不,我只会封你为后。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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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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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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