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惜日不在,田双便扮成惜日的模样躺在床上装病。大夫见其面色蜡黄,把脉竟觉脉象忽快忽慢,忽轻忽重,直瞧得满头大汗,也没瞧出是什么病。
但见田夫人在旁边翘首以待,大夫自然不能说没看出是什么病。便开口问了病症。
田双神色怏怏地道:“人多就头晕,这几日饭吃不下,觉睡不着,总想着两年前的事……毕竟,再过些时日,便是母亲的忌日了。”
此言一出,大夫便瞧见一旁田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此来诊脉的大夫在这京城里为各家贵人看病也有些年头了,自然也知道田家二小姐的一些过往。心想,这田二小姐马上就是荣王妃了,兴许后面还会更加尊贵,他可得罪不起。也听出了几分田双的言下之意。稍加思忖便有了主意。当下恭恭敬敬对田夫人说:“二小姐心气郁结,气机阻滞,疏泄不利、得的乃是心病。”
大夫这是为自己留了后路,毕竟田二小姐脉象奇怪,他问诊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脉象,可当下又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便将此病归为心病,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找不到对标治本的心药,便是治不好,也不是他医术有问题。当即又说了几句,二小姐需安心静养,不宜多思多虑等惯常安慰的话,又开了几副安神补脑的方子方才作罢。
田夫人自打听到“总想着两年前的事”“母亲的忌日”便神色极其不自在。毕竟两年前她对田惜日母女虽未落井下石但也确实不太友善,当下便笑得有些尴尬。原打算派几个婆子丫鬟过来伺候着,却因“田惜日”不喜也未强求。毕竟这种时刻,她也着实没必要得罪这个即将成为荣王妃的庶女,一切顺着她的意便是。
尤其来之前还听田大人说,在明路昏迷不醒时,田惜日曾亲去探望,原本对此婚事不喜的老王妃得知后,现如今也接受了这个儿媳。圣上更是因此对田惜日大加赞赏。
田夫人思及此,想起过往种种,不由得又开始对这个素来有几分古怪,即便跌入谷底依旧还能逆势翻盘的的庶女发了怵。心知她向来不喜自己管束,便叮嘱田双安心养病好好休息,又说了些场面话,便带着大夫离开了。
出了门,田夫人一边给了大夫足足的诊金,一边敲打了一番大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大夫本就是田夫人信得过的人,当下闻言,自是点头应下。
田夫人先回府与田大人说了田惜日的情况。见田大人还是坚持想把田惜日接回府来,田夫人便道:“大人,今日我见惜日脸色十分不好,便是起身也难。若此时将她接回府中,一来无法待客,二来府中人多眼杂,若是将她病弱缠身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不利于眼下的婚事。不如让她继续在老宅静养,对外只说,其母忌日将到,这孩子孝顺,去佛寺为母祈福斋戒去了,打发了那些上门求见的人,您看如何?”
田大人当下最担心的便是这婚事有变,自然觉得田夫人此言有理。可听到田夫人说惜日病到无法起身,连忙又问能不能治好。田夫人当然说能治好!可随后又来了个转折:“大夫说……这孩子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眼下咱们还是顺着她为好。”
田大人一听能治好,当即有了笑颜,也知这个女儿素来是个有主见的,摆摆手说:“由着她去吧”。当下舒畅地放下心来,起身去找自己新纳进府的小妾去了。
田夫人不甚在意地瞥了田大人的背影一眼。
明路与田惜日的婚期原本定在下个月底,但因明路受伤颇重,皇上特意恩准推迟婚期到了明年四月,整整延期了半年之久。半年,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但对于明路来说,却是太长了。
这日,纳兰旭日、禧恩一同来探望明路,与明路说了些大罗山后续的事。张归一等人已被关进天牢,定在下个月问斩。可惜当日攻打山寨时,张归一的随从阿三却趁乱逃了,留下了祸患。
明路听后,想起阿三识得叶飘飘,若知道叶飘飘就是李瑜极有可能对她不利,便暗中派人守在了李瑜住处附近。
或许出自私心,田惜日的踪迹如今明路都了如指掌。近些时日,田惜日深居简出,除了傅津偶尔上门拉她来荣王府,并未与旁人有过交集。
同时明路也派了人去苏州打探龙茗的底细。没想到竟得知龙茗是索阁的堂弟。索阁去年还曾去过苏州见龙茗。只是他二人一个姓龙一个姓索,怎么会是同宗?明路又派人去打探,探子回来禀报的结果更令明路惊讶,索家人根本就不认识龙茗,也从未有流落坊间的子嗣。这就很奇怪了。
细查下来,只知龙茗乃苏州商贾,家境十分富有。其母乃苏州本地人士,姓叶名铃舞,十分有经商头脑,旗下产业几乎遍布整个王朝,只可惜早亡。而龙茗的产业大多袭自其母。
龙茗的父亲则显得有些神秘。派去苏州的探子传回的书信上说,龙茗的父亲姓王,叫什么则没人知道,很多年前曾随叶铃舞来过苏州,众人称其为王先生。据说长相十分俊美,令人一见难忘,但是是何身份?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读书人,有人说是商贾,也有人说是京城里的贵人。后来夫妻二人一同北上,再未回来。多年后,七八岁的龙茗抱着叶铃舞的骨灰回了苏州,但从未见那位王先生再出现。
其母姓叶,其父姓王,而他却姓龙,又与索阁时堂兄弟关系。
明路思忖着脑海里匪夷所思的诸多线索。
龙茗此人有古怪。
又想到翠峰楼里龙茗出现后李瑜便成了货真价实的男子。还有两个惜日几次三番同时出现。虽早已猜出有人精通易容术,但究竟是龙茗,还是惜日,还是他们两人都精通易容此道?
前几日,明路派人暗中监视龙茗,谁知派去监视龙茗的探子却屡屡无功而返。
这更让明路对龙茗越发介怀。
是日,黄昏时分,田惜日来到荣王府外。
惜日远远便见王府管家又亲自在外相候,见他瞧见了自己,当即加快了脚步。
管家远远瞧见惜日的身影,便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先是作了一揖,随后便在前面小心带路,边走边笑着说:“李公子您可来了,您要再不来,小人就得派人去府上请您过来了。”
“发生了何事?”惜日问道。
管家道:“李公子,小人斗胆有件事请您帮忙。”
“您但说无妨。”惜日客气地道。
管家道:“一会儿进去您就说肚子饿了,此番来的匆忙还没吃东西,王爷顾念您定是要叫膳的,到时候,您借机劝劝王爷也进些膳食。您不知道,王爷今儿吃的特别少,我们做奴才的又不敢多说多劝。唉,老王妃昨儿就去了佛寺做还愿的法事了,说是要半个月才能回呢。我们这些伺候的奴才,又急又忧,多说几句,全都被王爷赶出了门。您说王爷的身子还没好,吃的这么少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惜日便问:“膳食备着了?”
“备着的,一直备着的。可王爷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又不敢轻易打扰,又担心王爷,唉,小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之前御医来请脉,王爷也没让进,唉。”www.sttgxcl.com
惜日暗暗疑惑明路这是怎么了?瞧着一旁焦急的管家只得好言安慰道:“您先放心,等下我进去瞧瞧,若有机会,便劝上几句。”
管家道:“诶,诶,多谢李公子,多谢李公子。”
昨日里,傅津上门寻她同来探望明路。临走时,傅津说今日有事要办可能来不了荣王府,叮嘱惜日过来探望。言辞中颇有些埋怨惜日近日来的少了。
是以今日惜日一人前来探望。
自明路醒来,惜日便不怎么来荣王府了。若不是傅津时常寻她同来,惜日一人便不会来。
一方面她不想再以李瑜的身份继续欺骗;另一方面,是因为龙茗说,明路喜欢她。哪怕她是男人,也喜欢上了她。这让惜日再面对明路时颇有些不自在。
之前,她从未想过明路会喜欢上自己。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男性身份会是很好的保护伞,挡箭牌。可如今,龙茗的那番话令她心起异样。每每想起……不知该如何面对明路。
惜日原打算寻个时间告知明路实情。可谁知前些时日一到王府就听到了王御医正慷慨激昂宣布他定的三十八条。其中除了规定了荣王的饮食起居更衣换药等要如何如何照顾,还规定了荣王每日里的见客的时长。甚至还限制了明路的情绪起伏,便是连露齿笑都不行!
王御医用豁出去的气势说,皇上下令让他来照看荣王的伤势,来之前他是立了军令状的!若荣王有任何差池,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便全都没了。又说,荣王重伤好转已是奇迹,一个月内王府上下必须小心侍奉,绝不能出任何差池!更不能受任何刺激,一定要好好静养!
在旁瞠目结舌听完三十八条的傅津闻言顿时嗤之以鼻:“说的都是屁话,这王府里谁敢刺激明路!”
旁边的惜日默默地想:我。
在同样瞠目结舌被王御医的三十八条洗礼后,惜日只得暂且打消了说出实情的念头。想着回头等明路更好些再跟他说吧。
当下,寝房外,两名侍卫守在门边,正是当日田惜日参加比赛时守着她的那两个随从王充和王意,他们也正是明路的贴身侍卫。王充、王意看到惜日前来并未阻拦,想是得了吩咐,急忙将惜日礼让了进去。
惜日原还想问上一句:荣王是否在歇息?但见二人礼让,便想着明路应该没睡,便抬步进了屋门。
屋中弥漫着药味,明路躺在床上,听见声音,睁开了闭着的眼,看向了进来的惜日。
方才听到门口的声音,明路便知是惜日来了。
见惜日进了内室,明路半坐而起,温和笑道:“瑜弟,你来了。”
惜日入内,入眼便见屋中摆着一方琴案,琴案上放着的正是名琴绿绮。
惜日绕过琴案,走近床边,抱拳施礼,唤了声:“王爷。”
明路一时竟没回应。
惜日微微一怔,微抬头,便见明路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心中暗暗觉得有些不自在。说起来,她似乎还从未与明路在屋中单独相处过。有限的空间,无声地注视,总觉得明路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惜日压下心头局促,轻唤了声:“王爷?”
方听明路道:“你我兄弟,不必诸多虚礼,坐吧。”
惜日微笑,但见明路目光柔软,其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惜日不敢直视。
明路的床边有可坐的凳子,但惜日不想离他那么近,便没去坐。而是走到琴案旁,拨弄了几下琴弦,笑道:“王爷是想听琴了吗?”
明路并未回答。就在惜日几乎被他看得手足无措时,方才语气温柔地道:“我从前便是连小病也生的极少,还从未在床上躺过这么多天,哪里都去不得。每日里只能望着这小小的一方屋顶,像个废人。”
惜日道:“王御医说,王爷您恢复的很好,再过几日便可下床了,到时候便能四下里走动走动了。”
“下床又如何?下了床他也不会让我乱走,恐怕这屋子一时半会儿的都不会让我出去。这个王御医,盯我如防贼,一日来我府中至少三趟,几番想住进府里都被我挡了回去。若他住进来,我恐怕更要不见天日。”听着似乎是在抱怨,但明路语气轻快,隐隐的还带着几分自嘲。尤其说起王御医时,眼角眉梢都是嫌弃。竟让惜日想笑。尤其想到那夸张的三十八条。
惜日走到桌边为明路倒了杯水,用手试了试杯盏的温度,方才走过去递给他。
明路接过杯盏问道:“瑜弟会下棋吗?”
看到了明路眼中的热切,惜日点了点头:“会倒是会,只是下得不好。”
“不碍事,与我打发些时间罢了。”
“嗯,那我叫人去拿棋来。”惜日转身时又看到屋中摆放的琴案,脚步微顿。便听明路道:“昨儿夜里睡不着,想起了你的琴音,便让人将琴抬了过来。虽无人弹奏,但也能睹琴思曲,聊以慰藉。”
睹琴思曲?一想到一本正经的明路竟会如望梅止渴般玩什么睹琴思曲,惜日就想笑。可转念突然想到了睹物思人……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待惜日走到门边,突然想起进来前管家所求之事。这要是开了门看到管家殷切期盼的目光,而她只要棋不要膳……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顿了顿,惜日又转身折返回了内室。
明路见她去而复返,没听见她吩咐人去拿棋,便知她有事。也不开口问,只是浅笑着看着她。
只见惜日神情有些挣扎,先是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而后将手捂上了肚子,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来时吃的有点少……现下……”
明路眼中笑意渐深:“是那老货哄了你来让我用膳的吧。”
惜日无语。人精啊,都是人精啊!
明路笑道:“那就先传膳吧。”
惜日立马转头急匆匆向外走去。
传膳!取棋!把“睹琴思曲”抬出去!
谢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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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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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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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睹琴思曲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