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言情小说 > 定海浮生录 > 第 47 章 邀请
  半个时辰后,项述与陈星就像两个从水里捞起来的人,船长指手画脚,说了一大堆,陈星只得连连点头,项述则坐在船长室一旁的地上,靠在木墙前,闭着眼听。

  这是高句丽南下前往江南通商的海船,沿途先抵上虞,再一路北上,经建康,过胶州,绕一圈再回平壤,去时载满参、皮货等物,回来时则将南方的茶、丝、瓷器带到平壤。船长是个汉人,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见司马玮这等怪物,问了半天,陈星东拉西扯地给他说了几句民间传说,只道自己是驱魔师,项述是他的护法,两人结伴,到处为人收妖,在白头山里碰到这妖怪,被追了一路云云,所幸最后自己在危急时刻感动上苍,召唤出了一道天降神雷

  “省点力气吧,”项述终于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你累不累”

  陈星一边说,又一边掏出自己先前拿司马玮的头盔当掉以后的钱,付给船长“大概就是这样了,这点船资,聊表心意,请让我们搭乘您的船”

  “为民除害,不收不收不能收”船长忙退让,说,“如果不嫌弃,就在船上暂住几天。”

  出海之人最怕风浪与传说中的妖怪,有能召唤神雷的驱魔师在,这趟旅途想来定将一帆风顺,船长高兴都来不及,赶紧安排出干净房间,给两人歇下。

  船上载了不少货物,还载了几名南下求学的平壤书生,船长力所能及地给了项述与陈星一个最好的带窗房,房内唯独一张床。

  陈星已经非常满意了。

  船长又解释,这是今年的第一趟南下航运,对船长而言意义非同小可,哪怕顶着暴雨也要开船。今日风浪较大,待出得海面,离开暴雨区就好了,更让人准备了火炉,给两人烤火。

  陈星淋了这半天雨,连外袍带贴身里衣全湿透了,进舱内不禁打了个喷嚏。

  陈星朝项述期待地问“你怎么就知道我被抓了”

  项述随口道“不知道你被抓。”

  陈星“那你怎么”

  项述“以为你又自己跑了,追上来揍你”

  陈星“”

  项述架上门闩,锁了门,已开始脱衣服,示意陈星。

  “脱啊,”项述不认识般地看着陈星,“站着做什么”

  陈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脱了衣服扔给项述,自己跳到榻上,一身赤条条的,拿被子盖着。项述也不避他,脱了个全裸,以布巾在腰间一围,将衣服卷了,放在篮里,推门出去搁门口,里头放了点钱,吩咐船上杂役拿去浆洗,明日烤干后送来。

  于是两人这下衣服全没了,只得在房中终日坦诚相对。

  “项述”陈星又问。

  项述在隔间里洗过澡,示意陈星去洗,隔间里,陈星一声欢呼“居然还有热水太好了”

  陈星出来时,发现房中又送了热食过来,鱼、虾炖作一碗并少许酱肉,更有一壶热酒,显然是船长吩咐令小灶开伙送来,项述裆前搭着布巾,就这么坐着开始自斟自饮。

  酒饱饭足后,陈星总算舒服了点,缩到床上靠里处,不知为何,心脏竟怦怦地跳了起来。这不是他第一次与项述坦诚相对,也不是第一次与项述睡一张床,却不知为何,这次总有点不好意思。

  项述看了眼陈星,似乎也有点迟疑。

  “睡么”陈星又朝里头让了让,说,“歇会儿罢。”

  从高句丽坐船下江南,抵达上虞,哪怕顺风顺水,也须得半月,这一路上他与项述只能住在一个房间里,不对先前他们待在敕勒川时,每天同吃同住,也没什么问题啊因为要睡一张床吗

  不知为何,房中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旖旎起来。

  项述于是揭了布巾,就这么上了床去,与陈星盖着被子,睡在一起。

  陈星不小心碰到项述灼热的肌肤,两人稍蹭了下,陈星竟是心脏狂跳,下意识地稍稍分开些,项述仿佛也察觉到了这不自然,尽量互相不碰到,慢慢地躺了下来。

  风浪之中,船稍稍摇晃,这床十分狭小,项述在被子下一脚踏着床栏,固定住自己,免得把陈星挤得贴到墙上去,陈星则努力地靠着墙壁。

  “我”陈星想找点话来说,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并欲盖弥彰地换了个姿势,怕被项述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此情此景,被中灼热的体温,方才短短片刻,彼此身躯毫无隔阂的触感,顿时让陈星不禁浮想联翩。

  项述的声音里明显地带着不自在“什么”

  “你累了吧。”陈星侧头,看了眼项述。

  “还行。”项述睁眼,看着天花板出神。

  船在风雨里轻轻晃荡,窗板关上后并不严实,朝船舱里漏着寒风,初春时节,浮冰初融,天气还十分寒冷,陈星缩在被子里稍稍地打颤。

  “你什么时候回去”陈星想起来了,他们重逢后,一切仿佛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忘了问项述,哈拉和林与敕勒川怎么办。

  项述没有回答,陈星心想又是我害的,让你千里奔驰到这儿来救我,船一下南方,你又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回去了。

  “你朝族人们说了吗”陈星问。

  “什么”项述只是淡淡答道。

  “来救我的事。”

  “没有。”项述随口道。

  “肖山呢”陈星又问。

  “送回去了,”项述说,“匈奴人管不管得住他,我就不知道了。”

  陈星“那,你和我一起回南方去”

  项述稍侧身,换了个姿势,答道“看情况。”

  陈星沉默片刻,又说“刚才在船长面前,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别在意。”

  项述“”

  项述莫名其妙地看了陈星一眼,明白到陈星的意思是,在没有征求他意见的前提下,便朝旁人介绍他的身份是“护法”,恐怕他又生气。

  “谢谢你。”陈星笑着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

  “为什么”项述反问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陈星忙解释道“你是大单于啊,你有你的责任,回去也是无可厚非项述,我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项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陈星,陈星鼓起勇气,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哪怕项述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但这一次,也许他们较之从前,已变得更熟悉彼此,对项述来说,他们也有共同的目标,所以

  “我保证,时间不会太长,”陈星忐忑道,“你可以,像这样陪我一段日子么我也不说护法之类的话,但我知道,光靠我自己,也许实在没有办法”

  “从我小时候起,”项述忽然别过头,不再看陈星,慢慢地说道,“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将会成为十六胡的大单于。”

  陈星“”

  陈星怔怔地看着项述,他的鼻梁、嘴唇,侧脸轮廓相当完美精致,却没有半分脂粉感,反而有种清秀的男性阳刚气概。

  项述的眉毛稍稍拧了起来,又说“父亲去世后,我也顺理成章地,肩负起了大单于的责任,族人的事即是我的事,族人的危难,就是我的危难。”

  陈星说“对,所以我想,你总得回去,哪怕你愿意,我也不能霸占”

  “后来有一天,”项述又说,“你来找我了,告诉我,你需要一名护法,而我就是那个护法,于是这责任,就从敕勒川,扩展到了整个天下。”

  陈星无奈道“我也不想,只是”

  项述“但在这个过程中,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做什么。”

  陈星“”

  “从来没有。”项述认真地说,“他们不会问我,述律空,你愿意成为大单于吗你也没有问我,愿意当你的护法吗”

  说着,项述又拧着眉,侧头望向陈星,仿佛想从陈星的表情中,读出答案来。

  他的眉头稍舒展开来,朝着陈星轻轻一扬。

  陈星“我懂了,项述。”说到这里,陈星忽然笑了起来,说“原来是这样啊,你觉得我不尊重你,是我的错,当时我确实没想过这么多。”

  项述“我与你不一样,你想成为驱魔师”

  “当然不了,”这次轮到陈星打断了他,答道,“如果有的选,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吧,我承认一开始我就没想到尊重你的意愿,但我要解释清楚,我也一样,许多事我是不得不去做。”

  “那么你为什么要当驱魔师”项述有点不解地问,“你就没有自己吗”

  “有啊,我也想当自己,我也常常问,为什么是我”陈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尝试操控阴阳鉴时,心里的那个声音。

  “可是我爹生前常说,世间哪有这么多人,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生之中,能以自己意愿而活的人,是幸福的。更多的人,都只是顺应天命在过,责任加诸于肩上,固然很不公平,但换个方式想想,这又何尝不是老天爷给我们每个人的期望呢”

  “期望”项述不以为然道,“逆来顺受罢了。”

  陈星懂了为什么项述最开始就拒绝了当护法的提议,释然道“这么说来,不过是对所谓天意的逆来顺受罢了。”

  船在浪里摇晃着,雨仿佛停了,唯有海浪一波接一波的声音,陈星与项述并肩躺着,安安静静的,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那你想做什么呢”陈星就像重新认识了项述,到得如今,他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宁静,那是内心深处的宁静,摒弃了外界的一切,平等地看着彼此,去了解对方最真诚的那一面。

  “有时候,”项述说,“我想让我娘活过来,让我爹活过来,依旧像从前一样,在塞外生活。”

  陈星忍不住看了眼项述,项述却闭上了双眼。

  “可事与愿违,他们都死了,”项述喃喃道,“安答也死了,大家都走了就像一场暮秋节的酒宴,大伙儿喝完酒,就各自告别,去往各自该去的地方。而我想要的,说起来很简单,却也很难”

  “我想要的,只是这场酒宴,永远不要散场。”

  项述出神了一会儿,想起自己与留在哈拉和林的族人告别的那天,但他没有告诉陈星更多的细节。

  这场对话仿佛毫无意义,对陈星来说,却又似乎开启了他时日不多的另一段余生。就像离开了风雨的船,终于驰上了风平浪静的海面。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陈星轻轻地随着船的摇晃,唱着。

  “你呢”项述问。

  陈星迟疑道“也许我想去见识神州大地吧。去那些在书里读到过,却没有机会去的地方。”说着,陈星想象中的未来,仿佛变得清晰起来“到得走遍了山河湖海以后,再去江南,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住下,种满院子的紫藤花,花开的时候”

  陈星带着伤感笑了笑,说“就可以在花架子下读书了,你喜欢吗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到我家里来玩,住着不走也没关系的,有机会的话,嗯,只要有机会。”

  陈星抬起手,手中发出心灯的微光,在被中轻轻按在了项述赤裸的胸膛前,那一刻,心灯的力量顿时与项述坚定、有力的心跳相应和,从被内透出明亮的光来。

  陈星说“我想重新请求你,项述。”

  项述依旧这么看着陈星。

  “在未来即将到来之前,”陈星说,“可以陪我一段时间吗无论如何,我需要你,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愿意被责任所支配。所以,我只想问,如果交给你自己重新选择,你能不能”

  “我考虑下。”项述答道。

  陈星笑了起来,知道项述这么说,意思是答应了。

  风雨退去,大船驰在海面上,一轮明月照耀四方,风起,扯满了帆,令船朝着银白色的大海驰去。

  陈星在那静谧里轻轻地说“有时我觉得,所谓责任,也是有人需要你。神州啊,大地啊,苍生啊,万物啊这种需要往往不会有回报,可我们总是心甘情愿地去实现这些期望,就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一样,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吗”

  项述没有回答,陈星蜷在被里,过了很久,他觉得项述应该已经睡着了。

  “冷吗”项述问。

  “不冷。”

  陈星那边的被褥稍微潮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一直在打颤。

  项述说“靠过来点罢。”

  陈星便朝项述那边靠了靠,顿时就暖和起来了,旋即风浪袭来,大船在浪里轻微地倾了下,项述收脚,抱住了被推进自己怀里的陈星。

  陈星整个人靠在了项述怀中,顿时呼吸急促,身下稍稍避开,免得两人尴尬。

  海浪一波接一波,把他不停地反复推向项述,陈星想稳住身体,抬起手,却无处可放,半晌后,索性搭在项述肩上,抱住他的脖颈,两人贴在一起。

  “知道了。”项述最后说。

  陈星没有听见这句话,他很快就睡着了,项述的身体相当暖和,令他不由自主只想朝他身上贴,却感觉到项述总是不安分地在动,似乎被他折腾得烦躁,时睡时醒的,到得后来也顾不得了,索性放开了不少,与陈星互相抱着。www.sttgxcl.com

  翌日清晨,陈星醒来时,只见枕畔叠好了自己的衣服,身上盖了新的被子。

  陈星“”

  陈星很确定被子换过了一次,今天这床与昨天那床明显不一样了。

  “项述”陈星道,“项述呢人呢”

  清晨用过早饭,陈星在甲板上找到了项述,项述换上了衣服,正与船长坐着喝茶,海风吹来,阳光万丈。

  “被子怎么”

  “不知道”项述不耐烦道。

  “哇”陈星站在桅杆前,朝向茫茫大海。项述朝船长点了点头,便与陈星回船舱里去,扔给陈星一个包袱,让他自己看。

  里头是项述从哈拉和林带回来的两件法宝,阴阳鉴与狰鼓,以及阿克勒王曾经送来的医资四枚玺戒。陈星睹物思人,不免有点难过,检查一番后,小心地把它收了起来。而后再看项述匆忙之间整理出来的包袱,内有一杆羌笛、一个狭长的未上锁的匣子,打开匣子,里头是卷在一起的两张羊皮卷,外头以羊毛绳拴着,纸已有好些年头了,泛着淡淡的紫色。

  这就是苻坚念念不忘的大单于紫卷吗陈星想起那个“紫卷金授”的说法,可看来看去,又觉不像,这不是歃过血的羊皮。但他按捺住好奇心,没有乱翻项述的东西,将匣子关好放回去,刚关上,项述就回来了。

  “到上虞以后呢”项述问。

  陈星说“从上虞去建康,找我师父的朋友。你还记得张留手书中的另外两张图么”

  项述朝陈星出示,在敕勒川时,他已经将三张图都约略复原了。

  南方能人众多,衣冠南渡后,保留了大量的古籍,且许多驱魔师世家虽在万法归寂后弃了本行,或读书或从农,却依旧知道少许过往之事。陈星须得先前去朝谢安示警,并召集曾经的驱魔师们商量对策,寻找定海珠下落。

  “你在写什么”项述见陈星这几天里,总在船舱中写信。

  陈星说“写拜帖,着人送去驿站,呈往建康,当年我爹有不少学生,都是师兄辈的,衣冠南渡后,陆陆续续投晋,说不定能暂时投奔他们,在城中也好有个去处。”

  项述随口道“嗯,忘了,你爹是大儒,回到南方,你自然也是名门望族的后代。”

  陈星听出嘲讽之味,反唇相讥道“哪里哪里,比起大单于,我这算得上什么排场否则呢身上的钱都花完了,下船以后吃西北风吗”

  项述说“想必还有几位宇文辛在建康等着。”

  “你”陈星很想摔笔。

  陈星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被项述这么一来,完全不想写了。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写清自己行程,并封了帖,付了最后一点钱,让人送上岸,带往建康城吏部。按理说信若收到了,总该有驿员,但沿途也无人来接,心道人心易变,只得认命,待到了建康后再想办法弄点盘缠吧。

  大船一路南行,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春日晴朗,到得江南一带人就愈发懒怠,陈星每天只在船舱中睡觉,翻来翻去的,项述有时则在甲板上与船长下棋,有时趁着下船时买了书卷来,在船上读书打发时间。

  近十日后,那船顺风顺水,驰入长江,沿着运河前往建康,又半天后的上午,提前抵达了建康城,陈星还在睡觉,外头忽传来隐隐约约的乐声,接着是船工的呼喊。

  “来了来了”船工道。

  陈星翻了个身,不是晚上才到吗这么快就抵达建康了

  项述推门进房,已收拾完毕,一脸不耐烦地打量陈星,陈星坐了起来,满头毛躁,挠挠头,看着项述。

  “有人在码头接你。”项述说。

  陈星精神一振,就这么跑了出去,说“谁谁来接我了”

  大船抵达码头,映入眼帘的是岸上桃柳争发,满城新绿,姹紫嫣红。千檐万瓦,朱椽如洗。

  钟山龙蟠之势,众石虎踞之形。

  十里淮水烟雨蒙蒙,远方太初、昭明二宫于镜似的玄武湖畔,犹如烟云缭绕的天上宫阙。

  天下第一都,建康城历经风雨,已有百万人居住。此处乃是汉人文化至为繁华昌盛之地,亦是神州大地文明的中心。

  近五十名儒生执伞,列队,高处一名清雍男子宽袍大袖,如乘风揽月,踏歌前来。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只听岸上歌声唱道,“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那男子两鬓染霜,年届四十,却一身肃然之气,身着黑色官纱,内衬雪白文士袍,面如冠玉,笑意令人如沐春风,文质彬彬,腰畔悬玉,颈佩狐牙,趿木屐,持玉笛,腰带于风里翻飞,一路潇洒走来。

  “有朋自远方来,”谢安朗声道,“尚能饭否小师弟,这边请。”

  第二卷苍穹一裂完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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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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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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