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我一路忐忑。
景行然依旧慵懒地靠在软榻之上,偶尔咳嗽两声,让我想起他也只不过是个伤患。
晚膳只吃了几块糕点,全都是九公子在雅间内独享美味,我的肚子不经饿,直接便叫唤了起来。
丢人,还真丢大发了。
所幸景行然看不到我那涨红的脸,我安慰着腹内折腾我的小祖宗,在车厢内安置的矮小案头上偷渡了几枚杏脯,一股脑儿塞到了口中。
这偷渡也讲究个技巧,明明可以明目张胆地偷渡,却非得做贼心虚,一个不小心就噎着了,止不住地咳嗽。眼角,溢出了些泪花。
“不过是吃个东西,需要那么防备爷吗?”后背上是一只男性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最终一使劲,那口中的杏脯悉数吐了出来,弄得满车厢的狼藉。
我暗自吐舌,默默将满地残骸给收拾妥当了,嘴上却添了几分委屈:“奴家太丢人了,可不敢让爷笑话了去。”
“适才在万芳楼众目睽睽之下抚琴,怎就不觉得丢人了?”蓦地,景行然肃然了神情,语气中俨然没有了那份打趣。
那会儿我心中烦乱,只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景行然派九公子将陈尚寅给带到万芳楼不过是安排人家夫妻双双把家还。一想到曾经生死一线的谭素心便为她而感到不值,痴傻地守着陈尚寅那样一个男人,人家却为了追妻而踏足青楼,上演了一幕感人的夫妻情深。
义愤填膺,我也便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便上台去抚琴泄愤。
不曾想,又犯下了一个错误……
“以奴家的琴技,当时自然不会想到丢人了。”打肿脸充胖子,如今我也只能自我抬举一番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当今世上,除却姬夫人,恐怕真的很难找到敌手了。sttgxcl.com
抚琴重在知音,若不是姬夫人的身份受人颇多争议,恐怕我当初也不会因找不到人共赏而立誓再不抚琴。
誓言一旦打破,便接踵而至,如今抚琴,也只当怡情,为腹内胎儿培养情/趣。
“那般伤情的曲子,夫人当时想到什么了?”
这人,还真是刨根究底啊。我有些不悦,语气却愈发娇软酥浓:“奴家想到夫君自考上功名之后,一路青云直上,却将奴家给丢在老家……”发现经验真的会随着人的历练而增长。如今对于这般的谎言,我也能够信手拈来。
短暂的沉默,景行然瞬间攫取我的手:“你究竟是谁?”声音压抑,却带着万般的执着。
“爷糊涂了不是,奴家还能是谁?”说是如此说,我心头却一紧,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怎会突然便令他起了疑?
莫不是……
“爷,说到这抚琴,奴家有一件事得向你坦白。”紧张的窒息感步步紧逼,也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忙将所有可能使自己暴露的线索扼杀在摇篮里,“奴家的琴技其实算是向唯珍君后偷学的……夫君念奴家醉痴于琴,曾偷偷记下了唯珍君后抚琴时的曲风指法供奴家模仿……”
我死后,景行然追封我为唯珍君后,无人不知。
如今听得“唯珍君后”四字,他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整张脸黯淡了下去,不再追根究底。
*
自从那一夜景行然在万芳楼公开亮相,陈尚寅作为闵周城的父母官,自然是不敢懈怠了。虽说是低调,但最终还是风风火火地将人给延请到了陈府。
我这位左相夫人也沾了人家的光,收拾几件细软,携着红缨到陈府大院去居住了。又留下封信交给掌柜,若看到风黎瑞,务必让他到陈府找我。
陈府也算是家大业大了,进出皆是奴仆,不得不说,陈尚寅这位地方官混得确实是风生水起。像他那夜说的“十万两甚至仅仅只是一百两,也没有那个能耐一下子双手奉上”的话,委实是谦虚了些。
一路走来,陈府占地庞大,楼阁雕栏,可见一斑。
“风夫人便暂且住在西边的厢房,不知是否满意?”人家东道主都事无巨细安排妥当了,我自然没有什么话说。
点头,我正待说话,一旁正四处溜达的水若卿听了,直接便质问:“陈大人,这安排住处也不能偏心呐。本郡主住哪儿?”
一袭湖绿裙衫,容颜娇美,樱桃般的小嘴,荡漾在那张无害的脸上。水若卿质问的话语带着几分骄纵,却稔是让人恨不起来,只觉得那样的要求是她这般的人提出,都难以抗拒。
陈尚寅一愣,那张斯文的脸上是一抹笑:“郡主便住在东边厢房,可好?”
和水若卿一个东,一个西,互不往来,这点我甚是满意。
不过人家郡主却不这么想:“这怎么行?本郡主还得好好照顾风夫人呢。人家好歹怀孕了,若不就近照顾一下,本郡主可过意不去。”一挥手,水若卿大度道,“你就直接将西厢房给腾出两间房来,本郡主和风夫人一起挤挤就是了。”
“这……实在是太委屈郡主和风夫人了。下官这就交代人去办。”
“有劳陈大人了。”水若卿一抱拳,动作还甚是到位。
*
远远地传来说笑声,莺啼般婉转的声音真是清丽出尘。我望去,玉香林薄衫堪堪遮掩住那若隐若现的春色,手中一把团扇,巧笑倩兮,赏心悦目。此时她那裸露的玉臂正搀扶着景行然,一步步向这儿走来。身后是几个婢女尾随。另有九公子与刘桂年在后头跟着,两人对看一眼,似乎颇有微词。
看来这陈尚寅为了迎接圣驾,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自己和夫人齐齐出动,双管齐下,招待周到的地步,让人瞠目。
“景哥哥,你又将若卿一个人撇下……”三两步上前,水若卿毫不客气地拍掉玉香林搀着景行然的柔荑,嫉妒十足地用自己的手代替。
原本出门在外,她也不得不喊景行然为“爷”。如今在陈府上既然大家对彼此身份都已心知肚明,也便不再扭捏,直接便水汪汪娇滴滴的“景哥哥”出口了。
她每喊一声“景哥哥”,我这头便疼上几分。总是要随着她那一声呼唤,下意识在脑子里逡巡一番,想想那一夜与景行然的洞房花烛,这位若卿郡主究竟在甩了我一耳刮子之后又做了什么……理应泫然欲泣地让他废了我才是……
偌大的后苑,亭台楼阁,假山湖水,凉亭幽花,风景绝佳,看得人心旷神怡。
华服袭身,景行然风度翩翩,说不出的风华与气度。
安抚性地拍了拍水若卿的手,他耐心开口:“爷不是让他们将你一道接来了吗?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手摸索着便去揩她眼角的泪。
当然,究竟有没有泪,还另待挖掘。
“可是你自个儿先过来了,也不跟若卿说一声。要不是若卿正好在房内听到动静,指不定他们就只接了那女人过来,将若卿给忘了。”
委屈地埋怨着,水若卿任由景行然的手指触上自己的脸,一个劲地往他的身上蹭着。
水若卿口中的“那女人”指的自然是我。
景行然一大早便被延请到了陈府入住,后来又派陈府家丁来客栈内取些行李,顺便将我这位风黎瑞之妻也接了过去。
对臣子夫人都能够这般体贴照顾的帝王,我可不相信他会厚此薄彼地故意将水若卿给丢在客栈。
“瞎想什么呢?陈大人连你住处都安排好了,怎么可能故意不让你住?”
景行然这位帝王也委实高明了些,明明是受指责的一方,他一句话轻轻巧巧就将责任给丢到了陈尚寅身上。
“是啊郡主,夫君为了接君上和郡主到府中小住,可是花费了很大心思。”玉香林袅袅娉婷,一笑百媚生,手中团扇轻摇,一滴薄汗流淌,我竟看着它直直顺溜到她那淡粉薄纱内,那殷红的果实硕大,薄衫颜色过淡,轻飘怡然,似能窥见里头的万千风景。
饶是女子,我都觉得这一幕足够诱惑,不自觉望向景行然,看他面色依旧沉稳,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干扰。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竟然再次忘记这位英俊不凡的帝王已经是睁眼瞎了。
察觉到一道目光炽热,用眼角余光望去,竟是斯文守礼的陈尚寅。他目光幽深,盯着那一粒果实,炯炯暗沉。
看来读书人也不过如此,这闺房之乐一旦上瘾,也会一发不可自拔。单单一个无心的举动,都能够受到万般撩拨。
“陈夫人,奴家有些女红想要请教,请陈夫人不吝去房内探讨。”再这样下去,气氛未免太尴尬,我忙找个借口将玉香林拉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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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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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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