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一眼扫过便知那得有一百两纹银,再瞥向那男子的神情。呵,有了几个臭钱就得意的洋洋之态。
围观众人皆惊呼,点着数钱的也不在少数。台上那女子撂下琵琶,垂眼看着那一堆银子。因纱巾遮面,不能窥其此刻神态为何。
“香婉,你若愿进我鲍家的门,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那男子拍拍胸脯。
姜临对苏州的风土人情并不熟悉,悄声询问身边的百姓。原来这鲍姓男子名叫鲍宵,其父是苏州知府鲍德永,鲍德永已年过六十,娶了七房夫人。或许是受到父亲的影响,鲍宵耳濡目染,刚及弱冠便纳了三房妾室,可他还不满足,这不,这些天又被琵琶女迷得七荤八素。
“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各地都有徐小六啊!”姜临冷笑,他对这种事并没有兴趣,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那琵琶女叫住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奴家有个不情之请。”
在众目睽睽下,姜临略不耐烦的回首,那女子身段聘婷的缓步走下台,作礼道:“奴家仰慕您许久了,不知公子可有家室?”m.sttgxcl.com
这话如惊天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姜临面色蜡黄,正欲说什么,谁知女子竟掀开面纱,亲了上去。
姜临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唇上覆了一层软绵绵。
“姑娘请自重!”双子连忙将姜临一把捞了出去,“我家......我家少爷已经成亲了。”
“你是什么人?敢和我抢香婉?”鲍宵一甩折扇,气宇轩昂的走来。他上下打量着姜临,“看你这身装扮也并非平头百姓,敢跟我鲍宵对着干,你是外乡人吧?”
“我们是从京城来苏州游玩的。”金白拱手,顺着双子的话编下去:“这是我家姜少爷。”
姜临知道像鲍宵这种簪缨子弟自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便主动解释与这香婉姑娘并不熟识,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又诚恳的赔了礼。谁知这鲍宵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用折扇敲了敲姜临的头。“别以为你们是京城来的就能在我的地盘撒野,仔细你们的皮!”
“听说令尊身为知府在宝地颇享盛名,没想到教出来的犬子竟如此有失礼节。”姜临出奇意外的不恼,反讽他一句。
一旁的小厮喝道:“你口出恶言侮辱鲍公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姜临抱臂端量着鲍宵,笑道:“鲍公子富贵无边,不知家中账目是否能对的上这出手之阔绰?”
姜临是打小在宫里这大染缸里摸爬滚打的,对铜臭味不甚敏感。连圣上眼皮子底下的京师都有数不过来的贪赃枉法之辈,何况他苏州府?
不过少年自是不愿再插手这种淹死人不偿命的事,只心想着想借此叫鲍宵知难而退,可不料他竟冷笑一声:“我鲍家的账本清清白白,从不干虚的。前几年抓的那么紧,京城派了多少官吏来查,我家的账簿从未出过差错。”
姜临本是不信,可听到周围百姓也应声附和,都道这鲍家赈灾济民,鲍老爷为官清廉,还特意建了一座寺庙,就是那向西六里名为满愿寺的。这寺庙不仅是为了让苏州百姓供奉香火,消灾祈福,更是收留了许多野猫野狗,让这些无家可归的小生灵也有了栖息之地。
鲍家口碑甚好,而做事却张扬不避,姜临提起了几分兴趣:“既然如此,鲍公子可许姜某前去参观一番?”
“欢迎欢迎!我们满愿寺里有位老住持,是开了天眼的。”鲍宵神乎其神的指着自己眉心道:“他掐指一算,道破天机都不成问题。”
金白和双子齐齐看向姜临,不用说,他俩都对这寺庙颇为好奇。
马车停在山下,寺庙位于山峰顶尖,需得步行爬上山。深山古刹,钟声悠扬。姜临竟感到一丝久违的、发自肺腑的宁静。
岚烟浮游,杲杲曜目。几人大汗淋漓,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终是窥见了烟雾缭绕的兰若座于面前。杏黄的围墙,青灰的殿脊,佛像形态各异,殿中只闻璁珑木鱼声和百姓跪拜喃喃声。
“姜爷,这寺庙的拜客络绎不绝想必是真有点用,要不咱也试试?”双子有些心动。
金白不以为然:“这些人无知荒诞,以为自己的苦厄上天可以解救,殊不知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说来也奇怪,一路上金白就好似故意跟双子对着干,人说西他往东。双子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这位金公公,然而他虽与自己相处不快,但碍于姜临却亲近他,所以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腹诽一番。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忽见一老住持似头疼欲裂,眼神涣散,嘴中念念有词。
这老住持似乎就是鲍宵口中的那个开了天眼的僧人,不过是个盲僧。他伸手向虚空摸索着,猛地将头转向姜临几人,面目狰狞扭曲。
“不可言,不可言!此身已在含元殿,更向何处问长安。缘起,缘起!”他高呼一嗓,鱼白的眼球瞪的浑大。姜临有些惊怕,向后退了数步。
旁边的小僧见状安抚,称老住持平日虽也偶尔胡言,但也都是安详的打坐,今日不知是怎的着了障,还望勿见怪才是,继而又问是否要算上一卦,卜测未知。
姜临平复了心情婉拒了去,他本不是个迷信之徒,若信,也只信自己。此行本是奉命寻得能工巧匠的,见庙中并无异样,也便不做耽搁下山去了。
晚间饭点,饭庄早已炊烟袅袅。因爬上爬下的耗费体力,双子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三人找了一家小馆,叫酒上菜。苏杭的东坡肉堪称一绝,他们仨都迫不及待想尝尝鲜。
不一会儿,这饭桌上就摆满了各色小吃:葱包烩,油墩儿,蟹壳黄,鱼味春卷,当然还有让人直流口水的梅菜东坡肉。美酒佳肴放在面前,不动手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的嘴?几双木筷交错,说话间,就扫去一半美食。
许是很久没有喝到这样酸甜可口的酒了,姜临左一杯米酒,右一杯桂花,一眨眼的功夫,面色变得藕红起来。
“姜爷,您不能再喝了。”双子担忧的将他手里的酒杯抢来,可姜临却直接提起酒壶往嘴里倒。
双子失措的站起身夺过酒壶,正色道:“姜爷,您这些日子是怎么了?在京城时便不分昼夜的贪杯,现在远在异乡,怎也不加节制的喝?”
或许双子的语气重了些,引得姜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面露愠意:“你敢对我大呼小叫,看来是我平日里太过娇惯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了。”
金白悄眼瞄着二人,最终还是双子软了语气,拱手赔不是。
“姜爷,您消消气。咱好不容易出宫一回,回宫后可见不到这样美的景了,何必跟他闹得不愉快?小的再给您满上。”金白见这情形缓和了,便又叫来一壶酒斟上。
金白的嘴脸叫双子如雪上加霜,他别过头去强制自己不去看二人把酒言欢。
话说昨日姜临宿醉一宿,醒来时已至晌午。外面飘了点雨,三人打着油伞,准备去寻那雕扇神人——朱柏的踪迹。都说朱柏酗酒,无酒便不能创作。因此三人找遍了城中的酒楼,却也没寻到他的影子。
“好巧啊,各位。“
声音似曾相识,回头一看,果真是鲍宵挥着折扇,正在一铺子前朝他们招手。
姜临定睛一看,他那折扇扇柄的雕工细腻,绝对是一把上上品,当时就后悔为何昨日不曾注意这些,说不定赶巧能从他这打听到关于朱柏的行踪。
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还真被姜临的直觉给猜中了。鲍宵手中的那把折扇确是出自于朱柏之手,不过他却道朱柏此人生性古怪,有时三天便能雕出一把精品,有时一年也不雕一把。
聊闲间听说姜临欲将朱柏带回京城,他哈哈一乐,“此人古怪的很,都管他叫‘朱呆子’,他呀,不会轻易任人差遣,。本少爷这把也是好不容易让家父花重金从别人那买来的。”
姜临颔首:“鲍公子性情直爽,但姜某不得不寻到他,你可知朱柏现住何处?”
“他住在沧浪亭边上的镇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好吃闭门羹的打算吧。”鲍宵摇扇,舒快潇洒道:“各位有缘再会,我去找香婉小美人儿咯!”
苏州沧浪亭立于山岭,高旷轩敞,石柱飞檐。山上古木森郁,青翠欲滴。山旁曲廊随波,可凭可憩。亭心可凭陵全园景色,眺南园田野村光,周望极目可数里。亭园的南侧有一古镇,这镇不大,家户不过百十,大多是代代相传的手艺人。
姜临几人只打听了两家,便寻得了朱柏的宅院。宅子岑蔚简陋,透过朽木之门向内看去,院中只一座破落茅屋。
这幕天席地的朱柏也能住的下去,看来当真是归隐的高人啊!姜临心生敬佩,敲门道:“朱先生,你可在家?”
院内无人应答,金白高呼道:“朱先生,我们是奉圣上之命来此请您回京的!”
这话出口,邻里八方都探出头指指点点,羡煞嫉妒之光纷纷投来。
双子怒瞪金白一眼,叫他噤声。此行分明是微服出巡,不愿被人得知身份,他倒好,不光不避讳,还高声喧嚷,恨不得叫全苏州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圣上派下来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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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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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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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巧夺天工(二)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