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看了看石欀头,他知道,吕世俊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多半是一知半解的,他脸上的表情既憧憬,又欣慰,还带着一丝困惑:
“西南联合大学?这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比咱们云南大学还好吗?”
吕世俊一脸谦卑中透出隐隐的骄傲。
“西南联大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和南开大学一起在昆明合办的大学!我做梦都想在这所大学里念书!本来因为打仗,父亲不许我走那么远去念书,我还以为没机会了呢,没想到学校竟然搬到昆明来了!我马上就报考了,虽然现在录取名单还没有出来,但我心里知道,我一定会考上的!”
胡承荫呆呆地看着吕世俊,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个旧竟然能遇到未来的校友。
吕世俊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理想,这一刻他似乎整个人都发着光。
可以看得出来,吕世俊所说的一切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路之后的慎重决定。统考刚结束不久,成绩还没有公布,吕世俊就来到个旧考察,开始为专业的学习做准备了。而他作为一个家境优渥的富家少爷,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更加轻松讨巧的专业,而他却选择了费心费力的土木工程系,而他所做的一切完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改变个旧百姓的生活。
想到吕恒安竟然教养出一个如此善良纯粹、富有理想和抱负的孩子,胡承荫心中暗暗觉得不可思议,再一想,这样好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校友和同学,胡承荫又觉得十分骄傲和欣喜。
这许多日子以来,胡承荫一个人怀揣着巨大的秘密,他无法跟任何一个人分享。
他虽然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没有独处的机会,却感到巨大的孤独。
此刻,他多想握着他的手,与他彻夜长谈,将一切的秘密对他和盘托出。
然而胡承荫知道,他什么都不能做。
面对石欀头的犹豫不决,吕世俊似乎了解他的苦衷:
“石伯伯,你放心,要是以后这事儿被我父亲发现了,我就说是我逼你的,绝不让石伯伯为难!”
石欀头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眼前还站着一个马春福。
“他是谁?”
石欀头眼睛看着马春福问胡承荫,害胡承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刚意识到他在问自己,还没开口,马春福就毫不客气地毛遂自荐起来。
“我叫马春福,阿青兄弟刚到个旧的时候我帮过他几回,他念着我这个大哥的好,想让我跟他一起到天良硐上干活。”
胡承荫还是十分佩服马春福说瞎话的功力的,不服不行。
“不收!”石欀头扫了一眼马春福,拒绝得干脆利落。
“别别,别呀!我炼大锡炼了多少年了,松树脚、老厂、瓦房冲的尖子我都干过,谁不说我马春福是炼大锡的一把好手啊!哪个尖子的炉头师父不认我马春福是这个?”
马春福伸出了大拇指。
石欀头还有些下不定决心,马春福讨好地看了几眼吕世俊:
“石伯伯,就拜托你收下他吧,马大哥很能干的!”吕世俊笑着说道。
见素昧平生的吕世俊居然肯为自己说情,马春福十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谁敢说自己炼的大锡比我马春福的成色好?不信咱就到尖子上比一比!“”
锅头的公子都发话了,石欀头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你到了尖子上先烧一炉大锡,要是纯度高,就留下。”
“多谢石大哥,不,石欀头!”
当天晚上,石欀头带着胡承荫和吕世俊一起找了间旅店睡下了,第二天一起回了天良硐。
“张大疤”依旧没有回来。
马春福没有骗人,他一到炉房就配硔、烧炉、上硔、加炭一气呵成,操作干脆利落,那路大锡烧出来之后,炉房烧的大锡成色比尖子上其他炉头师父的大锡都要纯,石欀头也不屈才,不但立马就让他当上了炉头师父,还让他同时监督其他所有的炉房炼大锡。
石欀头本来想给吕世俊在砖瓦小楼三层安排个房间,吕世俊却执意要跟胡承荫住在一起,那套公子哥的装扮也不穿了,硬是要了一套下工装穿在身上,只是他白皙的皮肤看来细皮嫩肉的,透着一股子别扭。
胡承荫刚回到尖子上,就到伙房把包袱打开,因为每种药他都买了十分,便将那些药分成了十小堆。晚上放工之后,胡承荫守在硐口,让每个伙房派一个人到胡承荫的伙房取药,还给他们讲了每种药的用法和用量。
砂丁们走了后,胡承荫特意把二贵带到伙房,自己给他上了眼药。
胡承荫并不是医生,他也不知道二贵的眼病具体是什么病,新生活运动的时候,学校里组织学习卫生知识,那时候胡承荫就学习了预防砂眼的知识,因为二贵的眼睑红肿,不停流泪,还一直说眼睛疼,胡承荫便猜测他的病可能是砂眼。
为了以防万一,胡承荫给二贵买了好几种眼药,都给二贵用上了。
石欀头让胡承荫整天跟着吕世俊每天到处跑,阴雨连绵的天气里,两个人连伞都不打,跑得多了,吕世俊对尖子周边的地形地貌已经了如指掌,吕世俊跟胡承荫之间也越来越亲密了。
胡承荫跟吕世俊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就越喜欢吕世俊,他身上有一种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在他的口中没有谎言,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胡承荫从未看过的纯粹和赤诚。
尖子上那些砂丁面黄肌瘦的脸和伤疤遍布的身体是他生平未曾见过的,眼前的一切都让他又震撼又难过。。
第一次喝泥水池里的水,吕世俊直犯恶心,为了不污染水池,他捂着嘴跑出去老远,终于没忍住吐了个翻江倒海,嘴里一直喃喃道: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行的,这样一定会生病的!”
对于吕世俊的到来,白先生也是颇为意外的,这位少东家他自然是不敢得罪。
吕世俊跟他要了仓房的备用钥匙,他也不敢不给。晚上吕世俊带着胡承荫一起到仓房找东西,进了仓房,胡承荫才知道,这里哪里只是放了工具和服装被褥这些东西,食物、药物、烟酒,一应俱全,想来是为了满足”张大疤”的日常需求而预备的。
胡承荫看到了几十盒治疗疟疾的奎宁药瓶,心中一阵酸意。
当时但凡能给他一瓶,赫发可能就不会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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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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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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