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福上下打量着那青年。
“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还一口的云南府口音,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你去那鬼地方干嘛?”
“我从来没去过,想过去看看。”
“那儿有什么好看的?”
那青年一笑,没有回马春福的话,而是用诚恳的眼光看着他们:
“求你们了,就带我一块儿去吧!”
或许是因为青年彬彬有礼的外表和谈吐,让胡承荫对他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虽然他不知道青年为什么坚持要到天良硐去,却也想帮帮他。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是跟我们欀头出来办事的,如果你一定要去,晚上我带你去见我们欀头,尖子上招人得他同意才行。”
那青年一听胡承荫说石欀头,先是一愣,随后开心地点了点头。
马春福一见胡承荫答应了那青年,立马打蛇随棍上。
“阿青老弟,你也带我见见你们欀头呗!”
“凭啥要带你去?”胡承荫心里的气还没消,忍不住呛了一嘴。
“阿青老弟,这你可就伤你马大哥的心了,你跟他这才刚认识多久,咱俩认识多长时间了?一个生人你都肯帮忙,你就不能帮帮我?”
“人家可没偷我的钱!”胡承荫还是没忍住怼了他一嘴。
“你又提这茬!这事儿你大哥我是干得不太地道,那你咋不说我还救过你呢!咱来还一起埋过死人呢!咱俩可是有过命的交情!跟他能比吗!”
胡承荫觉得自己的口才算不错,可在马春福胡搅蛮缠的攻势下,他只能选择投降了。
“行行行,你们俩我都带!我今天晚上就带你们去找他,行了吧?”
“好兄弟,够意思!对了,这位小兄弟,你求人求了半天,还没自报家门呢!”
“不好意思,刚刚忘了,我叫吕世俊。太平盛世的世,丰神俊朗的俊。”
吕……世……俊,胡承荫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电光火石一般,一个念头在胡承荫脑海中闪了一下。
在锡务公司的办公室里,石欀头跟吕恒安提过“世俊”这个名字,再加上他姓吕……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呢?
“吕世俊?就是说你是这世上最俊的呗?不过仔细看你这张脸,倒也配得上这名字,我这个阿青小兄弟本来看着长得挺不错的,倒是被你给比下去了。”
吕世俊一听马春福夸他长得好,脸一下子红了。
胡承荫假装不经意地打量吕世俊的脸庞,虽然他已经从孩童长成了青年,可是眉眼之间的纯真神情和墙上那张照片中的男孩依旧如出一辙,跟抱着男孩的母亲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肯定没错了。
胡承荫十分笃定,吕世俊就是天良硐的锅头、锡务公司的董事吕恒安的三儿子,是天良硐的少东家。
吕世俊怎么也猜不到,胡承荫不仅刚刚见了他的父亲,看过他儿时的照片,还知道了他的名字,他根本不可能猜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巧合,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跟胡承荫一样使用化名,这才给了胡承荫认出他的机会。
“在找石欀头之前,你们得先跟我去办件事儿。”
个旧县城许多家药店,可是中医铺子居多,有康庄药房、天盛和、同福堂、德安药号、民生药号、永安堂、永昌药号等,还有的药号本就是有名的老中医自家开的,还有一些药号聘请了医术高超的老中医坐诊。
胡承荫去了个旧最大的中药房康庄药房,可是那里的药大多是正元丹、补中丸、十全丸、八珍丸等各种丸药补品。为了寻找消炎止疼见效快的西药,胡承荫来来回回找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了中孚信这一家卖西药的铺子,把治疗疟疾、砂眼、癞痢、外伤的药膏和药水买了个遍。
马春福跟着一起胡承荫把药店“洗劫一空”,他眼看着胡承荫把刚刚赢来的一包袱银元全部变成了药,看胡承荫的眼神从吃惊变成了钦佩和欣赏。
“原来你赌钱是为了买药啊,你这个后生仔可真是……”
他顿了半天,却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好拍了拍胡承荫的肩膀。
胡承荫在中孚信药房耽搁了半天,发现进药房的大多是衣着光鲜体面的人,鲜少有穷苦百姓进去买药。对于一日三餐不继的老百姓来说,药房的门虽然就在面前,他们却不得其门而入。平日里果腹都已经很艰难了,哪还有余钱去买这么昂贵的药呢,怕是只能用“生死有命”来聊以**了!
买完了药出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个旧县城街道上的盏盏汽灯亮起,街市上似乎比白天还来的热闹,正是一天之中烟馆、赌场和妓院生意最好的时候。
胡承荫带着吕世俊和马春福一起进了烟馆,烟馆里横躺竖卧着一个个吞云吐雾的人,那些瘾君子们横七竖八地躺在榻上,形容枯槁,眼神迷离,有人尚存一丝神志,眼睛瞪着虚空中的某处,有人已然在鸦片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甚至毫无知觉地睡去。
马春福不知曾在烟馆度过多少日子,这扑鼻的鸦片味道唤醒了他的身体记忆,他忍不住贪婪地吸了吸鼻子,胡承荫斜了他一眼,马春福马上谄笑一脸。
马春福就是在这里花光了从胡承荫那儿偷来的钱。
“你们欀头在哪儿呢?”马春福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胡承荫的眼光在四处搜寻着,终于在最里面那张榻上找到了石欀头。
此刻,石欀头的烟枪丢在一旁,整个人已然昏睡过去。
胡承荫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石欀头在做梦,但显然绝不是美梦。
他额头上布满汗珠,表情焦灼,四肢不停扑腾,嘴里一直喃喃着:
“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
胡承荫推了推石欀头,石欀头一激灵从榻上坐起来,花了好一阵才分辨出自己身在何地,他看到胡承荫,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干咳了一声,接着把视线转向马春福和吕世俊。
当他的视线落在吕世俊身上的时候,先是皱起眉头,似乎是觉得眼前这张脸似曾相识,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吕世俊看到石欀头盯着自己看,热络地说道:
“石伯伯,是我呀,我是吕世俊!我是吕恒安的小儿子,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石欀头瞬间从鸦片的作用之中清醒了。
马春福惊讶的看着他俩,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贵公子竟然是天良硐的少东家!
“世俊?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在昆明考大学吗?”
“我早就考完了,现在等着放榜呢,反正闲着没事儿,就到个旧来了。”
“你跑到这儿来,你爹知道吗?”
吕世俊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神色:
“石伯伯,我能求你帮个忙吗?我到个旧来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父亲?”
石欀头有些为难和不解:
“为啥不能说?”
“你也知道,我虽然生在个旧,可是几岁就搬到昆明去了,我父亲从来不让我到个旧来,我每次提他都跟我发火!这次我是偷偷跑过来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准会生我的气!反正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去昆明念书了,只要你不说,父亲肯定不会知道的!”
石欀头长叹一口气,不再坚持:
“你到个旧来干什么?”
“我想到天良硐去。”
“你去哪里干嘛?”
“石伯伯,这次大学联考我父亲让我报考经济系,我偷偷报考了是西南联合大学土木工程系水利科,我从小就知道咱们个旧缺水,那些尖子上尤其缺得厉害,所以报到之前我想先到尖子上走走看看,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和周边的自然环境。”
明明离开蒙自才两个月,胡承荫却觉得,上次听到“西南联合大学”,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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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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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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