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宗在天凌大陆的中土之地。在北域中,西南有伽楞寺,东北有天锦城、龙虎门,西北有临仙宗、妙悟宗,中土太虚宗鼎立,再加上夹在东南之处的红衣谷和药宗化香谷,形成北域奇地。

  南边便是南疆的领土,南疆虽大,但地形复杂,灵气不如北域充沛,因此仙门世家寥寥无几,远远不如北边。

  这么看来,太虚宗地貌是最好的,历来也是修仙人士最喜欢挤的地方。

  容新戴着帷帽在太虚宗附近的镇上乱晃。

  他到此地已经几天,因为芳斗大会,不断有各地的门派弟子前来,有的直接上太虚宗,有的在镇上住了下来。

  修真界新人不断涌入,早些年容新在龙虎门参加大比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么热闹,也难怪容放要协助太虚宗举办此次盛会。

  虽然芳斗大会散修也可以参加,但是需要报备来龙去脉和所习功法,容新觉得自己虽没有仇家,但他实在不确定封亭云和玄策会不会出现在大会上,因此他犹豫再三,打算在镇上找个机会再混进去。

  这日他寻到一座熟悉的酒楼,是此前听玄策提过名号的仙满楼,正打算进去摸鱼,便听见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一个身穿灰扑扑粗衣的女子被人推出了门口。

  那女子手脚带着拷链,身上都是鞭痕,衣服还糊了些血迹,低垂着头,恰巧跌伏在容新的脚下。通天阁小说

  容新将她扶了起来,那女子抖着身体,低声对他说了句多谢,等容新看清她的面貌,愣住了。

  这还是个熟人,是当年一同参加试炼的女修肖溪顾。

  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如今这番模样,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了玉通长老?

  容新胸中满疑,正要问出口,仙满楼内的两拨人又打了起来,有一伙人身穿玺欢宗弟子服,其中为首的一名少年怒斥,“实在太不讲道理!我玺欢宗押送犯人去太虚宗服刑,关尔等何事,竟然辱骂我宗?”

  另一伙似乎是新出现的一个门派,弟子服实在打眼得很,满服的金印牡丹,就连腰带也别了朵牡丹花,实在是繁复华美。

  容新听见周围人低声议论,“那是新开创的门派,叫什么绝世门。因宗主最喜牡丹花,门下弟子服都绣了金线牡丹,暗喻门派是花中牡丹,好不要脸。”

  那几个绝世门的男修护着一位女修,女修样貌出众,可怜楚楚道,“这位道友哥哥实在是误会了,你们押送的那个犯人原先是我族中人,我们曾一同长大,她离家数十年,今日有幸在此见到她,这番模样,实在是令人太过惊讶,才会出声询问。”

  “这人是我玺欢宗的重犯,是你族人又如何?依照门规,重犯是不能和人叙旧交谈的!”那少年十分不满道。

  护着女修的其中一个男修语气鄙薄,“没落门派也好意思在此狂言?门规算几斤几两?真是摸不清自己的位置!上前搭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还想再三阻扰,真是不知轻重!”

  “你们!”那少年气得耳朵都红了,身旁几人也纷纷拔剑。

  “师兄,”被护住的女修娇声劝道,“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我那族姐必定是犯下不可饶恕之事,才会被弄成这个模样。也罢,我不问便是了,反正她在玺欢宗之时伺候那什么劳什子玉通长老,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还是算了吧。”

  被劝住的男修拍了拍女修的手背,“轻烟,这样的族姐不认也罢,在那玉通长老座下弟子必定也不是什么好货,我们别去寻那个晦气。”

  叫轻烟的女修扫了一眼肖溪顾,肖溪顾注意到她的眼神,头低得更低,整个人都想往角落缩去。

  轻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听廖师兄的。”

  听到此,容新才惊觉玺欢宗的玉通长老似乎已经跌落宝座,应该是在玺欢宗地位不保之类的,连带着他座下的弟子处境也很艰难,并且依照周围人观戏的表情,似乎对玺欢宗整个宗门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这堂堂大宗门竟然沦落到这种人人相欺的地步?

  容新扶起肖溪顾,将灵力输入她的后背,让她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

  肖溪顾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那两班人该吵的吵完,该打的打完,才想起肖溪顾这个重犯,那少年被别着牡丹花的新门派暗暗嘲讽一番以后,把气都出在了肖溪顾身上,对她又打又骂。容新本想直接带她离开,思虑后,觉得此事不易冲动,便按捺下心思。

  容新跟踪那几名弟子来到下榻的客栈,剑对方似乎是准备休憩一晚再进太虚宗。

  到了夜里,容新来到后院,便看见肖溪顾和其他两名玺欢宗的弟子一同用铁链绑在柴房。

  容新看着肖溪顾脏乱的衣物和手脚上的镣铐,心中不是滋味。他悄悄走到肖溪顾的旁边蹲下,肖溪顾忽觉有人到来,惊恐地睁开眼。

  “你是谁?”肖溪顾认出是傍晚之时借她灵力的人,倒也没有大声嚷嚷,只是这人戴着帷帽,看不清样貌,分不清到底何意。

  容新把帷帽摘了下来,将手放在唇边,“嘘,肖姑娘,别来无恙。”

  肖溪顾蓦然睁大眼睛,“是你。”

  过了几瞬,她反应过来,“不对,你不是已经在伽楞寺……”

  容新笑了笑,露出白牙,“看来肖姑娘在玺欢宗一别,竟然还打探过我嘛,我又活了过来。不过先不说我的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宗内的人欺负你了?”

  说来肖溪顾也是够倒霉的,先前被黄狐坑了一回,在宗内过得也是水深火热的日子,这姑娘看起来一根筋,也没什么坏心思,怎么就这么招人恨?

  肖溪顾摇了摇头,“玉通长老如此下场,他座下弟子大多受了罚,我门还算好的了,还有机会活命。”

  容新不解,“玉通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头,犯什么事了?”

  容新说罢,其余两名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看了他一眼,就连肖溪顾也讶异,“你没听说吗?”

  容新挠了挠脸,穆静交代他不要留露踪迹,这几日他专挑无人山岭赶路,到了镇上也极少出入茶馆酒楼,就今日想来探探消息就遇上了这么个事,“我这不是闭关多年,这刚出山门吗?”

  肖溪顾点了点头,“怪不得六年前你以身渡剑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又了无消息,众人都以为你死透了,原来是闭关。”肖溪顾顿了顿,继续道,“玉通长老因修邪道,炼了术人而被邪术反噬,如今被关押在玺欢宗半死不活。”

  容新眯了眯眼,“炼术人?”

  肖溪顾点了点头,“若只是炼术人也就罢了,不至于穿得沸沸扬扬,他所修的那邪术极阴损,先是在人身上下蛊种,被下之人都会听命行事,试炼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这人身上的功法会传到下蛊之人身上,且身体暴血而亡,惨不忍睹。”

  旁边的未束发的少年补充,“玉通长老先是拿门中弟子试术,后来竟然还把邪术下到谢宗主身上……幸亏谢宗主在龙虎门议事时被药宗的谷主发现,否则他也难免于幸。”

  容新挑了挑眉,对此事没有发表看法。不过很快,他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他炼邪术也好,下蛊害人也好,与你们这些弟子何关?”

  肖溪顾艰难地回道,“他下蛊术时,都是通过我们的手……虽然我们并不知晓那些东西是专门用作邪术。”

  炼术人的蛊种是一种青丹,若不仔细辨认,就跟寻常丹药一样,玉通长老将青丹拿给座下的弟子,让他们以赐药名义给宗内其他同门服下,服下之人经过炼化,就会成为术人。

  “那你们去太虚宗又是做什么?我今日在酒楼,似乎听见他们说服刑?”

  肖溪顾无奈回道,“虽然我们无知无觉之下犯下过错,但宗主给我们选择的机会,若是愿意在芳斗大会上自愿充当试炼者的陪侍,可以功过相抵。”

  “陪侍?”容新记得当年的芳斗大会前期是不断挑战,对局胜者越多的晋级,接着就是决赛时进入幻境,“难道现在决赛不用妖兽,直接用修士陪练?”

  肖溪顾点了点头,“正是。自从南疆之战平定,南疆领主为他手下的妖族争夺了权力,现在许多宗门都已经开始征召妖族,已经没有明显的族别之分。”

  肖溪顾像是想起了什么,“除了狐族。”

  “狐族?”容新想到了那只该死的狐狸,不过也许并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像她心肠那么歹毒吧。

  肖溪顾摇了摇头,“不清楚,总之南疆那边似乎非常排斥狐族。”

  容新心想,世上总归没有那么巧的事,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那个南疆领主……他在赤炎疆域做了什么?”

  肖溪顾闻言摇了摇头,“未曾见过。听说这人六年前去了疆域之后便打败了黑皎,修为高深,为人狠厉,应该不是什么善辈。”

  容新心里想,若是肖溪顾知道这南疆领主是当初她仰慕的封亭云,还会这么说吗?他觉得还是别告诉她好了,免得打破她对封亭云的印象。

  “既然如此,此次前去太虚宗也并非是坏事,我送你们一些保命的丹药,太虚宗燕宗主是个心怀天下之人,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三人谢过容新,容新解了他们脚链上的禁制,让他们一路走得舒服一点,待到天明时分,容新又扮做玺欢宗的一名新弟子,潜入太虚宗。

  -

  太虚宗礼道相辅,问道的同时,也非常注重弟子的礼仪,当年玄策也曾在太虚宗游学,太虚宗桃李天下,儒风清雅,在天凌大陆口碑非常好。

  顺利进了宗内,分管后勤的弟子不知是弄错,还是故意,竟然把玺欢宗与红衣谷的门徒分在同一个院子,玺欢宗的领队少年气得跳脚,“岂有起理!竟然和恶人谷的人分到一处!”

  “慎言,红衣谷的人可不好惹,咱们现在低调行事总是没错。”其中一个随行的弟子劝他。

  那少年也知道红衣谷比那以浮于表面的绝世门要难应付得多,总算是听了进去,一进院里就紧紧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容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对门,戴上帷帽,便去寻容放。

  这太虚宗到处都是灵池水榭,修的书房亭台比小院还多,每到一处还总有宗内宗外的弟子在论道切磋,到处都是耳目。

  他通过太虚宗弟子的指引,终于在一处奕阁中找到了容放休憩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并未掌灯,摆着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棋,房主还未回来,容新摸黑坐在棋盘旁,借着月色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看懂棋阵,撑着头差点睡着。

  等他听见吱呀一声时,立马惊醒,猫着身躲到了床榻里间。

  奇怪的是,房内久久未亮灯。

  容新在纱幔之内探出头来,却并未看见人影,“靠,人呢?刚刚明明听见开门的声音才对。”容新在心里暗暗想着,门开以后,似乎没有脚步声

  不是吧,难道是风推开了门吗?还是……容新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冒冷汗了。

  正当容新想再进一步确认的时候,忽然觉得脖子一冷,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耳边冒出清冷的声音,“来者何人?为何要潜入我的房内?”

  容新身形一顿。

  如果他没认错,这把匕首似乎是玄光刃,而这声音……好像是他那个便宜弟弟?

  容游将手中的匕首凑近他脖子上的肌肤,厉声道,“说话!”

  容新举起手来,“别,别动,我是你哥!”

  身后的人明显僵住,就连手上的匕首也松开,容新抓准机会将他的手腕擒住,玄光刃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容新反身将他制压,“小游子,好久不见。”

  -

  容新没想到太虚宗的弟子引错了地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的养弟相逢;更没想到,重逢之后,他这个养弟全程一张冷脸。

  “你是说你已经在两个月前醒来?”

  容新点了点头。

  容游的声音更加冷,“那为何现在才来寻我?”

  容新被他又冷了三分的语气吓到,“我这不是刚出山吗?原先师尊拘着我,说是魂魄未稳,不能出降尘泉。”虽然他也不确定这个理由到底成不成立。

  果然,容游一听,冷笑,“魂魄未稳?你的七魄早就结成,命魂主掌,归来便是主位,何来不稳一说?”

  容新耸了耸肩,“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师尊总不会害我吧。”

  容游长眉一竖,原先病恹恹的苍白面色经过六年来的调养,反倒多了几分凌厉,“他当然不会害你,他疼你还来不及,可怜我们这些本该陪在你身旁的家属连见一面也难于登天,如今还要偷偷摸摸,这份师徒之情,真是感人至深。”

  容新听得心中发悚,他眨了眨眼,“我们还是不说他了……听说你这些年成了仙满楼的老板?哈哈哈,我还想问问你,今后去仙满楼打牙祭可以免单么?”

  容游却盯着他,没有回话。

  容新被他这么一言不发地瞧着,手脚都不自在了起来,“不行吗?哎,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也吃不起,我现在一穷二白,连龙绫鞭也不知去处,随便找个深山挖野草根去吧。”

  说罢,容新作势要离开。

  没想到他走没两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了,他低头一看,不禁心中发笑,这小子,面色依旧是冷的,可手上却扯着他的衣摆不放手。

  于是他又坐下来,“小游子,我不在这些年,爹过得如何?你又过得如何?”

  容游冰冷冷的声音夹杂了点别的情绪,“终于知道问了吗?”

  “这不是刚见面吗?我说你怎么一见到我就冷着脸,哥哥我从临仙宗跑出来不就是为了见你和爹?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

  容新话一落,容游脸色僵住,片刻后,不知哪来的气力,直接扯着他的衣摆,将他扑倒在床榻上,压着他的双肩控诉。

  “走?你就是这样,说走就走,不,你连说也不会说,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就为了别人送命!你走得倒是潇洒,堂堂天锦城少主,为别人渡剑,就因为一把破剑,你将至亲置于不顾,容新,你到底有没有长心?”

  “就算你没有心,总得会掂量掂量吧?别人是人,你的至亲难道就不是人吗?”

  容新望着身上的人,被他的眼泪砸得面上发凉。

  谁说眼泪是温热的?明明是冷的。

  可不对啊,当年在百灵山庄,叶凛然的眼泪却是温热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每个人眼泪的温度都是不一样的?

  容新胡思乱想,容游却不再说了,只是发狠地盯着他,仿佛要把心里的怨气通过眼神都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容新才从怀里掏出帕子来,把他脸上的泪擦拭干净,轻声道,“对不起。”

  当时的他是没有办法的——封亭云入魔以后,引魔骨会让他饲身剑下,他还是死路一条,即使他真的侥幸逃过一劫,他体内的极阳之气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爆体而亡。

  如果他将凌云剑中的阴谷渡化,那封亭云也不至于入魔,再者,他相信他这个二师兄多少会承他的情,将来容放也好,容游也好,或者叶凛然也好,封亭云至少看在他以身渡剑的份上不会伤害他们。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能是那个选择。只是他忘记了旁人的感受,忘记了他们会难过会哭泣,他忘不了他失去意识前,容放苍老悲痛的眼神。

  容游听见他的道歉,眼泪却砸得更凶了。

  好一会,容新才皱着眉苦恼道,“这该怎么办啊,小游子,下雨了吗?我快被淹死了。”

  得了,帕子都湿了,可以拧水了。

  容游的拳头也跟着砸了过来。

  “别啊,哪有弟弟这样打自己哥哥,快停下来,行行行,我不说好了吧!”

  哎,还好雨终于停了,天晴了!

  -

  就这样,容新被自己的养弟揍得脸都快肿了,“奇怪,这六年来你力气怎么大了许多?”

  容游整了整衣领,“你都不在了,若我也病死,那天锦城岂不后继无人?我那八十八家酒楼,七十二家秦楼也都得便宜别人。”

  容新刚想问他玉通长老的事,阁楼外面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走出一看,没想到太虚宗内竟然出了件大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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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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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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