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卡顾亦徐不陌生。
父母以前替她办过一张,不预设交易限额,每笔转账、消费没有上限额度,可随意使用。
现在程奕手上也有了。
但眼前这张和她的区别在于,这不是信用卡,而是借记卡。
顾亦徐张了张嘴。
太过贵重。
以至于她不禁怀疑,该不会她妈妈顺手放错东西了吧……
“你知道密码吗?”
且不论她父母有意无意,没有密码,怎么取?
程奕想了下,竟道:“应该,猜得出。”
猜?
这怎么行。
顾亦徐讶然:“没把握的话不要随便尝试,三次不行,这张卡会被冻结的。”
程奕不用三次,他一次就顺利解开。
银行卡密码既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程奕的生日。
而是一串非常古怪的数字。
程奕说,是个日期。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接受了程奕。
顾亦徐父母是在提醒他,永远记得那天自己所说的话。
·
去顾家登门拜访一趟,顾庆民夫妇俩承认了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并且松口同意结婚。
程奕此行目的顺利完成。
并且意外收获五千万。
顾父和顾母将此作为给程奕的首次见面礼。
顾亦徐心理不平衡——怎么看这次和她父母见面,程奕都是受益最多的那个。
不过,她更欣悦于父母发自内心的认可程奕。
顾亦徐其实庆幸自己知道的晚,尽管分手时伤心至极,那一个月过得煎熬万分,度日如年,但倘若得知是她妈妈插手阻拦,痛苦只怕会变成左右为难。
一边是养育多年的父母,一边是深爱的人,顾亦徐不知道该偏向谁,伤害到任何一方,都不是她愿意的。
好在,当她发现隐情时,父母态度已经从反对转向接受。
谈话时,顾母曾问,如果未来哪天,她和程奕意见相左,顾亦徐选择帮谁。
这问题就和问妻子和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一样。
——不论答哪个,都是错。
顾亦徐兀自暗笑,“您干嘛要和程奕比?”
徐苓君担心女儿恋爱脑,爱得不可自拔,程奕心思深沉,恐怕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可不是要提早点醒亦徐么。
但顾亦徐信誓旦旦——
“不会的。”
“你们即使意见不合,也不会让我为难。”
就像上回那样,不管是妈妈还是程奕,都没有告知她。
隐瞒是伤害,也是一种保护。
因为舍不得把顾亦徐夹在中间,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
·
二月初开学后,重心回归校园。
顾亦徐恢复按时上下课的生活。郑丹蕙趁寒假去证券公司实习,需要期满三个月才能拿到实习证明,开学后公司学校两头跑,忙得脚不沾地,一下课便去图书馆,抓紧碎片时间学习,剩下的时间分给工作。
蕙蕙恨不得把自己掰开当两个人用,因此自一月以来,没有空闲和顾亦徐约会闲聊,并未注意到顾亦徐经历了怎样一段时日。
事实上,顾亦徐的朋友里中除了应柠和叶笛袖两人,其余人并不知道她分手又复合这回事。
至于应柠,在得知顾亦徐同意和程奕结婚后,她强烈反对了一阵。
然而没过几天,应柠噤声不提。
……
好吧。
既然人家父母都赞成了,她还能说什么?
应柠总不至于认为,她比顾父顾母更能慧眼识人。
·
一周后,顾亦徐收到一样东西。
那块在古镇淘来的和田翠玉,她托付给吴英理设计,工费按市场价算,吴英理是珠宝界小有名气的青年设计师,排单预定到明年,因有亲戚情分在,她爽快答应顾亦徐的要求,不到半月便完工送过来。
顾亦徐将那枚玉给了程奕,让他戴着保平安。
因身上那处伤,顾亦徐没少担忧,希望借这块平安锁替他挡灾消难。
程奕问她,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得知具体时间后,默然一瞬。
他没说一句话,乖乖戴在身上。
与之同时,言蔺纶那边,顾亦徐打腹稿怎么回复。
当初默许三个月内没有转机,他们可以尝试关系更进一步,但程奕既然回到她身边,话还是早早说明白。
两家大人的关系在那,言蔺纶又是个颇有风度的人,顾亦徐对他观感很好,不希望耽误对方。
顾亦徐打心底高兴,能认识言蔺纶。
她的朋友不算少,但每一个都很珍惜。
恰好,周末一早,言蔺纶发条消息来,提到有认识的好友新开酒庄,他特意去捧场,买了一瓶珍藏的罗曼尼康帝,想送给顾父。
此番当作借花献佛。
他知道顾亦徐不喝酒,但顾庆民是品茶品酒的行家。在璞山湖,言蔺纶有一晚陪顾父小酌,听顾庆民和自己父亲忆往昔,讲起过去光辉岁月。
前段时间言蔺纶一直在忙公司的事,好不容易挤出闲暇,抽空专注私人感情,他送顾父瓶红酒,顺便去顾家做客,探望下顾亦徐。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程奕。
程奕闻言愣住。
“谁?”
他怀疑自己听岔了。
亦徐如实交代言蔺纶,仔仔细细,包括他的年龄、外表、职业。
以及对方的表白。
程奕脸色霎时精彩纷呈。
“他问我现在住在哪,在家里还是外面,需不需要接我一起回珠山。”
程奕立即道:“不许去。”
“都和人家约好了,放鸽子不好。”
“就说家里有事,你要陪我。”
“直接说?”
“对。”
“这样的理由太敷衍了,一听就是随口编的。”
程奕眼神幽暗。
——陪男朋友是编的?
难道当他是死人吗。
程奕打量着她,不动声色:“你想要多具体?”
“不去赴约总要有正当理由。”
“周末需要陪我,就是最合理的。”
“我是见过你父母的正牌男朋友,不久之后要订婚。”程奕不悦挑眉:“他不该自觉离有夫之妇远点?”
程奕冷嘲:“既然是世交家的儿子,消息也太落后了。”
顾亦徐道:“可他认识我的时候,你还在新加坡。”
“……”
对方一顿。
“他以为我是单身,才表白追求的。”
顾亦徐觑着某人逐渐难看的脸色,轻噢一声,“懂了——我现在就和他当面说清楚,我和你重新在一起了。”
程奕呼吸不太平稳,“这话非得见面说?”
“手机上显得不真诚。”
亦徐作势下床,程奕眼疾手快,伸臂环住她的腰身。
结实有力的臂弯完全不能推开,顾亦徐象征性推搡几下,在程奕看不到的角度,嘴角止不住疯狂扬起。
她忍着笑,“别闹了,人家等着我回复呢。”
“我不想你去,难受,心里不舒服。”
程奕微叹:“这个理由满意了吗?”
顾亦徐收回腿,笑道:“你早说吃醋不就好了。”
程奕半眯着眼,哪里不明白她的小心思,顾亦徐分明没打算出门,而是变着法打趣。
“行。”
他点头,本事长进了。
“故意试探我?”
“那也得你自己上当呀。”
“怎么不静心想想——”
亦徐笑吟吟看着他,“你在这里,我还想去哪里。”
“……”
对着这样的顾亦徐,程奕没办法动气。
拦腰将人压回身下,忍不住亲她。
程奕低下头,对着她的唇瓣吻上去。
深吻唇舌触感湿润柔软,时而细腻,时而汹涌,使人意乱情迷。
上衣一行排扣从领口往下解开,手往深处摸索,亲得炽烈深入,嘴唇颜色染上殷红,她退开一丝空隙,轻喘着气,“这是白天。”
“我知道。”
程奕说:“早上那回就天亮了。”
晨起时,他们做了两次。
白日宣淫板上钉钉,既然这样,也不差再来一回。
——顾亦徐心里如此安慰。
她勾住程奕的脖子,行随本心,腰部微抬,说不出在迎合还是身体应激,牵引着将人拉向自己。
·
“打闹”间,碰到枕头。
顾亦徐后脑勺被块硬物咯了下。
一看,是那枚平安锁。
因为吊坠委实太重,一块玉连带底座沉甸甸的,程奕经常运动锻炼、打球,戴着晃来晃去,不方便,挂在身上不到两星期,随后压在枕头底下。
顾亦徐差点忘了它。
她摩挲着那块墨玉,说:“你要是不戴,给我吧。”
程奕无所谓,反正这是顾亦徐送的,她想拿走随时都行。
物归原主。
程奕亲手系到她的脖子上,石头坠在胸口那道凹陷,印着莹白的身体,别具美感。
(删)
……
·
·
从那天午后,顾亦徐开始频繁做梦。
都说情爱扰人心神,可亦徐做得不是那类梦境。
她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十分陌生,往往看到的是片段,经常戛然而止。
背景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巍峨建筑,黑色屋檐重重叠叠,密得喘不过去,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厚重乌云,远处山峦叠嶂,松涛起伏,呈环形拱卫,圈出一块属于私人的领地。
似乎是某位富人的庄园。
来往人流如织,都是面孔陌生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形色匆匆,却有条不紊,次序森严分明。
像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应侍生,遵守条条框框的礼制规格。
然而正经肃穆的表象下,那丝浅显的谄媚讨好,以及更深一层的畏惧,暴露这群人的本性——
事实上,这不过是屈服在驯兽师鞭子下的动物,或站立行走,或卑躬膝行,全凭上位者的喜怒。
前院靠近松林的一角,是片绿草如茵的草场。
一个小男孩在草坪上踢足球,皮肤很白,面容细致,称得上柔美,漂亮到模糊性别之分。
瞧着身量,孩子至多不过七八岁。
他有一头黑色短发,奔跑后微出身汗,小号白色球衣贴在后背,抬臂擦汗时,额发掠起往后,露出完整的面孔。
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有双墨绿色眼眸,碧绿如幽暗湖水。
凝视那双眼睛,仿佛在看一泊森林冷泉,水质极清极净,底处深不见底。
澄澈而深邃。
踢球时一个偏差,没进球门,骨碌碌偏离滚向连绵起伏的房屋群。
他去追球,人小,跑起来却不慢,像天然草场焉支山的一缕风。
一辆车从蜿蜒的林荫小道驶出,声音引起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车身很快停下,下车的是个艳丽女人。
惊人的美貌,和无与伦比的优越身材,赋予她独一无二的魅力和个人标签,这使得女人在模特行业十数年来如一日,拥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而她的瞳色,是本人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之一。
草坪上的小男孩和她有着相似的眼睛,看见女人,不由自主地停下。
目视对方由远及近。
孩子安静而无声看着,玻璃珠子般漂亮清澈的眼睛内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近时,他们至多相隔不过半米。
清而冷冽的淡淡馨香袭来,唤起脑海中为数不多对母亲的记忆。
眼底忽然有了变化,下意识上前一小步,伸手去触碰她的裙摆,但女人擦身而过,一丝余光也无。
虚虚收拳,只抓到一手空气。
他停驻在原地,佣人把足球踢到脚下,他盯着足球呆呆出神。
屋内,面向庭院景色的窗后,男人将这幕尽收眼底。
身旁,他的下属,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低语唏嘘:“这女人真是残忍。”
“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能一眼都不看。”
男人沉声:“她不配作为一个母亲。”
“可是先生,你有一个非常好的孩子。”
“至少在这一点,她是合格的。”
管家表情欣慰,“少爷是最聪明,也是最像先生的孩子。”
先生淡笑:“你们都看出来了。”
管家微颔首。
所有孩子中,先生对少爷的偏爱有目共睹,但凡儿子想要的,什么都可以送到手上。
男人转身,离开窗前,客厅屋梁挑顶极高,中央一座巨型黄铜吊灯垂挂,没有打开,唯余墙上几十盏浅黄壁灯,在幽微亮着,犹如一点点星火,照亮靠近墙角一圈,绵延到里间的灯光,光与影的融合,在地上圈出一个个半圆。
成年男性健壮魁梧的身躯,在暗红地毯上拉出长长的斜影,越往房屋深处走,外面光线越黯淡。
直到某一刻,整个人步入阴暗里。
他叹息道:“唯一美中不足,这孩子太心软,太优柔寡断。”
男人意有所指,“心慈则软。”
管家了然——在程家,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份对敌人的慈软之心。
管家低声附和:“孩子么,什么都不懂,要想变得‘懂事’,是需要您费心教育的。”
听到这番话,程世中满意点头,“Cyril已经长大了,我这作父亲的,总该教会他一点东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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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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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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