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根治内心阴影,驱散阴霾的最好的心理医生,莫过于一位温柔、富有耐心的恋人。
在这方面,无人会比顾亦徐做的更好。
她身上有一种独特力量,给予难得的平和、乐观和宁静。认识这么久以来,程奕从未见过她与人置气,暗中诋毁谩骂,她始终怀以充足的耐心与善意,去对待周围所有人,家人、朋友、恋人……
没有人会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随性温和不心生向往。
程奕同样深陷其中。
他再清楚不过,顾亦徐有多信任和喜爱着自己——
好比此时此刻,但凡他心念所想,甚至无需动用手段,只要稍微磨合,顾亦徐的心防便摇摇欲坠,底线一退再退,最后近乎纵容般,容忍着他在自己身上肆意施展。
男女朋友。
这个词放在他们身上再贴切不过,意味着他和亦徐是情侣,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朋友间能做的事,亦徐都会陪伴。
朋友不能做的,他们也可以。
面对面躺在床上,气息交缠在一块儿,程奕侧着半边身子,手肘压在床面上,撑起身慢慢亲她。
刚开始还算浅尝辄止,碰了碰嘴唇,又掠过脸颊、鼻尖。
最后回到那时,辗转反侧,唇舌逐渐变得难舍难分。
情意汹涌,氛围恰到好处,越来越有感觉。
缠绵厮磨得更加深入。
不由从半撑在床上,改为侧躺,紧贴在跟前。
手托在她脑后,固定好角度,顾亦徐微仰首,整个人陷在柔软枕被中。
或轻或重吮吸描摹过唇形,吻至中途,顾亦徐轻微挣扎几下,表示抗议不满。
然而,那点轻微动静完全对程奕造不成干扰。
他起初不予理睬,但侵入的节奏陡然凶悍几分,顾亦徐呼吸声随之变得困难急促,紊乱得让人听见都害羞。
他是存心。
——刻意让她分神。
……
可顾亦徐难过,不想配合了。
她藏不住情绪,将头埋向枕头,躲开程奕靠近。
声音闷闷地,抱怨:“你松开我。”
程奕还在搁那装:“这样不好么?”
“……”
顾亦徐噎了下。
随即愠恼不已:这有什么好的??
哪有两人亲到一半,把她的手固定住不准动,跟防贼一样防着她似得?
程奕单手将顾亦徐双手反剪在身后,胁持住她的手腕,力度拿捏分寸,不至于弄疼她,又限制动弹不得。
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
免得亦徐不安分,随心所欲。
又在他身上撩拨点火。
顾亦徐被气得不轻,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出来。
程奕怕她憋气把自己憋晕过去了,只好松开手,心底有些好笑:“不是你说的别弄被子上?”
“……”
“现在反悔了?”
顾亦徐闻言,方才扭头看过来:“可我想碰你。”
这个“碰”,显然不只是字面上的纯洁意思。
程奕悠悠道:“可我明早不想洗被子,怎么办。”
他将问题丢给顾亦徐,惹得对方面红耳赤,很是好玩。
但顾亦徐这回是真的挺有信心,她觉得自己“有所进益”,应该不至于。
而且程奕哪里手洗过被子?她出声纠正:“明明前两次都是洗衣机洗的……”
顾亦徐重点完全被带跑偏,程奕被逗乐,低头闷笑一阵。
眼见即将恼羞成怒的前一刻,又倏然敛色。
倾身覆压过去,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
他没再拦着顾亦徐,但自然还有别的方式,让对方意乱情迷,无暇也无力分心。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单方面付出,程奕也会照顾她的情绪,并且在一步步深入中,更熟悉彼此的身体。
夜灯在身上笼罩一层蒙蒙的纱,恍若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似镜中月、水中花。
她在他面前展开最深藏的一面,从身至心,毫无保留。
眼睛里有水雾,是情感积累到一定程度,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黑亮干净的双眸都是潮湿的,湿漉漉的,情动不自知。
他将人迷得七荤八素,顾亦徐出了身汗,她夏天习惯穿真丝睡裙,到了冬日里,换成棉质衣袖长裤,上衣领口有三颗扣子,开到胸前,她睡前习惯脱下内衣,程奕替她理好衣服,慢条斯理地将扣子扣回去,掩盖住或深或浅的痕迹。
两人这么闹完,结束时,已经将近十二点。
往常这时顾亦徐该困了,但她还记着程奕,方才腿部蹭过时,感觉到他起了兴致。
忍着害羞,她心想反正主动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将碰到时,程奕却虚虚拦了下,道:“不用。”
“太晚了。”
他解释。
可是顾亦徐一时间睡不着,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那再晚睡一个小时又何妨。
程奕手指梳理过她的长发,绕着发尾玩,神情动作都有些漫不经心。
直到暧昧情|欲褪去后,顾亦徐才发现,他今晚说话语气一直是淡淡的。
语调也低,瞧着不是很舒心。
顾亦徐觉察出不太对劲,爬起来,半趴在他身上看他,问怎么了。
程奕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冯嵩宇的事,然而只交代了他妹妹的病,其余的没多提。
顾亦徐有些唏嘘:“好在这是个比较成熟的手术。风险不大,术后恢复的好,就能和正常人一样视物了。”
不然苗苗才五岁,以后得受多少苦啊。
程奕也是这样想的。
但他心底积压的远不止这件事——冯嵩宇兄妹宛如一面光洁如新的镜子,将他深埋的丑陋过往照得纤毫毕现,他曾在有心诱哄下险些做出自己无法原谅的罪行,尽管最后适可而止,但那群孩子已然见到他便恐惧到战战兢兢。程世中对此很失望,既不满Cyril优柔寡断,也为那些没有遗传到自己性情的孩子们感到可叹可悲。
残余那点微不足道的、作为父亲的良知,使得程世中心生一丝怜悯,将他们送到国外养病,反正程家有能才也有废物,他不介意施舍冷饭,就当成全自己的善心了。
程奕回想至此,呼吸不由沉重压抑几分,厌烦地闭上眼。
他伸臂揽住顾亦徐,头埋在温暖的颈间,汲取她身上熟悉的气息,淡淡花香萦绕在鼻息间,懒懒得不想说话。
失落情绪表现得很明显。
顾亦徐微怔愣住。
好半天,手搭在程奕肩后,回抱住他。“你最近怎么了?”语气附带上些许担心,“好像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没。”
程奕低声说:“只是今晚不是很有心情。”
他有口无心,但这话听在顾亦徐耳朵里,却微微一刺,说不出是何滋味。
——他今晚并不是很有心情。
程奕兴致缺缺,其实主要是在迎合顾亦徐,自己没有疏解。
这点意识让顾亦徐感觉很微妙。
程奕显然是在意她的,即使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看到她过来,还是不着痕迹地安抚好恋人的情绪,亲密时留心她的每一丝感受。
直到顾亦徐想主动时,他觉得没必要,才阻止了。
程奕随时随地保持着进退有度的冷静克制,从容不迫。
在比赛时是这样,平常学习工作是这样,即使……在床第间——
在她面前,也要维持住纹丝不乱的淡然表象。
理智清醒到像个假人。
他难道不会累的吗?
顾亦徐暗暗想。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费心、辛苦。
如果没有心情,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么?
·
·
距离第一条消息发出去整整两个小时,依然没有回复。
屏幕前,冯嵩宇如释重负,缓缓吁出一口气。
他知道程奕必然看到了消息,没有回复,是无声的拒绝。
——心口巨石终于落下。
三条语音上面,是一条转账记录。
数字显示60000。
六万整,是程奕转给他的。
没有欠条、没有任何口头保证,他问完手术费资金缺口,点了点头,然后就这样直接转过来了。
冯嵩宇完全没意料到事态会往这个方面发展。
“我不建议她们住在这。”
程奕道:“苗苗是个病人,她需要得到好的照顾,而且阿姨身体不好。”
“住在这被打扰到的不是我,是她们。”
谈话时,程奕便注意到冯母脸上浓浓的疲惫之意。
程奕如何不知道这栋宿舍楼里的作息——研究生们白天研究生,晚上研究死,常年十二点后才上床睡觉,隔壁进实验室的那个科研狂天天凌晨三四点才回来,开门声、洗漱动响“哐哐”吵个不休,曾有学生投诉过,奈何对方表示不到深更半夜,没有灵感,数据做不出来。
东大校内学霸多,高智商人才多,奇奇怪怪的人就更多了。
辅导员早已屡见不鲜,睁只眼闭只眼,最后这事还是不了了之。
“学校附近有酒店。”程奕提醒。
“让阿姨她们住在外面,至少能睡安稳觉。”
冯嵩宇不吭声。
如果可以,他怎么不想给母亲和妹妹选择更好的住处。
他觉得程奕站着说话不腰疼。
程奕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
8:23。
有点晚了。
江滨公园那带地段特殊,附近居民唯有深云湾住户,这群人出入有司机,或着自驾私家车出行,晚上公园游客疏散,出租车都不爱经过那里,最后一班公交也在九点钟停运。
时间有限,程奕放弃迂回,直奔主题:“手续费还差多少?”
“……”
最适合苗苗的那款人工镜片,成本两万四,还不包括做晶状体手术的费用。
手术肯定不能不做,冯家还拿得出做手术的钱,目前所缺的,只是两款不同品质的镜片价格差额。
“四万。”
程奕淡淡嗯了声。
他像是看完时间,顺便摆弄手机,转了六万过去。
冯嵩宇接到转账消息时,直接愣住了。
“师兄。”
没待冯嵩宇出声,他率先道:“发生这样的事,你心里不会好受。但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安慰温情的话我说不出口。”
言语上说不了,那就只能靠做。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
程奕看他,平视冯嵩宇的眼睛。
冯嵩宇勉强从震惊中回神,却意外发现那目光既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程奕仿佛纯粹就为了帮他一个忙,好比那次他因妹妹生病,匆忙赶回家时让程奕替他去家教,程奕没有犹豫,很快答应接受了一样。
他当时的语气,和现在没有分毫区别。
这既不是漠然,也不是置身事外,而是他真的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担忧,是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处理的。
冯嵩宇克制着,没直接点下接受。
他还在徘徊,“你不是缺钱吗?”
他记得当初程奕改变主意,去做家教时是因为手上不宽裕。
程奕沉默一下,“还有点积蓄。”
很快,他又道:“如果不够,师兄再和我说一声。短时间内我不用到闲钱,闲置也是闲置着,拿去应急也好。”
……
冯嵩宇下意识想拒绝。
他清楚程奕的情况,导师私底下曾告诉过他,程奕父母一个亡故一个改嫁,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所以程奕完全是从十五岁开始,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
冯嵩宇不是好面子的那种人,事分轻重缓急,谁能保证这一辈子不需要别人伸出援手的时候?若是哪个朋友在这时能雪中送炭,他感激都来不及。
但程奕不一样。
——他没有家庭做支撑,孤身一人,能依靠的唯独只有自己。
换作别人借钱解他燃眉之急,冯嵩宇会很快欣然同意,可一面对程奕,却是……
冯嵩宇犹豫良久,在程奕走后,还是没下定决心收。
他发了语音过去,表示不需要程奕的钱,还有两三天时间,他应该能找到补足手术费的机会。
但私心却希望程奕不要同意。
别同意……
不要改变主意。
他出于善意考量将拒绝说出口,但内心很想接受——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
程奕一直没有回复。
……
而这。
恰好是冯嵩宇最想要的答复。
·
·
冯嵩宇出寝室时,客厅里没人,外面阳台灯却亮着。
浴室门关着,冯母在给女儿洗澡,苗苗轻轻哼歌,唱得是冯嵩宇没看过的动画片主题曲。
他独自坐在沙发上,听着苗苗的歌声,刹那间竟然醒悟,为何当初导师商量让他和程奕住。
研究生宿舍向来按年级分配,如果研二没有多出来的学生和冯嵩宇合寝,教务一般会让他一个人住整间宿舍,而非将研一新生调过来。
但在开学前,周赞元私下问他,愿不愿意让新师弟和他住一起,如果他同意,周赞元就把程奕安排过来。周教授为人厚道,将好话坏话都放在前头,说你这师弟人冷话少,一开始不好相处,但心热,慢慢认识后,不会有坏处的。
但冯嵩宇当时误解了。
程奕在本科时在校内便小有名气,手握数篇SCI一区核心期刊,稳稳保送的节奏,不同专业发表顶刊的难度不同,数院无疑是其中的地狱级别难度,可想而知是个多出色的学术苗子。
冯嵩宇此前听到赵旭他们闲聊说起,今年特等奖学金、xx奖学金又被数院那个天才学生包揽了,真是不给竞争者活路,他感觉有趣,也附和着说了几句。
谁曾想这么牛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同门师弟?
周赞元让他和师弟好好相处,冯嵩宇却误以为老师是对程奕格外偏爱,有意照拂,他起初不以为意,毕竟作为师兄,帮衬下年纪小的程奕也很正常,于是平常里多和他说说话,有时一点小事上也关怀几分,像程奕第一次去项目公司实习时,没有经验,衬衫洗完被裤子染了色,没法穿,冯嵩宇便将自己的衬衣借给他。
后来相处久了,他发现程奕还是个相当好说话的人。
年纪轻,却低调稳重,聪明,但又不爱摆弄才识,冯嵩宇也慢慢的,从导师的善意提醒,变成自发地对这个年纪小四岁的同门师弟格外关照。
——他原以为老师所言外冷内热,指的就是这个了。
直到今天。
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即使他与程奕相熟至今,也不可避免地产生误解。
因为程奕和普通人太不一样。
他的善意和温柔藏得太深,以至于显得冷情冷性。
冯嵩宇终于明白,导师那时意有所指,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涵义——
温柔的本质是理性,理性的极致是冷漠;而冷漠的人即使共情,也容易被指责虚情假意。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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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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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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