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奋的他正想抢先一步当先锋官,这样千骑就能洗刷耻辱,替儿郎报了仇,也能使千骑单独上阵,却又回了神,这上阵千万不能失之交臂,他这千骑长还在代劳,不要真让乌木达这家伙抢过来。再说,谷卑希都亲自带着首领令牌来了,恐怕首领早就定下对策,自己还是服从安排吧。

  “好吧,西姆可是千骑长啊,你是老猎手啊,告诉我们黑马盗在动什么,他们在伏击我们一队百骑以后,现在去哪?”谷卑希开了口。

  之后西姆可介绍了探马斥候报告的情报。这股绿湖堡商路上最庞大的马贼总数不低于二千人,构成成分错综复杂,或草原牧民、或混血人种、或卡洛斯人、或部落溃败、乱兵横行,有逃亡的奴隶,也有卡洛斯大陆上的佣兵和难民,最有战斗力的是几百名精锐黑马马贼——黑马盗老巢至今尚未被发现,问问以前被俘于北边草原上的部落兵和马贼们,谁也不知道黑马盗老巢是哪里。全年活动范围现知莫顿河以东草原之东、望南岭之北、斯帕丘陵等处不详。从多度呗属于百骑被袭击的那一个山谷看,黑马盗的损失不小,起码有两百人,在此期间基本没有向西和向南挺进,只有小股的游骑巡逻,被柔黎的探马队吃掉了四支游骑,四十余人。

  今日早盘最新动向中,黑马盗出现回撤迹象,似乎要去狩猎,消灭掉一个柔黎百骑队后,便仓皇返回。

  “斯帕丘陵?”谷卑希有点纳闷,测绘帐上应该没那么个地名吧,张口就问。

  “就在这里,穿过这座山丘,向绿湖堡方向走5、六十里路,便来到了那里,前些日子我从俘虏口知道了这一地名。”西姆可以用手指地图来说明。

  “黑马盗之所以敢设伏攻击柔黎部的战士,表明他们此次专为我方而设,为何仓皇而退呢?就算他们损失两、三百,可是至少还有上千人。”谷卑希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

  库尼亚斯,西姆可,亨格和乌木达也很纳闷,这伙马贼是不是只为震慑柔黎部而消灭百骑队的,教训一下我们别攻击他们?

  “嗯,无论那群脏兮兮的黑马盗怎么认为,我所知道的只是首领大人却曾说过对于攻击柔黎儿郎黑马盗‘不留活口’、土讫水城等待我们报捷信骑的事,各位应该不会让首领大人自己去看南岭吧?”谷卑希挥了挥手,先不管这么多人,马贼就死定了。

  从他们攻击柔黎百骑队的那一刻起,黑马盗们的命运便已注定,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弯刀与箭矢,与柔黎部熊熊燃烧的愤怒同行。

  斯帕丘陵——黑马盗三头领费尔术总是让人觉得心里有种不祥之感,看着身边许多马贼漫不经心地搭马而来战利品,这可是前几天剿灭了一支百人队所得,厚皮甲,尖弯刀,皆为佳品。

  动员数千人,原本认为对方有数百人,意图吃下这个马贼或外出抢掠的部落兵、若干黑吃黑、抢掠自己这个时期战利品,也省了一个接一个打劫的工夫,也使方圆百里都明白了谁是这草原上的主人。谁知对方只有百多人,该是小分队,但战力不俗,他这边也折损两百人,伤者数百人。

  刚刚找到这批战利品时,费尔术可以说眼冒金光了,他贪婪地望着这批有戏残破但仍弥足珍贵的皮甲和那柄精良弯刀,如果没有二头领们在旁边观看,他们一定会偷偷地把部分丰收装到口袋里。

  当他平静下来并仔细思索时,费尔术却隐隐觉得不对,那些厚重的皮甲和精良弯刀简直不是一般部落所能具备,就连昔日雄踞莫顿河千里草原上的乌滇部也未必能配备这么好的兵器,只有酋长宫帐军才能看到自己的旗帜,自己歼灭的,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巡逻百骑队。

  一支普通的百骑队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和优良的设备,再加上在整理战场的时候,发现歼灭骑兵战马马蹄上嵌有铁片,这些都流露出怪诞,那部落当然也不同寻常。

  费尔术原本是莫顿河草原上一个中等部落的百夫长,十年前部落被乌滇部攻破之后,带领一部分青壮族人跑到了斯帕丘陵到绿湖堡这条商道上,开始无本生意,混过几年之后,就加入黑马盗队伍,靠一些小聪明,见风使舵地熬过六到七年坐黑马盗三把手,还算见多识广,比见财眼开、凡事敢做的马贼强很多。

  剿灭了那支未知部落的数百骑兵,一行人马流连于对岸山谷数日,散去的游骑也消失了几支队伍,费尔术觉得不对,急忙提出要打道回府给率领队伍的二头领。

  二头领卡洛斯佣兵背景下,虽喜欢“当啷,当啷”钱币,但并没有被查获的弯刀和皮甲所迷惑,他知道好像目前的形势不太对,尤其是几队干掉游骑队就表示有人盯梢,持续数日,不是什么好事!

  见到黑马旗帜就去拦截黑马盗游骑说明些什么?这意味着对方丝毫不怕黑马盗,而且很可能是那伙黑马盗歼灭骑兵的共犯。至于为什么对方瞪大眼睛不马上下手,也许是因为对方大部队尚未到齐,对给自己伙伴复仇把握不够。

  但下面许多马贼既没捞起弯刀,又没捞起皮甲,最多只能抢出几块染血破布来,心中愤愤不平,难免拖得太长,前进速度不快,吵吵闹闹地劫掠了好几个小部落,然后返回老巢,这可耽误了好多天。在二头领和三头领承诺回来时抢掠了数支商队和皮鞭的催促下,黑马盗一行人在小声的骂声中出发向东,向绿湖堡进发。

  黑马盗大队人马斜斜歪歪地穿过起伏不定的丘陵草丘,唯一平坦的地方最多只能容纳二十骑兵并行,是一个适合步兵设伏攻击骑兵的地方,这段路程不知道走了多少回,外围警戒马贼甚至懒得做样子,三两个马贼们在议论哪个酒馆里的女子更加放荡美艳之类的问题,不时地发出淫荡的笑声。

  远远望去,四五里之外,山丘之上有几位骑手在地形的帮助下居高临下注视黑马盗们的行踪,见他们进入了那条通向绿湖堡丘陵近道方才释怀。

  “库尼亚斯千骑长似乎这帮马贼是按常规走近路呀。”

  “哈哈,对了,一条近道到死!如果他们往北走了一小段路,沿着那片平坦的草地走下去,我们想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逃了这么十个八个也是正常的。尤其是备用马多的马贼要花咱们很多时间追赶,未必能追上。”库尼亚斯会看黑马盗一个个贯进入丘陵道路上,像看见一个个鱼钻进了鱼网里一样,他是那渔夫,他时刻准备着去收网。

  直到一大半马贼被jinru住那道路时,库尼亚斯才面露嗜血狰狞之色,唇角勾着一抹狠笑,该带着那脏兮兮的马贼洗雪本部千骑之耻,替阵亡儿郎复仇。

  “一个也没有留下!”库尼亚斯顾此失彼,复述酋长的供词,并向斥候骑兵致意。顿时,斥候骑兵骑在马背上走了数步,右手举着令旗猛挥数下,向山下旅骑发出攻击命令。

  长长的号角声,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声,jinru丘陵道路上黑马盗惊恐万状,一直是他在掠夺他人,何时才会有谁敢胆主动攻击他。

  费尔术心里一怔,那不祥的预感总算实现了,他举起马鞭向一队马贼欢呼起来:“末路人马为我掉头,随时应敌而来,来吧,不要等待死亡呀!”命令一部马贼掉头迎击,能否打败来敌暂且不论,起码能够起到片刻人肉盾牌的作用,挡住后面敌人攻击的脚步。

  有了命令,许多惶恐不安的马贼一时间掉转马头、拔出兵器,做好了应敌战斗的准备。不能排除有些人想往前挤挤挤,挤出一条路逃走,后面谁想走谁就走谁,反正不能杀到他那边就好。

  时隔不久,数百名马贼调头冲过丘陵道路,待看清楚来敌庞大阵势后,瞄向旁边这数百名群众,心里立刻产生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千军万骑、千军万骑的冲锋浩浩荡荡地向着丘陵近道杀来,完全不是一百余人可以抵挡得住的,当我们见到那一面日益逼近的大旗时,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还没等百来人回忆起,柔黎精骑扣弦搭箭向百来号人发射了一波箭雨,几百支有力的箭矢从空中破空掠过,顷刻间扎中百来个马贼。多数马贼的尸体上只有普普通通的长袍,完全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箭矢,许多人被射得遍体鳞伤,刹那间,马发出嘶嘶尖叫声和惨叫声,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些负伤马贼不情愿地使劲摸着插在身上的箭矢,只是毫无气力地拔着,时断时续地发出疼痛的哀鸣。

  黑马盗本身有着两千多马贼,前一段时间前往莫顿河东边草原探查那支不明来历的骑兵,调拨出去了一千五百马贼。如今,柔黎死士在夜色下遥望远方内镇,可见镇子四周很多地方火把林立,火光黯淡很多,审问捉到几名俘虏便知昔日,黑马镇夜场却异常繁华。

  镇子这些年经过麦沙圪大首领的开发,从防御性上看,内镇并没怎么升级,拒马和木栅也没怎么添置。然而,数处粗陋的酒馆,妓院和赌场却落入内镇之中,专为马贼享用美酒,佳肴和美女,更有马贼头目甘视混乱不堪的黑马镇为家园,之前那个带着人马外出掠夺致富的愿望已经一点点退去。

  谁不想成天趴在女人们肚子里,有钱赚呢!总之,那些耕地奴隶和放牧奴隶耕放田地和牧场都有他们的份,掠夺来的物资都有他们的分,犯不了继续在刀口里舔着鲜血过日子。

  正由于这个原因,更有黑马盗大首领和小首领沉溺于享乐,而麦沙圪大首领对于黑马盗也大大加强了管控,这些年除费尔术嫡系人马外,几乎黑马盗马贼全由麦沙圪嫡系部下管辖。

  照这样下去,怕是若干年后,这个黑马盗的大首领会在圈栏里将黑马盗本来的大首领和小首领培育成羊,并最终一刀宰杀掉,以免浪费食物养着。

  谷卑希在新卡多和库尼亚斯听到了他们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详细讨论和几位营指挥不时插进来的问话。中间也没多出来什么声音,等大家讨论完,把视线转向他,这才直起腰来,发出最后一道指令。

  毕竟谷卑希统领着几千名柔黎精骑,即使只是个临时主帅,柔黎部也并不比别的草原部落差多少,下面氏族头人,族长如果与大军统帅不合或发现伤害本部落的事情,就能底气十足地不敬调令或设了个小绊。

  “库尼亚斯你是大部队的前锋,第一箭是被你的千骑射出去的。斥候将在黎明之前混入内镇周边干掉数支巡逻队并给你减阻,你可以说是最轻的人了,不需要分兵把口去对付这些小啰啰们,因此你首先要做的便是尽快突入内镇,尽可能地消灭该镇马贼,无法使其组织反抗我国柔黎大军而导致更多的死伤。首领却说,咱们柔黎勇士们,人人是宝,一人能做5个草原骑手的,每打几折,就得揪心呀!”谷卑希嘱咐道。

  “诺啊,咱们柔黎部落一儿郎的生命比脏兮兮马贼十颗头还珍贵,定会亲手拿起弯刀割破这些马贼脏兮兮的脑袋,深知挑衅我柔黎部落的结局!”库尼亚斯应该说。

  谷卑希点点头,又望向新卡多:“新卡多你的工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啦,你既要注意残留的马贼巡逻队同时还要警惕放牧奴隶、俘虏嘴里以及斥候的报告,那些青壮放牧奴隶有数千人之多,一但乱了阵脚,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新卡多轻轻拍着胸脯示意他没意见,即使他内心明白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此次攻打黑马镇也有近万名奴隶,两营骑兵各自散布在西面外围宽达3里、长达近20里的草场上,以防放牧奴隶趁乱而生,这任务可不小呀!

  看着一切安排妥当,谷卑希笑道:“明早看看各位的骁勇,这一次如果能突破这黑马镇的话,其他不说,光几万奴隶,俘虏们的丰收和对绿湖堡商道的掌控,部落商贸当然有利可图,首领大人慷慨大方你也心知肚明,决不吝惜奖赏。到了那个时候我肯定会要求酋长奖励最有功的战士一个花纹弯刀。库存星沙钢最多铸造3把花纹弯刀,即使讯卡苦苦哀求几次,酋长也不为其铸造。在这里,长生天与各位目睹了这一切,我答应你,如果酋长想要奖励唯一有图案的弯刀的话,那么这柄有图案的弯刀肯定不属于我这临时统帅,而只属于你这柔黎勇士。”

  人们露出一把繁星般的漂亮弯刀,骨啜纳着得意地卖弄着,火堆四周隐隐传来“咕咕”吞水声和急促鼻息。

  新卡多笑得很无奈,有点遗憾把攻入内镇交给库尼亚斯,只有明天把锋利弯刀好好挥一挥,把外围这些小啰啰尽量快化解掉,靠自己滴血头颅威慑放牧奴隶,然后看是否有机会再次冲进内镇

  天刚蒙蒙亮,麦沙圪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两手死死压着箭塔栏杆,力气太大,手指尖间渗着红艳艳的血迹,足见其心中之惊。这座4米高的木制箭塔由他调奴隶工匠架设于自家空地之上,工作日用来监视这些大头目和小头目,看马贼聚落区一侧是否有任何不正常的动静,而今天见到的却是该旅骑兵攻打黑马镇。

  听到内镇矮墙和木栅缺口四周传来箭矢声,兵器抨击声和战马踢踏声。麦沙圪在这简陋的小镇上粗粗扫视,根本没有防御设施,甚至连堵骑兵的墙也没有,怎么可能挡得住这几千名精锐草原骑兵?

  草原上的骑兵?这支精锐草原骑兵究竟来自何方?箭塔中麦沙圪见约二里外一战场,一敌骑娴熟跃马略过一低矮木桩,跟着弯弓搭箭而出,所射箭矢不但劲道甚佳,而准头则比普通草原骑手要多得多,百多米之外根本没有太多的目标,很容易把十几个马贼射到马下,健壮的战马踩在几个落马马贼身上,后面各旅敌骑由哪个缝隙鱼贯而入向该镇迅速前进。就像秋风扫落叶,一百多个巡逻马贼仅用不到十口气便被敌骑冲得七零八落,幸存下来的几个人更是转过身来害怕不已,没有攻击商队的凶狠之气。

  为首的那队柔黎精骑正是库尼亚斯手下的死士骑兵,库尼亚斯为了能最快速地闯进镇子里,可以说是搬掉了家底,这头功也不可能让人做。

  麦沙圪眯眼望着较远的外围草场上,几百名不明骑兵向内镇那边冲过来,几只约百骑大小的骑队在外延草场上来回奔驰,不时把几只乱撞在一起的小股马贼斩下马去。通天阁小说

  “两三千人的骑兵究竟来自哪一个部落?”麦沙圪内心虽惊骇但并未丧志,愁眉不展地揣测来犯之敌。

  “大人,大人,快走吧”箭塔下有几名穿着黑色皮甲的武士冲着箭塔里的麦沙圪喊道,把麦沙圪从猜测中拽了回来,使他对目前战场局势作出反应,转头向外望去,大队敌骑已向自己那边靠近,半路上并未逗留,径直向麦沙圪家走去,一定有什么人泄露麦沙圪家方向,或在箭塔上背叛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闻所未闻,但眼下保住性命却是头等大事,所幸身边有数百精锐马贼追随六年前,使他内心找到了些许支撑。

  “走吧,走在西边大街把那些马贼赶在前面顶上一阵,而且,要他们把内屋里几箱钱币和珠宝都带在身上,别的什么也不要带,大家抓紧冲出东边,应该往回赶,这几年大家借黑马盗之名,商队挣得不是一点钱呀!”麦沙圪对这些马贼的生命毫不关心,命令周围几个武士整理好值钱的东西逃走。

  夏末清风拂过莫顿河中的大草原,仿佛把先前笼罩着这片草场的厮杀气氛吹得烟消云散,带出一种宁静安详之气,还带来了熙来攘往的转场牧民们,为这草原大地注入了活力。与此同时,这片富饶的草原牧场让怀着几分惴惴不安的新属民对幸福生活充满期待。

  客木辰部数以千计的牧民刚挤进这片草原,还来不及根据百户,记录的帐籍编制把草场和居住地分割开来,因此军营里似乎有点拥挤。按草原部落转场的习俗,钉上木桩子,竖起毡帐,圈起一块块栅栏,其间可见许多人在往返,不时张口引导这些柔黎部新属民把毡帐后退一点,或把圈栏缩小.

  幸好客木辰部的牧人还了解到该部落如今归附了一位铁木迩部落的贵人,听说他仍是出身怛奚部、众多部落长者中的大员、家族头人以前曾到阿肃康族长大账上拜见这位贵人,后来长生天目睹后,对这位新任酋长忠心耿耿。

  来自铁木迩部落,分割了大片肥草场送给客木辰部,奖励了几千头大小不等的家畜,挑选勇猛儿郎入部落宫帐军,成为新任酋长,客木辰部的牧人已开始缓慢地接受,而且还在引导他们建立新营的“测绘官”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就能提起一些诸如“我们柔黎部”之类的话。

  唯一让人感到些许惋惜的,就是许多40多岁客木辰部老牧民们眼里难掩几分怅惘,那些追随哈么赞大首领出征草原的老军人,不免怀念托木一脉之辉煌,但又担心十多年颠沛流离,畏缩偏僻之地,怕客木辰部忽然有一天要亡族,也许忠诚于一个新酋长,或者来自铁木迩一族强势酋长,并不太难让人认同。

  想不明白,阿肃康大人和忽思里大人为何要忠于这位年轻而又崭新的酋长呢?阿肃康老爷,忽思里老爷可都是托木忠烈呀,或者是那高贵奉倏殿下安答非所问,弄得许多老兵都有点莫名其妙,但又懒得深究了,也许是为族人能有一个更美好的人生,不需要躲在望南岭那偏远的山岭草场里,这几年也算是苦命的阿肃康老爷与忽思里老爷吧!

  几位牧人牵着他们刚发下的两只羊朝他们的圈栏走来,小伙子满脸惊奇,笑得灿烂,不住地用手抚摩着刚从新酋长那里得到奖赏的壮羊们,喜气洋洋,裂开嘴对着一瘸一拐的阿爸道:“阿爸爸,新来的酋长真善良,太宽厚了,居然会赏我们两只壮羊吃,咱们家里从没有这样肥的羊了,瞧羊毛是多么温柔滑嫩.”

  瘸腿老人瞟着儿子,再扫视着绵羊,淡淡的说:“不是有2只羊么?老子当年曾一箭射死一部落千夫长的战场,大首领哈么赞奖励我5匹马30只羊.”

  话还未说完,就被兴冲冲的儿子打断了,“等等,阿爸爸,您看看这个男人,在忽思里大人们陪伴下,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像新部落里的大贵人一样,有人说他就是这个新部落酋长的舅舅。哎呀,又有十几个人保护着忽思里大人们,他们全都来自我们部落,布拉伊也在行列里,穿着厚厚的皮甲,啧啧啧,弯刀和弓箭全新了,真威风!”

  瘸腿老者没好气地望着他,然后给他儿子爆栗起来,浑浊的眼睛一下子盯着老大,轻轻吼道:“怎麽,要学习布拉伊呀?起初我并不明白这些长者和老大哥们为什么要把家里的儿郎派去给那新来的酋长做护卫?事后想想,一定被那新来的酋长逼着把咱们客木辰儿郎留了下来做人质来要挟咱们客木辰部。”

  “可是,我看布拉伊他们也没受到什么限制啊,你看这次赶着车队、牲畜群回部落,他们不就回来了吗?就算你以贵人侍卫的身份回来了,那也不丢人呀,咱们客木辰部一直都是首领们的盾牌,以自己的身体来保护贵人免受伤害,这不正是你们教给我的么?再说了,你看忽思里叔叔,和那个新部落贵人就像是安答,不像是奴仆,有什么好介意的啊,还不让我去参加宫帐军的选拔!”青年小伙上句话说得太响,如果引起老爹生气,就会跛脚,追着人就会狠打。

  “你们明白的,这就是忽思里大人们为部落和族人而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们看到了.”瘸腿老人盯着百米之外的柒瑜和他的团队狠狠地看了一眼,额与额之间头皮却逐渐收缩皱褶,似乎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少年忽思里大人们曾陪着一位高贵的少年勇士在骑队中巡视,尊贵少年也曾向自己道了几句,这是令他骄傲一生的事。

  瘸腿老者的眼眶里渐湿,手也不觉有点颤,拿出腰里的短刀来,正是几年前哈么赞的大首领赏赐给他的,赏赐给他的以少胜多的人打垮了一个敌对部落的兵马,千骑队里每人都拥有一把锐利的短刀为每位勇士所珍爱。

  尽管瘸腿老者平时有空就会擦拭一遍,可是短刀依旧有些生锈。他望着南边的天空,嘟囔了一句:“大首领,老嘎哲没本事,没有好好守护你,有违他做托木盾的誓言,这么多铁木迩哥哥死于塔什干中,怎麽让我活下来.”

  “阿爸爸,您怎么讲?”心无旁骛地望着柒瑜和他的队伍的青年小伙没有听出那瘸腿老人在嘀咕什么,下意识地凑上去问道。

  “这一刀交给了你们,你们交给了我参加宫帐军选拔,如果选不好,我会狠狠打你们一顿!”瘸腿老人回头偷偷地擦了把泪撂下句。

  青年小伙痴痴地望着那把略显锈迹斑斑的旧刀子,再一次凝视着阿爸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为何阿爸会把那把他视为宝贝的短刀递给他,记得有一次,他从小就调皮,一不小心把那把短刀扔进火堆,却被阿爸吊着猛烈地殴打,连阿妈的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事过境迁,阿爸给他讲起这把短刀的由来,经过,更加使他明白,那把短刀能算阿爸第二生命,今天怎能给自己?

  “宫帐军呢?”年轻小伙反应过来了,一抹苦笑爬上脸庞,很想告诉阿爸“这一切都那么容易,甄选已告一段落,或者是你们不允许我参与,而那些甄选出的数千名青壮已被派往新部落的主帐,就连别的男丁都在照看以前逮住的马贼俘虏?”

  巡视完客木辰部的新草场,看着同属铁木迩的柔黎部新属民一边搭建毡帐、驱赶畜群,一边欢声笑语,柒瑜脸上浮现出喜色,眼中有些湿润。

  策马走在柒瑜旁边的那个胖子可就不像他老爹那么多愁善感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他已不叫讯卡了,而叫托木,冠之以整个腾格里草原堪称高贵的姓,托木讯卡从这些来自客木辰部护卫们心目中的崇敬,卑微中便能了解到他今天地位之崇高和令人赞叹不断。

  在柒瑜与云离首次向讯卡叙述来龙去脉时,并直截了当地表明了现在客木辰部最初忠诚的目标就是作为柔黎部酋长的云离,讯卡仰望穹庐天窗和幽暗的夜,使他直闭着眼睛又睁着眼睛,疑惑着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吗?

  老爹和云离安答在北部领地巡视了一圈后归来,在不到一个月内,他的地位发生了很大变化,铁木迩联盟,怛奚部和托木氏,立志成为大奸商的讯卡当然是听了有关草原事迹的故事,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能与游牧歌手演唱歌颂的故事人物相联系。

  还是这么迅速的连接。讯卡想了想,几个十年八年后,柔黎部变成了一个强大而又兴盛的大部落,随着柔黎精骑铁蹄与弯刀的出现,足以使整个东漠草原乃至腾格里草原听到柔黎部的声音,作为柔黎部的领袖安答,讯卡一定是为人们所传颂,也有无数牧民了解到柔黎部有这样一位胖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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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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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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