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擒拿逆贼大门艺,其余人等不得反抗,违旨者立斩不赦”。

  左猛贲卫果毅都尉德周,宁远将军郎将高仁义,渤海讨伐军监军、国舅-任雅,御前禁军百长乌文道,昂扬进入大帐。

  “逆贼大门艺跪下接圣王教旨”。

  “逆贼”,这从何说起,这可是高王之子,当今圣王之弟,军中统帅,竟然被当众如此羞辱。

  可是谁会有如此胆量?

  随同入帐的天门军和禁军士兵蜂拥而入,帐内诸将和大门艺贴身亲随被刀剑交颈,武器被收缴,全部控制在原地。

  四名天门军健卒直奔帅案,将还在发懵的大门艺,一把扯下来,两人按住肩膀,两人抽出大刀,用刀背狠狠敲击大门艺腿弯。

  “唉呀”,大门艺疼的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臂被高高扯起,头被使劲按压触地。

  堂堂左熊卫统帅,渤海讨伐军主帅,此时就是一头任人宰割的羔羊,身边诸将和亲信卫兵,被这惊天剧变骇的是面色苍白,体似筛糠。

  空气凝滞,寒气如冰渐渐浓郁,帐内空气静的哪怕掉根针,都会是惊天巨响。

  两名大门艺的亲信卫士,相互交流一下眼神,登时暴起,打倒身边两名看押天门军,抢下两把大刀,向大门艺身边杀去。

  二人手中大刀刚刚挥起,“咕噜噜”两颗人头,睁着不可思议,迷茫的双眼滚落地上,两柱鲜血“呲呲”飙飞,瞬间大帐顶艳红一片,斑驳的血迹溅射到距离最近的左猛贲卫近卫少将李兴晟的脸上。

  德周神态平静,收刀入鞘,两具无头尸体原地站立片刻,“噗通”倒地。

  “噗呲”一股浓浓的臭气在帐中弥漫,左猛贲卫近卫少将李兴晟大便失禁了。

  大门艺被按着跪在帅案下。

  渤海讨伐军监军,国舅任雅宣读渤海武王大武艺教旨。

  “陛下有令,众臣赞同:

  大门艺,高王之子,当今圣王之弟,渤海讨伐军主帅。

  查大门艺内外交通,勾连唐人,交结黑水部逆贼。

  当今圣王顾高王之父恩,念兄弟之手足,弗耐,逆贼大门艺不思悔改,罔顾亲情厚谊,泄军国要情于唐,致唐、新、髡奴三部陈兵边关。

  致渤海于生死存亡之境,陷国之黎庶以水火之虞。

  家法不可使国人,友邦信服,国法加于身,亦不忍高王生前之嘱托。

  现遣专使,奉宣王命,擒逆贼大门艺交付宗署大令褫夺王族宗籍,交付礼部鞫问,按律处置。”

  这明显就是要将大门艺置于死地,先逐出家门,贬为庶民,不再享有王室的法外特权,然后交付礼部(刑部)处置。

  渤海国专门设置宗属寺,主管王室宗族属籍事务,“掌九族六亲之族属,以别昭穆之序,纪亲疏之列”,长官即为宗署大令。

  渤海国的朝廷机构设置和内宫设置,宪象唐朝,这个宗属寺就相当于大唐的宗正寺,也同于被后世的清宫剧弄得家喻户晓的宗人府。

  大门艺此时堆尿在地上,宛如活死人一般。

  “将逆贼押进囚车,待明日天明送龙泉府”。

  帐外是一顶巨大的铁槛车,两个凶神恶煞般的胖瘦二狱卒,拎着大门艺,走到槛车敞开的门前。

  “咣当”,前渤海讨伐军主帅,王弟,现在的国之逆贼,被扔上囚车。

  紧跟着狱卒上车,大门艺刚抬起上身,还没站立起来。

  胖狱卒一脚将其踢到,随后一个纵身跳到大门艺背上,用膝盖顶住,两手卡住脖子。

  大门艺的大脑登时空白一片,血呼呼往上涌,耳朵像有无数只“吱吱吱”叫的小老鼠,脖子上青筋爆起,根根如手指粗细,喉咙里发出”呕呕“细微的出气声,胸膛急剧起伏。

  “轻点,轻点,太紧了”,大门艺挣扎着。

  狱卒膝上加劲,嘴里骂道:“死囚囊的,还不老实,看爷不弄死你”。

  手上猛地加劲,大门艺觉得胸膛如火链烧灼,先是热,再就一股灼烧往喉咙咕涌,“哇”混着酒气和食物残渣的呕吐物喷薄而出,把他整张脸都泡在里面,“呼噜噜,呼噜噜”,鼻子,嘴巴的呼吸让这些腌臜东西直冒泡。

  就在大门艺即将窒息的时候,胖狱卒将大门艺拉起来,新鲜,凉爽的空气袭来,大门艺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往肚子里吞咽。

  “哗啷”,又是一声金属撞击,大门艺扭头一看,吓得是魂都飞了。

  一架一字型的连枷在他的脚底下,另一个是厚重的木枷,目测有二十斤左右。

  瘦狱卒脸上皮笑肉不笑:“大元帅,你可要对它好呀,随后的几天它可是你最亲近的伙伴咯”。

  未待大门艺醒过味来,二人一起上,把他死死按在车上,“咔嚓、咔嚓”两声脆响,随后就是“唉呀唉呀”痛苦的叫声,大门艺被铐在一字型的链铐上。

  再来看看他是啥惨样吧?

  大门艺呈现在众人面前是个数字“三”,头是一,手足张开是二。

  这种链铐最是让人受罪,无法起身,无法动弹,吃喝拉撒都是一个姿势,上了这种铐子,一般人活不过七天。

  南宋时的岳爷爷,在临安大理寺内就曾被这样对待过,所以在上风波亭的时候,岳爷爷是被狱卒抬上去的。

  雪上加霜的是,胖子又笑呵呵地把那个重达二十斤的大木枷拎了过来:“来来来,给爷戴上保险,省的爷上路的时候,路上颠簸让爷受委屈”。

  “咔嚓”严严实实的大枷又被套上大门艺的脖子。

  如果说刚才是难受,还不至于致人于死地,以大门艺的体格和武功,他足可以支撑到龙泉府给自己争取活的机会。

  等着这个大家伙一上,大门艺明白了:“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哥哥,你真狠呐,父王,您的在天之灵如果能看到儿子如此遭受折辱,您会不会骂我那个畜生哥哥?”。

  哀莫大于心死,大门艺闭上眼睛,不再四处逡巡,找那个神出鬼没,看着自己如此遭罪也没露面的“救星”。

  处置完大门艺,监军任雅坐上帅案。

  再来看帐内诸将。

  木底州大都督张文休伏在地上,瘫成一滩泥。

  白山部大首领多猛固仍然是端坐在椅子上,瞪着个死鱼眼,抖动的如风中树叶。

  那个安车骨的木智蒙手捻佛珠,脸上的肌肉像是小精灵在跳舞,刺鼻的骚气,黄黄的尿从裆下渗出,一会地面就湿了一小片。

  最可笑的是那个大门艺的心腹死党-左猛贲卫近卫少将李兴晟,老哥们吓得下边是大便失禁,上边是涕泪交流,嘴里念念有词:“圣王,基下,不干小人的事呀,都是大门艺这个逆贼逼迫的呀,圣王饶命啊,小人上有5岁高堂,下有八十幼子呀,圣王”。

  这货吓得辈分都弄差了。

  果毅都尉德周见自己的直属上司这么丢人现眼,上前扶起李兴晟:“李将军,李将军,稍安勿躁,圣王不会杀你的,圣王只追究逆贼大门艺,其他人一概不问”。

  “来人,赶紧滴,扶李将军去后帐清洗”。

  两个殿前禁军,忍着笑,捂住鼻子,抬着李少将去后帐清洗。

  “诸位将军,大家不要惊慌,不要害怕,哎哎哎,那个谁?对,说你呢,木首领你咋这么没出息呢?这咋还尿了呢,唉呀,来人,赶紧给木头领换裤子”。

  旧人哭,新人笑,解决了大门艺,下一步就要安稳军心,整顿军队,赶紧脱离险境。

  监军任雅宣布新的任命:

  左猛贲卫裨将赵林接管左熊卫;

  德周拔擢为左猛贲卫少将,总管左猛贲卫并统领全部渤海讨伐军;

  乌文道暂领三千天门军都尉,会同和禁军、监军卫队巡视各营,纠察军纪,安抚士卒;

  木底州大都督张文休赐金鱼袋,着紫衣,象笏,加授英绪大夫,正四品;

  白山部大首领多蒙固拔擢为左武卫将军,赐紫袍、金带;

  安车骨部大头领木智蒙赐金鱼袋,左感卫大将军,象笏;

  左猛贲卫近卫少将李兴晟,顾念其能戴罪立功,为恶不深,暂留军中,协助新任渤海讨伐军主帅德周,参赞军机;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从亡魂皆冒到皆大欢喜,诸将人心稳定下来。

  经过对大门艺的突审和李兴晟的主动交待,众人心里悚然一惊,没想到情势已经恶化到如此程度。

  真是要感念圣王能及时下手剪除这个千古逆贼。

  现在的渤海讨伐军4.5万人已经面临灭顶之灾。

  渤海讨伐军的战略和各部的战术安排和军心士气已尽为黑水掌握。

  黑水靺鞨大头领,大唐黑水都督府大都督,勃利州刺史-倪属利稽的十万大军从东西南三方面完成了对渤海军的包围。

  围三缺一,仅剩下北面的戊子江。

  戊子江是黑水的支流,水面宽阔,水流缓慢,但是平静缓慢的水面下则是“静水深流”,暗礁遍布,暗流湍急,没有熟练的引航老手,基本上是十船九沉。

  唯今之计,只有趁黑水不备强行突围,可是胜算多少,众人皆是心里没底。

  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

  靺鞨各部分布极广,白山,粟末靺鞨在高句丽时期被迫为其别部,每战必为先锋,经过近百年的压榨和损耗,到高句丽被大唐灭国时,粟末,白山靺鞨人数已不足十万。

  而黑水靺鞨七部在远离高句丽的极北之地,经过百年的繁衍,发展,整体实力已经远超粟末等东南部靺鞨,且黑水部步兵战力号称“天下冠绝”。

  虽有“三渤海抵一虎”的说法,那也是面对新国,髡奴,突厥和大唐而言,从高王时代起屡次的北征都是惨败,强大的黑水让高王偃旗息鼓,专注宪象大唐,一心发展国力。

  而今,武王在位,一改父王的守御,内敛的国策,对黑水展开征伐。

  没想到,出师不利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王的家里,前线统帅大门艺暗通大唐,黑水,预置大军于死地,好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帅帐内各人眉头紧缩,心头沉甸甸的,这个仗不好打,想要全军不受损失的撤退,希望渺茫,除非有奇迹出现。

  以最近距离的北部大都督涅利计来看,全速赶来救援,也得五天之后。

  新任统帅德周,国舅任雅和高仁义,张文休诸将,一时之间陷入迷茫。

  “张将军,依你来看,我们从戊子江撤退的可能性如何”。

  德周统帅抱着一丝希望,看着水军专家张文休。

  “大帅,从戊子江全军撤退,必须要提前半月安排准备,我军船舶不多,且以进攻的艨艟和赤马舟为主,载人的也是小艇和先登,但总数仅有三百余艘,如果要运送全军,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不够的”。

  张文休如此一说,帐内众人立即鸦雀无声,一股绝望的气息环绕着诸将。

  “哎,没想到,情势竟然到了如此境地,大门艺真是罪人,罪无可赦,死有余辜”。

  国舅任雅咬牙切齿地诅咒到。

  “诸位将军,与其坐以待毙,莫如奋起一搏,或许有一线生路,诸将听令”。

  “高将军,你带领本部,在后日黎明时分,跟随赵将军从南路突围,目标,黑水弗涅部,铁力部,黑水倪属利稽直属的窟越部。

  二位将军,全军能否顺利突围,全都维系在二位将军身上,二位至少要吸引倪属利稽一个时辰”。

  “得令”,郎将高仁义,新任左熊卫统领赵林捶胸军礼后,回营做突围准备。

  “张文休将军,你率领本部和监军卫队一同行动,目标是黑水挹娄,越喜二部,在高将军他们行动后,你部立即全力向东路突围。

  这两个黑水部一直在暗中和我国接触,早就想脱离倪属利稽,望张将军能善自利用这个机会。

  最好在进攻前,遣人通报,告知其不要与我渤海作对,让出道路”。

  张文休心里感激莫名,他知道,德周将军是把最容易突围的路径给了自己,又是和国舅同行,这是给自己了一条光明大道。

  这两个靺鞨一直与黑水不远不近,和渤海也是保持适当距离,如何争取他们让路,张文休心里有了方略,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做这个说客。

  人选应该是谁呢?

  这个人选不能是自己的心腹,那样的话,会有很多后患,最好是能让在场的人信任,又能让远在龙泉府的圣王放心。

  “嗯,有了,就是他了”。

  德周今天对张文休撤军路线的安排,令张文休衷心感念。

  在德周战死后,身边同僚亲人屡次劝说他趁机脱离渤海自立门户,都被张文休拒绝。

  他后来带领渤海海军攻克大唐登州府,杀死登州都督,终成渤海水军创始人。

  “多蒙固,木智蒙二位首领,接令”。

  二位大头领站在帅案前,接过德周统帅的令牌。

  “本帅和二位统领在军中多有交集,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想高王当年,筚路蓝缕,天门岭击溃李楷固。

  当时我家老父和二位头领的父亲都是当时的从龙功臣呐,今日之事,德周要向二位哥哥说声对不起了”。

  德周离开帅案,躬身向多蒙固和木智蒙施礼。

  “哎哎哎,咋回事这是?大元帅您可不能吓唬俺们哈”。

  二人“噗通”跪倒在地,向大元帅鸡啄米似地叩头不止。

  无功不受禄,上司礼下于人,套热乎,这是有所求啊,我们哥俩能让你这个大元帅有啥可求滴?

  这又是鞠躬,又是话旧滴。

  这哥俩腿肚子就哆嗦上了。

  “二位头领,是这样的,后天突围,您二位和本帅是主力,咱们身上的担子最重,望二位头领,二位老哥多多助力呀”。

  哼哼,所以呢,这肯定是有事呀,这不最苦,最累的活给咱了。

  哎,谁让咱命苦呢,没办法现在只能受着,等机会再脱身吧。

  “大元帅,您下令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世受老王,高王,圣王大恩,无以为报,俺们哥俩这两条命就交给大元帅了”。

  德周很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表态,压力之下,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多蒙固和木智蒙就是如此的心态。

  和这二位合作,德周真是恐慌,但是身为大元帅,肩负4.5万渤海儿郎性命重担,亟需多方支持。

  可是放眼四顾,有谁是可以靠得住的力量,监军任雅,人家是国舅,皇亲贵戚能和你共担风险就够意思了,难道还能让他置身险境?

  张文休原本高句丽水军大统领,水战行家,我渤海境内大江大河纵横交错,南边的新国和大和列岛,尤其是新国,一直视我国为最大威胁,设置大谷军主,图谋我国边境,前年,新国竟然联手大唐悍然向我发动进攻。

  如果我渤海能有一只强大的水军,则可在海上与新国交战,亦可与大和联盟彻底遏制其对我国的威胁。

  所以张文休大人亦不可令其涉险,渤海的水军还指望着张将军呢。

  手里可用之人也就是眼前的这二位和新任的左熊卫赵林。

  郎将高仁义出身渤海八大家之首的高家,在龙泉府的时候,帝国政堂省左允,天池社头领高其德,曾对自己表明,高仁义是家族的千里驹,此次从军是为了有个军中资历而已,日后帝国朝堂之上必有其一席之位。

  想那乌文道,本为信使,未经军阵,自然更不能用于冲锋攻坚,乌家乳虎,如旭日东升,未来可期,不能湮灭在这肮脏的交易中,给年轻人一条光明之路吧。

  唉,这个烂摊子在手,如何辗转腾挪,如何让四万多人安全撤离定里镇,身边之人乏善可陈。

  能够使劲用的,就是眼前这二位老哥了。

  “感谢二位哥哥,日后我必向圣王给二位请功”。

  右手捶胸,军中最高礼节。

  “诸位将军,后日丑末寅初发动,先是赵将军,高将军南路突围,目标弗涅,铁力,窟越,赵将军出击后,张将军,任监军东路发动,本帅和多,木二位头领主攻倪属利稽本部和唐军”。

  德周摩挲着手里的虎符,眼神坚定地看着下面站立的众将:“各位,我渤海4万余名儿郎的性命安危均系我等一身,望众将军全力以赴,拼死一战,不忘高王立国之艰辛,当今圣王之恩遇,待我们聚首龙泉府,再与诸君痛饮,诸位,拜托”。

  众人盔甲叮当,走出大帐。

  德周派人叫住文道,将他请到帐内坐下。

  “哎,这个领兵的元帅不好干呐,还是老子当裨将的时候自在”。

  文道有些尴尬地笑着,这什么情况,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向我诉苦?sttgxcl.com

  文道心里有些着急,为啥呢?

  心里惦记着那个余小鱼呢,想趁着还有机会,想去看看这个爽朗,英气勃勃的姑娘。

  德周好像也看出了他有心事,不想多留,就看门见山:“文道,你的三千天门军暂时按兵不动,不能往前线移动,就作为我们最后的后备和支撑,如果突围顺利,就前来接应,如果不顺利你们就得担任阻击,明白了吗”。

  “元帅,文道明白了,再过两天,大夷林大人和涅利计大都督的后队和粮草,军械也会抵达定里,我相信有元帅的指挥,我们一定会突围顺利的”。

  情商高,会说话的人就是到哪都受欢迎,文道这最后一番不露痕迹的马屁,让德周吊着的心一下落听了。

  心里舒坦了,脸上就开花了,随即就是一阵嘘寒问暖,把文道倒是弄得不好意思了:“嘿嘿,我就是说说,你老人家还当真了”。

  “哎,文道,我问你呀,成亲了没有?要是没有合意的姑娘,我给你说一个,绝对门当户对,那姑娘长得是花容月貌,提亲的大家都快把她家门槛踢破了,哎哎哎,你说说,想找个啥样滴?”。

  咋地呀,这还成媒婆了,不中,赶紧走,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小鱼姑娘等着我,我来了,哈哈。

  “元帅,文道年轻,尚未娶亲,待沙场立功再提这事吧,元帅您如果没有吩咐,那小的就告退了”。

  这小子,急个啥吗?也不问问人家姑娘是哪家的,就急着走,咋地,你金屋藏娇呢?

  “好吧,走吧”。

  德周挥挥手,向内帐走去,文道刚刚抬腿往帐门外跨,从外面突然冲进一个人,一头把文道撞到在地:“嘿嘿嘿,你急什么,这么毛躁”。

  “不好了,不好了,大元帅,逆犯大门艺跑了”。

  “什么,谁跑了?”,德周一个箭步窜了出来,文道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二人异口同声:“不可能,如此紧缚,众目睽睽,他是怎么跑的,难道会土遁不成”。

  “大帅,他真是土遁了,刚才就是车上油灯灭了一下,俺们马上就点燃了,一看,逆犯没了,车上就剩下铁链和两个枷锁,就是不见人影了”。

  闻听此言,德周,文道心中惊雷滚滚,难道真的见鬼了,他真的土遁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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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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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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